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华尔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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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来我这次不太走运。”他耸耸肩,自嘲的吹动垂在额头的金发,“真遗憾,不能完成你的画了。”
“没关系,多保重。”我浅笑着,跟他挥手道别。
“夫人,请冷静,给我们说说整个案件发生的过程好吗?”那个警长走过去递给妇人一块手帕,努力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是两个人互相递眼色的瞬间被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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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哭得很象伤心的样子:“那个……那个画画的……为我画像的时候,突然……突然要……强暴我……,结果我丈夫回来了,他就……他就杀死了……我可怜的丈夫……”
她花枝乱颤的倾诉着,故意提高嗓音说给围观的人听。几个昨晚找肖恩画像的女士面容失色,纷纷唏嘘。
“真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呢!”
“那么帅的小伙子,怎么就这么心狠手辣呢。”
“幸亏我没有……”
我突然觉得很烦躁,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玩这种阴谋,而且手段一点都不高明,那些昭然若揭的畸形嘴脸,认真的扮演着阴谋中的角色时,不光是恶心,更是一种可笑。
这就是我曾经的同类吗?
我离开了这场闹剧,来到大厅音乐已经响起,衣着光鲜的男女开始纵情歌舞,似乎刚刚发生的凶杀案只是说书人口中的一个故事一样,那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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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独自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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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那个瘟疫蔓延、纷乱动荡的时代,人们都看惯了生死,又或许这些跳动的、冒着热气的心里藏着比我更深的麻木和冷漠。每个人都在危机面前,紧抓着随时可能丧失的性命,投入享乐狂欢。
这种悲哀如果不是他们自身造成的,那么又会是谁?
到服务台要了瓶朗姆酒,顺便给弹奏钢琴的乐师点了一杯,我喜欢他的曲子,也喜欢所有有修长双手的男人。
选了一个暗处的位置坐下,开始大口喝着酒,等我要等的人,烈性的酒精很快让我身体发热,我满意的陷在沙发里,看着眼前晃动的腰肢,那些眼波流动的目光,那些不规矩的手脚,那些人类聚众场合特有的混合着香水、脂粉、汗水的味道,让我要紧紧抓住扶手才能强行把自己按在沙发中不动。
我渴极了!
大量的酒从嗓中涌入,除了带出一阵火烧似的感觉,我真不知道它们流到哪里去了,丝毫不能减轻一点渴意。
终于,我看到了能让我好受点的人。
“晚上好,我英明的神探。”
我朝一边挪挪,空出一个位置,招呼他过来坐。
“噢,多么美丽的小姐,晚上好。”他的小胡子夸张的向上翘着,像一个微笑的假面具。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他吻了我的手,毫不客气的贴着我坐下。
我给他倒上一杯酒:“那个年轻人真的是很有才华,不该被埋没。”
“是啊,可惜了,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年轻人啊,不知道珍惜,太冲动!”
他翘起了腿,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装作无意的搭上我的肩。
“漏掉细节可不叫事实哦。”我握住他放在肩上的手。
“什么意思?”他戒备的低声问。
“没什么呀,警官大人,我只是想把一样东西还给您。”我把玩着左手中指上的那枚黑铁戒指,“昨晚您在走廊撞到我的时候,掉了一样东西,是不是这个呢?”
他的脸色惨白,微秃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你?这个……?”
