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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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被他们在树林中分手的那段话围绕着。关我什么事呢？我生气地想。
当然，这样的丑事，很快在小镇上传开了。我的心情也无端的乱起来。
周未回到家，连家中也在谈论这件事。
“老范这样老实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那个浑小子，我就知道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还不认帐。”
“爸爸！”我生气地叫，我把碗一丢，说声吃饱了，就跑了出去。一出家门，就被一个身影拦住。是他！我一惊。他抓起我的手，一直往树林深跑去，我怕极了，却不敢叫，怕惊动了家人。
“你干什么，我又没惹你？”在树林中我挣扎。他死死地抓紧我，“就是你惹了我，就是你害了我！就是你！你这个折磨人的妖怪！”他眼中冒着愤怒着火。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不由分说的压住我。
“啊！”我想大叫，他却用嘴一下子堵住了我没来得及叫出的声音。
他要强暴我！我害怕的想，我死命的挣扎，他却用他强有力的身体压着我。我完了！我痛苦地闭上眼。
他却不再动了，轻轻的放开我，看着在草地上发抖的我。
“你走吧！”他说。
他良心发现了吗？要放我走吗？我恐慌地站起来。
“紫彤！”他痛苦地叫。
我回头，发现他哭了。他竟然哭了，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啊！他为什么要痛苦？为什么要哭？我呆呆的，忘了害怕，忘了逃走。
他再次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头发里。我没有挣扎。我知道为什么，我是喜欢他的，从一开始，我就是喜欢他的。这样的男孩子，有几个人不喜欢呢？我打赌，班上至少有一半的女生在暗恋他，还有一半在明恋他。我曾妒忌白荷，要命地妒忌她。
“你害了我，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聪明，这样高傲，这样清新，这样文静，这样飘逸？这样的吸引我呢？叫我怎么不想你？叫我怎么不爱你？叫我怎么逃避你？”他又急又粗地说。
“我不敢惹你的，你知道，三年来我一直不敢惹你。我知道，我惹不起你！尤其，你还有那个要命的文质彬彬。我命令自己，一遍一遍地命令自己不要想你，不要看你，不要惹你，不要爱你！”
“为了你，都是为了你，我才跟白荷在一起。因为她美丽，虽然她不聪明也不灵慧。但是我必须要借助她来打消想你的念头，爱你的冲动。我从不爱她，从不爱她。只是因为你。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我根本不该爱你！”
“如果不是这个暑假，你对我出奇的友好，那么我永不敢想你，不敢惹你。我会远远的看你，远远的爱你，远远的祝福你。可是可是，你不该对我笑的。因为你的笑，那样美，那样灿烂，我发誓，我要用我全部的力量去让你笑，让你幸福。”
我完完全全的愣住了，这是怎样的一番表白？怎样奇怪的理论？只因为爱我，却让另一个女孩有了孩子？我不相信，决不相信，他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言来骗我？
“她有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你不相信我？你跟所有的人一样不相信我？”他伤心的说，然后放开我。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从来没有！就连接吻也是她主动，我承认她曾引诱过我，就在这个树林里，就在你听到的那个下午，她当着我脱光了衣服。可我没有碰过她，我心里只有你。她只是为了报复我。她说的，她要我后悔。这就是她的报复。你不相信吗？她是说的出做得到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报复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我绝不相信，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名声当作报复的工具。
“你还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如果我真是那种禽兽，我刚刚可以要了你，现在也可以要了你！反正我声名已经坏透了！”他用凶狠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慢慢他的眼光放柔和了，“算了算了！你不相信也算了。就让我下地狱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失落和萧条里，我竟相信他了。
尽管，他是别人眼中坏透了的人，我还是接受他，还是爱上他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可是，我们这样的恋爱，有多辛苦，多艰难。尤其，他已经转校了。
尽管，每个星期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相聚，可是我已经幸福得不得了了。
白荷的事已经过去了，她竟然闪电的结了婚。嫁给镇上一个有钱的鳏夫。她是爱范成的，我想，但她为她的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们又何尝不是为爱付出了代价呢？
