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看我们生在凌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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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一块去!谁不去谁不是男的!”王鹏当时觉得,自己不能在众位兄弟面前示弱,但是要是真让他一个人过去的话,他还真没有这个胆量,所以怎么说他也应该拉上两个垫背的才行,毕竟人多力量大吗。王鹏虽然平日里是大伙公认的傻不楞噔的家伙,不过这一次它却耍了点小心眼,使了一招激将法,毕竟“不是男的“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在场的各位谁都受不了。
“要去的话大伙一块去!”我当时虽然对王鹤口中所说的怪物也有些害怕,但是心中的好奇心却驱使我想要前去看看,这种危险的事情最好多叫上几个人一块去的好,至少我可以保证一点,论起逃跑,我的速度可以超过在场的好几个人。
“对,一块去!谁不去谁是王八蛋!”甲鱼也不甘示弱,不过由于过于激动,他已经忘了自己外号叫“肥鳖三一郎”。
其他人此时也都在“谁不去谁不是老爷们”的口号感召下而变得情绪激昂,喊出了诸如“怕死不是共产党,怕鬼不是少先队员”“哪怕死路一条,我们也要跟那怪物顽抗到底”等革命口号。众人出于壮胆的需要,在王鹤的带领之下,一起唱着我们的所谓“军歌”,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有点打哆嗦的腿朝怪物的方向走去: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打碎一块玻璃。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那密密的楼群里,到处有我们的根据地
在那高高的房顶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
在整整嚎了三遍军歌之后,我们终于走到了王鹤口中怪物藏身的纸壳箱子旁边。尽管距离那个箱子还有好几米的距离,但是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闻到了一股我们以前从未闻到过的恶臭,这种气味使得大伙的神经全都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龙出伴雨,虎出生风,估计这臭味就是妖怪出来的征兆。众人互相对视一下,全都停住了脚步,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前去寻那妖怪的晦气。僵持了半天之后,大伙只好采用一个我们兄弟选拔敢死队员的传统办法——“手心手背”,在这种类似赌博的选拔赛中,一个众望所归的倒霉蛋勇士终于被选拔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书的作者,当时叫魏志东现在叫魏元坤的一位好汉。
“行,我去就我去!哥几个,先走一步了!”我当时豪情万丈, “你们几个,在后面掩护我!”说完我抄起一根木棍大步流星奋勇向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我当时还真有了点这种感觉。当然,弟兄们还是很讲义气的,在我出发之后,其他人在我后面也都抄起了家伙,随时准备应付不测。
说实话,当我走近王鹤所谓妖怪的藏身之处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妖怪的味道还真不是盖的,难怪不少人见到妖怪以后都吓得浑身哆嗦,就冲这味,熏也熏个半死了。终于到了纸箱子旁边,我停住了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这臭味令人无法忍受,然后在脑海中将古往今来的英雄人物都回忆了一遍,以壮自己的英雄虎胆,定了定神后,我大喝一声,一棍将纸壳箱子给打了个窟窿,接着用力往上一挑,我当时就想:没准以后这就会是一出新戏的素材——挑纸箱(模仿京剧《挑滑车》)。
挑开了纸箱,我把所有的胆子都集中到了眼睛上,定睛往这箱子里一瞧,纵然是像我这样我这样胆大包天不怕死的主也不禁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退了好几步。
“上来吧,是个死孩子!”我冲大伙喊了一句。
众人听说箱子里的是个死孩子,一个个刚才已经调到前面的腿肚子又全都恢复到了原位,这帮家伙都还挺讲义气,刚才没有一个人后退,更没有一个人逃跑。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个死孩子!”王鹏深深的送了一口气,他的父母都是医院里的大夫,平常经常去医院里面玩,死孩子这东西在医院德垃圾堆里有的是,对此他已经是司空见惯。
“死孩子呀!”其他人的心中也都一块石头落了地,纷纷围上前去观看,一般来说,一个死孩子,肯定是不可能太漂亮,但是至少也还有点人样,不至于把王鹤这样的家伙吓着——当然,这死孩子我指的是刚刚死亡的,我们遇到的这位可就不是这样的,不用看模样,光闻味道就知道至少这已经是在这大夏天在外面放了三天以上。看过法医学的都知道,在夏天一具尸体放到了三天以上会是什么模样,用术语讲就是:腐烂至巨人观。那模样绝对称得上恐怖,神经脆弱的看完了以后三天吃不下去饭都是轻的。王鹤没有看过法医学,因此被吓成这样并不奇怪。
