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新娘2-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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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啊!
他已经看见了我,但是没有单独说话,而是认真地对每个学员讲解基础课。公私分明。这样很好。
但是自行练习的时候,他默默地走到我身边,只说了一句话:“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再教你篮球。”
人们吵吵嚷嚷早已作鸟兽散。到处纷飞的篮球震得地皮像一具牛皮鼓。我冲他一笑:“代课老师,请教我投篮。”
他也回笑:“不仅仅是教你投篮了,期末时你的篮球课考核成绩要过九十分,才不枉我教你一场。”
我冲他吐吐舌头:“真严格!”
他一本正经:“现在教你推球,运球,你看好了……”
他运球的时候自信满满,弓步一拉开好像上弦的利箭,身体曲线流畅地伸展,“你可不能仅仅会原地投篮,我要教你跳投、单手投,期末考核时你要和其他学员配合打半场,怎么样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抢分,防守要有技巧,还要注意保护自己。脚踝扭伤,手指戳伤,肌肉离位,膝盖损伤,这些你都要当心……”
我惊讶,他的球技真好。他的手掌好像有磁力一样吸着球,牢牢地控制在方寸之间,无论怎么运转都不会脱手。
“来!你试试抢我的篮球。”
“好。”我现在是防守,他是带球过人。
真不是一个水准,我刚看见一个防守的空当,以为是个机会,他已经虚晃一招,过去,上篮,球进了。速度太快,电光火石,眨眨眼的工夫我已经溃不成军。
校园血咒 6
“唔!”
莫言突然失声坐倒在地,痛苦地握住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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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我吓一跳,赶紧跑过去。
“踵骨病。老毛病了。”
“什么?”
“就是脚踵疼痛。长期练习忽动忽停的动作,脚踵很痛。你看,我们过人,防守,进攻,脚部着地时,脚踵的骨头和皮肤之间的脂肪受到反复急剧的冲击,就会受伤。”他额头鬓角豆大的汗珠抖落下来,脸上却在强忍着保持平静的表情。
一定很疼!
“这种毛病若是不理会,等变成慢性病就难治了。”我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以后你练球之后要做理疗,用湿毛巾热敷,一定不能偷懒,要坚持做。”
“蓝同学,你心地真好。”他只是默默地吐露一句,像是念给自己听的。
我定定地看着他,双手忙乱地背到后面。
我不能扶他。
“集合吧!”他自己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对着篮球场吹响了哨子,“下课——”
傍晚时。
我和苹果去洗澡。
走到澡堂门口,她忽然转身:“我忘了拿香皂!你先去,我一会儿就过来。”
女澡堂门卫已经换了一位陌生的胖阿姨,她和善地冲我笑笑,检票之后我进了更衣室。朦朦胧胧的水蒸气从浴室那边飘过来,窗玻璃上都是哈气,室内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我在淋浴区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一袭乌黑的长发快垂落到脚跟,白色的纱裙,飘逸得像个仙子。我脑袋里打个激灵——是那个,没有脸的女子吗?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直到她隐没进一片水雾中。
有人拍我的肩膀:“还没进去?”
“苹果?!”我舒口气。
“动作快点吧!我刚才看见小黑板上有通告,今天停水早啊!”她说着,已经刷拉一下子扒掉衣服扔进了衣柜。
浴室里很滑,脚下稍不留神还容易摔一跤。淋浴间除了水汽就是蒸气,和着人声鼎沸的嘈杂声。临近停水时间,人们陆续洗完了。走楼梯时,前面的一个女孩儿脚下一滑,“啊”的一声滚落了下去。我抓着苹果的手臂,抓得很紧。
“没事!”她安慰我,“地上有水,抓着扶手下去。”
我们经过那个女孩儿身边时,看见她浑身摔得青紫,投以同情的眼光。女孩儿重新上楼梯,折回去冲洗,直嚷嚷:“真倒霉,白洗了……”
我们离开澡堂,可我一直心慌得不行。
果然,当天晚上这个多灾多难的澡堂又被人包围了。有人抬着担架进去,又抬出来一个年轻女子,她身体白皙,赤裸着。
周四,苹果又带了传闻给我听:“那个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女孩儿死在了淋浴间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夜自习室温课。
“死相相当恐怖。”她饶有兴趣地和一个同学津津乐道地讨论。
“你怎么知道?”
