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望子成龙 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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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祖望和云翔都是不喜别人侵入自己空间的人,自从云翔16岁长大后,他们两个人家里的活大部分是云翔接手了,展祖望也乐得享受云翔的体贴,他们两个都有一手好厨艺,虽不是轮流下厨,却是随机而定,看谁有时间谁下厨,彼此相依相爱了十几年,他们两个是最亲密的,也是最了解对方生活习惯和口味爱好的。这天晚上,就是云翔下的厨,简单的三菜一汤,两个人也吃得很温馨。本想两个人的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修修仙,种种药,然后就在某一天两个人一块飞升,继续这样单调却安宁的日子。今天,在圣心医院看到的一切,却不得不让展祖望烦心,萧老头死了,寄傲山庄被毁,原来剧情已经开始了,接下来他们估计要过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今天早上,云翔刚一进医院,便得知圣心医院送来了一个烧伤的小女孩。云翔不仅拥有权威的外国医生的执照,每年他还和展祖望给医院捐赠大量先进的医疗设备和西药,英国绅士般的云翔在圣心医院很有好评。云翔早就得知了萧家发生的事,也知道烧伤的是谁,对那一家子本来就不感冒,而且本来医院里还有很多资深的外国医生,也不是他管辖的范围。
没想到没一会儿,圣心医院里一个和他相处的比较好的外国医生汤姆找上门来。汤姆是个性格爽朗的美国中年男子,是云翔哈弗医学院的学长,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医学问题,对于医术精湛的外表斯文俊秀的云翔很是喜爱,何况云翔还是有着神奇的东方医术的“圣心明珠”。
汤姆是来请他去看看那个烧伤的萧家老三的,其实她的伤并不严重,但有一小片伤是在脸上,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这个时代的医术并没有现代那么出神入化,要想彻底治愈,就要用最好的消炎药,萧家是没有钱的。汤姆是个爱心泛滥的大叔,最见不得别人哭,而且还是一个烧伤了脸的小姑娘。萧家没有钱立刻给萧家老三做手术,但如果拖下去,那个小姑娘恐怕要带着那张脸过一辈子了。汤姆想起了他优秀的东方小学弟,散发着奇怪香味的药草,可以冒烟的针,学弟的神奇东方医术也是不错的,要是他出手的话,一定会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争取一下时间的。
后来云翔便抽空去了病房看望烧伤的萧家老三,等知道云翔是那个展家的二少爷时,便发生了上午在病房的那一幕。萧家姐妹一直是认为展家害死了萧老头,还害得萧家老三烧伤,自然看到云翔没有好脸色,一副云翔是罪魁祸首,云翔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模样,眼眸明晃晃地发射着眼刀子,不知道的还真是以为云翔是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主谋呢,真是“做贼的喊捉贼”,一群无理取闹,卑鄙无耻的疯子!
现在展祖望和云翔却没有精力去管萧家事件的后续了,杭州谷家老太爷60岁大寿给他送来了帖子,看着金底描花精致的请柬,展祖望一阵恍惚。谷家老太爷的正室太太是他的大堂姐,虽说是同一房的,谷家老太太出嫁前与他们家并不亲厚,出嫁后更是没有了往来。谷家怎么会给他送请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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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大家族,听说祖上有在朝中做官的,出过一个很厉害的大学士,和清朝康乾时期三朝元老张廷玉是同科进士,后来虽然因为清朝后期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又兼外国侵略,谷家先祖很有远见的举家南下,定居在了风景秀丽的杭州。谷家家大业大,姻亲众多,横跨政军商三界,是跺跺脚也要引起地震的家族,虽然现在的谷家年青一代都从事经商,但几百年世家的积累还是不容小觑的。展家不过是最近几十年内崛起的商界新贵,上数不过三代,自然不能与谷家这样盘根错节的大家族相比。谷家对于展家这种商户起家的人家大抵是看不上眼的,当年若不是展祖望的大堂姐外祖家在政界有点关系,恐怕也进不了谷家的大门。自从大堂姐嫁进谷家,大伯父一家攀了高枝,两家便来往不是很密切了,展祖望的爷爷去世后,两家更是断绝了联系。几十年没有来往的亲戚突然发来请柬,展祖望有些想不透,总不能是因为这位大堂姐在展家只有自己这一个亲人了吧,前些年他的大伯父伯母已经病逝了。谷家和展家经营的生意方面不同,断没有合作的可能,总不能是谷家来和他攀交情吧……展祖望收起请柬,没有再想,再想下去估计就阴谋论了,反正离谷家老太爷寿辰还有一个月,到时再说吧 ……
