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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血色骨牌-第7部分

小说: 血色骨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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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卷毛!”
    “假小子!”司寇菊和王一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小名,令众人大吃一惊。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呀!不错嘛!当上探长了!”司寇菊一脸顽皮像,再没了照顾病人时的那份温文尔雅的模样。乍逢儿时好友,一时间她竟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哪里哪里,你也很不错嘛!越来越漂亮了,一点儿也不象个小子了。哈哈……”看王一的模样也和司寇菊一般无二,根本忘了自己正在办案现场。
    “什么呀!你没听过女大十八变吗?”
    “嘿嘿,有,当然有听过,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在你身上呀。哈哈,自从你家送你去了南京,到现在,咱们应该有十多年没见着了吧?啊,对了,你爸爸妈妈好吗?”
    “我爸爸妈妈……他们,他们都过世了……”
    “咳,你别伤心,这个人死不能复生嘛……唉,对了,你在这里作什么?”两人聊了一阵,终于想起正事来了。
    “噢,我现在是护士,因为商老先生身体不好,最近我都住在这里看护他。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管家温姨……”司寇菊连忙向王一介绍。
    “王探长,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就请回吧。”温姨冷淡的态度让司寇菊有些尴尬。
    “啊,呵呵,现在也很晚了。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再过来。”王一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影响心情。温姨略一点头,让围在前院的仆人们都各自散了。
    “我送送你。”司寇菊不由分说,走到了王一身旁。温姨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去了。四周围观的居民,也都回家去了。司寇菊把王一送到大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隔壁房间的商维贤,仿佛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竟然没有被惊醒。
    ※※※※※※※※※※※※※※
    清晨的阳光照在司寇菊的脸上,她朦胧地睁开眼,恍忽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梦里她见到了儿时的好友王一,那个家伙现在已经是个身材魁梧的警探了。警探?在这里?好像有烧焦的味道……还有人在火里……啊!司寇菊猛地坐了起来,使劲儿拽着自己的头发。不是梦,是真的,就在昨天晚上,福伯被烧死在火里!
    糟糕!司寇菊暗叫不好,要是让商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心脏病还不得立马发作才怪。她匆忙地整理好衣物,用手随意地拢了拢凌乱的短发,赶到商维贤房门前。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她轻轻地推开门,看见商维贤正安详地熟睡着。还好、还好,看来他昨晚也睡得很安稳。司寇菊心想,还是得去跟温姨说一声,让她嘱咐其他的人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商维贤。
    房门轻轻地关上了,商维贤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滚滚的热泪模糊了他的视线。那样的哀嚎声,他怎么可能听不见?但是他能做什么呢?他明显感觉得到,有某种邪恶的神秘力量,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要把他逼进绝望的死角。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需要修养,只要自己活着、硬朗地活着,就有找他们算账的那一天。
    客厅里坐着闻讯赶来的商墨丝和简世平夫妇,担心商维贤发病的姚经义和认为丈夫有外遇的卓璇玑夫妇,还有和商维贤有忘年之交的蔚朗,以及成天在外花天酒地、极少在自己家里露面的商逸。
    “哎呀,什么嘛!说什么家里出事了,我还以为老头子不行了呢。嗤!不就是那个老酒鬼喝酒,喝得把自己给烧死了吗?就为了这事儿,急急忙忙地把我给叫回来,你们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嘛!”商逸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捋着头发,斜靠在沙发上,自命不凡地呲着牙。简世平瞄了他一眼,没说话,依旧跷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哼着小曲。蔚朗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商逸上下打量。