“你好像很热,我只是自作聪明的想帮您分析一下案情。”我甜甜地笑着,按了一下戒指上小巧的船舵,一个半指长的钢针立刻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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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啧啧的称赞着:“设计真是精巧,我猜那倒霉的老头颈后一定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这才是他真正的死因吧,而胸前那把刀是后插上去的。”
“你这个表子,凭什么这么说!”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一边嘴角抽搐着。
我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甩到沙发上,掰过他的脸,用那种迷离的目光诱惑着他的眼神,让他安静下来。
“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人活着时胸口周围的血迹应该呈喷射散落的样子,而不是蔓延晕开,还有血的颜色会随着接触空气的时间长短变化噢,啊~总之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我卷起他的衣袖,将戒指上的针对准手腕上那三条血管的汇总点扎了一下,殷红的血闪着光斑冒出来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
他僵硬的坐在那里瞪大了眼睛,小胡子快速的上下抖动,我轻轻地吮吸着那种粘稠腥浓的液体,让它在舌根齿间打个转再咽下去,醇郁的咸香味铺满了整个口腔,胃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他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虚弱,不停的打晃,大半杯酒都洒到了笔挺的裤子上。
我意犹未尽的抱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上面:“嗨,这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是血的专家了吧。”
他木讷的点点头。
我一边接过他手中倒得差不多的酒杯,对那边向我举杯致谢的乐师示意回敬,一边说:
“放心,我不想杀你,也不会将你的事说出去。”
“那你想怎样?”听到有利的交易,他似乎也不再那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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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旋转的神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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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希望您能网开一面,在船靠岸后,放了那个年轻人。”
“那我怎么办……”他用手摸去额上的汗。
“我只是告诉你,并不打算和你商量,再说捏造事实和谎称借口,不正是你们这种职业的特长吗?”我用食指研着他手腕的残血。
“那……还有呢?”
“据我所知,你的情人是位男爵夫人,她将继承丈夫的所有遗产。”看着他一愣,我舔舔嘴唇笑了,“放心,贪心是致命的,我只需要财产的一半。相信你会帮我办好的,请转到这个账户里。”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塞到他外衣口袋中。
“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笑得很无邪,想开个玩笑,用沾着血迹的食指在他掌心摁上了指纹,放开他的手,“我随时都可以找到你。”
他摊开手心看了半天,突然抬起头问:“我会变成吸血鬼吗?”
“呵呵~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以为他在担心只要被我们咬到就会变成吸血鬼的流言。
“但是我愿意!”他认真的盯着我说。
这次轮到我愣住了,站起身扔给他一句话:“既然你甘愿堕入被奴役的深渊,那就办好我交代的事。”
他的黄眼珠兴奋的发亮,我蔑视的瞟了这个西服革履的男人一眼,离开了这里。
人被利欲蒙蔽了心后,伪善的嘴脸,比我们那种赤裸裸的本性更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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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仓库的门,一阵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暗中活动的鼠虫随着侵入者的脚步声四散逃开。
肖恩盘腿坐在一个麻包上,虽然有点憔悴但是很平静,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样。
“嗨,来这里你不怕危险吗?我可是强Jian犯加杀人凶手。”
“噢,害怕的该是你,我可是吸血鬼,杀的人可比你多。”
在这黑暗的看不清对方的空气中,我俩愉快的笑着,仿佛在排演对手戏的台词一般轻松。
他身上的麻绳蹭破了皮肤,我惬意的享受着那种味道聊天:“那个女人怎么样啊?”
“啊,感觉还不错,显然身经百战,要求很多。”他摇下一缕头发吹动它。
“说明你的床上功夫也不赖嘛,还好,算占了一点便宜。”我打趣道。
“是吧,那女人真会精打细算,做过一场后才开始尖叫,我不如她啊。”他调皮的抿抿嘴。
我走近一点,俯看着他迷人的头发:“很抱歉,除了同情我无法帮你。”
“这就够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金钱和权利,作为一个牺牲品,那就只能按照神的旨意走了。”他轻松的耸耸肩掩饰自己的无助。
“那我们就来看看神的旨意吧。”
我摸出他送给我的那枚钱币,扔到空中,钱币落到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缓缓摩擦着旋转。他摇摇头叹口气,竟也挂上一丝凄凉的微笑。
“铛——”一声钱币终于带着最后的颤动倒下来。
“反面,会有奇迹发生呢。”我没有去捡,“既然有神的眷顾,那我就不打扰了。”
“请原谅,给你带来了些许的麻烦。”
“真相或许正好相反呢?没有麻烦只有感谢,因为你,我才有借口得到一点点的好处。”我说的是事实,只是他大概不信。
“唔?”他打了一声口哨,“那就好,谢谢你来陪我说话。”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嘱咐你一定要完成我的画,记得我的要求!”
