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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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是哪家征信社,我好登门拜托。”可恶,她明明把资料锁得很隐密。
消失的KGB、FBI或是史上最强的网路骇客,从没有人破得了她设下的重重密码,那是她刻意避免遭人追踪所设下的自我保护程式。
她拥有美国、意大利、加拿大、台湾及英国等多重国籍,但在卡登家族的财势威胁下,各国政府皆同意不登录在公家纪录中,将之列为X档案。
所以她的惊讶其来有自,绝非无病呻吟。
“我常看财经报导,在你第一次大喊‘老爸,我来讨生活费’时,我就有过怀疑霍董的身份,再加上赵医生给的片段讯息,事情便很自然地串连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假手他人追查。”
其实李谦早试过了,只是无功而返。
“说,你的IQ多少?”向亚蜜不甘愿自己怎会输给他。
“不知道。”他从不作任何测验。
“我的IQ两百一十,小泛泛的智高是一百八十七,你怎么可以不清楚自己的脑袋开发程度。”
“我不是实验体。”专家的研究报告与他无关。
向亚蜜呕透了。“你不会是指我像只解剖青蛙吧!”
“不,你是我心爱的蜜心儿,比青蛙可爱多了。”他笑着点点她噘高的小口。
“哼!我愈来愈讨厌你的巧言蜜舌,你表里不一。”伪小人。不过,虽然不爱听,听久了也满顺耳的。
“我却非常喜欢你的舌头。”龙断天凑上唇,将舌探入她口中,找寻小甜舌一吮。
片刻。
她在微喘间听到一声咋咯声。“是你的仇人还是我的仇人?”
“你很敏锐,应该是找我的。”他早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两人藉着肢体动向倒向树后,避开狙击的射程。
“超级破坏狂可不是浪得虚名,十里内的危险气息我都嗅得出来。”向亚蜜自信满满的说道。
眉头微蹙的龙断天移了一下方向。“不许你捣蛋,子弹不长眼。”
“你在说一千零一夜怪谭吗?我可不是无辜牺牲掉的新娘。”有好玩的事岂能不插一手?没事时她通常会找事,有事上门要她避开,实在太不符合她血液中的冒险基因,就当耳朵暂时失聪,没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蠢话。
“蜜心儿,我无法忍受你受到一点伤害。”那是在刨他的心。
“我……”莫名其妙的感动让她心一酸。
“答应我,别任性,保护好自己。”他戒慎地梭巡,终于找到目标物。
在对面大楼的防火梯。
一个笨蛋,人概是新手,居然不知找掩蔽物,注定失败。
或是,太过自信。
向亚蜜傲慢地扯着他的手。“我要你保护。”
“蜜心儿!”他讶然地眼微红,要她说出道句话比交心还难。
“你爱上我了吗?”
“在我没确定前不准死,我不要活着思念你。”至少目前她只对他有兴趣。
不许死,不准死,他没有死的权利,因为她还没有点头。
“小傻瓜,我真是爱惨你了。”龙断天深情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
“你才是傻瓜。”爱上她这个索魂的小恶魔。
还来不及让她省思注入心口的液体为何物,无声的子弹已在他们身前的榕树一没——“断天,换我们来猎捕他如何?”向亚蜜清灵的水眸泛扬起一股魔性。
“嘎?!”
她魔魅似的幽黯双瞳深沉而诡魅,龙断天几乎痴迷得移不开视线,听闻她发出淡淡的银铃笑声。
咦!人呢?
明明尾随他们至这鲜少人影的公园,为何一眨眼间竟消失了踪影?