“不用怕,你们看,什么事也没有。”王鹏这下来了精神,他觉得着是他展示自己胆量的机会来了,一般来说,在我们兄弟当中这种机会对于王鹏来说很少很少。王鹏当时是我们兄弟当中少数几个看过法医学的人之一,虽然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现实当中的腐尸,但是毕竟还是有点心理准备,此刻他走到死孩子旁边,用棍子在死孩子身上敲来敲去。王鹤在一旁看了,也跑过来凑热闹,“让我也来打两下。”
“现在你小子精神了,刚才怎么不敢过来呢!”对于王鹤事后来能耐的行为,众人非常不屑“假大胆,刚才怎么不敢呢。”
“谁说我胆小,我敢的你敢吗?”为了掩饰自己刚才引发了众人集体大溃退的胆小行为,王鹤装起胆子抄起木棍照着死孩子就是一下,末了在挑了一下,将死孩子给挑翻了个,之后王鹤环视了一下众人,那意思就是:谁要是不敢来上两下,谁就不是纯爷们。
对于众人来说,王鹤的眼神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行为,从小到大,我们弟兄从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向任何人服过软,甲鱼同志第一个站了出来,从王鹤手中接过梆子找死孩子的脑袋就是一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那超越常人的胆量。紧接着王鹏也站了出来,抡起手中的鱼竿照肚子就是一下,“你敢吗?”王鹏把鱼竿递给了我。
作为一名始终奉行与对手“堂堂正正公平作战”的战士(凌源城中所有知道魏元坤其人的女生听到此言后一至发出了一个声音:呸!),我对于王鹏等人的鞭尸行为是相当的看不起,这样做实在有辱一名“战士”的名誉。因此,我没有接过王鹏递给我的鱼竿,“我才不会做这种可耻的事情呢!”这话我说的特大义凛然,当时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天地正气,与我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怕是不敢吧”王鹏说道,他此时终于找到了自己超越魏某人的地方,那就是胆子,为此他相当的自豪“你不是害怕了吧。”
“怕是不敢了吧!”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起哄,尤其是王鹤这小子,这让我非常的讨厌。
有时候我就是这样,明知这是激将法是陷阱,但是为了各种各样巧立名目所谓的面子和尊严,还是会义无反顾甚至是笑着唱着歌往里面跳,而且往往是为了显得更有面子,在跳的时候还要做上两个花哨动作,对于这一点,不知这是我一个人常犯的错误,还是所有男士的共性。
“不敢了吧。”光这四个字在当时就可以让我做出哪怕是开着滑翔机去撞航空母舰的傻事,打死孩子那就更不在话下。但是我认为,那样做不足以体现我的英雄气概,我应该做件比他们所有人都牛逼点的事情。
所谓牛逼点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我先是照着死孩子肚子“咚咚咚”连踢三脚,然后在往死孩子的身上一踩,最后冲众人大喝一声:“你们谁敢!”当时在众人心中,我魏元坤一下子就成了英雄,因为他们没有看见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和勉强控制但还是有点发抖的双腿,就在做出这一壮举的同时,我在心中暗暗决定,回家以后立即把脚上的这双鞋打入垃圾箱,永不使用。
若干年后,我们在聚会的酒桌上回忆往事的时候,大伙都一致认为这是我当年干过的最最牛逼的一件事,钦佩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实事求是的,我承认,要论牛逼,王鹤这小子要远远超过我。当年这小子受我鞭尸行为的启发,继我之后,又做出了一件人神公愤,直到现在提起来仍让人瞠目结舌的牛逼事情。
在我踢完死孩子之后,当时我在兄弟们当中的威信大增,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眼神我在许多恐怖电影中经常能够看到,比方说聊斋。借着鞭尸带来的威风,我当场就对王鹤这个混入我们兄弟队伍当中的胆小鬼、懦夫、兄弟们的敌人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批判,指出刚才胆小怕事、散布谣言等罪状,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凡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本人的嘴损那是出了名的,一般来说,除非他是聋子,不然任何人都不可能忍受我那充满了奇思妙想引证丰富并且还夹杂了大量全国各地威力加强版超级国骂的侮辱。如果有那位不信,想要挑战一把极限的话,那么大可以前来试试。
王鹤虽然是条好汉,但是他的神经还是非常脆弱的,这小子受不了我给他的语言刺激,结果做出了像《大话西游》里受不了唐僧刺激的小妖怪那样的傻事——当让,这小子是不会切腹自尽的,至少这样很不值得。当时王鹤从口袋里摸出了火柴,做出了一件若干年以后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做的比较变态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王鹤不愧为是火神——连死孩子都敢烧,而且还美其名曰:荡尽世上的肮脏。
当王鹤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这一壮举之后,我们所有人一开始都不能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包括我在内,都在一旁望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发愣,可怜那孩子,生来没有享受到人世间的半点欢乐,死后还要受我们这些人鞭尸加火烧的莫名惩罚。当时王鹤就站在火堆的一边,不断的往火里扔他找来的松树枝和枯草,这小子一脸的得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了无边罪业。