    “小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福伯跟我们就象一家人一样,他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你忘了你小时候到处惹事生非,还不都是福伯去帮你收拾烂摊子。要不是因为你,福伯他不会……他现在死了,你难道不应该回来看看吗?还有爸爸,爸爸要是知道福伯死了,这一伤心,又犯病了怎么办?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就知道在外面胡混!”商墨丝激动地说着,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干嘛!教训我啊!哼!他福伯就是个下人,他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头子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他还想怎么样啊!啊?老头子把整个商氏交给我打理,我忙都忙死了,哪里有时间去管他的事情啊!哼!再者说了,这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早就嫁给简家了,根本就不是我们商家的人了!我们商家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哪里还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啊!”商逸象是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噌地窜了起来,指着商墨丝大吼大叫,全没了半点风度。
    “你、你、你……”商墨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转身跑了出去。简世平干脆闭上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司寇菊在一旁看众人都没有劝解的意思,咬咬牙,跟着追了出去。
    “嗳……,小舅子,我说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儿……”简世平摇晃着脑袋,看着司寇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斜了商逸一眼。商逸鼻子里一声冷哼,倒也没还嘴,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此时,王一满面倦容的走了进来,可是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仍然炯炯有神。
    “哟嗬,不愧是商家啊,来了这么多人啊。唉!怎么你们也在这里啊?”王一看见了蔚朗和姚经义夫妇,感到有些意外。
    “啊,是王探长啊。我们和商老关系都不错,听说他家里出了事,特意过来看看。怎么,你也过来了?”蔚朗起身跟王一寒暄了两句,姚经义夫妇也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嗬!探长都来啦。他这个老酒鬼的面子还真大呀!”商逸看也不看王一,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啊,这位就是温总管吧。昨天晚上……,啊,不,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我们已经见过面了。”王一根本不理会商逸,径直朝温姨走去。这时候,大家才惊讶地发现,一身黑衣的温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象影子一样的站在那里了。
    “那,我想请问几个问题。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是谁最先看见福伯着火的?”王一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准备作记录。
    “这个我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了。包括你的朋友、姚医生的护士——司寇菊。”温姨仍旧是毫无表情,语气冰冷而平缓。可是其他的人却都微微一怔,司寇菊竟然是王探长的朋友!
    “哦,是这样。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着火吗?”王一似乎没有发现众人的神情有些异样,继续问温姨。
    “不知道。”
    “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喝多了酒,自己把自己给点着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真是白养着你们了!”商逸见王一并不理会他这位大少爷,气不打一处来。
    “那他平时有抽烟的习惯,或者,他负责厨房的工作吗?”王一仍旧不理他。
    “不。福伯除了喝酒,没有任何嗜好。厨房的工作也不归他管。”
    “那也就是说,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小了?”王一思索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这话不一定是问温姨的,她当然不会开口回答。
    “我看他是活腻味了,不想活了!”商逸对王一的态度已经忍无可忍了,他站起来说道:“反正也没我什么事,老头子要是醒了就跟他说一声,说我回来看过他了。我有事,要先走了!”也不等众人答话,商逸拔腿就走。
    “等一等。呵呵,商少爷,我正好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正好我们一起走吧。”蔚朗也跟着起身告辞。商逸觉得蔚朗是在给自己抱不平,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行啊!没问题,你说到哪儿,我送你!”两个人就在众人地注视下,双双离开了商家。
    花园里的商墨丝看见蔚朗和自己的弟弟一起离开,感到有些奇怪。司寇菊见她出神的模样,便伸手拍了拍她,哪知商墨丝却发出了痛楚的闷哼声。司寇菊惊诧不已,自己不过是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呀。她连忙向商墨丝道歉,并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可商墨丝只是支吾说没事,借口说要看父亲,扔下司寇菊竟自顾自的跑回了房间。
第十节 看不见的线
    拥挤的街道上,一辆白色的敞篷车缓缓前行,车上坐着两位仪表不凡的男士。开车的年轻人,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坐在一旁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则显得儒雅稳重。
    “哎呀,商少爷就是商少爷,你看这满街的眼光都落在商少爷的身上了呀。光是这穿着、这打扮就与众不同啊。你这么个翩翩公子,也难怪那些女孩子们追着你不放啊。那些人,居然说你是不务正业的花花大少,我看喃,他们是妒嫉你啊。哈哈……”蔚朗坐在商逸的旁边,笑容可掬地看着他。商逸开着新近买来的敞篷车,看着两旁艳羡的目光,也自得意洋洋。商逸知道,蔚朗是很少这样夸赞别人的,能被他这么恭维一番,真是比被一群美女围着亲吻还要过瘾。
