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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鬼吹灯2-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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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nley杨忽然想起一事,帮我倒了杯酒,问道:“对了,你们为什么称孙教授为九爷?他排行老九吗?”
    我说那到不是,他排行老几我不知道,其实“九爷”是种戏虐的称呼,因为以前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的时候,我们管知识分子叫做“臭老九”,这是从“官、吏、僧、道、医、工、猎、民、儒、丐”的排名而来,因为儒排第九,又因为有位伟人,曾经当众引用《智取威虎山》中的台词说“老九不能走”,他的意思是不能把知识分子都赶走,所以当时才推广普及了“老九”这种说法,不过这些观念早已被时代淘汰了,我和胖子刚才称孙教授为“九爷”,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而已。
    (待续)
第二章 潜逃者
    说话间,“孙九爷”已经吐完了,又被胖子架回来重新坐下,他已醉如烂泥,连神智都有些恍惚,坐在席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他脑中在想什么,竟似鬼使神差般莫名其妙地嘟囔起来:“好个大王,有身无首;娘子不来,群山不开;烧柴起锅,煮了肝肺;凿井伐盐,问鬼讨钱;鸟道纵横,百步九回;欲访地仙,先找乌……”
    (注:老九不能走——《智取威虎山》中的土匪头子座山雕,手下有八大金钢,打入土匪内部卧底的杨子荣,被排在了第九的位置上,故称“老九”,座山雕挽留杨子荣的时候,曾经大呼“老九不能走”。)
    我听“孙九爷”口中所言半文半俗,像是古诗,又像是顺口溜,而且内容离奇,一时间难解其意,直听到“欲访地仙”四字,心中方才醒悟:“多半是寻找地仙古墓入口的暗示!”
    这时胖子在旁说道:“这孙老九,不会喝就别喝,你能有胖爷这酒量吗?你瞧喝多了就开始念三字经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赶紧把胖子的嘴按上,支起耳朵去听孙教授酒醉后的“胡言乱语”,可他说完“欲访地仙,先找乌……”就再没了下文,伏在桌上昏睡不醒,口中再也不说什么了。
    我心痒难忍,恨不得把孙教授的嘴掰开,让他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再说一遍,关键是那句:“想找地仙墓封王坟要先找到黑什么?”开头的几句我没仔细听,现在想想,好像是“什么好娘子给大王煮下水?”
    Shirley杨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她说:“不是什么好娘子煮下水,孙教授刚才说的应该是——好个大王,有身无首;娘子不来,群山不开;烧柴起锅,煮了肝肺;凿井伐盐。问鬼讨钱;鸟道纵横,百步九回;欲访地仙,先找乌……”
    我赶紧把这几句话记到笔记本上,看来孙九爷还有些关于地仙古墓的资料藏在肚子里,他情绪激动多喝二两,这才无意间吐露出来,他这几句不囫囵的话中究竟有什么哑谜?我们根本无法理解。
    Shirley杨说:“好个大王……有身无首……?想来王字无头,正是个土字。会不会是个藏字谜?暗示着地仙古墓中的秘密?娘子不来,群山不开,这句又是藏的什么字?应该不是字谜,后面几句都拆不出字来。”
    我此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有身无首的大王?谁是无头之王?开山娘子又是谁?这第一句都想不明白,后面的暗示自然没有头绪。”
    胖子说:“待胖爷去找杯凉水来,把孙九爷喷醒了,再严加烤问,如果不肯说实话,咱就得给他上手段了,什么辣椒水、老虎橙之类的狠招。都往他身上招呼。大刑伺候。”
    我摇头说:“咱们这不是渣滓洞白公馆,孙教授也不是被捕的革命者,怎么能对他用刑?我看今天就别折腾他了。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就把他带回家,等他清醒了再问不迟,量他也不敢有所隐瞒。”
    随后我们三人满腹疑问地吃了饭,由Shirley杨付了钱,带着孙教授回到我住的地方,在院门口,孙教授迷迷糊糊地问我:“嗯?这是哪里?别让我去农场,我不是右派,不是叛徒。我没杀过人……”
    我安慰他道:“放心放心,不会武装押送你去劳改农场,您看这是到我家了,这地方叫右安门啊,被打成右派也不要紧,不管是哪国的右派,只要住到这右安门……一发的安稳了。”我心中却疑惑更深,心想:“孙教授杀过人?他杀了谁?他脾气虽然不好,却不像是能杀人的主儿。杀人不是宰鸡,那可不是谁都有胆子下手的。”
