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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医锦-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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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悠此时在刘捕头心中的印象,已经成为了一只食人花,外表美丽,实则内里埋着手段。
    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放灾民出城的时间,陈悠趁着这个时候给几个受伤的衙役和刘捕头暂时包扎了,便先回府衙。
    灾民已经暂时安顿下来,她要立即组织义诊小队对患病的灾民检查,还得将粥篷延续下去。毕竟她刚刚已在城门上承诺过,若不做到,只会引来更大范围的灾民暴|乱。
    而府衙中的粮食早已被一抢而空,剩下的粮食并不多,考虑到这,陈悠又紧紧拧起了眉头。
    老管家随着陈悠一同上了去府衙的马车,方才外头一直下着小雨。陈悠此时鬓发全部湿透。大红色的披风也湿了大半,香佩担心她的身体,陈悠一上车她就递了干爽的新披风给陈悠换上。又递了干帕子擦过脸上的雨水。
    府衙中,何太医姚太医一行都在等着消息,陈悠与他们将情况说后,几位大夫面上都是凝重之色。这一刻,他们身上的担子比谁都重。
    老管家带着几个得力的下人去准备粥篷的粥食。府衙中滕县令原本储存的备用粮食不多,满打满算也撑不过两日,原本断了粥篷,若是只给他们这些人吃。却是够一个月的,可现在多出这千把人,瞬间就不行了。
    但是老管家也明白。就算是撑不下去,他们也定要将今日粥篷的份儿给凑出来!
    旁的。便只能盼着淮扬府府衙的救济!
    陈悠与几位大夫商量,将患了鼠疫的难民都移到惠民药局和笼巢县驿站两处,毕竟这两处地方较大,灾民治病比较方便,而他们配方抓药也甚为容易。因为笼巢县的驿站与惠民药局离的很近。
    几位大夫听后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府衙虽然也便宜,但是地方毕竟不大,房间也不够多,不适合大批的病患聚集。
    他们人手有限,幸而刘捕头城门口那留下四五十人后,剩下的人都可以过来帮忙。
    众人顶着雨将患了鼠疫的病患统一搬迁到惠民药局和驿站两处,这样一清算,陈悠才吃惊的发现,光是已经确诊患鼠疫的病患就有上百例!
    还有几百人有轻微症状,惠民药局和驿站的所有房间都腾出来了都住不下,只能三五个病患挤一间,有的症状清些的,就只能靠在惠民药局或者驿站的大厅和走道上。
    触眼到处都是虚弱的病患,满耳都是哀嚎声。
    这样的情景叫人瞧了觉得心被捏成了一团。
    北门难民营的病患被移出后,难民营又经过一次彻底的打扫,喷洒了消毒药水,焚毁了那些病患的衣物,而后安排健康的人住进去。病患被集中在惠民药局和驿站,即便是病患家属,只要是健康的,也被隔离在外。
    若是真不舍自己的家人,便可自愿申请进惠民药局和驿站帮忙,冲作医护。这也为惠民药局和驿站中增添了帮忙的人手。
    这番做法后,在惠民药局和驿站中帮忙的人也有了三四十人。这倒是为陈悠这行人减轻了许多压力。
    陈悠与高大夫坐在惠民药局的诊房中,这是一间最小的诊房,只有两张桌案和身后的一排书架,旁的就连一个小几都放不下了。旁的诊房都安排了病患。
    此时,天色已黑,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着,诊房内,一盏昏黄的灯盏突然一阵颤抖,险些要灭了去。
    原是香佩端着托盘推门进来,带进了一阵风。
    自从下午安排好了笼巢县的病患后,陈悠便与高大夫两人在诊房中,直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
    “大小姐,高大夫吃些东西吧!”
    香佩将托盘中的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稀粥端到桌上,又拿出了一碟卤牛肉,这是路上秦征给的,香佩一直收着没吃,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陈悠头也没抬便问,“你们可吃过了?”
    香佩明白,大小姐这是在问她和阿鱼。
    香佩转身又给二人倒了两杯温水,轻声回道:“奴婢和阿鱼先前都喝了粥,大小姐不用担心。”
    陈悠这时候才放下手中的笔,让高大夫用粥,高大夫年纪大了,身子本就不大结实,这个时候更加不能饿着。端起自己的碗,陈悠快速的吃着,却将那一小碟牛肉留给了高大夫。
    随意用绢帕抹了嘴,陈悠吩咐,“我们带来的卤牛肉多,我又不大喜欢吃,回去你和阿鱼都吃些,若是吃都吃不好,明日怎么干活!”
