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小女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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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难过的表情非但没有消除,吴双更是率先流下了泪。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尴尬地站在三姐妹中,四人沉默着,就像正在参加一场沉重的追悼仪式。
过了良久,吴璐终于开口说:“哎,你们怎么了呀,饿了没有?我们到农家乐吃饭,今晚就住山上,明天再回去吧。”我应和了一声,说先吃午饭吧,下午再出来继续玩。
然后找了找,没发现农家乐,便在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要了个套间,三张床,三个女人;还有个标准间,由我一个人住在斜对面。又随便点了几个特色菜,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剩得很多。饭毕,看她们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建议说大家午休会儿吧,然后独自一人下了山。
我花了两百块钱,加上笑脸相映,成功地请动了一位带亲人驾车上山的哥们。在他的帮助下,小车飞速地回到城区,来到一家离主干道最近的数码商城。之后下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买了部700万色素的数码相机,花了我整整5600块钱。但出来的时候,那载我下山的朋友却已不见,估计临时有事先走了。于是打的上山,但司机只能停在大门口。我冲进去,被检票的拦住,发现票都在吴璐那儿,迫不得已又补了张票。
2006年11月18日中午1点20分,相信那天恰巧在缙云山度假的读者朋友们,应该都看见了一个身高1米8左右的大男孩。他满头大汗地奔跑在山路上,时不时气喘吁吁地向行人询问抵达宾馆的最佳捷径。有人看见他摔了个跟头,手上好像还磨破了点皮,但他却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继续走。旁边又有人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就会愉快地向朋友总结道:“这傻逼。”
正文 第十九章:能不能吻我
气喘吁吁地回到宾馆,吴双正在帮吴霞扎辫子,吴璐倚在床头发短信,挺倦怠的样子。我兴冲冲地掏出数码相机,刚准备给她们拍出个措手不及,吴璐突然如梦方醒,大惊小怪地喊:“花无烟,你的手怎么了?”我无所谓地笑笑,说这点小伤不妨事,来,来,来,赶快让我给你们拍照留念。吴双一听,忧伤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噘着小嘴儿问我:“哼哼,姐夫你给我老实交待,这相机怎么来了啊,抢的,还是……”
还没来得及回答,吴璐已经脸色铁青地命令道:“你怎么弄的?赶快到大厅去包扎!”我没有服从这命令,潜意识里总是觉得,她这种关心太过奇怪。但吴霞也问:“快去啊,怎么了,你?”我说真没事,就破了点皮,过会儿就好了,贴个“邦迪”太麻烦。说罢,为了证明自己的确伤得不深,我还伸着那只手,来到了吴霞吴双的面前。吴璐却像疯了似的,只见她神经质的从床上蹦下来、冲向我,再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搡。
好男不跟女斗,何况她还是我老板,也罢,本人接受这份好意就行了。两人走下楼梯,看吴璐仍然心事重重的样子,料想她担心我把5600块报在帐内,便揶揄地解释道:“放心吧老板,买相机的钱我自己付。”但吴璐却苦口婆心地说:“何为,你知不知道空气中有多少病毒?我告诉你,伤口处理不好,很容易感染一些你意想不到的疾病。”原来她是真的关心我,我有些感动,只是嘴上还辩解道:“没事的,我这人抵抗能力强,小时候常被划伤,但从没出过问题。”吴璐还是连连摇头,说:“但你想想,现在小霞的身体这么差,要是你的血液里的细菌感染了她,怎么办?”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吴璐如此的大惊小怪,原来是为了她妹妹的绝对安全。而且,从她遮遮掩掩的口吻里,好像担心我有传染病似的。于是,我赞同了她的小心谨慎,并附加申明道:“不过老板你也不用太操心,我上个月才体检过,没有任何毛病传染给她!”吴璐脸红了红,连说:“没,没,不是这意思……”然后她似乎又想到什么,对我说:“这样吧,以后你每两个星期去体检一次?”可怜天下姐妹心,虽然觉得吴璐的疑心未免太重,但我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她。
在楼下清洗了伤口,又多此一举地贴了五个“邦迪”,直到丝毫的伤口都无懈可击,吴璐这才凑合地点了点头。我想,那个皱着眉头替我包扎的小护士,脑子里大概也和我一样在想:这个漂亮女人肯定有洁癖,而且似乎还有点变态。
回到房间,吴双正在拍她二姐的背影,见了我,惊奇万千地问:“咦?包扎得这么壮烈,姐夫你还真会保养啊……”吴霞不安,问:“你,你,你伤真的很严重?”吴璐接口,说:“没什么大碍,他们说在山上玩要防止伤口的感染,为了保险才包了这么多。”我觉得再在小伤口上较真没有意义,便问吴霞:“柳如云,你休息好了没有,我们出去玩吧。”吴霞说好,又对吴璐吴双说:“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和他有几句话要说?”吴璐剜了我一眼,把她扬言要偷听的三妹拉走了。沉默了半晌,吴霞问:“她们走了没有?你出去看一下,再把门关了。”应声过去,在走廊的中间看到四处拍拍的吴双,以及树立在咫尺,朝我无声扬手机的吴璐。我想了想,还是在关门前查看了短信,上面写着:“不准让吴霞摸你的伤口,门不准关严,这是命令,绝对!”