    胖子不耐烦等孙教授酒醒,到家后便去潘家园练摊儿了,下午的时候,我和Shirley杨见孙教授清醒了,就给他倒了杯热茶,我把房门关上,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单刀直入地说:“九爷,实不相瞒,您刚才喝高了,把当年杀人和当叛徒的事都说出来了,可是以我的眼光来看,说您爱慕虚名不假,但要说您是杀人犯,打死我也不肯信,我估计您一定是被冤枉了,不妨把这些事的来龙去脉,给我们讲讲。”
    我又拍着胸口向**保证,这件事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肯定想方设法还您一个清白,万一力所不及,今天听您说的话,我和Shirley杨都烂在肚子里,再不会向外人吐露只言片语。
    孙教授自知酒后失言,但看我和Shirley杨神色诚恳,只好把他在文革时期遭遇的经历说了出来,想不到竟然也与那“地仙古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孙教授想找“地仙古墓”,其中八成的原因是与他当年在劳改农场的经历有关。
    文革的时候,孙学武受到冲击,由于人缘不好,遭到诬陷,刚开始被人指控有生活作风问题,后来不知哪个小人出首,给他扣了顶革命叛徒的帽子,公审大会的时候哪由得他自己辨解?眼看被五花大绑拉到刑场要就地正法了,幸好他的老同学陈久仁,也就是陈教授挺身作证,证明孙学武觉悟很低,根本就没参加过革命,所以谈不上是叛徒,这才让他躲过了一劫。
    后来孙学武和陈久仁这对难兄难弟,都被下放到陕西的果园沟,进行劳动改造,果园沟其实根本没果园,而是一处开石头的采石场,陈久仁一介文士,抡大锤凿石头的活哪受得了?没出半个月身体就垮了,幸亏家里托了关系,开了个胃里长瘤的医院证明,把他接回北京治病,这才没死到农场里。
    但孙学武就没人管了,他孤家寡人,老婆早就死了,没儿没女,又没路子。只得在农场里一天接一天地苦熬,好在他身体素质比较好,解放前干过农活,从事如此沉重的体力劳动,短时间内还能顶得住,但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前途渺茫,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而且这些劳改人员,还要互相检举揭发,你不揭发别人,别人也得想方设法来揭发你,那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孙学武在农场里认识了一个人,这人在抗美援朝时候还是个团长,姓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被送来下放劳动,由于跟孙学武总搭伴劳动,有些同命相连。俩人彼此之间还算比较谈得来。有一天封团长偷着跟孙学武说:“老孙,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实在是熬不住了。想了好几天,如今想好了,打算跑,我看你也快不行了,你干脆跟我一起跑吧。”
    孙学武大吃一惊,问封团长道:“跑?你不要脑袋了?再说这农场虽然戒备不严,但这毕竟是在大巴山脉人烟稀少的深山里,就算跑出去了,之后呢?之后又往哪躲?被抓回来还能有好吗?”
    封团长似乎很有信,他说:“过了山就算入川了。我老家就在四川,与其困在这等死,我还不如冒险穿过大山,只要回到老家,那就是鱼入大海,鸟上青天了。
    原来这位封团长,祖上是明代的地方豪族,曾做过“观山太保”,也就是盗墓的。“观山太保”在四川很早以前的一座古墓里,挖出了龙骨天书,参悟玄机后,得了大道,就此成仙,他在所盗古墓的地宫中,造了一座地仙村,作为百年后藏真之所,据说谁找到这座地仙村,拜过地仙观山太保,谁就能长生不死,从此不吃不喝,连人间烟火都不沾了。
    可这地仙古墓,藏得太深,无迹可寻,从明亡至今,都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不过当年地仙给封家后人留下几句暗语“好个大王,有身无首;娘子不来,群山不开;烧柴起锅,煮了肝肺;凿井伐盐,问鬼讨钱;鸟道纵横,百步九回;欲访地仙,先找乌羊……”
    在这个古谜中,藏有地仙村入口的重要秘密,除了封家人,从不肯说与外人知道,当时封团长只对孙教授说了一小半,劝他跟自己一同跑回四川,躲入地仙墓中避难,别看封团长当过兵打过仗,可他对于祖宗传下来的这些虚无缥缈之事,格外迷信,正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下放到此,如今受不住凿山采石的这份罪了,就想潜逃回老家,能不能长生不死还难说,但总算有一个投奔的去处,反正如今里外都是个死,万一封王坟中真有天书,那就跟着祖宗成仙去喽。
    孙教授当时听了,就觉得这位封团长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可能不堪重负,精神崩溃了,怎么什么都敢说?这年头就冲刚才那番话,枪毙你十回都不嫌多。
    于是孙教授表明了态度,坚决不肯跟他同去,说:“要去你自己去吧,你放心我绝不会背后告密。”
    封团长冷笑道:“常言说得好,莫将心腹事,吐口对人言,我既然跟老孙你说了潜逃计划,就算你不揭发,恐怕我逃了之后,你也脱不开干系,这么着吧,我就帮你一把。”