过了几天,展祖望才知道谷家会发来请柬,竟与四年前同他乘坐一路火车的汪家兄妹有关。展祖望是比较欣赏汪子墨这个年轻后辈的,回到桐城后,虽然他们没有再见过面,但偶尔有书信联系,和汪子墨的父亲,当代最著名的画家汪时臻有过亲近的文字交谈,对于艺术的理解,还有西方艺术的优点与缺点,两个人都做过比较深刻的探讨,算是没有见过面的笔友吧。每次云翔去杭州一带查账或谈生意时,也会偶尔替展祖望探望汪子墨父子。总之,这几年,展祖望和汪子墨父子的交情也还算可以,收了汪时臻的一副亲笔签名画作后,礼尚往来,展祖望回送了他一份亲手题写的纳兰容若的诗词,瘦金字体笔迹苍茫有劲,体格清奇飘逸,让汪时臻爱不释手。原来汪子墨的妹妹汪子璇嫁给了谷家年青一代最小也最受宠爱的幺子谷雨农,谷家老太爷在汪时臻书房里看到了这幅字,也很是喜欢,汪时臻却不肯割爱,后来才知道展祖望的身份,以及和谷家的姻亲关系,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从各方面来说,展祖望是应该要参加谷老爷子的寿诞的,毕竟是他60岁花甲整生日,展祖望也要称他一声堂姐夫,自家亲戚,即使多年没有往来,也合该不用计较的。现在展家桐城的生意都交到了云飞手上,展祖望整日空闲的很,而且在展家呆久了,出去放松放松散散心也是好的。打定主意要去参加谷老爷子的寿辰,展祖望带云翔去了杭州,展云飞当然不会参加这种应酬聚会,梦娴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正处于接管家业的当口,整日和一堆账单“战斗”,实在没有心思去参加一个多年未见关系淡薄的亲戚的宴会,只得恨恨地看着展祖望带着云翔去了杭州,背地里不知撕坏了多少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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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离谷老太爷的寿诞还有些日子,展祖望和云翔还是提早去了杭州,一方面是为了谷老爷子的寿诞做准备,另一方面苏杭一带是古琴的聚集地,在现代古琴已经失去了它原汁原味的特色,再也没有那种高雅悠远的韵味了,反倒添了不少吉他钢琴明亮欢快的音色。展祖望是非常喜欢古琴的,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弹上一曲。云翔最爱他们独处的下午茶时间,沐浴焚香,伴着茶香,铮铮琴音洗涤过一天的尘埃疲惫,那情,那茶,那琴,仿佛他们身处的是深山老林,过着宛如古代隐士般的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高雅潇洒生活。
展祖望早就听说苏杭坊间有位隐世不出的制琴大师,碰巧那位大师和汪时臻早年有些渊源,在汪时臻的引荐下,有着绝好材质的展祖望终于拥有了一张自己的琴。
这天,展祖望和云翔前往大师处取回已经制造好的琴,顺便逛逛闻名已久的“天堂”杭州。那位制琴大师果然是不同凡响,手艺精湛。仿制太古遗音的样式,乌杨阴沉木的琴身,通体乌黑华贵、柔滑细腻,那层层充满质感的肌理是那样的沧桑、深沉与神秘……媲美天蚕丝的丝质琴弦,古朴高雅,琴音圆润纯净,宛如谦谦君子,果然是一把好琴!
大师性子古怪,却怎么也不肯接受展祖望付给他制造古琴的酬劳。展祖望只好把剩下的一大块木料,徽位用剩的象牙;岳山、雁足等用剩的上等老料红酸枝和一捆太古丝弦留给了大师,他倒也没有推辞。
一般的古琴都是桐身梓地,展祖望也是在洞府里机缘巧合发现了这块乌杨阴沉木,看它刚劲挺拔,古朴凝重的峥嵘之姿,煤样的黑色,“炭化”材质,坚硬且稳定性极强,宛如铜打铁铸般,色彩奇谲而神妙,显然是块时间很长的古沉木。展祖望对它爱不释手,正好手头上有材料,才想起了制造一架古琴,这样的木材做成的古琴应该很漂亮吧。古沉木形成条件极为严格,一般深埋于江河、湖泊、海底,实属罕见,那位大师也是看在这块古沉木的面子上,才破例为展祖望斫制一把琴,这把琴耗费了那位大师几乎两年的时间,那些材料虽然珍贵,却比不上那位大师耗费的心力,大师的名头也是配得上的。
小心翼翼的把琴包好,展祖望和云翔从大师家告辞出来,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去西湖边一个茶楼喝茶。杭州的景色果然很美,现代的社会充斥着钢筋水泥的建筑,早已没有了这种原汁原味的江南小镇。徜徉在江南水乡的路上,竹丛,鲜花,典雅精美的清代风格的建筑,连空气都是清新的,心情极好,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候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对着风景秀丽的西湖,展祖望和云翔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安宁。杭州或许是离上海很近的缘故,受到了上海洋派风格的影响,长袍袄裙倒不多见,反倒是洋装衬衫西裤装扮的人比较常见。这西湖边上的茶楼自然很少见到年轻人,满屋子长衫年老的客人,展祖望和云翔的到来很引人注目,毕竟杭州这年头穿着云锦长衫又斯文俊秀的年轻人已经不多见了,他们反倒偏爱中山装和西式衬衫多些。
这茶楼上的茶虽然比不上展祖望洞府里研制的茶,不过凡间茶叶也算比较高级的了,唇齿留香,回味悠远。他们正喝着茶,冷不丁窗外传来一阵大喊大叫,差点让他们呛住。
“你们怎么可以污蔑我的画作!像我这么优秀的画作,你们怎么可以用钱来玷污它的价值!你们这群人根本不了解艺术,灵感是无价的,拿着你们的臭钱走!我的画怎么能让你们这群不识画的人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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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窗外年轻男子的话语,展祖望和云翔面面相觑,这男子的性子倒和他们家为了文学而献身的大少爷展云飞一个性子,或许拿笔杆子吃饭的家伙脑袋回路都是相通的,他们有着常人难以媲及的想法及思想?!
