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塔系列之三:荒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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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铡D鞘呛悍鹄场け微佟鹤ⅲ汉悍鹄场け危℉umphrey Bogart),美国著名电影演员,凭借在著名影片《卡萨布兰卡》中的出色表演获得了一九四三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的声音。“我建议你还是别说你不知道的东西,甜心。上一个试图在我面前说谎的人最后的归宿在寄河河底,惟一的遗物是一双牛仔靴。”
“上帝,”埃蒂说。“我们一路跋涉四百多里路只为了一见电脑版的瑞奇·利托②『注:瑞奇·利托(Rich Little),美国著名喜剧明星,擅长模仿和单人表演。』。你怎么能同时模仿约翰·韦恩和汉弗莱·鲍嘉,布莱因?我们世界里的人?”
沉默。
“好吧,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么试试下一个——如果你想要的是谜语,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还是沉默,但是埃蒂发现他实际上也不需要答案。布莱因喜欢谜语,所以他就问他们要一个。苏珊娜解决了这个问题。埃蒂心里猜想假如她没成功,他们俩现在就会像两大块家庭装木炭,躺在剌德摇篮的地上。
“布莱因?”苏珊娜忧虑地问。还是没有回答。“布莱因,你还在吗?”
“是的。再给我说一个。”
“什么时候门不是门?”埃蒂问。
“当它是个罐子的时候。如果你们真想让我带你们去什么地方。你们可得发挥得更好。你们能想出更好的吗?”
“如果罗兰在这儿,我们一定能,”苏珊娜说。“且不管杰克书里的谜语有多好,罗兰就知道几百条——事实上他小时候专门学习过。”话音刚落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想像罗兰小时候的模样。“你会带我们去吗,布莱因?”
“也许会。”布莱因回答,埃蒂相当肯定一股模糊的残酷从声音中滑过。“但是你们必须先让我素数发动。而且我是倒着素数发动的。”
“什么意思?”埃蒂的视线越过栅栏,落在布莱因光滑的粉色流线型车背上。但布莱因没有回答,也没有回答其它问题。明亮的橙色灯还亮着,但是大布莱因与小布莱因好像全都再次休眠。但是埃蒂心里明白,布莱因醒了。布莱因正在看着他们。布莱因正在监听他们的摩擦模式与双元音重音。
他看看苏珊娜。
“你们必须先让我启动起来,而且我是倒着启动的,”他阴沉地说。“又是个谜语,对不对?”
“当然。”她看看布莱因的三角形窗户,它与半睁半闭的眼睛如此相像。她拉近埃蒂,在他耳边低语道。“它疯了,埃蒂——精神分裂、偏执妄想,也许还产生幻觉。”
“这还用说!”他轻声回答。“我们这儿碰上的是个发疯的天才,喜欢猜谜语,住在电脑控制的单轨火车里,跑起来超过风速。欢迎光临《飞越疯人院》③『注:《飞越疯人院)(OneFlewOver the Cuckoo's Nest),一九七五年美国联美公司出品的电影,获得第四十八届奥斯卡奖的五项大奖。』幻想版。”
“你知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埃蒂摇摇头。“你呢?”
“有一点儿线索,不过藏在脑子深处。也许不对。我一直在想罗兰说过的:好的谜语总是说得通也解得开,就像魔术一样。”
“误导。”
她点点头。“再开一枪,埃蒂——告诉他们我们还在这儿。”
“好。只要我们能肯定他们还在那儿。”
“你觉得他们还在吗,埃蒂?”
埃蒂已经开始向外走,他既没停下也没回头地回答。“我不知道——估计这条谜语连布莱因都没法儿解开。”
31
“我可以喝点儿水吗?”杰克沙哑地问道,鼻音浓重。他的嘴巴和鼻孔都肿了起来,看上去就像刚刚在街头狠狠打了一架。
“噢,好的,”滴答显得非常明理。“你可以,我说你当然可以。我们有许多饮料,不是吗,铜头?”
“哎,”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儿男人回答。他身穿白色绸衬衫,一条黑色绸裤,看上去一副世纪初《笨拙画报》①『《笨拙画报》(Punch),一八四一年在英国创刊的漫画杂志,以刊登针砭时弊的漫画为主。』中常见的大学教授形象。“应有尽有。”
滴答再次坐回他的王位椅,饶有兴味地瞧瞧杰克。“我们有红酒、啤酒、淡啤酒,当然还有纯净水。有时候这最后一种恰恰是身体最需要的,对不对?冰凉透心,咕嘟冒泡的纯净水。听起来如何,小鬼?”
