第五法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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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图案阮二驴有印象,好似在哪个鼎上也有类似的图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阮二驴没往心里去,毕竟这三件大事修真者皆知,就是凡人也略知一二。
但最后一面用造化玉牒上的文字书写的“玉皇鼎”三字让阮二驴不得不沉吟,再沉吟。
阮二驴围着玉皇鼎反复看鼎腹上的图案和文字:不错,是它,这就是九圣之一玉皇大帝的玉皇鼎。
传说玉皇鼎是巫妖大战时,从被共工撞断的不周山腹里发现的。当时鼎里住着一人,是三界绝无仅有的元神体,鸿钧赐名阳子,也就是后来的玉皇大帝。
阮二驴曾偶尔听鸿钧嘀咕过,说元神阳子有可能是开天大神盘古元神所化。阮二驴对这话深信不疑,因为也只有盘古大神的元神才能强大到炼神为体。这和天廷被称为神的那些人不一样,神虽说可保元神不散,升天为尊,但还是元神,没有身体。
张大善人见阮二驴围着玉皇鼎认真揣摩,脸上阴晴不定,道:“小哥,识得此鼎?”
阮二驴不答反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张大善人道:“我也不知道,我出现的时候手里就托着这宝鼎。”
“出现的时候?”阮二驴对这句话不知该如何理解。作为九圣之一的玉皇大帝也随其他八人一同遭难,这玉皇鼎落在人界也在情在理,可什么叫出现的时候。
阮二驴问道:“是你出生的时候,还是宝鼎在某时出现在你手上?”
张大善人摇摇头,笑道:“都不是,应该说我和宝鼎同时出现。”
“同时出现?”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无父无母,也没有童年、少年、青年时期。五百年前某年的正月初九我手托宝鼎凭空出现在东域泰山的玉皇顶,那时我就是这个样子,这身打扮,五百年没变。我就想能碰到认识我的人告诉我,我是谁,从哪里来。”张大善人说到最后,情绪黯然,想是这个问题也令他深深困扰。
阮二驴观察张大善人的容貌眉宇间,还真有点玉皇大帝的神态。不会说这个张大善人就是五百年前遇袭时侥幸逃脱的玉皇大帝吧。
张大善人见阮二驴盯着自己,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便问道:“小哥认识我?”
阮二驴道:“你出现在玉皇顶之前的记忆一点没有?”
张大善人郑重地点点头,道:“你知道我的来历?”
阮二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怀疑,但九圣遇袭在人界还是保密状态,要说出来不知会引来什么后果,当下决定以拖待变。
阮二驴道:“不知道,我只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有点好奇。”
张大善人有点失望,但他也没过多沉缅于过去,道:“不谈这些,回到刚才的话题,试你的控器能力,你随我来。”
张大善牵着阮二驴的手腕,脚底生云,连同阮二驴一起飞进玉皇鼎。
玉皇鼎内又是一番景象,轻烟缭绕,雾气蒙蒙,清爽舒畅,灵气逼人,灵气的浓度竟不亚于素女所居的扶桑树心。
张大善人拉着阮二驴往前飞去。不远处一朵洁白的云团停半空。张大善人拨开云团,里面层层叠叠摞得小山似的全是鲜艳欲滴的蟠桃。蟠桃大如壮汉的拳头,红尖白皮,好似刚才树上摘下一般。
张大善人随手拿了两个,递给阮二驴一个,道:“我这鼎内大到无边,我们边吃边逛。”
阮二驴在紫宵宫时只是个童子,远远见过蟠桃,也听过别人咀嚼蟠桃的声音,拿在手里却是第一次。
阮二驴也不客气,咔嚓一声,大大的一口蟠桃含在口腔,却只能上下咀嚼,无法翻动。
阮二驴道:“蟠桃的味道果然香甜可口,三界绝无啊!”
“蟠桃。”张大善人笑道:“这桃虽说怡口,怎敢与天廷珍品相比,更不敢僭越其名。”
阮二驴无法给他说明这就是蟠桃,支支吾吾,一会蟠桃只剩下桃核。
张大善人道:“桃子虽多,却是无树之果,吃一个少一个,照你这般吃法,九年就见底了。”
阮二驴陪着脸傻笑,自己是有点失态,像老农进城,没见过世面,拿着栗子面窝头当杂面团。
张大善人带着阮二驴往前飞,经过无数洁白的云团,有的大如小山,有的仅有桌子一般大小,阮二驴很想扯开云层一探云团里面的究竟,但张大善人不开口,自己哪能乱动别人的宝物。
张大善人可能感觉到了阮二驴那颗澎湃的好奇之心,作为主人,让人认为敞肘自珍总不好,对阮二驴道:“让你看个人界的稀罕物。”
张大善人飞往前面的一个大大的云团,斯开表层的云,阮二驴看见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几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笑哈哈地伸手动脚,长胡子老爷爷却没有婴儿身高,但在云中飘来飘去,怡然自得,像猫一样大的小青马在他们中间来回穿梭。
张大善人道:“婴儿状的就是北域五庄欢的人参果,老人是东北域长白山的参仙,小青马是西南域峨眉山的灵芝。”
“它们,成精了?”
