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香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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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游邓两人显然不是那种人,并且他俩说话的口气确有一种蔑视他人的味道,他正是被这一点迷惑,才迟迟不对他俩下断语。他要游林风先写出剧本,看过剧本再定。游林风说早写好了,我明天就可以给你看。湘狐这时找到了讥讽游的机会。“他打猎前总是先把弹药准备充足,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王建民笑呵呵说:“湘狐小姐的意思是说我成了被人追逐的猎物?”
“在我们面前你当然是老板,但在他俩眼里,是不是猎物就不好说了,你自己判断吧。”
王建民又是一阵笑:“湘狐小姐真有意思,坦率,好,我喜欢。你没说错,老板确实是猎物,不过只是某些时候。挣到了钱,是老板,把钱花出去,是猎物。要当老板,就也得学着当猎物,只有成为一只每次都能在猎人枪下逃生的猎物,才能成为真正的老板。”
“你觉得自己现在究竟是老板还是猎物?”
“都是,又都不是,我还没想好。如果跟他们合作,被他们搞得血本无归,我是猎物,如果他们真像吹的那样把电影拍得很好,给我挣钱,那我就是老板。”
游邓都是聪明人,已从王建民话里听出了他们所期待的可能,便再次一起说服王,甜言蜜语,贬低别人,自吹自擂。两人知道人在中秋夜里往往感情细腻而脆弱,最易被人影响、控制,此时若拿不下王,今夜一过,等他清醒过来,希望更小。王建民虽精,只是在生意场上,跟文人艺术家从无打交道的经验,他以为自己完全能对付他俩,实际已渐渐犯晕。他很想跟他俩合作,只因到底不太敢相信邓,始终委决不下。湘狐在一旁插斜打诨,明着反游邓,要王别理会,其实不然,她只是不喜欢游邓对张乙某陈凯河的批判才反他俩的,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希望他俩把王糊弄住,尤其对游林风,眼看他在一点点接近最终目标,她不想看到他功败垂成。王建民也知道她对游邓说的都是气话,故并不放在心上,但虽说孤立,毕竟是商人,即使说不过对方也不肯轻易缴枪,也不绝两人的想法,只以“以后再说”做今晚的了结。
皎洁的月亮表演了大半夜,明显有些累了,懒懒收了一些光辉,斜斜向西偏。游林风不愧是作家,下面的感受只有他才说得出:“你们信不信,我们因为在山峰上,只觉得它偏了一点,好像还是挂得很高,但如果在山下看,肯定完全不一样,会觉得它现在一定就像落在头上,再过一阵就会咣的一声掉下山后的深谷。”
邓成英抚掌笑说:“说得好,尤其‘咣的一声’这句话用得极妙。”
湘狐痴呆呆地问:“妙在哪?”
“赋予它声音,用拟人化的手法表现我们这些赏月者的某种失落、缠绵、依恋的心境,难道不妙吗?真妙啊,游兄,凭这一句话,你绝对是一等一的作家。”
湘狐又讽刺说:“你才知道呀,我早就知道了。”
王建民说:“你当然知道,因为你们曾经是两口子嘛。”大家大笑。湘狐捶了王一拳:“你能不能不惦记这茬!”她没想到这话却给了游林风一个误解。凌晨,月无趣,人渐疲,决定下山。张国光仍有醉意,湘狐要用自己的车送他回宾馆,刚把他扶进轿车,游林风就钻进了后座,要求搭车。她说牛丕道不是答应送你吗。他涎皮赖脸地说:“你叫王建民别老惦记这茬,那我应该可以惦记这茬吧?”
湘狐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5、6秒钟,看看边上的张国光,轻声说:“呸,你也不能惦记。陈年烂谷子也想找出来吃,没见过这么馋的。你身边那么多消防员,找她们去呀,往我这凑什么凑,也不嫌腻味!”