寒假时，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只是因为父亲对他的偏见，我们不敢太大胆。但父亲似乎还是抓到了一点把柄。
“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他是出了名的坏小子，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会解聘他父亲的。让他们滚出农场去！”父亲警告我说。
“爸爸，我跟他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我带着哀求说。
“朋友也不行！”
“你不讲理！”我生气却不敢争辨，我们的恋爱更加困难了，爸爸随时都派弟弟跟踪我。
这天，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弟弟，跑出去见他一面。要知道，他为了见我，已经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三个小时了。一见面我又感动又心痛的抱住他。
“紫彤！”父亲尖锐的叫声吓得我跳起来。看着父母站在我面前，我一时间竟无法思考了，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家人。是的，我还没有准备好。
父亲愤怒极了，操起一根木棍对他没头没脑的打起来，他也不反抗。
“竞庭，算了吧！你想打死他吗？”妈妈一个劲地叫。
“我就是要打死他，这个害人精！”父亲毫不留情。
“爸爸！”当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时，我彻底惊醒了。不顾一切的拦住父亲，就这样我也挨了不少棍子。
“走开，紫彤！如果挨打能让你父亲接受我的话，那么我愿意。”他叫着推开我。
“你休想，你这个臭小子，浑小子，你做的好事，你已经害了一个人了，你还要来害我的女儿！我打死你！”父亲更加用力的挥着木棍。
“爸爸，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主动爱上他的。爸爸，你打我吧！”我抱着父亲转头对他大叫：“你走吧！你快走，你想被打死吗？”
“我不走，紫彤，要走，你跟我一块走，跟我离开这里。”他冲着我喊。
这个时候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这个大傻瓜！
“你敢！你再说一个字试试看，你再说一个字，小心我把你送去坐牢。走！紫彤，跟我回家。我不准你再见他！”父亲愤怒地拉起我往家走。
“紫彤！紫彤！别走！”他对着我大叫。
我哭了，但还是跟父亲回了家，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马上给我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出房间半步！”回到家，父亲对我吼。
“爸爸，你不可以这样，我已经是成人，我有权力决定自己的事。”在父亲的吼叫里，我渐渐恢复理智，我必须为自己勇敢的争取。
“你等着瞧吧！明天我就把他们父子从农场赶出去。”父亲自顾自的说，完全不理会我的话。
“你不可以这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爸爸，他是真的爱我的。”我努力使自己冷静，试图说服家人。“他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
“他还不算坏？要怎样才算坏？把你的肚子搞大，然后把你甩了，你才会相信他坏，是不是？”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你听着，明天我就送去城里，去你许伯伯家，没有我的准许不可以回来。”我知道父亲的固执，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爸爸，你阻不断我们的爱情的，你就是把我送到天涯海角，你也阻止不了我们相爱的事实。”我难过地说。
“那么试试看吧！秀群，把她关到房里去，明天一早我就送她走！”父亲不再发火而是回了房。
我有些无辜的看着母亲，希望她能理解我。
“听他的吧！你爸爸做得没错，我也不赞成你跟他的事，先不理论他是好是坏，总之我们是不会答应你嫁给他的。”母亲的话，让我彻底失望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叫醒。
“我不走，妈妈，我不离开这！”我反抗，没想到父亲这样坚决。
“你必须走，不止是你，我们全家都要走，我已经跟你许伯伯通过电话了，他答应先把旧房子借给我们住，过了年，我会回来把农场卖掉。”爸爸站在我房间外面说。
“爸爸，你这样做也是没有用的。”何苦，何苦，爸爸，两颗相爱的心岂是你说隔断就能隔断的。但是容不得我争辨，父亲已经铁了心要走。（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样坚决。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父亲得到许伯伯太多的帮助，他早就答应把我给许家做儿媳了。因此，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我自己的手里。）
然而，真正把我命运改变的还是那个离开农场的早上。不知是父亲的睡眠不够，还是因为太生气的原故。一向开车小心的父亲，竟会在那天早上，把车开翻了。车翻了，一直朝着坡下滚去，我的意识却相当清醒，我死命抱住弟弟的头。
不知何时，车停止了翻动，我周身都在痛，想叫却叫不出来。爸爸没有动静，妈妈也没有动静。那一刻，我以为自己会死掉，我恨极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我，我们决不会出这样的事。谁来救我？谁来救我？在我丧失知觉之前，我一直在叫。