随着火越烧越大,一股极其恶心的烧肉味道逐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虽然当时是三伏天气,我们又是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可是闻到这种味道之后大伙的腿还是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哆嗦,皮肤上也起满了鸡皮疙瘩,活像是一群刚刚被退了毛的白条鸡。这时突然有一阵风刮过,大伙的身上又多了一种感受,那就是自己身上的皮肤开始发紧,具体表现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接着众人的第六感几乎同时捕捉到了这样一个信息,似乎有什么人在向我们靠近——尽管周围除了我们几个在没有一个活人。我和王鹤做为主要的肇事者,自然是最为心虚,大脑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像《西游记》《封神榜》《聊斋志异》当中的许多情节全都浮现了出来,以至于产生了这样的幻觉,死孩子似乎从火堆里爬了起来,浑身上下带着火苗一蹦一蹦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估计其他人可能也是跟我和王鹤产生了相同的幻觉,或者说,那就是真事,大伙先是互相看了看,接着几乎同时发出了各自省代所能制造出的最有特色的尖声嗥叫:
“闹鬼啦!”
“诈……。诈……诈,诈尸啦!”
“死孩子动了!死孩子动了!”
“快跑啊!”
众人四散奔逃,本来我还想在装一回大瓣蒜,但是我正要发威的时候我发现所有的人在一瞬间全都已经“转进”出了好几百米,包括在死孩子旁边添柴的王鹤,由于没人陪我垫背的,为了保留革命的火种,我也只好退跑路。和刚才一样,众人这一次又拿出了吃奶的力气逃命,估计当时我们每个人的速度都已经达到或是超过了校田径冠军的速度。不知跑了多久,估计着已经跑出了好几里,这时大伙的体力因为刚才的全速奔跑已经严重透支,此时谁都跑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没…。。没事……吧?”王鹤问道,虽然这小子是属于那种看上去不会发出什么巨大声音的瘦长体型,但在这一刻,他喘气的声音像是一辆蒸汽火车头,如果当时要是有一位盲人在场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认为有一只犀牛就在他的身边。
“应该是没事了,咦,王鹏哪里去了?”这时甲鱼发现,弟兄们当中少了一个人。
“不是……完了吧?!”其他人此时又开始胡乱猜测这小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这小子虽然在关键时刻总是有幸运女神的关照,但是外一要是幸运女神这姐们这时候要是睡午觉去了呢?
大伙着在猜测王鹏又出了什么事的时候,我们小学时代的第一悲情男——王鹏同志浑身是泥、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今天…今天…今天真是活见鬼了——”王鹏的这句话把大伙全都下的一哆嗦,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大伙都捧腹大笑“妈的,又掉水里了!”伴随着王鹏德靠近,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光闻味就知道,这家伙这回比上一次还要倒霉,摔跟头摔到了臭水沟里。
“到我家去吧,把你的衣服洗洗!”关键时刻,还是王鹤比较慷慨大方,为王鹏提供了最及时的无私援助“我家有衣服,你先换上一件。”
“行 !”王鹏此时就说了一个字,但是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此时对王鹤是相当的感激。
也许是王鹏在那一天中的两次死里逃生耗光了他所有的运气,结果他在以后的几天中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事与愿违,比方说他想去王鹤家换衣服,就因为期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故而没有换成。
话说那一天王鹏带着满身的臭水来到了王鹤家,刚把衣服脱下来扔到盆里涮了涮,正准备接点水冲一冲身子,突然间王鹤他奶冲了进来,正看见王鹏赤条条的站在那里举着水盆要往身上浇水,就问了句:“你干什么呢?”虽然是非常正常的一句话,却把王鹏这小子吓了个魂飞魄散,王鹏家里家教甚严,这要是王鹤他奶向他的父母告密,那后果肯定是相当的严重。这小子赶紧抓起盆里还是湿淋淋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编了一大堆诸如写作业时一不小心将钢笔水撒到衣服上没办法我只好用水洗洗之类的瞎话。编着瞎话的同时,王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闪出了王鹤家。
由于衣服还是湿的,出了王鹤家的王鹏此时是有家难回——要是像这样带着一身水回家,那肯定是要百分之百挨揍的。不过我们的王鹏也是有主意,他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脱下衣服裤子拧干,然后在通过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