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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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婆婆”一剑砍在石地上,激起一蓬火花。
令孤玉站了起来,不得已施展秘魔门的分身移影身法,在宽敞的石室中鬼魅般闪晃,一面奋力用口齿解那索头。
刹那间,满石室都是令狐玉的影子,不知孰真孰幻。
紫薇婆婆疯狂地乱劈乱刺。
差不多一刻光景,索头终于松开了,令狐玉拌落“神仙索”,停止了闪晃。
这一幕,相当惊险,但终算过去了。
令狐玉面对凄厉如鬼的“紫薇婆婆”沉声道:“紫薇妖婆,你曾有意要以残酷手段对付在下,但在下却不愿以牙还牙,此番暂不杀你,因为你年事大了,希望你以后把恶性收敛些。”
“紫薇婆婆”厉哼一声,返身扑向当首的石室。令狐玉连想都不想,便已知道她的企图,她想挟王的妻子作人质而另打主意。当下“呼”地一掌拍了出去,他平空得了“采花公子”的全部内元,加上原有的功力,已使他的功力大大超出了一个武人的常情,这一击,其势之强可想而知。
闷哼声中,“紫薇婆婆”被震得撞向石壁,幸得她身手不弱,借力打旋,消去了冲力,否则非被撞死不可。
令狐玉身形似魅,一下子用剑抵上紫薇婆婆的后心,字字如钢地道:“紫薇妖婆,如你敢再弄鬼,我就要收回前言,要你的命。”
“小子,现在算你狠。”
紫薇婆婆在令狐玉胁迫下,进入石室。只见那少妇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状如熟睡。
令狐玉又道:“现在把他弄醒。”
“办不到。”“你不想死吧。”令狐玉剑尖微微一送,便皮破入肉。
“紫薇婆婆”凄哼了一声,伸指在少妇身上一连数点。
少妇深深喘了一口气,睁开眼来,惊疑地向周围扫了两眼,翻身下床,栗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令狐玉道:“你是王飞鹏的夫人?”
少妇骇然惊疑地望着令狐玉道:“阁下是?”
“铁血剑士。”
“啊,原来是阁下救了奴家。”
“尊夫在外面等你,现在你先试试身上是否有什么不适。”
少妇略一提气运功,道:“没什么。”
“那好,我们走。”说完,转注“紫薇婆婆”道,“带路!”“紫薇婆婆”咬牙切齿,但却没吭声。
到了外间,少妇一眼瞥见椅上的死尸,惊问道:“这是谁?”
令狐玉道:“‘采花公子’,‘紫薇婆婆’的宝贝儿子。”
“他,死了?”
“江湖中少了一个祸害。”
“外子,外子他没事么?”
“没事,我们快走,免他着急。”
在“紫薇婆婆”带领下,出了石窟,令狐玉深深透了一口气,收回了剑,道:“紫薇婆婆,在下暂不杀你,将来该走那条路你自己去选吧。”
紫薇婆婆日眦欲裂地道:“铁血剑士,要杀只管下手?”
“在下说过饶你一死,”“我紫薇婆婆誓报此仇。”
“那是你的事,在下随时候教。”令狐玉说完,挥挥了手,示意少妇走在头里。此际,已接近黎明时分,下了峰,踏上那连接两峰的山脊,只见一条人影,飞奔而来,口里唤着:“素兰,素兰。”
少妇也雀跃着奔了过去:“鹏哥,鹏哥。”
令狐玉止了步,想了想,一转身从斜里飞掠而去。
这时,传来了王飞鹏夫妻的呼唤声:“少侠,少侠。”
令狐玉疾驰如故,不久,呼唤声已不复闻。
第二十三章 密林之狐
鼓王南苇一个人在河边背负着手踱步。
静静的河水,毫无声息地在沙滩上淘着,一次又一次,沙滩就象—条永远也喂不饱的巨兽,把每一次泛上来的浪花吞噬得干干净净、然后吐出一堆堆白白的泡沫。
泡沫到了温暖的阳光之下立刻就消失了,于是浪花再卷来新的牺牲品,沙滩再将它们一口吞下,然后张着不知餍足的嘴,等待着新的泡沫。一遍又一遍,永远那么单调地循环着。
几声鸟的啁啾勾起鼓王的思绪。鼓王目不转睛盯着这正在捕鱼的小鸟:那是一种长嘴的,翠绿色羽毛的水鸟。每捉到一条小鱼吞下去后,它就发出几声得意的啁啾。
天上的云慢慢地在行走,风撩起鼓王的飘飘白须。“这不过是一种再平凡不过的景象,然而谁又会去留意,去体会这中间包涵的学问和韬略呢?”南苇默默地想。
几条金色的鲤鱼,映着朝阳在窜着波儿,潜跃的姿态不同,在万籁俱寂的静态里,鱼的欢跃带给了鼓工南苇一点淡淡的鼓舞。
“王爷,你派往四川的信使回来了,带来重要的消息。”南家庄的大管家不知几时来到了鼓王身后,恭恭敬敬禀报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鼓王吩咐道。
“这一切,今天就可以明朗化了,我会不会是机关算尽太聪明?”鼓王心内有些忐忑。
他没有叫破化名为“宇文无敌”的令狐主的伪装,并让他安然潜入南家庄半年之久,让他与南芳芳分享了“天籁神鼓”的机密,并故意对他一擒一纵,还折损了一个心爱的大徒儿,随后这令狐玉就下落不明了:这一切,是不是都枉费了心机?东猜西猜没用,反正见到那信使就知道了。若是一般的消息,信使会自接禀报大管家,不敢这么神神秘秘卖关子,要自己亲自去聆听。
鼓王返身回到庄院,信使正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大管家陪坐一旁。
“我们的令狐玉已经在青城山出现了!”信使一见鼓王进来,开门见山向鼓王报告。
鼓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手抚长须,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大管家喜形于色,向前一步,对鼓王道:“王爷神机妙算,这次令狐玉又落你彀中。”
鼓王没有理睬大管家恭维,转身问使者:“你们有何凭据,说他的确就是令狐玉?”
