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征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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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高声说道:“本帅怎样不公平?你且说来!”焦廷贵说:“方才说过,大凡行兵调将,统凭元帅量才拨用,末将做不来的,元帅不该点我为向导官。”元帅喝声:“匹夫!你说到过西辽,故此本帅才点你的!”焦廷贵说:“元帅,我虽然到过一次,只因月久年多,就忘记了。走差国度,仍平常事,难道将末将斩首!”元帅大喝道:“好利口的匹夫!走差国度,本帅已有欺君不细之罪;妄杀秃天龙,他的兄弟不肯于休,本帅再三赔罪,他却执一之见不肯依允。况且二将被擒,不知性命如何,皆因你断送了。照依军法,断难宽恕!”喝令:“刀斧手斩讫来!”刀斧手一声答应,登时把焦廷贵捆绑,推下阶来。不知焦廷贵性命如何,正是:
莽将难逃严法律,阴魂从此绕边疆。
第六回 石郡马沙场斩将 多花女雪恨兴兵
诗曰:
烈烈轰轰逞勇强,番军难免阵中亡。
与夫雪恨多花女,未报夫仇先被伤。
当下狄元帅将焦廷贵推出关外斩首,焦廷贵心下着急,高声说:“元帅请息雷霆之怒,末将还有分辩!”元帅吩咐推他转来,大喝道:“有辩快些讲来!”焦廷贵说:“元帅,你责小将走差了路途,元帅与四虎将军还有多少兵丁在后,难道内中没有一人惯熟路途的?若内有知者,应该说一声不是这条路上走的。为何号炮一声不响,随着这条错路而来?若说众将兵皆不熟路途,众人多要杀了,连元帅也要斩首。此时到了安平关,营尚未安,就有秃天龙杀到营来,也不问明缘由,难道此时由他割去首级不成!他又不说这里是单单国,不是西辽。此时他不说明,小将那里知道?所以大战起来,斩了秃天龙。元帅说小将不奉将令,私自开兵,赖了我的头功。次日应该差末将前去建二功才是,为何元帅差张忠、李义去出马?这两人又不是真材实料的英雄,自然一并拿去。此乃元帅行兵不通、调将不是之故。若今朝杀了我焦廷贵,众夷邦外国闻知,也耻笑着元帅屈杀将士的了。”
狄元帅听了他这些七颠八倒的鬼话,不觉呆了,答应不来。旁边闪出笑面虎石玉、飞山虎刘庆,上前打拱说:“元帅在上,焦将军走差路途,理该问罪,但秃大龙不说明缘故,混行交战,也难分辨谁是谁非。错走路途,望元帅法外从宽,饶他初次犯界,留在军中将功赎罪,望乞元帅准末将之言。”元帅见二将讨饶,便喝道:“饶了匹夫死罪,活罪难饶!”吩咐捆打四十大棍。小军领令,把他打了四十。焦廷贵起来谢了元帅不斩之恩,往后营去了。
且说元帅十分烦闷,只因误杀秃天龙,几番劝解,自认差错,秃天虎总是不允相和,反被他捉去了张忠、李义,倘有差迟,失了英雄两弟兄,如何是好?便与刘庆、石玉商议此事。二将同声说:“元帅今日阵上认了多少差处,秃天虎总是不依,如今没有别的什么打算,且到来天待小弟二人杀败秃天虎,他自然和伏了。”元帅说:“二位兄弟,算来实是我们理亏,杀了秃天龙,怪不得秃天虎不允。虽然焦廷贵这匹夫走差了国度,算来原乃本帅之过,不该点这鲁莽之夫为向导。如今主上得知,本帅罪已非轻。”二将说:“依元帅的主意如何?”狄元帅说:“本帅欲意修书一封,着人送与秃天虎,再依理讲。他如若允从,便收兵往西辽;若不允从,另行计较便了。”二将说:“元帅之意不差。”此时元帅定了主意,即日修书一封,连忙差军士送到番营。秃天虎接过书一看,上写:
