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暴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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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黎云赞叹道,双眼来回注视着嫁衣与瞳儿。
“是啊!”瞳儿轻声回应。
黎云将架子上的嫁衣拿起,轻轻披挂在瞳儿身上,而后退了一步欣赏了起来,瞳儿没有推拒,连带的被他的动作逗笑了。
待他们将嫁衣挂回原位,黎云对着瞳儿猛使眼色,瞳儿才注意到,在另一边似乎有什么是黎云要她看的。
一走近,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那是一件纯白色的羽衣。
说它是羽衣是因为它看起来彷若羽毛般柔软,伸手去触摸,更增添了真实感。它的样子与嫁衣相似,似乎是同类的款式,绣工精巧,令她爱不释手。
“这是易洛想要给妳的惊喜,不料今天却被我给说破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只怕小命难保。”
瞳儿嘴角扬起一笑,但觉眼眶发热,不由得又想起他来。不需要的,你无需对我这么好,无需为我如此尽心。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你的真心;而你已然将它完全交付予我,那就够了。
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这不是流泪的时候,她正在看她的嫁衣,等着快快乐乐的当新娘子呢!
直到天色向晚,黎云将瞳儿送回了枫林别院,才转而回到静心堂,准备听取禁军统领的回报。“调查结果如何?”
“大人请看。”
禁军统领呈上的是一方绿色缎质方巾,上面还绣有一条深绿的龙。黎云皱起眉头,这只方巾,正是易洛随身常携带之物。
打开方巾,里面是一迭书信;黎云将之拿至灯下详读,信中的内容正是与昌见国通敌的文件。
“这东西是从哪搜出来的?”
“这……是从……枫林别院。”
黎云铁青着脸,回头一瞪。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这只方巾是从瞳儿姑娘床下搜出,属下那时支退了其它人,仔细搜查才从床下找到秘密夹层。其它各宫院,属下也尽力搜寻,但是一无所获。属下认为这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一切但请大人裁夺。”
黎云无语思考,禁军统领伫立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别说是区区几封信件,就算是铁证如山,黎云也不相信瞳儿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而存心栽赃嫁祸的人,准备得如此周全,若不把他揪出来,才是殊冥国的一大隐忧。而如今必须做的,就是把事情查明,尽快为瞳儿平反。
“暂时先锁定二宫夫人,派人暗中监视她们的行动,至于枫林别院,为了避嫌,也一并监视,还是一句话,这件事情不能闹大,在王上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出有利的证据,来揭发这项阴谋。”
“阴谋?”
“不错,阴谋。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而且其心昭然若揭。”
到底是谁?谁才是真正的奸细?他必须好好想想。
才刚巡视完宫防回来,黎云才走进静心堂,一见到议事厅上坐着的人时,使他惊讶得无以复加。
“王上!?”他惊呼出声。他不是应该再过数天才会回来?“你……你怎么……”
其实想也知道,八成是风声走漏了,才会让他这么急着赶回来。
愈向他走近,愈是觉得不对劲。王上的眼神透露着寒意,那是许久以来不曾见过的表情,如今倒使黎云有些不习惯。
易洛的双眼直视着他,又冰又冷,难道他在生气?这也难怪,心爱的人被人无端赖为奸细,依他的性情,怕不把幕后主使者揪出来碎尸万段才怪。
那禁军统领正立于侧门,表情甚是不安。
“一切情形,你都知道了。”
易洛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黎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是自己太多心了吗?
易洛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份搜查出来的信函,只见他双拳紧握,由于用力过度而青筋浮现,显见他正处在极怒的状态中。漠寒的脸孔,比刚才更加冰冷慑人。
“怎么了?”黎云不安的问。
“她竟敢欺骗我!”那声调冷得让人发颤,话语冷硬、清楚明白,却将黎云吓出一身冷汗。
“为什么?为什么?”是了,她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身分。他要立她为后,她却百般推拒,因为她早对他有所预谋,一旦他死了,她才好脱身。那么她对他所付出的一切,也全都是假的吗?
“她竟然如此对我,贱人!”
“易洛,你在说什么?你该不会认为瞳儿真是……”
“她不是吗?”双手一扬,他将手中之物向黎云极力抛去。“不然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信函散落在黎云面前,黎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你真认为这是瞳儿做的?你是眼睛瞎了不成?竟看不出这项阴谋疑点重重吗?”