“爸爸，妈妈，小威！”我惊叫着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在医院里。
“紫彤！你醒了吗？”有个人在温柔的叫我，是他！许伯伯的儿子，世维。
“谢天谢地！紫彤，你终于醒了！”许伯母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我爸爸呢？妈妈呢？小威呢？”我忽地坐起来，想起翻车的事。
“他们都很好！放心吧！都很好！”许伯母明显是在安慰我。
死了！死了！他们死了！“不！不！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死？该死的人是我啊？是我啊？”我疯狂地哭叫。
“紫彤，你冷静一点！他们都没事。”世维抓紧我说。
“你骗我，你骗我，他们在哪？”
“在家里，在我家。”
“带我去，带我去，马上带我去！”我跳下病床，用力拉掉手上的针管。
“紫彤！你还没好呢？这孩子！”许伯母在后面追着我。
“妈，我先带她回去，你去解决医院的事。”世维在说。
“紫彤，你先冷静一点。”在车里，世维对我说。
是的，我也在努力让自己冷静。
“事实上，这次，除了伯父，伤得最重的就是你。你一心在保护小威，你完全忘了保护自己。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全是玻璃碎片，头也撞伤了。而小威却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伯母也很好，他们很早就出院了。”世维一直在说着。
“紫彤，你太让我吃惊了，你知道吗？在那样的时刻你竟没有想到过自己，你昏迷时都一直在叫爸爸，妈妈，小威！”
“那么我爸爸呢？”我问，世维一直没有直接告诉我，爸爸怎样了。
“紫彤，你是勇敢的，你是坚强的，对不对？”他问。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心里又急又慌：“是的，我勇敢，又坚强，哪怕你告诉我，爸爸已经去世了，我也承受得了的。”
“紫彤！伯父，去了！”世维艰难的说。
“不！”我叫着失去知觉。
“妈妈，你恨我吧！你怪我吧！你打我，骂我！我情愿死的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我无数次跪在妈妈面前忏悔。
妈妈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我哭。就这样在自责和悲伤中，我恍恍惚惚的过了大半年。
这一天，妈妈突然抓住我的手说：“紫彤，你爸爸已经去了，但是我们还要活下去，我们必须活下去，这些日子多亏许家的照顾，可是人家不能照顾我们一辈子。农场我已照你爸爸的意思卖掉了。”
“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工作，爸爸不在，我会负担起这个家。”我马上说。是的，我不能再悲伤下去。
“事实上，我并不是要你去找工作，紫彤，这也是你爸爸的心愿。”妈妈为难的说。
“妈妈，是什么？你说吧！我再也不会违抗爸爸的意思。你知道的！”
“世维，是个好孩子，只要你嫁给他，你完全不用去找工作。”
“那么，只要，他愿意娶我，就来娶我吧！”我软弱地说。
“你还在想着他吗？”妈妈小心地问。
“谁？”我一惊，他吗？不，不，我已经忘了他了。这半年来，除了爸爸，我不曾想过谁。
一个月后，我正正式式的嫁给了许世维。
世维异常的高兴，他抱着我，亲了又亲，吻了吻。
“紫彤，你是我的新娘，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了！”
“紫彤，笑一笑吧！为我们结婚笑一笑吧！”
“紫彤，我爱你，我等这一天，你知道等了多久吗？”
“紫彤，你是我的，你会永远是我的吗？”
世维，好心的世维，善良的世维，傻气的世维，我笑不出来，却哭了。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他又吻我了。
我是幸福的，我想。世维绝对是个好丈夫，而且是个难得的好丈夫。他从来没有为难过我，我也努力做个让他满意的妻子。
我们很快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这就是我的幸福的家。
一直心怀感激，感激上天，让我在生命中遇到的这两个男人。
玄之六如此爱你
　　　　城市一片漆黑　
谁都不能看见谁　
除非紧紧依偎
我让自己喝醉　
没有你我就不能入睡　
整夜又整夜的徘徊
我说过我绝对　
不会后悔　
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　
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那一次我尝到伤悲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从此就再也说不出　我爱谁
房中的音响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张惠妹的歌，我赤着脚，端着酒在房中踱来踱去，心烦意乱。
三天了，你整整三天没有来过我家了。三天前在这里，我们有了相爱后的第一次争吵。
“明，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我惊恐万分地抱着你不让你走。
“不要这样，我必须回去了！”你冷冷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有你的妻子在等着你。我一直是知道的，从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可我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你。我说过，我说过，我不后悔。可是，可是我是这样的深爱着你，这样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