使者道:“此人虽是易了容,又化名为‘铁血剑士’,身材形貌与从前在这里的‘宇文无敌’完全一致;他在青城山附近专挑广陵王最得力的羽翼下手,似乎正在清除广陵城的外围以孤立广陵王,其用心之缜密精巧、手段之冷酷无情,正是令狐玉这种怀有深仇大恨者之所为;他一忽儿易容为黄病书生,忽儿又变成一个白发老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能任意将身材突然缩短一尺余。”
鼓王点点头:“这正是黑白子秘籍上应有的‘易容缩骨之法’。还有些什么证据?”“他所使用的武功鬼神莫测,其剑法和掌法,以及‘分身移形’手法,全都符合王爷吩咐我们注意的那些惊人的武功特征。”
鼓王又是点点头,将眼睛望着信使,没有吭声。
“应该说,最大的证明,是此人对广陵王的那很大的私人仇恨,换了别人,绝不会有如此百折不挠的信念。”信使最后补充了一句。
鼓王脸上现出一种激赏的表情,但不知是针对令狐玉呢,还是针对这信使有条有理的推理。
“还有一个证据:王爷一直怀疑令狐玉受过黄竹苦竹两位高人的传授,现根据可靠的情报,这黄竹苦竹二前辈已也到了青城山,躲在暗中装神弄鬼,不断帮助令狐玉。”( )
鼓王道:“还有什么?”
那信使摇摇头。
“好啦,你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辛苦了。退下去歇歇吧。”鼓王吩咐道。
信使躬身退下。
鼓王转身对大管家道:“去将芳芳唤来。”
大管家走到门口,吩付卫士一句,不一会南芳芳就蹦蹦跳跳进来了。
一看鼓王和大管家喜形于色的表情,南芳芳就急煎煎问道:“爷爷,令狐小侠找到了?”
鼓王点点头。
芳芳尖叫一声,跑过去搂住爷爷的脖子,“怎么找到的?他还好吧?”
鼓工拍拍芳芳的头,让她坐下,扼要地将方才信使带来的消息对她复述了一遍,随后笑道:“现在该我的芳芳扮演孟姜女故事,亲自出马赴川了。”
大管家犹犹豫豫道:“王爷,我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
鼓王笑着回答:“你问吧。”事态的演进证实了鼓王从前的判断,这一点使鼓王的心情非常愉快。
大管家道:“王爷,你早知道那黑白子秘籍藏在地牢之中是吗?”鼓王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又不派人去将它取出来?”
鼓王道:“大管家你可否记得,这些年我们南家庄偷偷潜入过多少第一流的小偷?”
大管家扳着指头算道:“恐怕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了。”
“我们抓住了多少?”
大管家道:“一半都不到。”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下了水牢,又在上面布了防,只等他们出来时活捉他们,但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出来呢?”
大管家想一想说:“是啊,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鼓王道:“你们想过没有,能够创造出如此绝世武功的人,肯定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同时,既然具有这种绝世的武功,可又从未听说过他在江湖上有什么劣迹,这就可以断定此人是一位德行兼修的高人。这种具有高尚品德而又传下绝世武功秘籍的人,假定就是你或者我,会不会将这本危险的东西让人随便偷走,让他去危害天下之人?”
