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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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道士从鼻孔里哼出声道:“你妈妈的姘头你都不认识,还唠叨什么?”
“道长请自重身份!”令狐玉忍了又忍。瘦道士一乐:“小子,你到阴曹地府慢慢打听吧。”
“道长要杀人,何不快些下手?”对这等下三滥道士,令狐玉已经不存仁慈之念。
“哼,你拔剑吧,本真人不能落大欺小之名。”
“道长先请。”“对你,本真人还要拔剑,那成大笑话了。”
“在下对道长也用不上剑。”
“啊哈,好小子,找死也不是这等找法。”喝话声中,双掌暴扬。
令狐玉嘴出大言,手上可不敢怠怪,对方既然如此狂妄,决非等闲人物。当下功集双掌,蓄劲而待。
胖道士双掌缓缓推出,看到沉凝之状,劲势必十分惊人,掌至中途,突如闪电般变式划出,中上两盘重要部位,全在被攻击之中,诡辣得无以复加,势道更加惊人。
令狐玉早经蓄势,“玄机掌法”中的一招“九天雷动”,疾划而出,以攻应攻。
雷鸣震耳声中,胖道士连退三步。胖脸涨得泛紫,一顶九梁道冠,被逆立的怒发衬高了数寸。
令狐玉沉声道:“可以请教道号了吗?”
胖道士咬牙不语,“刷”地拔剑在手。
令狐玉心想,若不使他折服,他必不肯报号,当下也执出了长剑,做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起手势,脚下冷不丁涂油,剑尖向右一撇,俊目神光澄如秋水。
瘦道士还真是识货的,大声道:“道兄,我看算了。”
“什么算了?”“彼此无怨无仇,争什么闲气?”
“你判定我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也许。”
“你想当老二?”
“我怕你也当不成老大了。”
“‘高矮尊者’的招牌,难道今天竟要毁在一个无名小子手里?”
令狐玉一听“高矮尊者”五个字,心头无名火顿起。
他早已打听清楚,广陵王手下“四大天王”中,以这胖瘦二道本事最高,行事也最凶残。
“专找不如一遇”,天幸他令狐玉在这里碰见了这两个恶人,使他能施展自己“各个击破”的方略,将广陵王手下的帮凶除掉一个算一个。
那两个恶人还在争论不休。胖道人掀了掀鼻子,道:“他可能就是那个‘白衣剑士’。”
瘦道人惊疑地瞟了令狐玉一眼,回头向胖子道:“你能断定?”
“别人无此功力。”
“他自称‘铁血剑士’?”
“那他们是一家子。”
“我不信。”胖子冷冷道:“你不信就试试,我暂拭目而观,别以为自己的剑法了不起。”
瘦道转过头来,双目闪光,狐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剑士?”
“‘铁血剑土’。”
“你不是‘白衣剑士’?”
“多余。”
“试一剑看?”
“道长不杀人了?”
“少卖乖,谁杀谁还很难说呢。”瘦道双目通红,大吼一声,剑挟骇电奔雷之势,罩向令狐玉,论气势的确令人咋舌,江湖中真的罕有这等剑道好手,但可惜他今天碰到的是奇缘福辏的人中之龙。
令狐玉心无杂念,是以出手之间拿捏得极准。
“锵锵。”连响阵阵,剑刃交了一个回合。瘦道又退了二步,手中剑只剩下剑把。
胖道人哈哈一笑道:“老二,老二,这下你相信了。”
说笑之间,猝然出手,一剑递到令狐玉胸前。
瘦道人也扔掉剑把,将一枝暗器暗暗打出,倏地直逼令狐玉面门,带着一股甜甜的腥味。这一枝剧毒暗器,令狐玉差一点就没躲过去。
只见他一跃数丈,身法快如闪电,躲过那一剑一镖,随即将青锋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孤光,那出手凶残的胖瘦二道来不及哼出一声,每人脖子上冒出个血窟窿,已然相继倒地毕命。
广陵王帮凶名册上立即勾去了两人。
令狐玉一笑收剑,豪雄之气,充满胸怀。对“天门山”
三字看了一眼,大步转出谷口,口中喃喃吟道:“种桃道士今安在,前度刘郎又重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林中,突地传来一阵喝斥,接着是金刃搏击之声。
一声深洪的暴喝,遥遥破空传来:“‘白衣剑士’,你今夜死定了。”
令狐玉闻言,心头剧震。
“轰”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在这荒野静夜,分外惊人。
令狐玉暗道一声:“不好。”双目看见了火花,加速驰去,远远只见林中人影幢幢,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他已受了重伤,决逃不远,你们分头追截,见面就下手。”
令狐玉听音辨势,知道是拜兄“白衣剑士”吃了心大亏,不由得心乱如麻。
他不知钟蒙伤成什么样子。凶手现在已无法追截,必须先寻到拜兄,他在重伤之下如被对方截住,后果不堪设想,但为难的是不知他逃走的方向。
令狐玉惶然疾掠,虽在对方追截的人影中,树深林密又是暗夜,他身法又快逾鬼魅,是以未被对方发觉。
盲目奔了一程,突听一声大喊:“在这里了。”
令狐玉循声扑了过去,果见白影晃动。近前一看,那白衣挂在树丛上,血迹斑斑,一眼就可看清拜兄钟蒙的确是受了重伤。
一股杀机,从令狐玉胸中腾起,急循方才那几名武士追赶的方向驰去。
眨眼工夫,便已迫及。
“站住!”令狐玉大喝一声,截在头里,长剑随着出鞘。
五条人影,齐齐刹住身形,其中之一怪叫一声:“‘铁血剑士’。”
令狐玉一看,发话的是一个青衣老者。老者身边还有四名普通王府卫士。
倏地,令狐玉身后又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你就是‘铁血剑士’?”