杰克的喉咙已经肿起来,像砂纸一样干涩,他感到一阵阵刺痛。“听起来很好。”他轻声说。
“我也觉得渴了,”滴答边说边微笑起来,绿眼睛闪闪发光。“拿一罐水来,蒂丽——我要是知道我的礼貌上哪儿去了就见鬼了。”
蒂丽踏入房间另一边的通道——正对着与杰克和盖舍进来的入口。杰克望着她进去,舔了舔肿胀的嘴唇。
“现在,”滴答的注意力重新转回杰克,“你说你原来住的美国城市——这个纽约——很像剌德。”
“呃……也不完全……”
“但是你的确认出了一些机器,”滴答坚持问道。“阀门、水泵这样的机器。更不用说火光灯管了。”
“是的。我们那儿称做霓虹灯,但是都一样。”
滴答向杰克倾过身,杰克顿时向后缩,但是滴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的,是的,非常相近,”他的眼睛一闪。“你也听过电脑的,对不对?”
“当然,但——”
蒂丽端着水罐回来,怯怯地向滴答老人的王位走过来。他接过水罐,递给杰克。正当杰克伸手去接时,滴答把水罐拿回来,自己一饮而尽。杰克眼睁睁看着水从滴答的嘴角流下来,流到他赤裸的胸部。杰克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滴答端着水罐瞄向杰克,好像刚刚想起来杰克也在。身后盖舍、铜头、布兰登和胡茨像一群小学生听了滑稽的黄色笑话似的一起偷笑。
“噢,我一直在想我自己很渴,就把你给忘了!”滴答大叫道。“这样太惭愧了,上帝诅咒我的眼睛!但是,当然,看上去太好了……而且的确很好……清凉……透心……”
他把水罐递给杰克,当杰克伸手要接的当口,滴答又抽回水罐。
“首先,小鬼,你得告诉我什么是双极电脑和传递电路。”他冷酷地问。
“什么……”杰克瞅了瞅通风网格,金眼睛已经消失了。他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一切终究还是想像。他的视线转回到滴答身上,同时清楚地明白了一桩事:他喝不到一滴水。他以为他能喝到,可是连做这种梦都很愚蠢。“什么是双极电脑?”
愤怒骤然扭曲了滴答的面孔;他把剩下的水洒在杰克肿胀瘀伤的脸上。“不许跟我要花招!”他尖叫着摘下杰克的精工表,在杰克面前猛摇。“当时我问你这玩意儿是不是双极电路,你说不是!所以不要对我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明显你心里有数!”
“但是……但是……”杰克说不下去了。他的脑子已经被恐惧与迷惑转晕,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尽力舔着嘴边每滴水。
“这座该死的城市地下也许有成千上万台这种该死的双极电脑,惟一一台能用的除了玩‘看我的’游戏和放那些鼓点以外别的什么用处也没有!我要得到那些电脑!我要那些电脑为我所用!”
滴答老人从王位上砰地跳起,抓住杰克拼命摇晃他,然后把他朝大门扔过去。杰克撞上一盏落地灯,灯泡啪的一声爆裂。蒂丽尖叫着后退,恐惧地睁圆双眼。而铜头和布兰登只是站在一旁,不安地面面相觑。
滴答身子前倾,胳膊肘撑在腿上,冲着杰克的脸大叫道:“我要它们而且我一定要得到!”
话音落下,整间屋子沉默下来,只有通风口吹出的阵阵暖风发出轻柔的声音。接着,滴答老人脸上扭曲的暴怒突然消失,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似的。取而代之的是颇具魅力的微笑。他朝杰克倾过身,扶他站起身。
“对不起。我一直在想这些电脑,有时候会太入神。请接受我的道歉,小鬼。”他捡起翻倒在地的水罐,向蒂丽扔过去。“把它灌满,你这只没用的母狗!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说完他转身面对杰克,脸上仍旧挂着电视娱乐节目主持人的招牌微笑。
“好吧;你已经开了个小玩笑,我也开了我的。现在告诉我你对双极电脑和传递电路所知道的一切,然后你就可以喝水了。”
杰克张开嘴想说点儿什么——他不知道说什么——然后,难以置信地,罗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引开他们,杰克——而如果有按键能开门,赶快靠近。
滴答牢牢盯着他。“你刚刚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小鬼?我总能知道。可别保密,告诉你的老朋友滴答吧。”
杰克的眼角瞥见有东西在动。尽管他不敢抬眼看上方的通风口——他的一举一动可逃不过滴答老人的注意——他知道奥伊回来了,正从网格后面看下来。
引开他们……瞬间杰克想出了对策。
“我的确想到了些东西,”他说,“但是不是关于电脑的,而是关于我的老朋友盖舍,以及他的老朋友胡茨。”
“嘿!嘿!”盖舍大叫起来。“你在说什么,小孩儿?”
