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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盛唐权奸-第15部分

小说: 盛唐权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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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这一句话直斥裴光庭,张说一点情面不留!
    兵部郎中裴光庭平日稳重,被人用官职讥讽,泥人般的性子都溅出了火花,脸涨得通红,大声争辩:“塞外诸胡,突厥势力最大,近来其可汗屡求和亲,朝廷为了牵制突厥,没有答应。朝廷可派出使者,叫他们派人入朝,一起跟随圣人去封禅泰山,突厥想要和亲,提高自己在塞外诸胡中的地位,一定会高高兴兴来的。突厥来了,那些大小胡酋能不来吗?我们可以不动刀兵,放心东去泰山封禅。”
    裴光庭说了那么多,张说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不过是书生意气,一厢情愿罢了!”转身欲走。
    见张说不理自己,裴光庭急道:“我明儿就上奏圣人,在紫宸殿好好辩论一番。”
    事情发展都有不确定性,李岩觉得还是这事儿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张说似乎比裴光庭更有道理,走过去拱手见礼。
    “裴郎中,李岩新作《阿房宫赋》,请求你的指点一二。”李岩故意大声道。
    中书舍人张九龄一愣,张说与自己乃是大唐的文坛领袖,李岩不向我们请教,反而向兵部郎中裴光庭请教,是不是先前自己憎厌的神色激发了少年的傲性,故意让我们难堪?
    张说的脸变了天色,阴沉沉的,快要拧出水来。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李岩在众人的注目下缓步而行,将《阿房宫赋》抑扬顿挫,饱含感情地吟诵出来。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李岩将神色凝重,俯仰之间,满满都是对治乱兴衰的感慨。
    语不惊人誓不休,一时满院皆惊。
    老态龙钟的许国公苏颋,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岁,跺脚赞道:“好赋,好赋!岩哥儿,快将它录下来。”
    庭院中早备有书案和纸笔墨砚等物,李岩也不推却,笔走龙蛇,游龙惊鸿般用行草将这首《阿房宫赋》录了下来。
    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李岩起身,脸上毫无矜夸得意之色,朝周围的名士高官拱手行礼:“李岩愚钝,怎敢在前辈高人面前舞文弄墨,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借公主府办这游园会,也是劝喻世人多几分草木之心,轻一轻功名利禄之心!”
    满庭花木葱茏,青绿遍地,少年白衣胜雪,腰插横笛,沐浴着暮春的阳光,显出清俊温雅的气质,看得玉真公主呼吸一滞,心里彷似有头小鹿,正在蹦蹦跳跳。
    站在结着几枚青果的梨树下,中书令张说狠狠咬牙道:“这少年外表清俊,时刻都带着微笑,让人油然而生好感,其实心机深沉,今日所为,不过是玉真公主帮着他扬名,行卷公卿罢了。”
    脸上重新露出了憎厌之色,张九龄叹道:“有才无德,他的面目更叫可憎!”
    “不过凭他的才名,下一科进士跑不了他的。”张九龄骨子里的刚强正直,还是让他发出了这句公允之论。
第一23。太学
    永穆公主府的游园会,让李岩在长安名声大噪,几首诗词在坊间酒肆传唱,但他并未频频出去参加诗会饮宴,文人聚会一类出风头的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李岩懂。
    就这么几首破诗词,如果遇上要与你探讨声病偶对的白衣士子,又特别较真那种,李岩被问得呆若木鸡,答不上来怎么办?
    今秋九月有个制科,皇帝为选拔人才特设的,要想参加制科秋试,以前不学无术的李岩必须通三经,在太学的内部考试中过关斩将,才能有资格参加秋试。
    唐朝官学的教学内容以儒家经典和史书为主,《礼记》、《左传》为大经;《诗经》、《周礼》和《仪礼》为中经;《易经》、《尚书》、《公羊传》和《毂梁传》为小经。学业有“通二经”、“通三经”和“通五经”的分别,除此之外,所有的学生都要能兼通《孝经》和《论语》。
    我的个天,这几个月的时间能背诵下来,并且能够对经文解释那得花多少心力?背诵是件苦累的活儿,还得拜一位通五经的饱学之士为师,玉真公主穿针引线,为李岩选了一位好老师,许国公苏颋,朝廷著述,多出他与燕国公张说之手,人称“燕许大手笔”,还是礼部尚书,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有他的关照,李岩就是把烂泥,也可以糊上墙,何况灵魂穿越,记忆力超强!
    许国公苏颋府第在崇义坊,斜对平康里,日暮时候,李岩就骑着铁连钱到了崇义坊苏府。
    苏府后院书房内。
    李岩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正在背《左传》里《僖公十五年》那一段,“今乘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张脉偾兴,外强中干,进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
    李岩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苏颋端坐在曲足书案后的靠背扶手椅上,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说说它的意思。”
    李岩拱手为礼:“外强中干,文中原指所乘之马,貌似强壮,实则虚弱,其实暗喻人或事物,表面上看起来强有力,气焰嚣张,其实它内里非常虚弱。弟子以为,为人处事应将它颠倒过来,内强外干,才是道理!”