“澡堂的门卫阿姨说,水闸已经关了,她要去堂子里面打扫卫生,忽然听见淋浴间还有水声在哗啦哗啦地流。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再听,不但听见了流水声,还听见一个女孩子唱歌的声音。她吓坏了,还好当时动了个心眼儿,叫上隔壁的男澡堂门卫大爷一起进去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女淋浴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已经断气了。”
我茫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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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说:“她面朝下趴着,阿姨把她的身体翻过来一看,吓得差点背过气去。那女孩儿的瞳孔扩散得压根找不到黑眼球了,整张脸变形得像个水鬼……呀!这可不是心肌梗塞致死,这根本就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我脑袋里一片木然,手脚冰凉。
苹果晃我:“你发什么愣啊?”
“没……没事。”我忽然想起东操场上那个荡秋千的女子说的话:每年都要死双数,接下来,该你了。
难道下一个……会是我?
“苹果!”我郑重其事地问她,“你上次跟我说,学校每年都会有双数的人死去,是吗?”
她也一怔:“嗯。”
“能告诉我起因吗?万事皆有因,你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完吧!”
“上次?嗯。1979年的时候,咱们学校发生过一起宿舍惨案,后来流传在学生中间就成了一个经久不衰的红马甲的故事。”
“说来听听。”
“这故事是说,有一天,一个女生宿舍里最漂亮的马英同学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一直在寻找一件红马甲。梦醒之后还记得这个梦,于是就不停地喃喃自语:红马甲,红马甲。宿舍老大说:找什么找,红马甲不是就穿在你身上吗?这个宿舍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马英身上,大家瞠目结舌。马英同学低头一看:原来红马甲真的穿在身上。是她自己身上的人皮被剥落成了一个马甲的形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教室走在林荫道上。
我问她:“这跟学校每年要死双数的人命有什么关系呢?”
“都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准不准呢。再说了,学校的确是每年都有命案发生,只是遮掩得多,究竟是不是双数,谁也不知道。”
“那1979年发生红马甲的案子结了吗?总不会是凭空出现一个红马甲的故事吧?”
“有人怀疑是同宿舍的学生因为心理偏差造成的命案。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况学生水平参差这种现象从来都不被重视,老师也厚此薄彼。据说那马英就是太优秀了,才遭人嫉恨。有段时间曾传出言论说是她的室友下的毒手,但是没有证据,反正更离奇的是马英死后她宿舍里的室友也相继死去,一年之内,死了八个,又是同一宿舍的。这在当时是个轰动,没人解释得清原因。”
我忽然有种感觉,死神的脚步其实很近。瞧,这澡堂子就在我们窗户后面,短短三天之内,已经死了两个人,都在我的眼皮子下面发生的。
周五的夜自习在理科综合楼上。
我看看旁边空缺的位置——苹果又旷课了。大吉普也同未出席。
教室里的人昏昏欲睡,可能因为室内和室外的温度差异,也可能是因为众人的瞌睡虫汇集起来,催眠的力量变大了。
夜自习之后,大楼里的人渐渐散去。我站在中厅的走廊边,向下看,是一楼的玄关,向上看,是天井的五彩玻璃穹顶。浩瀚的夜空在玻璃罩子外面显得光怪陆离,看不清星辰的方位。夜色越来越沉,我知道,她就快来了。
楼道里的灯已熄,四周死了一般寂静。
我向左右看看,黑洞洞得没有边际。人往往对黑暗充满无穷的想象,恐惧的幻象也如影随形,更多时候是承受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我不想吓唬自己,所以强作镇定。
我的左手右手,十指不停交错,忽然听见有风吹进耳朵:“你来了?”
我惊愕地抬头,她就站在我的正上方。不同的是我站在地板上,她站在天花板上。月光下的她就像个白釉瓷娃娃,纤细柔弱。咦?我惊讶地发现她已经是个完整的鬼身,两截半身合并在一起。
“我想起来了,当我站在那个女孩儿身后看她洗脸时,我就全想起来了。”她说,“我就是站在洗手台前,那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她脸上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停顿之后抿抿嘴说,“不过我的痛苦已结束,你要当心了。”
我?当心什么?