他朝张国光努努嘴:“再腻味,总比醉鬼好吧。”
“我有办法叫他醒的。”
“这是中秋夜,你别自找没趣。”
“你也一样,下去。”
他只好下去,被这个挫折搞得神智不清,后脑勺碰着了车门框,咚的一声,显见不轻。湘狐也没一句安慰,踩油门而去。恼她不得,只能恼自己:“该,狗改不了吃屎。”
四十九 奇怪的爱情
有鸡在叫,已是下半夜。湘狐本想直接开车回家,张国光说要回宾馆吃一种药,她只好尊重他的意思。在休息室躺了3、4个小时,又喝了两三杯浓茶,酒醒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其实很清醒。她要搀扶他进宾馆,他不要,说你去扶游林风吧。她异常高兴,这家伙也吃起醋来了,有门。便嗔怪说我不是把他打发走了吗,干嘛把我跟他扯在一起。两人半搂半抱进了电梯,他嘟着嘴不太高兴。她靠在他肩头,想到长期以来的强烈欲望今晚终于要实现了,心里甜得像喝了蜜,万分温柔地开始扭动腰肢。他要她别这样,她说怕什么,夜深人静,只要你愿意,电梯里我也可以让你快活。不知是因为醉了酒,还是因为被中秋之夜普天之下那份温馨的团圆之情所困,他今晚对她的感觉确实有点异乎寻常,有点柔,有点恋,有点腻,有点愁,加一块便是十分的缠绵。早已记不清了,不知上次类似的情景出现在什么时候,总之,非常遥远,像发生在上辈子,甚至上上辈子。这感觉当然很虚幻,但也许正是这种虚幻使他今晚鼓起勇气决定去尝试一下新生活。实际上早在他醉酒前,也就是在吃月饼时,看到她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一块月饼,小拇指高高翘起,一边吃一边偏着头对他微笑,他就觉得体内的某种常年沉睡的物理基因在渐渐苏醒,似乎有意接受某种男性荷尔蒙的结合要求,以便形成某种他期盼已久的化学反应。一方面他觉得她是一支巨大的阴茎,一方面又觉得她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虽然他并不能确定究竟最后是做为阴茎的她进入自己,还是做为黑洞的她容纳自己,但有一点已经非常明显,那就是今晚非拿她做回试验品不可。从客观上说他不能老是拒绝那样一种诱惑,因为接受那种诱惑原应是他的本质属性,而从感情上说他也不能拒绝她,因为她对他的渴盼是那样强烈,无论如何该满足她一次。在他的生活经历中,被女孩子追求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被这样追求,他还真是头次见识。或许,这头次体验也是他决定今晚跟她结合的重要原因之一。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极为珍贵的激动,便当即产生了一种成功的喜悦。可马上就又有点泄气,因为他在激动中发现这仅是一种心理反应,身体却好像仍很麻木,甚至麻木得有些萎缩和冰冷。打开门,进入了房间,再关上门,显然那种事已无法避免,可感觉呢,仍介于喜悦和忧愁之间。她希望他抱着自己。他明白她的心思,但身体还是不争气,叫他不敢这样做,便装做很劳顿的样子,径自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她觉得这实在太没有道理,不明白他这会怎么会去拉窗帘。此刻的她也不是很清醒,不想了解个中奥秘,只是完全服从强烈的欲望,走过去把窗帘合上,用埋怨的目光白了他一眼。他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似乎有点害怕,给她哆哆嗦嗦地泡起了咖啡。紧张导致了颤抖,开水溅出来烫着了他的手,幸亏是放了一天的开水,没烫坏皮,她便帮他擦拭。擦净后不放下,捧在手上仔细看,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发出感叹:“好白好嫩啊,真是,在女孩子里面要找这样的美手都不容易。你前生一定是女的,而且一定是美貌绝伦的妃子。”他当即瞪大了眼,恼怒地盯着她,突然甩开手,将她往后一推。她毫没防备,蹬蹬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他走近她指着她鼻子凶巴巴地说:“我是男的,不是女的,懂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惊呆了。坐在地上仰脸看着他,不明白到底什么原因让这个平常性格那般温和的人忽然变得这样凶恶。本来应该感到委屈的,她却一点不觉得,只有惊讶,头脑一片空白。他显然立刻意识到自己太鲁莽了,似乎又有点害怕,忽一变脸,恢复了惯常那种羞涩的神情,伸手把她拉起来,温柔地抚摸她,想赔不是,可有点不好意思,就一副说矜持不像矜持说讨好不像讨好的怪样子。她笑也不是恼也不是,愣了半天神,最后无力地靠在他胸口,渐渐有了一点做梦的感觉,仿佛飘了起来,在房子里旋转,四周的物件也跟着旋转。长时间来她真是非常渴望占有这个男人,可当终于跟他抱在一起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愿望并不像原先以为的那样强烈。当然这最新的感觉可能跟刚才遭受的侮辱有关,但认真一想,没这么简单。应该说这种感觉绝对是真实的,刚才所受侮辱只是把这种被遮掩起来的真实揭示出来而已。实际上第一次接触她遭受的冷遇早已将她的热情消灭,后来之所以重燃欲火,完全是一种不甘心的心理,无非想证明自己的魅力而保持着对他的兴趣,穷追不舍,其实内心深处埋着一种对他的怨恨,甚至可以说是鄙视。此刻她清楚地看到了这个真实,虽然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到非常舒服,可那种一直支配着她的欲望却几乎降到了零点。