    香佩瞥了陈悠一眼,明白陈悠这么说的原因,她是怕高大夫不舍得吃这小碟牛肉,其实牛肉哪里多,总共就那么一小块,这一小碟子切了就是四分之一,这还是香佩节俭。
    果然,听到陈悠说的这句话,高大夫不再犹豫,将剩下的牛肉都吃了。
    笼巢县的粮食已经拮据成这样,就连他们这个京中义诊小队里的大夫都只能喝稀粥了!
    用完了晚饭,陈悠脸上变得更加的凝重,今日的粥篷粥已经施了,她还并未问老管家所剩多少粮食,可想必也不会有许多。
    而她与高大夫之所以从傍晚就坐在这个小诊房中奋笔疾书,实则是在统计药材的数量。
    来淮北的义诊队伍带的药材不算少,可是光义诊小队就有十多二十个,这药材一分下来便就不多了,之前熬制药水又用了一部分,现在百多余的病患都等着用药,药材实在是所剩无多。
    笼巢县面临着断粮断药的危险……
    这药材满打满算顶多也只能使用两日时间,这还是按照最节约的算的。
    今晚用的药量还没算上。
    香佩收拾碗筷,轻轻帮着带上了门,高大夫到底年纪大了,吃过了晚饭,便开始犯困,写着写着他就打起瞌睡来。
    陈悠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眼睛迷糊的高大夫,“高大夫,剩下的不多了,我一个人就行,您先回去歇息吧,明日还得您给那些病患诊脉呢!”
    高大夫瞧着因为自己犯困写出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也算不对,反而还添乱了,有些不好意思,陈悠坚持让他回去歇着,高大夫叹了口气,“老头子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里就多麻烦陈姑娘了。”
    不多时,诊房中就只剩下陈悠一人,香佩过来陪着她,可惜香佩不识字,只能在旁端茶送水,根本帮不上忙,最后陈悠索性也叫她去睡了。
    直到夜深人静,只能听到窗外滴滴答答雨水滴落的声音,陈悠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这才将一切都处理好。
    此时,诊房中蜡烛都换了两根,已经将近寅时了。
    口有些干渴,桌案另一边有香佩留下的一壶茶水,陈悠起身想要去倒水,刚刚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让她摔倒。急忙扶住桌角这才稳住了身形,歇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到好些。
    估摸着是自己这两日太过劳累的缘故,陈悠也不起身了,就坐在椅子上顺气。
    她转头朝外看去,诊房内烛火昏暗,窗户紧闭着,其实根本看不到外头的情景,陈悠却能感觉到外面黑暗湿冷。
    她双眸好似穿过了窗栏,看到远方。
    这已经是阿鱼送信给秦征的第三日了,笼巢县的一切都非常有限,如果再没有支援,那么她刚刚承诺的那些话都将成为难民反驳的利器!
    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这一刻,陈悠是多么的渴望秦征的到来。
    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些潮湿霉味的空气,陈悠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药材紧缺,她虽然极度的盼望秦征能来,但是陈悠却明白,秦征并不是神明,她在笼巢县内是独身一人,能靠的只有自己。
    当务之急还是要寻到有效治疗鼠疫的法子,她长长的出了口气,而后默念灵语,进入了药田空间。

☆、第319章 穷途

第319章穷途
    当手下人马八百里加急将阿鱼亲手写的信送到秦长瑞的手中时,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拆开这封信,而后看到信中内容后,秦长瑞险些晕倒!
    笼巢县竟然发了鼠疫!
    而阿悠正在笼巢县义诊!
    在他与陶氏经历过的人生中,并无淮北水患,也无鼠疫横行,鼠疫这类灾后的疫病,他还是在前朝记事中看过,有一句话他记的非常清楚,“鼠疫一起,白骨千里!”
    前朝有公文记载,患鼠疫之百姓,鲜有生还者……
    陶氏刚刚将阿梅阿杏送回到房中睡觉,一进房间便见到平日镇定的夫君突然满脸死灰,她一惊,急忙过来询问。
    “永凌,发生何事?”
    秦长瑞扶着桌角坐下,而后看向患难发妻,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喉头有些发紧。
    而后并未立即就将手中信递给陶氏,而是先让妻子坐下后,这才颤抖着手指将信放到陶氏面前。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而且字迹潦草,可见阿鱼写这封信时是多么匆忙。
    陶氏只瞥了两眼,就忘记了呼吸,一双美目大睁,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好似不大相信眼前这封信上所说的一切。
    可是睁开眼,昏暗的灯火映照下,仍然是一样的字体,丝毫也没有变化。
    陶氏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永凌,这封信是从何而来?”
    秦长瑞面色冷沉,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一丝镇定。
    “淮北淮扬府。”
    陶氏知道夫君早埋在那边的一条暗线。
    突然,陶氏捏紧了手中的信纸。撑起身子就要往外去。
    她想要捧在手中的闺女,竟然遭遇到这样的恶疾,陶氏忽然很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放纵陈悠,任由着她跟在唐仲身后行医,应该让她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待在家中,这样。今日她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这般的生命危险了!
