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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鼓魔-第8部分

小说: 鼓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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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之后,他们从来没有迈出过这山谷一步。令狐家原来的一切家盯丫环等都被这夫妻二人遣散了。

如今,令狐家与外界联系的,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中年妇人,叫张妈。张妈是一个丑陋的寡妇,木讷而愚笨,是令狐楚夫妇在避难途中雇来的—个女丐,无儿无女,没有任何亲人。令狐楚先前所认识的江湖上人物绝不会认识她,这个地方的人更不会与她有什么联系,自然不会走露风声。

家里的粗活儿就由张妈干,儿子令狐玉也由张妈带着。

当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儿子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如今,小令狐玉已经三岁了,他们一家人仍然平安地活着。金刀令狐楚眼见大功告成,心里欣慰极了。他哪里知道,死神此时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这一天是柯河镇赶集的日子。每逢这一天,张妈就要牵着一匹瘦弱的驴子,走五十里山路到小集镇上采购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回来。这天她完成采购任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听到院外答答的蹄声,令狐楚习惯性地抄起金刀。等弄清是张妈回来了,他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金刀放回墙上去。

令狐夫人王氏目睹了这风声鹤戾的一幕,禁不住嘲笑他:“令狐老爷,我看你已经为这魔头吓出毛病来了。你明天最好还是找个太医看看吧。”丈夫刚要答话,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干巴巴的“阿弥陀佛”

令狐楚神色骤变:“他来了”

夫人王氏也大吃了一惊,刷地抽出剑来,凝神细听。

阴沉沉的山谷中,再次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随着是一声怪叫:“令狐老弟,你还不出来迎接贵客么?”

令狐楚一直在等着这个声音,已经等了三年。以他的阅历和经验,他心里明白:这魔头绝不会就此放过他和他的家庭。果不其然!

仇敌可能是跟在张妈的后面找上门来的。

令狐楚提着金刀走了出去。走到院中,想了想,出乎意料地又将金刀丢弃在地,对着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院门前的一个丑陋的驼子颤声道:“前辈,三年前的事,纯属误会,在下无意之中得罪了,虽然是在下无知,可也自知罪无可耍今日劳您寻上门来,愿杀愿剐,在下毫无怨言。只求您能大发慈悲,放过我的妻儿,在下来世变牛变马,也要报答前辈大恩。”

那驼背魔头道:“你这个人好会算计,欠了我的帐,你想你那一条小命能还清么?别做梦了。快,把你的金刀拣起来,好好和我杀一常你要是命大,就逃出去,不然的话,你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求情吧”

这时,夫人也提剑走了出来,朗声道:“老縻头,你这些年也欺得我们苦了,为了躲你,我们夫妻二人在这山沟里一藏就是三年,你当那日子好过么?好,今天我就和你拼一拼。”话音刚落,剑锋一闪,令狐夫人已经向那魔头勇敢地扑了上去。

魔头将身子往旁一闪,躲过了这一剑。随之长袖一甩,将令狐夫人的剑卷在了手里,连她整个人都卷了过来。随后,魔头伸出食指,在她的百会穴上直捅进去。

令狐夫人脑浆进裂,身子一软就倒地气绝。

令狐楚见夫人一招都没过,就给这魔头赤手空拳地杀了,不觉悲痛地大叫一声,从地上拾起金刀,向魔头砍杀过去。

那魔头动也不动,两指一弹,令狐楚手中金刀脱手而出,“铮”的一声消失在夜色中。随后,魔头两手一起一合,令狐楚的脑袋就被拍成了一个扁葫芦,跟夫人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张妈见男女主人双双惨死,疯了。竟抱着孩子,从屋里突然跳出来,向这魔头扑了过去。

魔头往后一闪身,将掉在地上的令狐夫人那把剑拾起来,从张妈的背后插了进去,再从孩子的前胸透出来。

张妈向前一扑,死在地上,将孩子压在身下,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捂着玉儿的嘴。张妈和孩子浸泡在血泊中。

魔头看着地上令狐楚的尸体,自语道:“你惹谁不好,偏惹我。看看,一家四口就这么完了!我当初被人算计,受了重伤,你趁火打劫,刺了我一刀,现在你知道我是惹不得的了吧?哼”

魔头说完,转身一纵,从窗口飞了出去。

魔头疏忽了。三岁的令狐玉奇迹般地毫发未伤!孩子身上的衣服太多,从张妈身上透过来的剑头只戳穿过了孩子的衣服,孩子不过是吓昏了。

等魔头走后,这孩子醒过来,从张妈的身下爬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母亲和父亲。

月光下,爹爹和妈妈躺在地上,脑袋都是扁扁的。他拨拨爹,爹不动;又拨拨妈,妈也不动。

小令狐玉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魔头料理了令狐楚一家,再赶往源州府去,他还得去料理另一个叫莫会通的仇家。

这莫会通真是吃饱了撑的,竟在自己的庄院组织起一帮庄客,每天操练武艺,公开声称要与这四个魔头放对!