“没有,没魂魄没意识,只是形状奇特。”张大善回答道:“这三种东西我这各有十几个,但不在一起,可能是它们都需要太多的灵气,分散了易于吸收。”
阮二驴却在想着张大善人的本源,见了这些东西你想不把他当玉皇大帝都不行。玉皇鼎是玉皇本命重宝,外人岂能随意进入。
两人又往前飞了一段,前面许多云团连成一串,像是珍珠项链。只是云团呈现各种颜色,赤橙黄绿蓝靛紫黑白应有尽有,色彩夺目。
张大善人指着一团小一点的黑云道:“给玉莹姑娘的赤地千里牌,就来自那里。我来这里为玉莹姑娘选宝,那牌子异常活跃,自己不停地从黑云中跳出。其实我也搞不懂玉莹姑娘的僵尸之火有何玄妙,便把牌子送给她,听一忍说两者非常契合。”
阮二驴道:“何止契合,可能赤地千里牌本就是玉莹的前世之物,见主人出世,急着回归而已。”
张大善人道:“也只能就此解释,才算合理。”
阮二驴想到小玉莹快有一岁了,该是蹒跚挪步、咿呀学语之时。心里不免有了期待,想早日见到小玉莹。那是种叫想念的感觉。
张大善人道:“你的那把素扇出自那边的绿云。”阮二驴顺他手指望去,一朵荷叶大小的绿云在众多云团之间上下沉浮,不禁哑然失笑:“也太小了。”
张大善人道:“小是小了点,我开始也以为是哪朵大云不小心逃逸的一角,可无意间发现里面竟也有一把折扇,才把它当成宝贝里的一员。别看这朵云小,它的威力可大了,你仔细看......”
阮二驴认真观察小绿云的运动轨迹,全无章法,像个懵懂的孩子乱扔的蹴鞠,毫无顾忌。但不管多大的云,都不挡它的路,只要小绿云过来,别的云团总是提前远远躲开。
张大善人道:“根据我的经验,这折扇定是威力极大的宝贝,因为这种情况在后面才有。”
张大善人和阮二驴穿过项链状的云带,看到五朵无色的云,或者叫透明的云独霸了很大一片空间,别的云团都远远地躲着它们。
五朵云里依次包裹着一柄绿色虬曲手杖、金黄色闪亮的圈子、十二品玉色莲台、七宝妙树、山河社稷图。
阮二驴看了又看,揉揉眼睛再看。
张大善人道:“认识吗?”
“认识。”
“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但遍查各类典籍,才不得承认这是事实。”张大善人道:“你说九圣的法器怎会在这里?”
阮二驴的思绪飞回五百年前那个危险时刻,九圣自知在劫难脱,便把法器放进玉皇鼎中以防被恶人得去,又同时发力保玉皇脱难,为三界留个主心骨。玉皇虽侥幸脱身却因遭受重创,丧失记忆,流落民间。
若阮二驴的猜测是真的,那眼前的张大善人岂不笃定就是失忆的玉皇。
阮二驴又上下打量张大善人,越看越像,只有少了以前在灵宵殿时的各种修饰和精心设计的威严。
张大善人被阮二驴看得心里发毛道:“我让你看法器,你看我干什么?”
阮二驴道:“除了诛仙四剑缺三把,其他八圣的法器都已现世,可九圣在哪里?”
张大善人道:“他们各有宫阙,你操哪门子的心。”
阮二驴没接张大善人的话荐,还继续自己的疑问,道:“诛仙四剑其余三把在哪里呢?”
张大善人道:“我知道。”
“你知道?”
张大善人道:“我大儿子张一忍手里的蝴蝶刀就是由绝仙、戮仙二剑交错而成。云龙宗渺真手里还有一把,另一把应该还没现世。”
“你说渺真手里的是诛仙四剑之一?”
张大善人道:“当初诛仙现世,引得天下修真者以命相争,我为化解血腥,施封印使其力量难出。云龙宗一战,封印被破,诛仙现世,天下皆知。”
阮二驴道:“那不是。”当下把自己以青青门一百零八面绿旗替换被封印的诛仙之事说了。
张大善人思忖良久,道:“那诛仙四剑已全部现世。渺真手里的若不是诛仙,定是陷仙剑。一忍在绝仙、戮仙二剑上浸淫日久,不会认错。”
阮二驴道:“一百零八面绿旗怎么解释?”
张大善人道:“有可能陷仙剑被某种原因造成肢离破碎,被青青门的人拾到,炼成旗云阵。只要以后见到青青门再用出旗云阵,试其威力,就知道端祥。”
若张大善人的推测成立,那铰碎陷仙剑的除袭击九圣的那股力量之外,别无他属。而诛仙四剑合力则成诛仙剑阵,可是天下第一杀阵,凌厉无比。
张大善人道:“被你替下的诛仙剑在哪里?”