平西总帅狄青书拜秃总戎麾下:伏以大宋、单单,天朝偏国,向
日相和,毫无构怨。缘因征代西辽,误来贵国,乃本帅之差错。杀
无辜将士,乃本帅之失,追悔无及。将军胞兄与各番兵皆非可杀之
人,本帅好生不忍。既死难生,平西还国之日,奏闻我主,墓顶前
封,以偿无辜被陷;免贡三年,以修向日相和。伏望将军海函允诺,
不较前非,足见情长。肃参投达,翘望好音。
秃天虎细细看罢来书,不觉呵呵冷笑说:“这狄青如此胆怯,那里做得主帅!”就在书后批回:
哥哥复活,两国相和;既然不若,永动于戈。
写罢打发来军回复狄元帅去了。原来这狄青乃是依理而行,所以修书讲和;岂知这秃天虎说他胆怯,也是意思会差了。
且说狄元帅观见回书大怒,说道:“秃天虎如此狂妄,全无一些理律之言。本帅只为自知理亏,所以忍气求和。谁知他执一不悟,无理逞强,我何惧也!也罢,明日必要与他见雌雄。但得张忠、李义二将无害,本帅才得放心。”是夜不必细表。
且说次日各将士饱餐战饭,又有秃天虎前来讨战。元帅命石玉领兵出马,笑面虎便一马当先,冲到番军阵前,把双枪一起,喝声:“番奴看枪!”秃天虎门回,举手急架相迎。二人犹如龙争虎斗,杀得天昏地暗,沙卷尘飞。战了八十余回,石将军看看抵敌不住,败将下来,飞马逃走。秃天虎拍马赶去,喝声:“你那里走!”紧紧追上。早有飞山虎在关前看见,连忙驾上席云帕,看定一箭射去,正中秃天虎的左颊,负痛一声,转马逃走。石玉在马上一枪刺去,中他肋下,疼痛难当,翻身跌落马下。石将军拔剑取了首级。刘庆叫声:“石四弟,趁此打破营盘,杀散番兵,放了张忠、李义,去见元帅罢!”石将军说声:“有理!”喝令众兵杀上前去,二虎将一同杀去,把番兵犹如砍瓜,各自逃生四散。二将打入番营,放出张、李二人,说明缘故,四人哈哈大笑,命军士放火把番营烧得干干净净。张忠说:“众哥弟,趁此天色尚早,我们带兵去赚了正平关,你道如何?”石玉说:“不奉元帅将令,不可妄动。且自收兵交令,再行区处才好。”三将说道:“即然如此,且收兵罢了。”众将收兵回关,下马人见元帅交令,说明杀了秃天龙情由。
元帅听了纳闷昏昏,说:“走差国度,妄动刀兵,连伤两员番将,只怕番国君臣怀恨,不肯休息干戈。本帅千军万马,何足畏惧!只懮征错无辜单单国,纵然得胜还朝,本帅终须有罪。想到其间,实难处置。”说罢,低首不言。无奈只得吩咐秃天虎首级不必号令,配尸骸备棺盛殓,与秃天虎的棺柩安放在一处,杀的番兵好生掩埋。等候三天,如若番兵没有动静,然后回兵,复往西辽;若他又有兵马到来,再作道理。
闲话休题。再说正平关秃天虎的夫人名唤多花女,在关内心中不安:“狄青兴无名之师,杀害我邦兵将,相公起兵前往进敌报仇,不知胜败如何?”夫人在关正在思想,只见众小军报说秃总兵阵亡。夫人一闻此报,悲哀大哭,骂声:“狄青,杀害我亲夫,我与你誓不两立!”原来这多花女是番王驾下兵部尚书脱伦之女,也有些武略。他闻得丈夫阵亡,要报仇雪恨,等不到明日,连夜点齐人马杀奔安平关而去。两关相隔有一百五十里之程,一夜不能得到。