“你干什么不告诉滴答你的密码到底是谁给的,盖舍?然后我可以告诉滴答你把它藏哪儿了。”
滴答老人不解地看看杰克,又看看盖舍。“他在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盖舍回答,但他还是忍不住迅速瞄了胡茨一眼。“他只是在浪费唾沫,为他自己解围而把我搭上,滴答。我告诉过你他很狡猾!我难道没说——”
“你为什么不看看他的头巾?”杰克继续说。“他有一张纸,密码就写在上面。我不得不读给他听,因为他甚至不认字。”
这回滴答并没有勃然大怒;相反他的脸色是慢慢阴沉下来的,就像夏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让我看看你的头巾,盖舍,”他含糊地低声命令。“让你的老朋友瞧一眼。”
“他撒谎,我跟你说!”盖舍大叫,同时双手按在头巾上向墙那边后退两步。在他的头顶,奥伊镶金边的眼睛熠熠发光。“你只要看看他的脸就能发现这个狡猾的小家伙最拿手的就是撒谎骗人!”
滴答老人的视线投向胡茨,恐惧让胡茨显得非常虚弱。“怎么样?”滴答用他可怕的声音温柔地问。“怎么样,胡茨伙计?我知道你和盖舍一向哥俩好,我也知道你一向脑袋不怎么聪明,但是我肯定即使愚蠢如你也不会把密室的密码写下来……你会吗?你会吗?”
“我……我只是以为……”胡茨开口辩解。
“闭嘴!”盖舍厉声阻止,同时憎恨的眼光投向杰克。“我要杀了你,亲爱的——你看我敢不敢。”
“摘下头巾,盖舍,”滴答老人说。“我要看看里面。”
杰克朝着装有按钮的讲台侧身挪过去。
“不!”盖舍的双手紧紧重新按住头巾,好像头巾会自动飞走。“绝不!”
“布兰登,抓住他,”滴答命令道。
布兰登向盖舍冲过去,盖舍迅速闪开,虽然他的速度还比不上滴答,但是也已经足够快。他弯下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戳进布兰登的手臂。
“噢,你这个杂种!”鲜血迅速从他的胳膊上喷涌而出,布兰登又惊又痛地骂道。
“瞧你干了什么!”蒂丽尖叫。
“在这里我必须亲自打理一切事情吗?”滴答大叫着站起身,他现在看上去比愤怒还要愤怒。盖舍一边后退一边疯狂地挥舞着带血的刀子,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按在头上。
“退后,”他喘着粗气。“我一直把你当作兄弟,滴答,但是如果你不退后,我会把这刀刃捅进你的肚肠——我会的。”
“你?不大可能。”滴答老人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从自己的刀鞘里抽出刀子,轻轻地握住刀把。所有眼光都盯着他们俩。杰克三步并作两步朝装有好几个按键的讲台跑过去,按住他觉得滴答老人揿过的按键。
盖舍顺着墙壁后退,生满脓疮的脸在霓虹灯下不停地变换颜色:惨绿、火红、鹅黄。此时滴答站在了奥伊所在的通风口下。
“把刀放下,盖舍,”滴答理性地劝说。“你按我的要求带来了男孩儿;如果有人要受到惩罚,那也是胡茨,不是你。只要让我看——”
杰克看见奥伊蹲下身做出起跳姿势,刹那间明白了两件事:这头貉獭打算干什么,以及谁把他放在这儿的。
“奥伊,不要!”他尖叫出声。
所有人都转身向他望去。就在此刻,奥伊冲开通风口的薄网格,纵身一跃。滴答向声音的方向转过脸,奥伊正好落在他上仰的脸上,开始又抓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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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着两层门罗兰都能隐约听见——奥伊,不要!——他的心沉下去。他只盼圆心阀门赶紧开启,但是门一直纹丝不动。他闭上眼睛,费尽全力再次发出讯息:开门,杰克!快开门!
他感觉不到任何反馈,画面同时消失。他与杰克之间的交流一开始就非常脆弱,现在更是完全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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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老人跌跌撞撞地后退,一边尖声咒骂一边试图抓住脸上那个又翻、又抓、又咬的东西。奥伊的利爪用力戳进他的左眼,挖出眼珠,恐怖的赤色疼痛就像扔进深井的熊熊火炬沉入他的头脑深处。不过此时,疼痛已经被极度的愤怒淹没。他一把抓住奥伊、从脸上拽下来、高高举过头顶,打算把他当做一片碎布扭断。
“不要!”杰克哀嚎一声,按键开门的事儿早已弃之脑后,相反他举起挂在椅背上的机关枪。
蒂丽尖叫起来,其他人四散逃开。杰克举起老式德国机关枪,瞄准了滴答老人。奥伊头朝地被紧紧抓在那双钢铁一般的巨掌里,疯狂地扭动身躯,对着空气乱咬,发出恐惧的叫声——与人声几乎无异。
“把他放下来,你这个杂种!”杰克喊道,同时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