窗外的糟杂声越来越大,引得茶楼里的人站在窗边观看。展祖望和云翔本来就坐在窗边,稍微一侧身,便看到了窗外的景象。
茶楼外是一条长堤,连着西湖,绿柳扶风,鸟语花香,风景秀丽。很多画家都在此写风或摆摊,刚好是小雨过后,湿漉漉的鹅卵石路吐露着清新的泥土花草气息,西湖上雨气未散,朦朦胧胧,好像带了一层面纱。雨后的西湖引来了不少行人画家,在午后的湖边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画家们都支着画板,或描画这雨后的西湖,或给过往的行人画画,既提高了自己的画技,又能赚些水彩钱。可以说西湖边上聚集了杭州大部分的画家。
现在窗外聚集了一大群人,有行人,有画家,中间是个神情激动,手舞足蹈的年轻男子。
“你们根本就不懂艺术!”
“你们怎么能侮辱我的画,我的画是最好的!”
“现在我的灵感没了,你们要怎么赔!不要拿钱来侮辱我!你们根本就不懂!灵感是无价的!”
“你们怎么能明白我的感受!本来今天下午就要有一副传世的画作面世的!啊……我的灵感!我的画!”
年轻男子的声音尖利,歇斯底里的就像个疯子。被他抓住的男子黑褐色绸锦长衫,玳瑁花镜,手执玉烟斗,斯文的面上已满满不耐与无可奈何。展祖望眉头微皱,那个年轻人倒颇有些后现代风格。胡子拉碴,头发长乱,凌乱的衬衫,皱巴巴有些不合身的裤子,再配上他那副有些神经质的表情,嗯,倒有些现代社会那些穷困潦倒的艺术家的气质。
原來那个年轻男子本来在西湖边画画,行人以为他也是卖画赚钱的,就请他画一幅西湖为背景的肖像画,那个被他抓住的中年男子也是他的顾客之一,谁知他画到半路,竟抛了顾客的画,在一旁涂涂抹抹起来,还神神叨叨的。顾客等得不耐烦,催他完成画作,那名年轻男子却突然暴跳如雷,说什么把他的灵感给弄没了,说他们不过是一群庸俗的不懂艺术的俗人,顾客倒也没跟他计较,只当浪费了一点时间观赏西湖风景,毕竟一幅画也不过一点小钱,只当丢了。谁知,他刚说起画钱的事,那名男子却更不依不饶,鸡同鸭讲,胡搅蛮缠,硬说他们拿钱侮辱他的画,不过是一点小钱,竟然斤斤计较,他的灵感才是无价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顾客不该要回画钱,合该赔他灵感飞掉的价值才对。
中年男子不怒反笑,他身后的仆人也是一脸惊讶不屑的表情,眼看情况就要失控,远处跑来一个丽装女子,上身旗袍下身裙装,正值妙龄,一双明眸大眼,楚楚动人,仿佛一只娇弱的小白兔,和萧雨凤一样柔弱美丽的很容易引起男子的保护欲。只见她神情焦急,充满依恋的望向年轻男子,不知说了什么,神情楚楚可怜,先前那位中年男子倒没说什么,和蔼的说了几句,女子喜极而泣,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女子安抚着还有些躁动的年轻男子,收拾了东西,两人相携而去。
“什么画家?!呸!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看着年轻男子和女子离去的背影,丝绸长衫中年男子身后跟着的那个仆人一脸的不屑嘲弄。
中年男子威严的脸上若有所思﹕“那个女孩子是四海船运的杜家千金?”
“是的。老爷,杜家千金喜欢上一个穷画家的事已经在整个杭州传遍了……”仆人眼里满是鄙夷,一脸幸灾乐祸,有些暧昧地说道﹕“听说那杜家小姐为了宣扬自己的爱情,还特地在胸口上纹了一朵红梅。那个画家叫梅若鸿。杜老爷已经被她气晕过好几次了……啧啧,大户人家的小姐果真不同,连爱情都这么轰轰烈烈……”
中年男子脸上浮现一丝奇异的笑容﹕“杜老爷倒是找了个好女婿……”
看着自家老爷神情莫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