令狐玉霍地回身,又见一个修伟的黑衣老者,兀立丈外之处。在暗夜中,令狐玉仍能感到对方眼中精芒灼灼迫人,这显示出对方功力造诣相当深厚。
“阁下如何称呼?”令狐玉仍然彬彬有礼。
“广陵王府‘八大金刚’之首的黄大爷。”
“阁下便是‘褐面冷佛’黄钟?”令狐玉问道。
“对了。”
“幸会之至。”令狐玉想,很好。广陵王的鹰犬竟自己寻上门来送死。
“‘铁血剑士’,你能自行投案,老夫很满意。”这“褐面冷佛”嘴巴很硬。
令狐玉一抖手中剑道:“姓黄的,你屎还不知在哪里,屁就先放了一大通,少说话,还是出招吧”一抬腕,一招“星斗参横”已经攻了出去。
“褐面冷佛”知道对方手中宝剑厉害,不敢撄其锋,只有连连倒退。
就在招式展尽的电光石火之间,黄钟反攻三剑。这三剑诡厉得令人咋舌,放眼江湖,能接得下三剑的,可能少之又少。
身为广陵王府“八大金刚”之首,这黄钟的确不同凡响。令狐玉暗自心惊,若在一年之前,自己决接不了这三剑。令狐玉志在速战速决,第三招“烈日当空”又攻了出去。
黄钟又被迫得连连倒退,毫无还手之力,但他总算又接下了这一招而丝毫无伤。
令狐玉一咬牙,准备施展最后杀着“宇宙洪朦”。
突然,黄钟倏地弹退两丈开外。
令狐玉见对方不败而退,猛省对方的用心,疾展绝伦身法,如浮光掠影般一闪便到了三丈外一株合抱的大树之后。
令狐玉身形刚避入树身之后,惊心动魄的巨响已震耳而起。扬沙走石,枝叶横飞,四五丈方圆之内,伸手不见五指,烟消弥漫,呛人欲窒。
“好呵,无耻小人,胆敢施毒手!”令狐玉屏住呼吸,从硝烟中一跃而出,身形一晃,已站到“褐面冷佛”面前。
手提青锋剑,威风凛凛,犹如恶煞。
此时,怪事发生了:堂堂广陵王府“八大金刚”之首的恶人,竟然拔腿便逃,四个卫士也跟着一哄逃散。令狐玉没有追赶。还是找寻拜兄钟蒙要紧,别耽误了他的性命,要报仇随时都可以,“广陵城”搬不了家。
令狐玉心念之间,悄没声地离开战场,朝前掠去。
令狐玉一口气奔出了七八里,到了山边,却不见丝毫影子。令狐玉寻思: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一时之间决跑不了这么远,多半还隐在林中,于是,折身入林,来回搜索。
好几次。他与“广陵城”的武士遭遇,他都避过了,出手是不智之举,他想利用对方的行动找到拜兄的下落。
这样往返奔驰,看看已到三晚时分,心念又转,说不定拜兄带伤奔回旅馆,等待自己救治也说不定,别让对方抢了先着。于是,又惶急地奔向投宿的小店。
回到客店,令狐玉发现店主站在房门外,愁眉苦脸的不发一语。见到令狐玉,店家更加愁眉苦脸:“少侠,你可回来了”
令狐玉急道:“怎么回事?”
“少侠自到房中看吧。”所有伙计房客,全集中在柜前,一见令狐玉现身,一齐噤声不言。
令狐玉奔向房间,只见房门外横了四具尸体,看来是广陵府武士,心里不禁“咚咚”直跳起来。
进入房中,入眼一片凌乱,桌翻椅折,残肴碎碗狼藉一地,又是一具尸体横陈,死者赫然是“四大教头”之一。
再勾掉一个。是义兄代劳的。
“这事怎么发生的?”令狐玉问道。
“五个卫府卫队的爷们前来查店,全被那位白衣少侠杀了,贵友怕砸了敝店的买卖,事完即行离店,要小的传语后来者,到林中去找他。”
令狐玉“哦,”了一声,又茫然失措地奔了出去,拜兄既然留下了话,那他就肯定会在林中等待,非找到他不可。
令狐玉徒然地在林中寻觅了一阵,哪里有拜兄的影子。
怏怏地正要转回客店。突然,身后传来马蹄踏踏之声,令狐玉回头望去,只见一骑马风驰电掣而来。
那马直冲到令狐玉身前停住,马上是一个蓝布裤的精壮汉子。身后灰尘滚滚,看光景,广陵王的武士此番起码来了五十人。
马上人跃落马背,朝令狐玉冷凄凄地一笑。
令狐玉仔细一辨认,认出是广陵王府总管李默。因为他长着一口极其显眼的虎牙。
转眼间,背后的骑士纷纷而至,全是广陵王府卫士服色。不声不响中,已将令狐玉围在核心。
“李总管有何贵干?”令狐玉冷冷问道。
“阁下倒是有见识,竟能认出老夫。你是谁?”