洛克斯杀手集团的第一把交椅霍斯放下狙击枪步下楼,轻松的嚼着烟草,他相信他们还在原处亲热没走远。
想想,临死前的风流倒顶不赖,年轻的美丽女伴他也不介意接收,至少代替死人让她快活一回。
“可是奇怪,人怎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可能恩爱一半就猛然打住。
出道十年,从未有“货品”在他枪口下存活。
对他而言,杀人是件驾轻就熟的游戏,生命太微不足惜,冷血地扣下扳机时,那指尖傅来的快感就好似吸了大麻般轻飘飘,令他舒畅不已。
他喜欢杀人,喜欢主宰别人的死活,那让他像个上帝,可任意编排人的一生。
霍斯寻遍小公园,懊恼地吐了口烟草渣,他开始像只猎食的獾在四周继续搜寻,灰浊的瞳孔中迸发凌厉杀意,从不失手的纪录绝不因今日而破。
倏然,一抹浅橘身影在小巷口一闪而逝,他扬起无声的冷笑,舍弃醒目的狙击枪,取出制式灭音手枪,身手一快地跃向僻静处。
他以胜利者姿态进入无人烟的巷底,但经过转角处时,一记狠厉的手刀突然砍向他持枪的手背,使得枪倏地离手,飞向一尺外的垃圾堆旁。
以逸待劳的龙断天毫不迟疑地补上一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拳重过一拳地问候霍斯的身体。
“断天,别把他打死。”拾起枪,退了三发子弹,向亚蜜笑眯眯地从破衣柜后走出来。
“你想留他吃晚餐?”他难得幽默地把人往地面一掷。好久没运动了,威力不减当年。
“我一向认为活人比死人好玩。”人死了一了百了,虽道她得追下阴曹地府找乐子吗?
龙断天扣好衣服的袖扣。“控制一下玩兴,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
“是,法官大人,我尽量不破坏你的威严。”她俏皮的吐吐粉红小舌。
转着枪,向亚蜜走到霍斯身边。
“天……天使?”晃晃昏眩的头,霍斯抹去嘴角的血丝,眼微眯的注视面前微笑的女孩,隐约瞧见她背后挥动的羽翅。
“我不是天使,我是电访人员。”
“电访人员?”
他看清楚了,是“货品”身边的女孩。
远看只觉得她和一般美丽的娃娃无异,近看才知她美得惊人,白晰的粉腮水嫩光滑,还泛着水蜜桃的颜色;黑色的双眸流转着无限灵气,带着些许的妩媚。
他玩弄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她却给他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纯感,教人自觉污浊。
“就是电话访查员。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要杀的对象是谁?”她的仇人虽多,可是胆子还没养大。
霍斯眼一冷的望向她身侧高大的龙断天。
“我很无知的再问一句:谁要买他的命?”她好列张价目表贴在他身上待沽。
“不知道。”
“玩过俄罗斯轮盘吧!”她眨眨无邪大眼把枪交给龙断天。
“你……你想干什么?”霍斯心一紧地盯着枪口不放。
杀手都这么愚蠢吗?“你的答案让我心口疼痛,先拿左脚来玩第一轮吧!”
她手指一点,子弹射向他左膝盖。
“啊——你的运气真不好,第一轮就中奖了。”她摊开手任由三发子弹落地,以示没有造假。
天使瞬间变成可怖的恶魔令他恐惧。“我……我只负责……杀人,不经手……交易。”
血,染红了褪色的柏油路皮。
“断天,他的右手很修长,我看得很嫉妒。”男人的手怎么可以长得比女人漂亮。
话一出,霍斯的肘关节多了个洞。
“我真的……不知情。”他痛苦的抱着手在地面哀号,悔不当初接下这门生意。
“哎呀!你出门没排紫微斗数吗?五分之二的机会都叫你撞上了,我看你桃花满旺的,一定欺负过不少女人吧!”
霍斯一听此言,瞠大的灰眸满布惊恐的夹紧双腿。“不……不行……你不可以……”
胆小鬼。“我最恨人家跟我说不可以,断天,帮他结扎。”
最后一枪没入他小腹,震碎了他的输精管。
她真的没有作弊,只是刚好把三颗子弹排在一起忘了转动几下。
“回去告诉洛克斯,亚蜜。卡登谢谢他的礼物。”
第七章
“亚蜜。卡登?”
意大利最古老的家族姓氏?
听说卡登家族的事业遍布全球,主要是电子、船业、航空、汽车及化妆品等,销售量常出奇迹,惊碎同行羡妒的眼镜。
抬面上是日进斗金的卡登集团,每年付给各国的营业税金便是不可说的天数。
而抬面下隐密不宣的财富更是难以计量,光看他们捐给慈善机构的款项,平均一年近百亿美金,这还不包括卡登家成立的私人基金会。
卡登家族有多富有无人知晓,只知它只要打涸小喷嚏,全球股市就会立即崩盘,日用品全面缺货,甚至连老天都不下雨。不过,这些传闻尚未被证实。“蜜心儿,你有话要说吗?”