片刻犹豫的当口,第二条短信紧随而至:“否则,马上取消合同。”这下子,背心终于流冷汗了,我第一次意识到,吴璐才是“包养”我的老板,一个理应让我惟命是从的主人。现在,对于这种如鱼得水的情感氛围,我已经甘之如饴、无法割舍,所以,我不能拒绝。于是,我转身关了一下门,又轻微用力,把它拉开了,再走到急不可耐的吴霞身边。
吴霞叫了我“何为”的名字,吴璐的脸已经呈现在门口。我咳了咳,她止住了话,问我怎么了?我一边大声回答着没有啊,你继续说;一边用右手把枕巾拂到了地下,再趁弯腰捡它之际,在吴霞的小腿上捏了捏。她愣了愣,脸红了,我心惊胆战,知道她八成没有理会我的暗示。但吴璐已经在外边示意,我不得不侥幸地硬着头皮问:“柳如云,你有什么事吗?”
谁知吴霞却突然问:“花无烟,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正文 第二十章:原来她骗我
我傻了,与我接触才三天的吴霞,这个深爱着“花无烟”的姑娘,竟然会突然要求我的吻。我怦然心动,我心乱如麻,我真想深情地闭上眼、低下头,在她的桃腮、红唇上亲那么几十口。诸位可以想想:一个楚楚动人、貌美如花的姑娘,她深陷于困境无法自拔,她用世上最娇羞动人的声调对你说:“吻我,好吗?”换作是你,你还能不能道貌岸然?你还能不能谈笑风生?至少我不能,那时我脑子里全是幕天席地的爱情,我甚至不顾外面张牙舞爪的老板吴璐,闭上双眼,移向了吴霞的嘴唇。
大约只剩2厘米的距离,吴霞突然把我推开了,而且还莫名其妙地说:“你不是,你不是……”我又愣了,有些恼火地问你干什么呢,耍我吗?而吴霞则继续失望道:“他,他,无烟不会这样对我的……”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想吴霞这丫头还不算笨,竟然和门外人玩起了反客为主。只是苦了偷听的吴璐,见我在里面唯唯诺诺的解释不清楚,她担忧得愁眉苦脸。
我则坦然起来,心想好不容易逮个捉弄吴璐的机会,我要慢慢地向吴霞“解释”。吴霞呢,她似乎不愿多为难她姐,只是在我拙劣的表演背后,轻声问:“真的吗?”然后说:“你没骗我?”之后又说:“我真的误会了你?”最后,又突然转折地问:“咦?不会吧……”吴璐赶忙抓住机会,敲响了敞开的房门。吴霞装得还挺像,挥挥手说:“算了,我相信你就是,她们在催了,开门去吧!”我做个鬼脸走向吴璐,轻轻摇了摇门,放吴璐“进来”。她说:“你们聊好没有,我的手机忘了带!”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来到她之前睡过的地方,在床单上捻了捻,就“找”回了自己的手机。
然后下了楼,吴璐扶着吴霞,我在旁边提供安全保障,终究未能挽着她的手。吴双正与一个女孩坐在大厅沙发上,两人摆弄着相机,刚见到我露面,就大声喊:“姐夫,给我笑一个!”女孩的目光打向了我,然后又望了望搀扶吴霞的吴璐,轻微地颔首致意。来到大厅,吴双兴致勃勃向我们介绍道:“这是赵雅蕊,外语系的大美女哟,我们军训时睡的上下铺,现在我又住她隔壁。”我抬眼看了看,圆脸、大眼、直发,有些胖,但大体还算个美女。当然,我说的是绝对值,假如要与吴双或者吴璐谈相对值,她应该是其丑无比。却未曾料,正是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孩,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吴双接着介绍,对赵雅蕊说:“这是我大姐,吴璐;这是我二姐,吴霞;这是我姐夫……”赵雅蕊说:“我认识,何为,何社长嘛!”四人都是大惊失色,沉默了片刻,竟是吴霞率先说:“不是的,不是的,他,他在成都念的大学。”但赵雅蕊却坚定不移道:“我可以肯定,我在我们社《渝峰》上见过社长他不少照片呢,是吧,双双,你枕头旁不是还有七八本吗?”吴双尴尬地举棋不定,只说:“这个,这个……”吴璐也是脸色发白,启发她妹妹道:“可能是长得有些像吧,小双你们这社长在哪儿工作,花无烟可是前几天才从成都一家报社辞的职。”吴双忙说:“对,对啊,我听我们陈副社长说,他在重庆一家大公司做文秘,据说光月薪有5000多,还不包括提成呢。”
而这赵雅蕊却跟我有仇似的,继续“咬定青山不放松”道:“不会吧?脖子上戴的都是那把锁,发型也一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一提到那把铜锁挂链,我又伤感起来。我想到在磁器口“求锁”的时候,我与白叶虔诚的挑选,两人佩带时的表情就像交换结婚戒指一般神圣。后来白叶留学在外,有不少女孩曾向我暗送秋波,年青的压抑也曾让我心动,但当每晚赤膊睡觉时,我就会看到这信物,并告诉自己:“为她坚守吧,你是一个已婚之人。”到后来,随着白叶虚无飘渺的日久天长,这种每晚一次的镇静已经无法平自息我内心的躁动,我只有把锁挂在外面,让它每时每刻都告诫并警醒自己。然而,它能锁住我的心,却未能锁住我与白叶的爱情,分手后的第四天,我触景生情地给她拨了一个电话,问:“你的钥匙,还在吗?”