大管家还在绞尽脑汗,南芳芳已经似有所悟,“爷爷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位老前辈在将秘藉隐藏起来的同时,还为这套秘藉设制了重重的障碍和陷井。那些品行不端的人,那些资智欠佳的人,可能还等不到取到秘藉,就会丧身水牢。
即使他们侥幸得到秘籍,也会因为心术不正从而练得走火入魔,反而送了自己性命。”
鼓王笑着一个劲点头。
大管家道:“怪不得王爷当初要把令孤玉反复折磨,然后打入水牢。你是要让令狐主自己去闯过这一关,而不愿意白白地牺牲南家庄的高手去寻找秘藉。”
鼓王笑而不答。
又是南芳芳搭了腔:“在将令狐主投入水牢之前,爷爷就已经认定他是那种资质很好,并且品德高尚的人。”
鼓王又点点头。
“那爷爷何以还要折磨他,让他蒙在鼓里?干脆当初就对他挑明,岂不省事?”芳芳不满道。
“小姐你这就不懂了。王爷这样做是为了磨砺令狐玉这种年轻人,岂不闻‘十磨九难出好人’。东西来得太容易,人们就不会太珍惜。”大管家笑道。
鼓王道:“有些事情,我并没有把握。不但我对令狐玉小侠的品德没有把握,我甚至也不断定地牢里是否真的有宝;即使有,也不知它是不是象传说的那样有价值。让令狐玉小侠去自己去证明这些也好。况且,是他自己要死活挤进来踩这趟浑水,我们谁也没有请他来。”
管家道:“依王爷的意思,你是故意将他投入水牢来测验他的人品和武功。如果他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他就会白白送掉性命,从而死得罪有应得;但如果他是个资质品行都很好的人,他就会得到秘籍,并在地下练成绝世武功,然后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或者是按照秘籍上所载的暗道机关逃出水牢,然后去找广陵王报仇,从而帮我们去追回魔鼓。我们只消坐在这里静心等待,待到令狐玉大功告成之前……”
鼓王听到这里,突然挥手止住了管家,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管家偷偷望了一眼南芳芳,会意的一笑,止住了自己的话。
在场的诸人终于明白了事实的真相。除了大管家最后那句说了一半的话,南芳芳也许没听懂这一半话。
大管家道:“王爷,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鼓王道:“我们三人分头行事。我从今日起,开始加紧制造‘天籁神鼓’。芳芳即日下山,进川协助令狐玉小侠,在他为难时,尽可能出手帮助。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你须得随时将令狐玉的进展报告于我。千万不能错失时机。大管家从即日起负责训练毒筒队和藤牌队,随时听候命令一起出滇生擒广陵王。”
三人计议已定,立即分头行事。此间且按下不表。
在一千里以外的广陵城那边,令狐玉对这些正在云南发生着的大事一无所知。
此时,他还在青城山附近林中东走西荡寻找他的拜兄“白衣剑士”,并瞅准机会东一个西一个除掉广陵王的人。
这天他回到广陵城的客店,却见门口有十几名广陵武士,气势汹汹地围住自己的那匹黑马,不少街坊行人,远远驻足而观。
令狐玉缓步上前,朗声道:“诸位,什么事?”
武:上群中走出一个半百年纪的精瘦老者,从头到脚打量了令狐主一番,沉声道:“你是谁?”
令狐主冷冷地道:“我就是我。”
精瘦老者恐哼了一声,道:“这马是你的?”
令狐主颔首道:“是又怎么样?”
老者浓眉一皱,回顾一名中年武士道:“李头目,那飞鸽传书怎么说的?”
中年武士扫了令狐主一眼,仿佛在担心被令狐主咬一口,片刻之后方迟疑道:“一个中年人,骑一匹黑马,是杀害赵管事与汪头领的凶手。”
令狐玉适才确是戴着一付中年人的面具,而现在人皮面具已去,他现在扮的是一个少年书生,难怪对方要大惊小怪。
老者再次打量了令狐主几眼,道:“少年人,那行凶的中年人是谁?”
令狐玉竖起大拇指,朝自己一指,道:“就是不才。”
“是你?”
“不象么?”
“你是不是在替人背黑锅?”
“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年貌不符?”
“阁下又不是一只刚出道的嫩鸡,难道连易容之术也看不出来?”
老者脸色一变,沉声道:“真的是你小子?”
“是你老子。”令狐玉已经不大耐烦了。
“你马上就要付出代价。”
“阁下有这个能耐吗?”
“死之前,请交待来历,否则本人无法复命!”老者道。
令狐玉冷傲道:“用不着,阁下根本不必复命。”
“什么意思?”
“阁下能活着回去的机会很少。”
老者气得胡子乱抖,对手下人暴喝一声道:“给我上,死活不论”
一名武士越众而出,闷声抡剑便攻。
“哇。”一声惨号震撼全镇。那武士招式尚未展开,便已横尸在地。令狐玉长剑只晃了一晃,没有人看出他是如何拔出剑来的。
在场剑士全都目瞪口呆,脸色大变。
老者双目尽赤,“嗖”地拔剑在手,厉喝一声:“小子,看我把你劈成几段”剑挟骇电奔雷之势,随声罩向令狐玉。暴喝声起,四名武士加入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