且说狄元帅在安平关候了几天,忽有探子报知多花女杀奔前来。元帅闻报,长叹一声,传令四虎弟兄且不必开兵,以礼讲和为妙。四虎将齐说:“元帅之言有理,末将等焉敢不遵!”忽闻号炮震响连天,停一会有小军报上:“元帅爷,多花女讨战!”元帅即差石玉出马,吩咐先以礼讲和为是。石玉得令,连忙上马提刀,英气凛凛,领兵杀出关前。跑到阵中,看见这番女手持双刀,满面怒容,石将军暗说道:“元帅叫我与他讲和,料想杀他丈夫,焉能听从?说之无益,不必讲,不免与他见个高低罢。”提起手中双枪刺过去。多花女双刀架开,一男一女战杀,一去一来,胜负不分。这多花女虽然是将门之女,有些本事,到底不是石将军的对手。这石玉一则见他丈夫已亡,二则他是女流之辈,所以让他几分。岂知这番女要报夫仇心急,认做石玉本事平常,被他舞起双刀战到六十余合。石将军一想,如此看来,让他不得了。忙把双枪一连挑了几枪,多花女两臂酸麻,眼花力微,却难抵挡,被石玉一枪正中心窝,翻身落马而亡。李义、张忠大喜,假传元帅有令,快些前往抢关。三将喝令众兵杀上前来,把番兵大杀一阵,四散奔逃,尸横遍野,满地鲜血成河,死者甚多。大小三军进了关中,满城百姓四散逃生,不必多谈。
石玉连忙安了众民,然后恭迎元帅进关,要把金银粮草点查。元帅说道:“错杀番邦无辜将士,抢占他的城池,本帅已经差之万倍,悔之不及。关内之物,不可妄动,尽数交还才是。”元帅军令森严,谁敢不遵!此时元帅心下十分烦恼,双眉紧皱,面带懮容,说道:“如此罪名越大了,如何是好?种下祸根,乃是这莽夫弄来的,纵将他斩首,也不中用的。本帅之罪,仍复不免,好不令人烦难也。”只得吩咐将番兵尸首好生埋葬,又把多花女的尸首一体备棺盛殓,与秃天虎的安放在一方,待等干戈平定,再行超度灵魂,少尽本帅之心。是夜,狄元帅闷闷不乐,不知后事如何,正是:
胜败已分终有碍,战征虽是不为功。
第七回 狄元帅求和受辱 乌麻海中箭身亡
诗曰:
阵上求和似可差,只缘莽将少等谋。
火叉岗上行差道,致与东番单单仇。
再表吉林关主将名唤乌麻海,乃是单单国头等有名的一员上将,年方四十余岁,脸如锅底,环眼浓眉,身高体胖,武艺精通,力敌万人,持一柄宣花大斧。前十余天得闻秃天虎的飞报,气得他二目圆睁,双眉倒竖,待道:“狄南蛮,你这等无礼!我邦狼主归顺宋朝已久,狄青你为何无风自浪,白来寻事,杀了安平关秃天龙?我想正平关秃天虎,他武艺高强,胜过胞兄,必须无败。但愿他杀败南邦人马,把狄青拿住,方消得俺家此恨。”正烦恼之间,忽有秃天虎的夫人差小番如飞报到,称说秃总兵阵亡,要求将军爷提兵火速前往破敌,不然正平关有失。次日,乌麻海正要整顿军马兴兵,忽又报道:“多花女已被杀,正平关已失。”这乌麻海闻报,大怒如雷,气得面如土色,说:“可恼!你狄南蛮无故连伤我二将,尚且容你不过,那多花夫人乃是女流之辈,为何也伤他性命?这还了得!狄青啊,前两关由你夺去,若要到我吉林关上就万难了,若容得你一兵一卒过此关,誓不为人!”他又想一回,说道:“秃天虎尚且死于狄青之手,大宋这主将不是好惹的,须要提防一二才是。”天色已晚,埋锅造饭,是夜不题。
