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神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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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虫下在四周山上,以及水源之处,施以暗算,这样便可以不费半点功力,便可将我们两制服,任她随意处置。
万幸我发觉得早,不然等到她这虫毒一经养成,必然要遭上她的道儿,那时我俩便无力法脱离她的残害了。
我就在离开之时,以琴声杀蟒,哪知她回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过刚将那条奇毒的蟒杀死,还没有来得及将蟒埋入地下,娲母已到,自然大怒,我却暗自心喜,她这一来正合我的心意,趁着这个机会,和她一见高下,拼个死活,哪知娲母虽然恨极了我,但她显然心中仍想将蟒救活,要先抢救毒蟒,自然无暇和我对敌,这才约定数日之后,在天都峰上一决雌雄。”
麻谷老人忽然心中起疑,道:“秀士所说的这件故事,那晚老朽也隐身在天都峰上,怎么没有听到秀士和娲母,都未说到此事?”
天都秀士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和她心照不宣。”
只见他脸上突然露出鄙夷之色,道:“原来她对我,仍然不死心,仍想和我成就眷属,她虽然无耻,但她是个女人,这等事情,怎好亲自出口,而且她更有自知之明,也认定与我好事难偕的原因,就是她妹妹夺爱之故,是故,她真正恨的,以及想置于死地而甘心的,是她并非是我。
虽然我将她千辛万苦的毒蟒杀死,她倒不怨恨于我,反而认为是她妹妹出的主意,虽然她心中恨极了她的妹妹,但是在我面前,却更不好出口,其实娲母哪里知道,我和她妹妹虽然十年同居,更是耳鬃厮磨,但却只是相敬相爱,并没有逾越之事,两人情爱有加,但纯洁之爱仍存。”
天都秀士,说到此处,顿又肃然起敬,只是唐棣心中仍以置信,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一生不涉女色,以天都秀士这样心怀坦荡,以顺天应人心的人,自然信得过的,不但信服他说的事实,更是对他钦敬万分。
天都秀士又继续说道:“我自信必能胜得过她,哪知在天都峰上,和娲母较量之下,竟然逊她一筹,但娲母其志不在胜我,更不敢伤我,这才再定今日之约,并指定在此地会面。
那时我才知道我们的居处,早已被地发现了,返回之后,不敢隐瞒,便将一切细节,详细的告诉了她。
她默默的听我说罢,叹了口气,道:‘我姊姊对我之恨,已深入骨肉,但她并不立刻前来,必是现下得知我凭藉我师傅预先布置的先天奇数,不能奈何我,她既肯定约期,到时必定有几分把握,或另有阴谋诡献计献策,我们却不得不作防备了。’说到此时,她便引我到了一个密室,以便研习一种武功,抵制娲母。”
第六章 大闹天池
且说麻谷老人看了大幻神丐一眼,那意思是说:“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听的!”
天都秀士说到此处,也登时神采飞扬,道:“她带我到了一间密室之,她先不开门,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是密室,抬头看来,不过是一堵石翌,毫无缝隙,哪里看得出有门,只见她一到那石壁之下,即面露肃容,恭恭敬敬三叩首。
我正在诧异之间,只听她在祷告;‘师傅,今天我遵照你的遗命,已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了,只有打开密室,将你老预留的武功练成,才能和姊姊相抗衡!这是弟子出于无奈也是我姊逼迫我不得不如此了,否则弟子必被姐姐杀害不可!’说罢,又拜了两拜。
我当时全没看出这些究竟,只见她在壁上摸来摸去,忽地一声响,密室的门便已打开,里面青蒙蒙的光亮射出,较比外面,要暗得多,一时也瞧不真切,她已在向我招手,进入密室。