为什么众人皆相信的事,他反倒是这种让人始料未及的反应?难道自己这阵子心绪不安的原因,竟是他?竟是这个最该相信瞳儿的人?
“阴谋?”易洛两眼发直,怒气己盖过了理智。“要等她拿刀刺向我的心窝,你才会觉悟吗?你中她的毒也未免中得太深了吧!”
黎云心中起了一阵寒意,知是他已然认定一切,只是……爱她极深的易洛,怎会有这种反应?“就凭那几张纸,你就否决了她的一切吗?这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你看不出来吗?”
“设计陷害!?谁呀?事实摆在眼前,你教我怎么相信?真没想到……”他狂喊着:“没想到我竟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柳瞳儿,妳好……太好了!”
黎云无法置信,易洛可是得了失心疯?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混帐话来。他猛一拍桌,想把易洛的气势压过,也想要把他的理智震醒。
“你给我清醒一点,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能就此论定。尤其是你,绝对不可以,若是你这么轻易的就去怀疑瞳儿,那么你们之间……又算什么?”
“算什么?”易洛的眼里迸射出恨意怨痛,“你没看到吗?”
他踢起一张张撕裂他心的白纸黑字。“都是假的,骗人的,谎言、谎言——”他狂乱的指责。
“易洛!”黎云怒喊,他疯了吗?
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种局面,易洛应该是最相信瞳儿的人才是,若他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连别人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实,这么说来,他的心仍摇摆着,不曾真正落定。
这样看来,瞳儿岂不是太可怜了?
“你听我说,瞳儿一定是冤枉的,你等我调查清楚,等易向回来,一定可以查明真相。你这样跑回来,禾都那边一定大乱了,还是先回去……”
“回去?我回去干什么?我现在感兴趣的,是要亲手处置『我的』叛徒。”
他说话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做什么?”
“哼!你说呢?”
“你不要开玩笑。”他又开始头疼了,今天这场闹剧,是最让他措手不及、啼笑皆非的——如果他笑得出来的话。他只希望这一切真是梦境一场。
然而易洛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希望。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先警告你,这件事不准你插手,你要查什么随你去查,至于我要做什么,就不是你这个臣下能过问的了。”
撂下这句狠话,易洛走出了议事厅,留下满心惊慌的黎云。这要如何是好?他随即提起笔墨,修书一封。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地步,他不明白。但他知道,不论现在易洛想做什么,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这封信最快也要一天才能传到易向的手里,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一名内侍进入枫林别院,传来殊冥王的旨意。
“启禀瞳儿姑娘,王上已然回宫,此刻正在清风殿,宣您晋见。”
易洛回来了!?瞳儿心中涌起无限喜悦,众人也跟着高兴。
“我就知道,王上是惦着姑娘您的,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跟您见面吧!”
“您还是快去吧!别让王上等急了。”
“是呀,是呀,要是去晚了,只怕王上要怪罪到咱们头上来了。”
女侍们的笑语和俏皮话在耳边充塞围绕,瞳儿倒有些不好意思,却又难掩欢喜之情。但有一点令她觉得纳闷。清风殿?听说是易洛以前的寝宫。易洛回宫,怎么不直接回枫林别院呢?依常理而言,他该是一回宫就直奔枫林别院而来才是啊!
“王上有令,只传姑娘一人单独晋见,别院外已备妥銮轿,请姑娘移驾。还有,黎云大人有事请见秋衾,烦请秋衾先生随我前往。”
“这样啊……”瞳儿想了想,连秋衾也不让跟来,倒是很像易洛的作风。
她不由得在心里窃笑,随即向秋衾点头示意,秋衾也点头领命。
于是瞳儿便出院乘轿,前往清风殿会见她朝思暮想、全心所系的情人。
虽然他们分开的时间不算长,但她也算是领会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能两人独处,以慰相思之苦,自然是不希望别人打扰。
秋衾跟着那名内侍走下地道,那里与他初来之时所被关的那间石室有些相似,秋衾并没有讶异或迷惑,他不是个多疑的人。就连黎云找他有什么事,他也不会去思考,石室仍一样,床具、桌椅一应俱全。
“请在此稍等片刻。”内侍说道。
秋衾径自坐了下来。
内侍走向前扭转一只火把,当的一声瞬时间竟掉下一面铁栏,将他关在里面。
“怎么回事?你做什么?为何将我关在此地?”