她大哭了一场,挂电话前却冷冷地告诉我:“何为你这个傻瓜,我早就扔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突然成色狼
不过,也是幸好,那把铜锁早已被我抛进了朝天门。至于脖子上挂的这一条,不过是后来老张又陪我去趟磁器口,在同一家小店买下的另一记挂链而已。所以,我若无其事地掏出那只小狗,尽量心平气和地告诉她:“你们那社长戴的是一把锁,但我这戴的却是条铜狗,只因我是狗年出生的。”然后,趁赵雅蕊惊诧之际,我友好地指出:“那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倒真想拜访下这位仁兄,长得相像也是种缘分嘛。”
赵雅蕊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我,良久,她才喃喃自语道:“莫非,我真的认错了?”吴双轻快地接了过去,说:“肯定不是嘛,姐夫刚来那天我还觉得有些像,但最近多看了几眼,半点都不像了。”赵雅蕊还是半信半疑的腔调,逼视着我说:“那好,我一定会去找何社长的,他可是我和双双崇拜的大才子。”这还没有完,她马上又转向旁边的吴璐,问:“大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什么时候结的婚?”我、吴霞,甚至包括老板吴璐的脸都红了大半,倒是吴双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忙说:“错啦,错啦,这是我的网络姐夫,是我二姐的男朋友。”赵雅蕊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尴尬地说着没关系,其实心里在想你这个乌鸦嘴快跟老子滚。
但她偏偏不走,还喋喋不休地向我们问东问西,直到吴双都忍无可忍,问:“怎么还没看到你舅舅?要不我们先出去,我还要给姐姐姐夫拍照呢,下次再聊吧。”那女孩本想加入我们的,但见吴双已经毫不回头地奔出了大门,话到嘴边又咽下。
终于摆脱了她,我们聊聊拍拍逛逛,顿觉惬意非凡。现在四人也算“同舟共济”了,我就开始发挥出自己的“何为本色”来——A,给吴璐讲笑话;B,教吴双摄影知识;C,动用恰当的动词名词,向吴霞阐述外界发生的一切,并借助精妙绝伦的形容词,让她积极乐观微笑。氛围其乐融融,环境健康向上,吴霞的笑开始真实而灿烂起来,这令吴璐十分满意,暗地里的好几次,她都向我竖起了满意的大拇指。此外,我还拍了不少照片,拍的时候没怎么留意,但等回去盘点的时候才发现,上镜率最高的竟然是吴璐——这个在我心中先入为主的“重庆小女人”。
很多时候,不知是不是在某种磁力的吸引下,我原本对准吴霞吴双的镜头,突然会偷偷地斜一斜,移向表情虽然平淡,POSE却分外得宜的吴璐。按理说,我撞见过她龌龊的本质,我遭受过她无理的要求,我该讨厌或者至少敬而远之才对。但这些天来的相处,特别是今早无意浏览到她的裸体、之前宾馆里与她的对峙与联手,让我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默契。这种奇异的感觉告诉我,吴璐不可能是一个水性扬花的放浪女子,也绝不是一个缺乏信念与思想的疯子傻瓜,她做出这一系列让人不可理喻的事件,除了她瞎眼受伤的妹妹,我估计,还有一个吞咽在她自己心中的莫大苦衷。
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呢?我无从猜想,但正是这种折叠着的神秘,加上她的成熟丰满、聪慧优雅、乐观大度,足以令所有人翘首以待,耳目一新。吴双的倩影也定格了不少,这小丫头就像一台永不枯竭的发动机,向你永无止境地制造出活力、愉悦与快乐。我甚至相信,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那儿就不会有寂寞、忧伤、颓废与绝望。再盘点才发现,真正属于吴霞的照片没多少,这其中还有几张是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