    当真是孺子可教,良才美玉啊,中书令张说也是外强中干,训起人来不留情面,那及自己相忍为国,苏颋的老脸笑成了菊花:“春秋左传,微言大义,完全弄通弄透至少得花十年的心血!”
    李岩脸色一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以宗室子弟的身份入仕。
    “自从秦始皇把秦地的文字方言强行定为官方语言,用齐鲁方言写成的经文,后人阅读和理解都成了很大的问题。两汉以来,前辈先儒注解、诠释这些经文的不少,不过多是在细枝末节中探讨,读经有时候要不求甚解,明白这个理儿就行。”苏颋把弟子的脸色看在眼里,呷了口茶水,悠悠道。
    看来这个老师拜对了,你真正体谅我,不是为了科举考试那块仕途敲门砖,我才不会来读这些晦涩难懂的经文,李岩大喜过望:“老师,李岩以前爱读一些诗词文章,对这经文却不太感兴趣。”
    因材施教,苏颋抚着花白胡须道:“本朝进士科共考四场,第一场考诗和赋,第二场考论议,第三场考对策,第四场考经文。论议,就是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评价,对策,是依据经典或考量时政,对具体问题提出解答,经文,就是默写经文,背诵或默写先儒对经典的注释。”
    唐朝科举考的是综合能力!
    谁说的唐朝以诗取士,做得一手好诗就能步入仕途,李白这么牛的人物,也没中过进士,不知他是不屑还是不敢?待他日后来了长安,倒要好好问问,李岩脑子中转动稀奇古怪的念头,脸上神色恭谨,还不时点头称是。
    “从游园会看出岩哥儿诗赋方面的天分,论议,你就把范围缩小在西汉,尤其汉武帝这一段。对策,眼下是开元盛世,探讨的是强军富国的对策,倒是经文注释,需要你花费些功夫,每日背诵几篇,由我来与你讲解。把这场秋试先应付过去再说。”苏颋坐在扶手椅上,笑眯眯地道
    老师你太伟大了,考题范围都出来了,李岩恨不得上去亲他一口,可以弱弱地问一声么,考题可不可以泄露?
    “我已与国子监打过招呼,你明日就回太学上半个月的学,应付一下考试,五月农忙时节,跟着就要放一个月的田假。”苏颋道。
    唐朝国子监有好几类官办学校,太学为其中一种,学员规定为五百人,招收中、高级官员的子孙和近亲,入学的年龄为十四到十九岁。
    太学每年放两个长假,五月间的叫做“田假”(农忙),九月又有“授衣假”(换冬衣)放假前有考试,默写经文并背诵先儒对经典的解释,成绩好的才有资格参加制科常科的考试。
    从苏府出来,李岩心中得意,现在宗室子弟,白衣少年已是名动长安的人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不知太学里那几位漂亮的慕胡女会不会成为我的粉丝?记忆中,那个长腿细腰,脸蛋儿清纯俏美,长得跟名模于娜有几分肖似的张若兰跟自己一直比较亲昵,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一脚踩在台阶上踏了个虚,李岩摔了个扑爬跟斗,不轻不重的,狼狈地爬起来,一身胜雪的白衣也脏污了不少,回到公主府怎么跟永穆公主交待,难道说我思想走神流着哈喇子想太学的慕胡女?府里除了永穆公主,还有公主两位侍女,娇媚活泼的柳枝,柳叶儿温婉可人,想到这儿,李岩心里一阵儿一阵儿发虚。
    第二天,李岩骑着铁连钱上学去了,一刻功夫就到了国子监。
    掩映在绿树浓荫下的国子监,古槐成林,坐落在皇城东南外的务本坊,其实就在平康里西边,两坊紧靠相邻。
    国子监里广植槐树是有来历的,自周代起,就有“面三槐,三公位焉”之说,在皇宫大门外种植三棵槐树,分别代表太师、太傅、太保的官位。古人所谓:“登槐鼎之任”,即三公之位。所以在古代,人们就把国槐视为“公卿大夫之树”。在国子监里广植槐树,喻示着监生们可以考中高官之意。
    路程近,李岩信马由缰,缓缓而驰,路上遇见昔日的同窗,频频微笑点头,擦身而过的,也得转身扭头招呼,现在咱文名远播,怎么也要装出谦虚谨慎的小样儿出来。
    一阵马蹄声从后面响起,李岩赶紧策马往边上躲,耳边听得一大方直爽的声音道:“咦,这不是以《阿房宫赋》名动长安的岩哥儿吗?几个月不见,应当另眼相看,诗词的功力大涨,成了才子啊!”