我自然而然的心存虔敬,随进入密室之中,才知里面的光亮,乃是珠光照射,显然这已是洞的深处,我方在观看间,她已在向我说道:‘我师傅临终之时,早知姊姊之性难驯,将来必有一天为恶,会翻脸成仇,告知我这处洞府,免得爱其迫害!’她同时更幽幽一叹,显然是说:‘不料想连她的亲妹妹都迫害起来,怕是她师傅万万不曾料到的。’她又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便在这密室之中,研练一种武功,据师傅说,她这种武功练成,休道姊姊尽传了她的衣钵,亦能为敌,而且可睥睨天下武林,这样练去,一旦练好,你我虽不愿扬名于武林之中,但对付我姊姊却迎刃有余,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我们两人可云游四海,登大山,观大水,摒险一切功名利禄的俗念,终老于山林之间,岂不悠然。’哪知她这武功刚刚练成,宿愿尚未得偿,竟已仙逝,临终之时,尚对我吩咐说:‘她师傅说,研练这种武功,虽然厉害已极,但危险性也极大,如若一不小心,那真气便会冲闭心窍。
本来她想由她传我,若由她在旁守候,却可无虑,但现下命不由人,只有将石室之门封闭,若非迫不得已,不准人室研练,但若有必要时,方可照她留下的图解去练习。
师傅还有一种想法,待我需要练这武功之时,那时我的功力更深,危险性也可以减少许多,现在姊姊既然和我定了约,并指定时间,可见她已知我在此,而且必能有破师傅这先天奇数之法,不得已,我们只好求助师傅这预先留下的武功了,期限已近,事不宜迟,只有到密室中习练,以但早日功成。’我忙向那密室四壁看时,果然看见有或站或卧,或坐的人像,都是运用手指在石壁上刻成,深度总在半寸左右,从那些人像上看来,果然和一般练的武功有异,最可惜的是她师傅并未留字,说明这种武功的名称和练法,也只有按照图式演练。
从这日起,我们即按照壁上图解,循序练习,不多几天,便已觉得出有些进境了,只觉丹田之中,一股先天之气,灵活激动,只是有些意马心猿,那真气难以驾驭,显而易见的是这种武功的功力,一经练成,必能摧硬毁室,崩石裂金,劲道之强,必非一般武功所能比不得上的。
我们两人却欣喜之极,只看这最初的几天,就有这般的神奇迹象,如果这功夫一旦练成,真气由意发生,岂不是以意即可克敌于无形么?不必再动手脚暗器,当对敌时,意由心转,气由意生,气壮可以拔山,翻海,气缓则可裂入肌肤,意之所向,气可随至,便可将敌人置之于死地。”
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都大惊失色,这么说来,他们练的这武功,已超越了现今武术的境界了,以意即可克敌,伤人在无形之中,那还了得,这种功力练成之后,天下武林恐怕就无人能敌得过了!
唐棣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不发一语。
天都秀士跟着一声浩叹,道:“我们见到一开始,便有如此神奇的现象欣喜无限,又见迅速之极,一时大意,一天,我们正照图解,对坐用功,我已入了佳境,只觉那先天之气,渐渐凝结,活跃更甚,但冲力也更大了,正全神驾驭运行,处百不闻不视,过了两个时辰,哪知我将先天真气纳人丹田,收功起身,却风她仍端坐不动。
当时我未曾在意,只道她功课未完,不敢惊动她,便蹑足走出。
哪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未见她走出室外,这时才心中渐渐起了疑惑,心中暗自想道:‘根据过去的经验,她在练功的时间,多比我的时间少,先我出室,可是今天延长多了一个时辰,尚未出室。’这是我的心中,倒是七上八的起了不安,疑惑也可就更是大起来了,心中的恐怖不觉得油然而生。
我不敢稍慢,进到里面一看,她却仍端坐如故,没有不好迹象,我当时心中暗想:‘莫非她的进境,比我神速,进入了佳境,不愿收功,继续修练,希望早已功成,以抵抗她姊姊的来袭。’又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她仍然端坐不动,我这次的疑惑更大,起先是轻声呼唤,见她仍不动弹,似乎毫无所知,便又以手拭摸了摸她的腕搏,虽然仍在跳动,但已微弱之极,我这才大惊,这时我心中大乱,心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应了:‘关心者乱。’的那句话了!
如果当时我不是心慌意乱,冷静的运用我的功力,助她冲开心窍,我想也就无事了。
哪知她面色不变,端坐如故,我就不敢下手助她。皆因我深怕料想的发生了偏差,不知她那个先天真气运行所在,如想法不对,下手错误,到那时,我不但不能救她,反面会害了她!那不是弄巧不成反成拙了,所以这些年来我就没有下过手!