再说次日,乌麻海点起一万雄兵,顶盔贯甲,上了一匹乌龙豹,手持一柄开山大斧,领了一万番兵,一声炮响,大开关门,杀奔正平关来。喊声讨战,早有宋兵飞报入关。狄元帅亲自出关,来到阵前,四虎将军在后跟随。元帅一见番将,在马上欠身打拱,开言叫声:“马上将军尊姓何名?”番将说道:“本将乃吉林关主将是也,你是何人?”狄元帅说:“本帅乃大宋天子驾下平西主帅狄青是也。”乌麻海说:“原来你是狄青!俺且问你,既然宋君差你征伐西辽,为何兵反向我国?况且我邦狼主久顺天朝,年年入贡,你忽兴兵马,妄动干戈,连伤二将,眼底无人,欺我单单国,是何道理?”元帅听罢,放开笑颜,说:“将军且请息怒,听本帅告诉一言。元帅奉旨征西,只因向导官走差国度,错走东方,误来贵国,本帅罪无容辩。到了安平关,误杀秃总兵,悔恨无及!”乌麻海说道:“既不知地理,点他为什么向导官?若不识贤愚,做什么元帅!今日宋王差你总军元帅,前八百年倒运了!”乌麻海数言说得狄青面上无光,脸红面赤,把头一低,开言说:“将军,这也原是本帅的理亏,所以亲自出来见将军,万望海涵,不较前非,足见将军大德也。”乌麻海说:“狄青你可是做梦吗?连伤我将,夺我城池,莫说是你要求和,就是宋王亲来说,也不能了。既然你亲来出马,俺与你见个高低!”说罢,提起宣花大斧,当头劈将下来。元帅想道:“说也徒然,谅他必然不允了。”忙把定唐金刀往上架开。二员大将在沙场杀得天昏地暗,东西难分,战鼓之声不绝,冲锋到八十余合,不分胜负。自辰时杀至午刻,再战时:
沙尘滚滚惊天地,刀斧交加各逞奇。
豺狼虎豹藏山洞,野鹊乌鸦不敢飞。
当时又杀了一百个回合,你我不休。狄元帅自知杀他不过,又不肯失势与他,只退后数步,取出金头鬼脸戴起,念一声:“无量佛!”只道拿他下马,岂知这法宝全然不灵验。这乌麻海见他戴上鬼脸,不知何意。赶上数步,把大斧当头劈下,狄元帅全不知觉。只因他的金盔上藏着血结鸳鸯,一道毫光冲起,大斧不能下。四将一见,飞马上前,奔至元帅马前,除其鬼脸,一同跑回关去。乌麻海追赶不上,也自收兵回营,坐下说道:“那狄南蛮杀俺不过,取出一个鬼脸的东西戴在脸上,也觉可笑。但俺用一斧,只道结果他的性命,不知何故,他盔上冲起一道红光,不能下斧,这是什么缘故?也罢,待他今夜再活一天,明日擒来,也要死的。”不表乌麻海之言。
且说狄元帅败进关中坐下,四虎弟兄安慰一番。元帅闷闷不乐,说道:“乌麻海这番将本事高强,几乎失手于他,亏得众弟兄杀退。但不知因何法宝不灵验起来?如今杀败,如何是好?”四虎将军说声:“元帅勿懮,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烦心。且到来日,小将等出敌便了。”元帅说道:“众位兄弟,本帅尚且不能取胜,只怕你们也不济了。如之奈何?”四将说:“元帅,如若小将不能取胜,只消用计伤他便了。”元帅点头,吩咐众贤弟且回营,到来日再作商议。四将回营去了。此时狄元帅说道:“想来那人面兽既不灵验,这穿云箭只怕也不中用了。但这二物乃神人所赐,不可轻毁。目下虽然无用,且好收藏吧。”若说狄青的人面兽既是法宝,为何今日不灵验?只因玄帝殿下的神将,化生于西辽国内,故神圣将两件法宝赐于狄青,待他收回各将立功。只因单单国的番将,不是玄帝殿前神将化生,所以这人面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