我一直有种感觉——死神就站在我的左侧。
迫在眉睫 1
她的表情十分怪异,双唇启动,嘴张大了,却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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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有人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巴。脖子随即被死死地掐住,卡得透不过气来。
“啊——”她捂住双耳恐惧地叫,这叫声令我毛骨悚然。
“就是他!就是他!!”她哭喊着扑打过来,却似空气一样穿过我的身体,“就是这个流氓!我记得他的脸!化成灰我也记得!就是他!”
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拼命地抠他的手指,可是似乎反作用,被掐得越来越紧。
突然——
“啪!”沉闷的响声。
一个黑影凌空蹿出,一脚踢飞了掐我的歹徒。连环施脚,拳头犀利,招招为赢,步步紧逼,直把歹徒逼到死角打昏了仍不解气。
我的眼眶红了:“啊……大森林!”
黑影走过来,俯下身子对我说:“你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孩子。”
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开始剧烈地咳嗽。
悬浮半空的魅影闷不作声地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他拍拍我的后背,轻声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他要去哪儿?
他转身去驮起那个被打晕的歹徒,朝楼梯走去。
做什么去了?
大概十分钟以后,我听见“咚——”一声,一个黑糊糊的影子从上面坠落下来,落地之后发出闷响。
我怔住,看见那冤灵明眸嵌泪,嫣然而笑。
“我要走了。”她站起来走向硕大的落地窗,月光满盈,照在她晶莹光洁的皮肤上,美丽得像个月光下闪烁水色光晕的精灵,“害我的仇人已死,我要感谢你!还有……”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真的,很幸运……”
那笑容娇美如玄冰冷月,她在月影下消失,一如流水落花,清冷孤寂地散去。
我看见大森林下楼来,把我扶起。
我问他:“那坏人呢?”
“那畜生从顶层的天台飞下去了。”他轻描淡写。我知道是他扔的。
“还能走吗?”他伸出一只手臂给我,我想起了上个学期,在学校的小树林,我被于庆的自行车撵倒,他也是这么问我。
“这次没有脱臼。”我冲他露出个笑脸,让他放心。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抱起。
秋风萧瑟,掠起满地枯叶,我们正经过西斋房前的过道。魁梧的梧桐,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我抬头仰望着他高傲的下巴,捉摸不透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带我去哪儿?”他一直缄默,我只好找话说。
“送你回宿舍。”
“怎么送?”宿舍楼的大门早关闭了。
“飞檐走壁。”他淡然一笑。
“大森林!”我说,“我想看看你的脸。”
他却说:“我找到明阳的下落了,他需要你。”
我决定破釜沉舟:“大森林,你喜欢我吗?”
他咽喉处下咽,抽了口冷气:“喜欢,但我更爱明阳。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我的眼泪就在这时不可抑止地落下:“是不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明阳喜欢的,你都会让给他?”
“我是哥哥。”
一颗浸在胆汁里的心怦然破碎,满地殷红。我刚刚嚼到一丝甜,你就拿来苦果。人说生死两茫茫,我万千欢喜你能活着回来,重逢的喜悦却被冰冷的心潮冻结,不留一丝余温。我仰头看天,不再看他冷傲的下巴。
大抵只有天上那轮冷月,堪与他相媲吧!
我从水房窗户上翻了进来,是大森林攀着水管道将我托上来的。果然如他所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我会帮你办好休学手续,”他交代我,“周一你就可以跟我一起走。”
“去哪儿?”
“广西的东兴,云南的河口或是孟连。”
“都是边境小城,去那里干吗?”
“我得到的消息都在那边,明阳有可能就在这三个小城中的一个。”
“我要是不去呢?”我倔强地瞪着他。
“明阳需要你!”还是那句话,他又缩成一团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苹果已经睡下。我坐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发呆。记得老人们常说:不要在午夜照镜子。可是此刻,我很想照镜子。寻到梳妆镜,拿起来照照,猛然发现,脖子上留下几道骇人的手指印,这痕迹,与那天晚上我在东操场南面秋千处看到的自己的影子,一模一样。
这算不算……躲过一劫了呢?
迫在眉睫 2
周五一大早,又有传闻在学生之间私传:有个男人从理科综合楼顶层天台上跳楼自杀,当场毙命。学校正在做善后处理,极力地封锁消息。只是这名跳楼的男子究竟是谁,还无从知晓,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来认领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