“嗯,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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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 温婉的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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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终于靠岸了,这是一个大的客商两用港口,工人们繁忙的进行着货物交接。带着对海洋的征服和畏惧,人们纷纷踏上了这种新技术的探索之路。
白天曝晒过的码头腥味比海上更浓,我随着人流慢慢走着,拥挤的人群中,孤寂却反噬着我的心。
与我不同的是,多温迪斯恰恰喜欢出现在这种繁华喧嚣的城市中游猎。
宽阔的马路在脚下延伸开来,豪华的六驾马车载着华贵的主人奔赴宴会,可怜了跟在一旁扶着车架的深肤色奴隶,他们没有资格为主人驾车,哪怕是站在车上,只能用双脚努力奔跑,只为了做一块主人下车时活动的垫脚石。
街边有露天的咖啡馆,从那些桌椅边走过,我能感觉到一种力量,想把我拉到桌边坐下,和那些悠闲的人们一起喝一杯,谈论一下最近的新闻,甚至同嘻皮笑脸的纨袴子弟调调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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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内心的呼唤是:我想融入他们,抛弃伪装,彻底的全身心融入他们的生活!
然而我没有停住脚步,一点也没有,我很明白那样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场景再现也只是重温而已,有什么意义呢?
从一面面闪光的玻璃橱窗前走过,我看不到里面琳琅的货物,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冷色的衣物中裹着一个苍白的面孔,像一个飘过的幽灵。
徘徊在这个世界中的我,不就是那个早已虚化的实体吗?抑或是这个世界已虚化?
借着玻璃的倒映看清周围的环境和人群后,确定没有什么可疑,我低着头走进对面那家清冷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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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放心,经查已有一笔钱过到了您的账户上。”接待我的老板殷勤而精明,黑色的马甲显得他更加细瘦。
“谢谢,想必您也知道这个账户存在很久了,我们都是家族遗留的合作关系,希望能够继续保持默契。”我把确认单递给他,幽暗的灯光中我看见他张了好几次嘴,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出声。
“什么事?”我漫不经心的翻看着那些单据纸条。
他咽了咽口水:“小姐,据我整理,这个账户自从上一个叫‘苍’的女士之后,就再也没有代理人,想必您亲自打理会很麻烦,我是否可以为您推荐几个可靠而专业的代理人?”
“感谢您的建议,但是我想不必了,先生。”我戴好手套准备离去,友好的笑笑,“好奇,对您来说没有好处。”
“唔,是的,我明白。”他保持着自己的谦逊有礼,为我拉开了门,门眉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伴着我走出很远。
这个时节,街头满是卖花的孩童,要上一束还沾着露水的满天星,我有点疲倦,叫住一辆马车,载我去到要去的地方。
马车向北穿过好几个街区,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车辙压过石块的颠簸声。
打发走车夫,我独自漫步在点缀着小野花的石径上。
这里遍布着一种肃穆的死亡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走在能带来恬静的墓地中,或许是因为我同这里躺着的成千上万个曾经活着的人一样,都正在死亡中,而我还在死亡中活着。
那些或高或矮,造型不同的墓碑静静地立在那里,用上面寥寥几个铭文,就概括了脚下埋葬的这个人一生几十年。生命曾存在的痕迹从哪里去寻找?是从他用过的遗物上?留下的子嗣上?还是从这些刚悼念过的鲜花上?
然而一切都会被时间的风沙抹平、遗忘,这种柔和的哀伤,让我惧怕着死亡,却又渴望真正的死亡。像化成灰尘的他们一样,向牧师忏悔、接受祝福,获得最终的平静。
光滑、直挺的墓碑在月色下泛着冷冷的光,看着我从它们面前走过,也许它们知道,我不会再有机会拥有这样一个大理石的、精致可爱的墓|穴,也不会有任何牧师来听我的忏悔,它们在向我传达着默哀。
世界已经将我们这些没有丝毫生气的家伙隔离了起来,树立了一层无可穿透的屏障。
她的墓就在那边一棵高大的老橡树下,孤零零的坟茔前,只有一座狭瘦的十字墓碑,碑上有精美的雕花,却没有刻她的名字。
“苍,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我将手中的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