    正准备装装,咱也谦虚几句,李岩还未来得及表白,铁连钱马身一重,已有人翻身上马,搂住李岩的腰,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岩哥儿,载着我进太学。”
    美女如此大胆,直接就上马调戏我,诸天神佛,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李岩背后被鼓腾腾的胸部抵住,战战兢兢像只被逮着的兔子。
第一24。慕胡女
    李岩惊骇地转头,嘴唇仿似从嫩滑的凝脂上滑过,说巧不巧,正好落在一团温热之处,
    不用猜,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太学里那群慕胡女,平日里既喜着男装,又爱做胡装打扮,青丝全编成碎辨儿,头戴浑脱帽,身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条纹长裤,足登高腰靴。架鹰走犬,蹴鞠歌舞,有时候玩得比那帮权贵子弟还疯。
    背后那少女猝不及防,“嘤咛!”一声,檀口微张,却听得周围几个姐妹一阵哄笑,饶是她平日爽直惯了,这会儿晕生双颊,双腿重重一磕,铁连钱撒开蹄儿在太学门前飞驰,眨眼就到了国子监的大门,有个名儿叫集贤门。
    前面那位个子矮矮的同窗,也不用这么认真吧,走路都还抱着本书苦读……铁连钱眼看就要撞上去,后面的女子抓住李岩的手,猛地勒马扯缰……那位同窗身手还不错,听声辩形猛地一闪,在地上狼狈地侧滚开去。
    几绺清须在李岩眼前一晃,那不是同窗,是老师!李岩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我还望与老师搞好关系,考试过关……后背被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我倒了八辈儿霉哟,上学第一天,就被慕胡女调戏,撞了老师,这制科秋试还有戏吗?
    “岩哥儿,别咋咋呼呼的,晁衡没事,你没看见他已经爬起来了吗,他马上还要过来给你鞠躬,让你原谅他,他挡了你的马的去路。”后面的慕胡女搂得更紧,咬着李岩的耳朵说。
    姐姐,你再生得美貌,也得让我喘口气。勒我勒得这么紧,兰胸鼓腾腾地像两只被压扁了的玉兔,顶在背后,硌得慌……晁衡,这名字有点熟悉,李岩正在记忆里极力搜寻。
    那个年纪大、个子矮的同窗已经爬起来了,不顾灰头土脸,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李岩瞧这鞠躬的小样儿跟后世的小日本有点像,抱着他的慕胡女冲着晁衡道:“晁同窗,这是作《阿房宫赋》的李岩,岩哥儿。”
    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晁衡又是一个大鞠躬:“原来是李岩君,幸会幸会。”
    李岩此时已认出,抱着他的慕胡女,就是中书舍人张九龄的小女儿张若兰,一个长腿细腰的美人儿,回头低叱了一声:“若兰,快松手,让我下马去瞧瞧晁同窗。”
    两人先后从铁连钱上下来,李岩上前一把扶住晁衡,关切问道:“晁同窗,可曾受伤,要不要去寻医问药?”
    脸上露出卑微的神色,晁衡道:“李岩君的诗词歌赋已名动长安,晁衡可否请教一二。”
    不能让他说下去,我就是新鲜刚出笼的小笼包,咬一口就露现(馅),我只与你谈经说释,诗词不谈,李岩客客气气拱手道:“晁同窗走路都手不释卷,一定是学富五车,通五经,李岩日后可向你讨教经文么?”
    这边两人还在谦虚客套,张若兰在旁已经抿着嘴儿吃吃笑了起来,李岩瞪了她一眼,赶紧与晁衡道别。
    牵着铁连钱往国子监的马厩走去,张若兰像甩不掉的膏药似的,跟了上来:“岩哥儿,前几日听见父亲拿着你的诗词吟诵,尤其是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姐姐好喜欢,以前你除了吹得一手好横笛,可没见有这才气。”
    “若兰,我们以前胡闹就算了,这人都是要长大的,你这样子男女不拘,日后怎么嫁人?”李岩皱着眉头道。
    “姐姐一直都对你好,现在你成了才子,可不能不理人家,岩哥儿日后科举中第,前程似锦,到那时,姐姐就嫁给你好了。”浑脱帽下张若兰一张俏脸儿五官鲜明,带着股子英姿飒爽的中性美。
    说这话脸也不红一下,李岩将马系在拴马桩上,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不明白父亲入狱,等待被流放是个啥滋味,府里的亲人如鸟兽般散去,偌大一个府第冷冷清清,我再不好学上进能行么?”
    张若兰眼圈一红,拉着李岩的手道:“岩哥儿,这段时间我去了平康里,到你府上几次,你妹妹腾空都不知道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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