“就请你在此委屈一下,这是王上的命令。”内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几个带刀守卫。
秋衾没兴趣向人问话,只觉得情况非比寻常,刚才那内侍说是王上的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他也只能等待了,就如同当初来时那样,现在他也只能一如当初的等下去了。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头隐约浮现不安的预感。
銮轿在清风殿外停下,瞳儿步出轿外,轿夫忙把轿子抬走。四周冷冷清清,只见清风殿里,依稀有微弱的灯光。
瞳儿轻移莲步,推门进入殿内,烛光来源似从殿中西侧寝房发出。
“易洛……”轻喊出她夜以继日、朝思暮想的名字,不确定将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否如朝露一般的幻影。
那高挺俊伟的身影,每一分、每一寸重迭着她思念中的影像,正是她誓言此生爱他、永志不渝的情人。室内只点着微弱的烛光,虽然他只以背影相向,瞳儿却已热泪盈眶。
“易洛。”千言万语,只化作他的名,低诉无尽的相思。
听到瞳儿的呼唤,易洛的身体似乎略震了震,之后却再没反应。
久别重逢,想念的话语瞳儿倒是不知从何说起了。“易洛,不回头看看我吗?”
见他仍旧没反应,瞳儿径自走向前,小手轻轻环抱着他的腰,沉静的闭上眼,头轻靠在他结实的背上,享受着在她手中拥紧的真实感。
易洛握上瞳儿的手,生硬的拨开。
瞳儿感到微微的莫名。
易洛走至桌前,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怎么了?”瞳儿轻声切问,从一开始他就不太对劲。但是烛火太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开心吗?是不是禾都那边有什么事。”
“没有。”易洛扬起嘴角,但却笑得有些勉强。“是妳太多心了,我只是有些累了。”说完右手轻轻环过瞳儿的肩,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唇有些霸道的吻上她,瞳儿也闭上眼睛迎合着他。
瞳儿觉得这次的吻似乎不同以往,她感受不到以往的柔情蜜意,虽然他的动作仍然一样温柔。易洛的吻愈来俞强烈,像是要将她吞噬般,不容她退缩。
他的双手探进了瞳儿的衣襟,煽情的抚揉,挑逗她的欲望,彷若着火般激情。
嘶的一声,易洛将瞳儿身上的衣裳撕了开来。
“易洛?”瞳儿有些惊讶他的举动,想要询问,但他却不肯与她正面相对。
随着瞳儿一声惊呼,易洛将她压倒在地,不断吻咬着她的耳、颈、胸。瞳儿满腹疑问,双手抵着他,想要将他推开。
“啊——”瞳儿痛呼。
易洛的手一把扯住了她的长发,痛得她不得不向后仰,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莫名的举止使瞳儿感到惊慌。
易洛从怀中拿出那份“证据”,放在她面前。“妳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尽管有无数疑问在瞳儿脑中盘旋,她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你先放开我再说。”
易洛将手松开,使她的疼痛暂时得到纡解,但他的手并没有放开。
瞳儿无奈,只好拿起易洛拿出的东西,耐心的将那些信件一份一份看过。
“这是……”
“这是什么,妳会不知道?”
直至此时瞳儿才看明白,易洛注视她的眼神是无尽的冷漠,如冰山一般,那是瞳儿从来不曾从他那儿接触过的暴戾之气。
“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我不懂的是你为什么要拿来给我看,还质问我。”瞳儿是何等聪慧,念头一转她便明白了七、八分,但仍无法置信的睁大眼睛。“难不成你怀疑我……”
“妳的戏也未免演得太好了吧,妳知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他的眼神瞪视着她,脸孔逐渐逼近。“是从妳床下搜出来的,妳听清楚没有?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你胡说。”瞳儿怒斥。
“我胡说?凭我这么尊贵的王者之尊,难道还会诬赖妳不成?”易洛怒气高张。
“你胡说,你胡说!”瞳儿狂喊,受到这种委屈,她着实生气。
“好,那妳告诉我,这个东西妳要做何解释?”易洛气极,扣住她的手劲又加重了,拿起那只绣龙方巾在瞳儿眼前晃动,对于她咬牙忍痛的表情视若无睹。“难不成妳要告诉我,妳从来没看过这东西吗?”
“这只方巾自你送我至今,我都一直收藏着不曾动用啊!”她急忙道。
“哦!是吗?”易洛的眼神流露出不信与轻蔑,仍旧冰冷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