“这家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驼鸡活阎罗”想。这次他就是去处理这莫家庄的,却意外地在途中发现了令狐家的藏身之地。这可是一笔意外的收获。

但莫家庄可不像令狐家那么好惹了。这里戒备森严,正在等着这魔头的到来。连庄主在内,加上十多个自愿前来的江湖上的朋友,莫家庄有一百二十个严阵以待的武士——一百二十个马上就要死去的人。

云从龙,风从虎,大祸之前必有凶兆。

这天夜里,素以清静闻名的莫家庄忽然闹得鸡飞狗跳。

刚交三更,住在院中的客人都被几声凄厉悠长的怪叫声惊醒。莫家庄人从梦中惊醒,只听得朔风一阵紧似一阵,穿沟窜峡,漫过山谷,尖叫着向莫家庄扑来。远处群山山壑死寂一片,了无生的气息。漫长的恐怖,比料峭寒风更加冰冷地钻进莫家庄人心头。

第二天,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莫家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天没有看到太阳。

莫家庄庄主莫会通,这年四十六岁,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刚刚六岁,取名小娟。

小娟人虽小,却喜欢刀剑,拿起剑一挥,挺像那么回事,庄里的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小姑娘不怕人,不怕事。

人越多,就越觉得好玩,整天在院子里疯跑,也没人管她。

这天早上,如同任何一天一样,莫家庄的人们一大早就去庄外的林子里练功,小娟自然每天也跟着去。

大人忙大人的,她玩她的。当她正一个人在一旁猴儿般摩仿大人练功时,不远处的草棵里冷不防钻出来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她放下小剑,悄悄地追了上去。

那小兔子也不怕人,见她追来,就跑几步,她一停下,那小兔也就停下来,像是等她一样。

小姑娘好奇,一直追了下去,忽然看见那小兔子钻进了一丛乱草当中。

小娟蹑手蹑脚地直到近前,伸手一抓,突然,从那草丛下竟伸出一双熊掌般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她。她不由自主地惊叫了起来.小娟的叫声惊动了在林中操场上习武的人们。这些日子,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听到小娟的叫声,都知是那个魔头来了。

莫会通急得不得了,边跑边叫:“大胆妖魔,不许碰我孩儿”一语未竟,忽听得“哇”地一声惨叫!人们看到,闻声跑到最前面的莫家庄庄丁头领阎武师,突然颈脖子向后一仰,大张着白眼再不能出声——原来喉颈正中不知被何处飞来的一把钢刺插个正着,汨汨流出大滩鲜血,立时气绝身亡。

驼背魔头出现了,谁也没有看清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手中挟着小姑娘。莫庄主拔剑在手,大喝一声:“杀”带头冲向了魔头。

众弟子跟着他冲了上去。

那魔头将手中的小女孩放到地上,身子一纵跃了过来。

他不使兵刃,迎着冲来的人挥舞起双掌一阵急拍,只听得“扑扑”的一阵乱响,冲在前面的人,连莫会通在内,一眨眼已被他拍扁了十七、八个。

可叹那莫会通与魔头结仇三年,一旦交手,连一个回合也没有打上,就惨死在他乱掌之下。混乱中,一个年长的庄客悄悄从地上将小娟抱起,逃到从林深处去了。

直等到第二天早上,老庄客方才颤颤兢兢抱着小娟回来。莫家庄已是荡然无存。唯余一堆堆焦黑残垣,几缕青烟。

老人摸摸砖石,尚有余温,几根大梁压在碎石下,犹在冒出些许烟气。山雀在残垣间啄食跳跃,四周一个人影也无。绿茵茵群峰衬托着这片瓦砾,天空中盘旋着一群秃鹫。

小娟眼里汪着泪,看着惨死在地上的爹爹和莫家庄的叔叔伯伯们,一声不吭,也不挣扎,也不闹,只是一个劲地落泪。

“哇”的一声,一只丑恶的老鸹拍拍翅膀,箭一般掠过阴沉沉的天空。

在那“佛门四凶神”之一的驼子血洗莫家庄之后,如同他们突然出现在江湖上一样,他们突然又在江湖上消失了。

他们消失得如此彻底,以至于就象这世上从来没有过“佛门四凶神”,也从来发生过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案。

对于他们的突然消失,江湖人士当然都举额相庆。侥幸之余,也不免对其中的原因作出过种种猜测。

有人猜想,这四个恶惯满盈的魔头大约给什么不愿扬名的高手干掉了。若是这样,当然就谢天谢地,虽然仍有人感到遗憾:就这样,真有点便宜了他们。

也有人猜想,他们大约是良心发现,或者是已经捞得差不多了,就决心从此隐姓埋名,安安稳稳地躲起来去受用他们这一笔血腥的财富。为此,许多仇家仍在不遗余力地追捕他们,不让他们安享这作恶的余润。