向亚蜜挪开吃了一半的水果盘。“有吗?我很乖,补充美美的养份。”有时无声胜有声,沉默是最高的境界。
“要不要解释一下‘亚蜜。卡登’这个名字?”此刻的她仿佛是口深井,不知挖出的是宝还是贞子。
一样是惊,不过差别在于第二个字——喜或骇。
“不要,我没空。”她叉起一块甜甜的哈蜜瓜往嘴巴一塞。开玩笑,她有义务知而必答吗?
尤其下场是个惨字。
聪明女孩不做傻事,把自己吃得脑满肠肥不问世事就好,偶尔装笨也是一种武器,何苦强出头。
意大利的爷爷老要她学着接掌卡登家族的事业,谁不晓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姜是老的辣,可是不代表辣椒得以同理可证,反之是愈小愈辛辣,更胜于老姜数分,所以她才早早收拾包袱逃生去,顺便造福亚雷小舅。
外人也许不清楚卡登家族的事业有多广,但她是咋舌得想哭,恨不得爷爷解除她在卡登家第三顺位的继承权,把卡登家的一切全还给正统继承人,她才不要像妈咪一样辛苦,累死了没人替。
瞧她多善良,把好友圣子介绍给不学无术……呃!是毫无优点……不,太伤人了,应该说是气度非凡、风流潇洒的亚雷小舅。
期盼他们能直接跳过开花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播种结果,那她的继承顺位便会不断地往下递减,如果他们努力一点增产报国。
最好是开始训练他们未来的儿女,不要像老子一样不成材,然后折磨、荼毒、百般洗脑,让他或她以接下卡登家的事业为无上荣誉,至死方休。
好歹她们是“外人”用不着放太多权嘛!谁规定能人一定要多劳。她要颠覆这句格言。
“亚蜜。卡登,那是你另一个秘密吗?”
无聊,既然是秘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向亚蜜懒懒的一睨。“我不认识亚蜜。卡登。”
“小鸵鸟,你到底要把头埋在沙里多深才甘心?小心灭顶。”固执的丫头。“你怎么不自问是谁嫌你活着碍眼,有空翻我的底不如去顾你的本。”还好意思说她。
“我心底一有个影。”恍若事不关己般,龙断天冷淡地说道。有点恼意的向亚蜜叉了一块哈蜜瓜往他嘴里一放。“大影、小影、人影、魁影、魔影,还是歌剧魅影?”
“以前的私人恩怨,我不想提。”他是不想将她扯进一淌浑水中。“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她眼波一撩,阵阵怒气含在浅笑里。手一伸,龙断天轻揽她推拒的肩。“蜜心儿,对方不是好惹的人物,我不希望你以身涉险。”
“是呀!我就是软豆腐,任人揉捏。”惹字怎么个写法,她忘了。从小被绑架到大,各形各色的恶人她见识得可多呢!还未瞧过比她更大奸大恶的人种,哪个绑匪不是被她和泛泛玩得落荒而逃,连裤子都来不及套。
像有次连国际间都束手无策的恐怖份子,不就见鬼似的包下专机,急切切地送她和泛泛回家,害他们才刚热身未过足瘾头呢!
“瞧你,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女孩,昨天我不是让你小露了一下。”多稚嫩的小脸蛋。
“麻烦提高自身的水平好不好,我不过打个哈欠而已。”露?太严重的用词,人都快被他打死了才准她现身,玩兴根本减了一大半。
龙断天宠溺地一笑。“你认识洛克斯?”
“喔!洛大叔呀!”是认识,但交情不深。
“洛克斯是他的名字,不是姓。”他提醒着。
“了啦!他曾邀我和小泛泛去做客!态度殷勤得很。”一个……很热心的叔叔。
“邀?!”他的眼神倏地变得阴狠。“他敢动你?”
“事过境迁才来放鞭炮会不会太迟了点,那年我们才七岁。”她好笑的捏揉他硬绷绷的方形脸。j当时,刚上完电脑课,几位可爱的大叔以尼龙帽罩住脸,只露出自以为凶狠的小眯眯眼,“请”他们姐弟上车。
有人邀请是件好事,小小年纪的他们也知道不可失礼,所以配合度十足的接受几次小宴,不哭不闹的像个乖小孩荡入洛克斯组织的总部。
不过,她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们的机房里有好多颜色漂亮的电线,她忍不住和泛泛玩起猜拳游戏,赢的人可以拆一条电线当奖品。
那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