    一想到阿悠柔弱的肩膀要挑起这样的重担,甚至委屈病痛都没有人诉说和安抚,陶氏的心就揪痛的厉害。恨不能立即陪在陈悠的身边。
    秦长瑞一把拉住妻子,沉怒道:“文欣,你去哪儿?”
    陶氏拼命甩了甩手臂,可是秦长瑞死死抓着她的臂膀。她根本就挣扎不开,她转过身子。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泪痕,“永凌,你放开我,我要去淮北陪着阿悠。没人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害怕的!”
    秦长瑞瞧着悲痛欲绝的妻子,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温声安慰轻抚,“文欣。放心,淮北有征儿,他会护好阿悠的!”
    因为夫君的安慰,陶氏压抑悲痛的情绪彻底决堤,他哽咽地埋在夫君的胸膛中哭泣。
    她想到阿鱼的那封信中,特特说到了秦征,虽然不是直接表达,但陶氏也从中看出了阿鱼对秦征的不满和不信任!
    陶氏瞧出来的,秦长瑞又怎会未看出?
    若是叫他们怀疑秦征,他们定是不愿的,而且在临去淮北之前,他们夫妻早就亲自询问过秦征对陈悠的感情。儿子的品性他们丝毫都不怀疑,他们只是担心,秦征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来不及去援救,而且疫病无眼,一旦被感染,秦征也没有办法。
    “永凌,我们该怎么办?”
    阿鱼既然特意从这条线送信来,定然事情不顺,为了陈悠的安全,秦长瑞定然会有所动作。
    “文欣,你莫要担心,我会派人过去。”
    建康中,许会有大变,他们此时不能离开,如今秦长瑞手中不管是人力物力都充足,他不会坐以待毙。
    又是连日阴雨的淮北一带,笼巢县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中,今日到底还是将粥篷给开了下去。
    县令夫人的私藏的粮食,被秦征的那些护卫直接抢了出来,县令夫人的恶劣的咒骂,听在这些护卫的耳中都无动于衷,最后县令夫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恶毒的诅咒着。
    她诅咒道:“周富,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回来的护卫将府衙中县令夫人所说的话告知了陈悠,惠民药局中挤了这么多病患,空气湿热憋闷,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脸色苍白的无奈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县令夫人竟还这般自私。
    “便随她去吧,不过记得派人盯着她,莫要出了意外才好,她毕竟是滕县令的夫人。另外给她多留些粮食吧!这件事也是我们做的不对。”陈悠叹息道。
    护卫应了一声后就去布置了。
    陈悠给一个病患施了针后,直起腰来,突然她觉得刚才的话中有些不大对劲。
    她细细回想着,紧紧拧着淡眉,突然她脑中亮光一闪,寻到了不对之处。
    对,便是“周富”两个字,这个名字是这么熟悉,好似她以前经常在哪里听过。
    等待陈悠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一起,她险些没拿住手中的针包。
    记忆中,老周头的模样还是很清晰,渐渐地,老周头的影像与滕县令重合,陈悠猛然惊醒,一切想通了后,陈悠觉得两人是这么想象,如果老周头能年轻二十岁,定然就是滕县令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李阿婆每日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做针线,时不时抬头瞧着村口的那条路,每年都要给自己未归家的儿子做一身新衣,陈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李阿婆的儿子叫周富。
    自从周阿公过世了之后,李阿婆搬去与唐仲住,虽然李阿婆念叨的少了,但是陈悠偶尔还是会见到李阿婆偷偷拿出儿子幼时穿过的小衣裳出来慢慢摸着而后默默流泪。
    后来让秦长瑞多方打听有没有李阿婆儿子的消息,可是这么些年下来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陈悠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寻到了富叔!
    高兴之余,想到滕县令的病情,陈悠又垮了下来。滕县令的病情日渐恶化,再寻不到有效治疗鼠疫的方子,恐怕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现在每日靠着高大夫给他施针,而后用特制的药水擦拭他的全身,这才让他的病情不至于恶化的那么快。
    陈悠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在心中暗暗发誓,定然要治好滕县令的病情。而后亲口告诉他。他的老母还一直在等着他回家!
    转眼又是黑夜,陈悠疲惫的给最后一个病患施了针后,带着香佩去了诊房。
    此时在驿站看诊的姚太医齐大夫都回来了。义诊小队中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每一个人都是面色憔悴,眼眶深陷。
    经过两日多医治,患病的灾民仍然不断有人在死去。而后又有更多的病人被送进来。
    鼠疫的传染性太强,如果不尽快找到方子。相信没多久,笼巢县真的可能会成为一座死城。
    每日因鼠疫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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