她真想负气离开。当然,这不可能,毕竟眼前的情景是她梦寐以求的,如果把长期以来那难以实现的欲望看做一种精神重负,那要卸掉它,非得顺应自然不可,若为无意义的尊严而采取无礼的举动,也许会背上更沉重的精神包袱。她决定让自己成为一个木偶,任其拨弄。从另一个角度说,她追求了这么久,伤了这么多神,在临到实现欲望时,也该他以百分之百的努力补偿她,报答她,满足她。她真希望现在是一个梦,自己彻底融化在梦里,永远不要从梦里出来,因为梦外的世界太难把握了。她双目紧闭,不断提醒自己放松。她渴盼着一种腾空感觉。立刻就产生了,只觉身子好像飞了起来,平展着在半空慢慢滑行,仿佛腾云驾雾。但有些区别,腾云驾雾是一种飞翔,她很快发现自己已经在降落了。似乎有理由说这种腾云驾雾没有意义,实际上又正符合她的意愿,迅速腾空,再迅速降落,因为不降落那腾空就不会带来真正的愉快。她降落在一片白色之中。她恍然觉得自己像一架降落在机场上的飞机。这个机场比她见过的那些真正的机场好像更令她舒服,因为这机场柔软得像海绵,富于弹性,给她一种沉浮荡漾的快感。她仿佛觉得自己这架飞机上的乘客都走光了,于是有工作人员走上前来,开始按规矩给这架飞机刷柒。第一道刷去了她全部的衣裤,她感到自己已经完全无遮蔽地暴露在阳光之下了。第二道刷没有那么多生硬的磨擦和拐弯抹角的拨弄,变得非常的平滑流畅,像一层清水浇灌在肮脏疲劳的皮肤上,刺激得体内的血液全部沸腾了起来,她甚至觉得脚趾头上都能感受到乳头上的那种快感。毫无疑问她已进入了一种忘我境界,她陶醉地想幸福终于开始了,绷紧神经,准备迎接、品尝幸福。哪曾想在这个她认为最不可能出现意外情况的时候,时间好像突然凝固,一切运动的物体仿佛全部停止运动。那激烈的美好的幸福并未如期而至,相反,她倒是嗅出了一种它已渐去渐远的味道。现在除了宁静的感觉,好像其他感觉都是虚假的。原先覆盖着身体的非常酣畅淋漓的清水仿佛被什么神奇力量蒸发了,她的皮肤重新置于阳光下曝晒,被晒得迅速干燥开裂。一种莫名的羞恼产生了,并很快扩散到全身,眨眼把好不容易获得的快感驱除得干干净净。刚才在陶醉中她希望那种梦境是假的,现在她多么希望眼前的梦境是真的啊!可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她开始认识自己在这场肉体游戏中永远不可能成为胜利者,她开始认识这场肉体游戏实际是一场最滑稽的自我欺骗。这绝不是命运的捉弄,因为无数次她被冷酷的现实告之停止游戏,她总不加理会,对这种无可救药的愚行,怎么能去指责命运呢?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等待啊,好像整整一晚过去了,可她居然就这样被扔在了白色的飞机场上,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是自己太性急吗,因为迫不及待而将时间拉长,以至实际的一秒钟在自己的感觉上成为一分钟甚至一个小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它一般出现在遭受沉重打击,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而他现在本是极度的兴奋激动,故根本不足信。真实的,完完全全是真实的,那人将她剥光后却没有继续,这对她来说不啻于天大的耻辱。她要探个究竟,如果他是存心以这种方式捉弄我,那我要杀了他。睁开眼,首先确认自己赤裸的身体,没错,赤裸的身体,可以清晰看见胸部和腹部在剧烈起伏,完全不是欲望导致的起伏,一眼而知那在表明愤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潮湿的血红的眼睛往右边看,就见他坐在一旁沙发上,半躺半靠,睁着无神的眼睛看天花板,要死不活。她的愤怒迅速转变为惊讶,因为他也赤身裸体。显然,他剥光了她又剥光了自己,可当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最后进入时,不知什么原因他退缩了,或者说他暂时停止了行动。她原以为他既然放弃,那肯定是穿着衣服的,哪知他也赤裸着,她的愤怒便缓解了许多,羞耻感也不那么强烈了,现在主宰她的自然是一片问号,层层叠叠的问号。她甚至差点笑出来。这场游戏怎么跟平常她熟悉的那些游戏如此不一样呢,从本质上说根本没道理这样。她下了床,走近他,端详着他。他显然知道她就在眼前,可仍紧闭着眼。她无限温柔地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不行。他仍闭目无语。她已经明白了大半,显然,他不行。这是不用证明的事,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便开始玩弄他的小弟弟。足足玩了10分钟,他的小弟弟像死了一样没有丝毫反应。她叹一口气,问他这毛病有多久了。他不说话,只痛苦地摇头。她说我认识一个专家,最会治阳痿、早泄等症,要不要我介绍你去看看。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似乎想通了,便鼓起勇气说你搞错了,这不是病。那是什么。她简直不理解。
我是同性恋。
像遭了雷劈,她倒在沙发上晕了过去。半晌方醒,见他仍是那样懒懒地躺着,不由得怒火中烧,跳起来迅速穿好衣裤,然后抽出他的皮带,狠狠抽了他几鞭,似不解恨,又用手抽了他几耳光。
“没这根金钢钻,就别揽这瓷器活。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