    孙教授大惊:“你想怎样?”话音未落,后脑勺就吃了一镐把,当即昏了过去,等醒来后早已不见了封团长的踪影。
    封团长失踪之事,在劳改农场中闹得沸沸扬扬,搜山的人找遍了方圆百里,连封团长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他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了,这时有人揭发说最后看见孙教授和他在一起,孙教授当时就被提审,可孙教授也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说,否则必然越究越深,就算想说实话也没法说,难道照实说封团长去地仙古墓求仙去了?谁能信?只好一口咬定可能是跑了,其他的一概推说不知道,后脑勺有伤为证,自己也是受害者。
    此事虽不了了之了,但人言可畏,有人就开始怀疑,大概是孙教授和封团长有私仇,暗中把封团长杀害了,不知道把尸体埋到什么地方了,这种说法虽然没被官方认可,但在私底下广为传播,人人都把他看成杀人犯,直到粉碎了四人帮,他这件事还是解释不清。
    孙教授也不清楚封团长有没有逃回四川,而且封团长的问题后来被平反了,就算他当初在深山中躲藏起来,如今也可以挺直腰杆出来了,可还是不见他露面,这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这么多年来,始终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有关他“早已被敌特孙教授害死,藏尸荒山”的谣言就更令人深信不疑了,只不过暂时没有证据,谁都拿孙教授没办法。
    封团长失踪的谜团,在日后就成了孙教授的一块心病,后来在工作中接触到有关“地仙村古墓”的种种传说和记载,便格外留心,一是想从中找到周天古卦,使自己的研究成果能有所突破,另外也是想找找那位失踪了十年的封团长,洗刷当初蒙受的不白之冤。
    可孙教授也知道,封团长出逃之后,很可能已经在山里喂了野兽,或者掉进哪处山涧里摔死了,逃到四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便找到“地仙古墓”,也未必能从墓中找到此人,不过孙教授隐隐有种唯心的预感“封团长这个人,很不一般,搞不好他真能找到古墓入口,而且现在还活在世上”。
    我听罢孙九爷的讲述,脑中一转,已有了些主意:“地仙村的谜语咱们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而且青铜卦镜最多只能再使用一两次,不到关键时刻,还不能轻易用它占验地脉风水,但我看这位封团长,却是寻找古墓的重要线索,关于明代地仙的传说,大多扑朔迷离,向来只说是在四川,却没个大致的区域,甚至不知是巴地还是蜀地,又是川东还川西?不得要领,万难寻找。但是只要能打听出封团长老家是哪个县哪个镇的,咱们就亲自过去顺藤摸瓜见机行事,想找出墓道入口,料也不难。”
第三章 云深不知处
    孙教授一时还下不了决心,但是他答应我们先设法打听封团长的老家在哪,可隔了十多年,好多地方早已物是人非,果园沟农场也早就不存在,连封团长的部队番号都不知道,想打听到确切的消息并不容易,此事需要经过一些特殊渠道,就算立刻去办,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有结果的。
    我只好先把青铜古镜妥善收藏起来,耐下性子苦等,而从香港传来消息,多玲的病情正在一天天加重,已经有多处尸斑开始出现高度腐烂的迹象,我极是心焦,和Shirley杨、胖子三人摩拳擦掌,只等孙教授的消息,便要入川搜山剔泽,不料孙九爷却如石沉大海,始终没有消息。
    从Shirley杨见不能再耽误了,便托明叔将她送到美国治疗,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将她体内的尸毒稳定住,西方有位学者,研究南洋巫术多年,他认为“降头”,是很古老的巫术,也可以说是一种“深度催眠术”,通过特殊的媒介,使活人接受暗示,相信自己已经死亡,身体便会逐渐开始腐烂。
    姑且不说他的观点是否正确,当代科学虽然发达,西方科学却只研究物理运动,忽视人的精神与意识层面,缺少对“直觉、灵感、超感观知觉”等非正常状态心理学的研究,对于南洋降头这种违背物理常识的邪术,使用深度催眠治疗也完全无能为力。
    所以我们只能求助于最古老的方式,把多玲安置在医疗设施先进的医院中,并请移居美国的泰裔降头师,为她拔降,另一方面广泛搜集“地仙古墓”的消息,我琢磨着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又调查是否有其他古冢内藏有真丹,可古尸体内结出“丹鼎”,实是罕见难寻。打听来打听去,皆无着落。
    光阴似箭,日月如棱,冬去春来,又是小半年的光景,迟迟等不到孙九爷的调查结果,转眼到了夏天,正好是陈教授作寿。我也带着Shirley杨、胖子、大金牙、古猜、明叔一干等人,回国为他拜寿,顺便探探孙九爷那边的进展如何。
    当天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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