    “这么些人里面,还就只有蔚老板你有眼光啊。那些人,简直是没有品味。你知道吗,我这身衣服,是专门在巴黎定做的。这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呀,只此一件,绝不重样啊。象那些土包子,以为弄两段云锦作身衣裳就有多了不得。哼哼!这皇宫大内不是多了去了吗?有什么好金贵的?”商逸这会儿愈发得意起来。
    “是呀,商少爷的见识果然无人能比呀。这俗话说得好啊,物以希为贵嘛。哈哈……”蔚朗笑得很诚恳、很灿烂,让人觉得象是在午后的太阳下,昏昏欲睡。其实以蔚朗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是五个熟练的织娘同时织上一天,也不过才能织出五厘米的云锦,和一件在大工业时代,用机器成批加工出来的面料制作的时装,到底哪一样更金贵。
    不过此时已经飘飘然的商逸,哪里知道这许多,就算是平时,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少爷也不可能知道。商逸已经完全被蔚朗的话语给陶醉了,他奇怪自己怎么现在才发觉蔚朗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呢。为了弥补这个损失,他决定要请蔚朗和他一同去赴宴。
    “啊,可是我店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呀。”蔚朗听到商逸的邀请,显出为难的神情。
    “哎呀,你那点儿小生意,何必那么辛苦地惦记着,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了嘛!咱们是什么人啊?咱们是老板,请他们回来干什么的呢?就是让他们来做事的。所以说你生意做不大呢,老是照顾着他们做什么呀。要经常出来走动嘛,多认识些朋友也多条门路呀。”商逸得意得忘乎所以:“我告诉你啊,今天中午在中华楼,我摆下了六桌酒席。来的,都是些娱乐圈里的知名人士,还有不少明星要来呢。你知道演那个什么、什么的……嗨!总之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我看你也年纪一大把了,今儿就跟我去,看上那个就带回去,一切啊,都包在我身上!”
    蔚朗推托了一番,商逸却执意邀请。蔚朗无奈:“那你总得让我回家换身衣服吧?不然,跟在你旁边,那不是给你丢面子吗?就更别说有什么美女能看上我一眼啦。”商逸送蔚朗回家换衣服,不一会儿,蔚朗换了套银灰色的西装,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商逸看了不禁赞叹不已,要是他再年轻十岁,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
    “当天晚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王一看着佣人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脑袋,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个人了,问遍了商家上上下下的佣人,没有一个说有异样的,看来这个福伯真的是自杀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而且,为什么要用那么痛苦的方式自杀呢?王一百思不得其解,回身就看见温姨站在他的身后。
    “啊,温管家,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温姨默然地看着他,王一挠着脑袋,这个冷漠的管家让他头疼不已。
    “我听说商家是昨天才搬过来的,为什么要搬家呢?”王一这一问,在场的几个人都脸色微变。
    “老爷身体不好,需要调养,这里比较安静。”温姨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周围的几个人暗暗松了口气。
    “那我还想请问一下,这个福伯在商家有多少年了?”
    “不知道。简老板也许知道。”温姨话一出口,简世平脸上已经有了怒气。
    “那……,简老板……”
    “啊……呵呵,好像很久了吧。不过这个福伯爱喝酒,每天都这样,真是烦人。他喝醉了酒,把自个儿给烧死了,也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吧。我看,王探长也就不必再这么费心了。”
    “噢,是这样啊。不过,我律师行的朋友告诉我,商老板将自家宅院的房契,跟简老板家的房契作了调换。有这么回事吧?我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有这么回事。至于为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商老大的身体不好,所以需要到这里来调养啊。”简世平没想到王一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情,心下着慌,胡乱支吾了几句。
    王一不置可否地看了看简世平,要求要见商维贤。
    “我想你不能去见他。商老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们大家也都没有告诉他福伯的事情。所以,还请王探长体谅,不要打扰商老休息。福伯是自杀的,这点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吧。也就请你把这事结了,商家也好把福伯的尸身领回来,让他早日入土为安。”旁边一言不发的姚经义,听说王一要见商维贤,立刻起身阻拦。而且一番话,也在情在理,倒让王一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司寇菊从楼上下来,向大家汇报了商维贤目前的情况。简世平起身,说要去到楼上去看商维贤;姚经义夫妇也跟着他,一起到楼上去了。
    “王探长,请尽快交还福伯的尸身。”温姨下了逐客令,王一也觉得没有留下的必要。
    “那,好就这样吧。我先告辞了。”王一点点头,转身问司寇菊有没有时间,想请她共进午餐。
    “我看姚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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