十三年倏忽过去。

广西五凌山。

烈日融融的三伏天。

酷热的气流将每一株小草烤灸得萎蔫伏地。连野兽飞禽也都悄悄躲在阳光晒不到的石缝里和树荫下,懒得动弹。层层叠翠的山峰活像凝固的画儿,暂时隐蔽起往日勃勃的生机。

五凌山少女峰下,一座幽雅的庄园静卧在一片沉寂之中,一条守门狗拖长着舌头躲到屋檐下,肚皮一起一落喘粗气。再勤奋的人,在这种酷热的天气下也要歇晌。

奇怪的是,有一个老者却不在乎这毒辣辣的阳光,虽然浑身淌汗,嘴里却在“嗨嗨”大吼,顶着毒毒的太阳练把式。

他练功的原因在于:“佛门四凶神”在这一年又突然出现了。

这年元宵刚过,中原武林又突然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中,一月之中,发生了三十余起血案,共有五十多人被杀害!

被害者均为颇有名望的高手。这些受害者就是那些声称要与这“佛门四凶神”为敌,要为武林讨个公道,在十三年里一直不遗余力地追寻“佛门四凶神”的那些人。

杀人者行动之诡秘,手段之毒辣,较之十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武林为之震动,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一些胆小的人已找了隐秘之所躲了起来。因被杀者多是在家中遇难,于是一些武林人物不得不弃家出走了。

一些势力庞大的大门大派,白道黑道的舵主掌门人,又重新纷纷聚会,或讨论这些不可思议之事,或侦骑四出,查寻这些血案的凶手和原委。

但无论众人如何努力,这些江湖血案仍是渺无头绪。死的人固已死了,杀手则如风如烟消弥于无形。

这些震动武林的大事,引起了百万大山中一位高人的注意。这位高人,已隐居在这五凌大山中二十余年,自入山之日起便再也没有涉足过江湖之事。

然而,近日来,家人突然发现这位金盆洗手的高人开始练起功夫来,而且常常神秘地外出,往往数日不归。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这位高人就是那个顶着五月的骄阳练武的老者。他叫司马越,是位内外兼修的武学大家,他的功夫只能用“深不可测”四字来形容,是当年在江湖上人人敬重的泰山北斗。

没人知道,十三年前,正是他,发现了那驼子魔头的蛛丝马迹。在对那凶残的驼子进行秘密跟踪时,他救下了令狐玉和莫小娟这两个孤儿。

他将这两个苦大仇深的孤儿收为他的关门弟子,教给他们武艺,让他们有朝一日出山为他们的父母报仇,也为整个武林受害者讨个公道。他虽已发誓永不涉足江湖,但却没有谁规定他的弟子不可以涉足江湖。

十三年里,令狐玉已经十六岁,是一个苗条而健壮的少年:而莫小娟已经十八,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一个美貌惊人的少女。这一对孤儿在师父司马越的指教下,武功已经大有长进。

十三年里,这深山的庄院中只有他们六个居民:除了他们师徒三人,还有一个九岁的小书僮,一个七十余岁的老仆人,再有就是教他们姐弟二人读书写字的侯老先生,也已经七十开外了。令狐玉、莫小娟姐弟二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他们习武的目的。莫小娟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她已被很含蓄地告知:令狐玉是他的小师弟,今后却是他的小丈夫。

这是师父的安排,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除了这个聪明活泼的小师弟,她绝不会嫁给任何别的男人。

但令狐玉才十六岁,师父决定过一两年才把这一点告诉他。不过告不告诉他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少年令狐玉情窦初开,一直对这个美丽的师姐倾心地崇拜,言听计从。在这个少年人的心目中:除了这个温柔机警的师姐,他不可能设想和任何其他女子一起的生活。

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儿,根本用不着什么人为的撮合。

这一天,司马越很早就把两个徒儿叫到了练功场,声音低沉,神色严竣,告诉了他们江湖上最近发生的惨剧。

司马越道:“为师的思之再三,邪魔为祸江湖,竟至如此惨烈,我若蒙在鼓里,倒也罢了,而今知道而置之不顾,天下焉有此理,岂不有违我侠义道本份?我于二十余年前发誓,再不踏入江湖一步,这个誓言,今天我也不打算废除,因而——”少年抢着道:“师父,你若不废除这誓言,却怎么去插手江湖中事?”

少女道:“师弟,不要打断师父说话”

司马越沉着脸望着少年,继续道:“我虽不再介入江湖是非,但可由你们代我——”

听到这里,少年发出了一声欢呼,兴奋地和师姐交换了一下眼色:长了这么大,他们下山的回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由先生或老仆人领着。此番师父却惠然首肯,竟主动提出让他们自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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