“有用?你想四剑合力?”
张大善人笑道:“随口一问而已。这五件圣人之宝,你能拿走,全是你的。”
阮二驴狐疑地看着张大善人道:“你要干什么,说吧。”
张大善人道:“本来只有一个要求,现在有俩个了。”
阮二驴道:“先说本来的要求。”
“我要携摘星袭月门加入和教,且我为和教教主。”张大善人说得缓慢,阮二驴听起来却如迅疾的闪电,击入脑海让人发懵,记忆永存。
张大善人继续道:“我认真分析过,和教总坛应在原春水门的位置,我百求而无所得。你们在积蓄力量,众你们分布修炼法门可知,你们想打造一支强大的修真大军。”
阮二驴静静地听着,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包括伺机出手,给张大善人致命一击的念头都有过。
张大善人目光巨细,阮二驴一闪而过的杀气岂能逃过他的法眼,道:“我现在也是上仙境界,你出手未必得逞。”
阮二驴从思考中醒转,道:“你只有上仙水平。”
“怎么了?”
“没什么。”阮二驴暗道:“假如他真是玉皇,五百年受创也太太严重了,把一个圣人的境界打回来,这可是毁天的力量啊!
张大善人道:“你不必现在答应,可以回去考虑。按我的规矩,你可以先取报酬,这五种法器,能拿走的全是你的。”
阮二驴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和教?”
张大善人道:“我想我和你们的目标一致。”
“目标一致?”阮二驴提议创和教一为保护生灵,二为九圣失踪奇案。张大善人居然说目标一致,可笑,可笑,他可是个杀手集团的头子。
张大善人道:“我复兴摘星袭月门是为抢劫以行善,你们有救济生灵的意思,不是目标一致是什么?”
张大善人的话很有道理,阮二驴有点心动,道:“我可以回去与大家商量,但,你为教主之事......”
“我只挂名,甚至把摘星袭月门也可以交给你们管理。”
“那你不是一无所有?”
“我是大善人,振臂一呼,万千生灵云集,但摘星袭月门上不了台面,我需要改变身份。自神农人皇意外失踪,继任者黄帝与蚩成尤一战,双双殒命,人界已如散沙,造成修真者肆意横行,生灵涂炭。我要号召天下百姓,再立人皇,让人界归凡人,修真隐匿山林,成仙者升天,失败者再入轮回。”张大善人语气铿锵,目光渐渐深邃,神彩闪烁。
阮二驴心中暗叹这才是玉皇该有的胸襟和报负,道:“我回去以后,会尽快协商,尽早给你答复。”
张大善人道:“也不急在一时,一定你们内部统一认识才好。现在试试你的法器控制能力吧。”
阮二驴微微点头,卷字诀甩出,一道匹练直扑向十二品玉色莲台。阮二驴自己不会驾云,天梯草只可飞行,战斗时就像浮萍,立不了根,随波逐流。若能得了十二品玉色莲台这接引圣人之物,才是如虎添翼,更上层楼。
然而,事与愿违,十二品玉色莲台只是轻巧一旋,卷字诀打出的水练已倒转而回。
张大善人有点惊讶道:“你这就叫控器?”
阮二驴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一点法力都没有,不靠这,我又靠什么。”
张大善人直摇头,道:“我猜错了,我猜错了......”
阮二驴道:“很失望吧?”
张大善人道:“失望,但你能舞动被我封印的诛仙,肯定是上仙的境界。”
阮二驴笑起来道:“境界有什么用,没有法力,元婴境界的人也可以捏死我。”
张大善人道:“幸好你有奇特的水,否则,今天你我也难得一见。我原想九圣之宝得一可安天下,现在看只有打那诛仙四剑的主意了。走,再带你看个更神秘的。”
张大善人带着阮二驴又往前飞了好久,被一面云墙挡住去路。云墙广大,上下左右皆望不到边,云头翻滚,云涛汹涌,犹如飓风扫荡下的大洋,惊心动魄。
张大善人拉住阮二驴的手腕,一头扎进云海,跌落在一座宫殿前。
阮二驴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初凤凰童子朝夕所在的造化玉牒府,竟然隐在玉皇鼎内。
还是那扇门,被法阵封锁,也还是那块匾,用造化玉牒上的文字写着“造化玉牒府”,这是鸿钧亲手所书。
阮二驴走到门前,以手指敲响封门法阵里的点,法阵应声消失。阮二驴推门而进。
张大善人紧跟过来道:“我研究了五百年,都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法阵,被你三两下搞定。”
阮二驴没有心思跟张大善人解释,他要寻五百年前的记忆。一切那么熟悉,仿佛就是刚刚离开,椅上,桌上还留有他身体的温度。那一列列书架,还是那么整齐,一册册书籍依然排着凤凰童子指定的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