“铁血剑士。”
李默喜形于色,“你就是‘铁血剑士’?”
令狐玉不答。
“小子,你的名头闯得太响了,只可惜这名头今日便要给划去了。”李默看着令狐玉,脸上还是那一付冷凄凄的表情。
“你想杀我?”令狐玉问。
“有此可能。”
“你认为身手在我之上?”
李默冷森森道:“拔剑。”
“我无须拔剑。”
“那你死得更快。”
“嘿嘿,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李默说着,从怀中掏出只小小竹筒,上面绘了一个髓髅头,虽是大白天,看了也令人毛骨悚然。
令狐玉心头又是一阵剧跳,脱口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府伏魔筒,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高手的。”
“伏魔筒?”
“对了,你功力通天也没用。”
令狐玉不由头皮发乍,这伏魔筒至底是什么鬼东西,管它,反正豁出去了。心念之间,大喝一声,欺身出剑。
这一出剑,他是志在心得,使的是最厉辣的一招“魔影收魂”,功力可用到了十二成。
李默手中伏魔筒迎风一抖。
令狐玉剑至中途,只觉脑内一昏,真力尽泄,登时亡魂尽冒,手中剑“呛啷”落地,人也摇摇欲倒,心里倒是十分清楚,只是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此番体矣。”死亡的阴影,立时罩上令狐玉心头。
李默从地上拾起令狐玉的剑,用手一抖,阴恻恻地道:“小子,让我先卸你一只手臂。”
“李默,干脆下手杀了我。”令狐玉身躯晃了两晃。他悔恨至极,如果他狠一点,在李默取出魔筒之前下手,对方决无法逃避一死。
李默迟疑了一下,收起剑,对紧随身后的几个手下一挥手道:“带回去。”说完,当先驰离,其余武士弹身相随。
两名挟持令狐玉的武士互相一商量,把他缚牢,横在马背上,由其中之一乘马押解,另一人步行尾随,手中拿着令狐玉的青锋宝剑。
令狐玉一声不吭,任由对方摆布。
正行之间,忽听一阵铁板之声,传了过来。
令狐玉大感奇怪,看相卖卜的怎会走到山中来了?这倒是前所未闻的怪事。片时之后,铁板声更响亮了,接着前端林中,转出了一个头挽道髻的黄葛布长衫老者,灰髯垂胸,如行云流水而来,手敲着铁板,肋下夹着一个大黄面袋子,不错,是一个江湖卖卜的先生。
那押解令狐玉的武士“噫”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怪事,算命的算到山中来了?”
顾盼之间,那卖卜老者已到跟前,止住了铁板。
武士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言老先生,不在城中卖卜,怎到深山旷野来了?”
“言铁算”嘻嘻一笑道:“老夫来寻风水。”
“什么,言老先生还精通地理阴阳之学?”
“浅薄,浅薄,粗通而已。那马上是谁?”
“哦,是一个要犯,在下奉令押解回王府。”
“噢,”“言铁算”漫应着挪步上前,把令狐玉的头托起来看了两眼,突地怪叫一声道:“咦,你小子怎么搞的?”令狐玉大愕,这声音似乎有点熟。他再看了一眼,的确不认识这卖卜的老者。
武士不经意地一笑道:“老先生认得他?”
“言铁算”转近那武士,一本正经地道:“岂止认得,他是老夫远房侄子,自幼与他母亲流落在外,老夫此番到‘武林城’来,目的就是探察他母子下落,想不到,呃,呃,在这里碰上。”
令狐玉听了这篇鬼话,啼笑皆非,不知这人目的何在,为什么要胡诌。
那武士“唉”了一声道:“那确是难得的事。”
“可是,他是我们王爷的要犯。”
“他是一脉单传,你,就行个方便如何?”
“行什么方便?”
“让他走路。”
“啊哈,老先生,我李三还想再活几年呢。”
“有代价的?”
“老先生,这话免谈,任什么代价我李三也不敢。”
“如系生死的代价呢?”
“什么意思?”
“你相信老夫的相法奇准?”
“这,当然。”
“老夫观你气色,眼前就要遭杀身之祸。”
李三哈哈一笑道:“老先生是说笑话么?”
“言铁算”沉声道:“老夫与你说什么笑话,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