就这样,她、她就再也没起身了,八九年来,仍是端坐如故,待我确知她是被真气冲闭了心窍,要救,也不行,我这才将钟孔挖空,将她放在里面,当时我感到上天有意虐待我,这种安排,岂不太残酷了些,从此竟心灰意冷,便发誓摒弃武功,不但不再练,而且也绝不出手。”
天都秀士,说了这么半天,方将前后经过说完,三人先是大出意外,没想到说得这么详细,待她说到最后,方知他满腔言语,是不吐不快,更可见他是自摒除了武功以后,每日守着她的遗体,观看究竟,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恢复正常,起死回生,可是多年以来,仍然没有半点好转,他有束手无策,悲苦的翘盼,烦闷的等待着。
他每天除了读易经之外,恐怕就只剩下回忆!朝思而暮想了,他那幽恨之心,思念之情,郁心中多年,无人可述,自然而然,便如黄河决堤,倾泻面下,不完不止,他虽是对三人说的,只怕是目中有三人的形象,而心里却无半胳膊存在。
大幻神丐早瞟了麻谷老人一眼,那意思是说:“老儿,你的难题来啦,看你如何交待。”
果然天都秀士忽地站起身来,冲着麻谷老人,就是一揖,道;“适才你已将她致命之处说出,必然也有救她之法,右然能将她救活,不但我终身铭感,她也要感激你的活命之恩。”
麻谷老人全不理睬大幻神丐,道“秀士哪里话,我不是说句大话,这位姑娘的起死回生,包在我老朽身上,就是,我却只有个方儿,救她,还是秀士亲自动手才行。”
天都秀士听他这么一说,又高兴,又紧张,道:“只要能够令她起死回生,再得活命,无论有任何艰险困难,我天都秀士,也必然舍生以赴,哪怕是拿我的生命去交换,我也情愿去做,只要她能得活,我虽然因她而死,那也死得有意义的,牺牲的更是有价值,就请麻谷老人快快说出,是怎么个方儿,需要我做的是哪些?”
麻谷老人却一本正经,庄容说道:“秀士,要说救她实不太难,难的恐怕还在你的身上。”
天都秀士一听此活,便很愕然,麻谷老人已继续说道:“我这方儿,是西南哀牢山中,有一种灵药,只是这种药,并非是草本药材,产于深山或大泽之中,冒险犯难,尚可取得,而且并非无主之物,足以取得,就较比困难多了,具有这药的人,更是一位武功高绝的怪人。武功超神人化之外,更是脾气乖异,性情古怪,向来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专门研习各种奇现杂症,为人医疗,分文不取,如果他认为可恶,也休想替你治疗,所以奸恶之辈,权势之门的人,就是好话说尽,或者金银珠宝再多,也难请到他。可是好些贫苦孤寡之人一旦生病,如果他一听到,便主动的前去医疗,据说他的医术真能药到病除,一剂吃下,便可痊愈,是以在西南各地,大多都晓得其人其事,无不敬之如补,老朽也是在无意见中得此人。”
一言未了,大幻神丐,已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万蜂王?”
麻谷老人道:“不错,正是万蜂王,老化子,你该记得,有一年,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行道西南,经过云南大理府时,不是曾亲眼看到一位黄衫清瞿的老人,用一只巨大的金蜂,为人治病么,治疾的那个人,不是听说已经死去了半年之久么?既然他能治活死去半年之久的人,当然也能治活这位姑娘了。”
大幻神丐猛然拍了一下巴掌,也极兴奋的说:“不错,当时我们听说死人被医活了,心中大奇便前往一看,死去的人果然和这位姑娘一般无二,虽然死去了半年之久,但面如生,只因身上仍有暖气,而且有气如游丝,故尔他家人未将他葬。”
麻谷老人道:“正是如此,那万峰王得了信息,为了要试验他那只巨大的蜂,是否能够将死人治疗而复生,故尔特地赶去,为他治疗,果然一到,便用那只金蜂,竟将那人治活了,显然那只金蜂确有起死生之功效。”
天都秀士一听,狂喜已极,道:“哀牢山既有这等奇人,那就有劳你前去请来,为她治疗,希能够早日令她起死而复生了!”
麻谷老人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秀士忘啦,刚才我不是说,要秀士亲自前往么,秀士不知,据万蜂王近的人们说,他生性古怪,无论何事,除他自己先起意的,自动治疗或主动要做的事以外,你要求他,那是休想,怪就怪在他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奇也奇在他善于饲养蜂王,替人医疗。”
大幻神丐一点头道:“不错,西南武林中,没有一个不知道万蜂王的,传说他常年是穿着一身黄色服装,而且面色如同黄蜡,从来就没有谁,看过他的笑容,简直冷漠得很。但听说武功高得出奇,那时我就想同他较量较量,也印证印证他的武功,究竟高到如何的程度,幸得麻谷老人—再阻止,我就死了这条心了。
后来我们听得传闻更多,听说这万蜂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论武功多好,可是会连他身也未看清,即已被他制住,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毙命。我们曾听西南一带有名的武林这士,都异口同声的说,不由我们不相信。”
麻谷老人道:“正因为如此,此人要说是请他前来,那如何能够办得到,错非是秀士亲自出马,我们好言相请,动之以情,出之以礼,若他肯来便罢,否则,秀士只好用强。便秀士适才听曾说过:‘不但已摒弃了武功,而且还发誓不再出手’。我想这最后一种办法,仍然是行不通的。”
天都秀士突然呵呵大笑,道:“原来你为的是这个,这有何难,我之所以在当年摒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