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我有情流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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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下敲完的时候,少年狼的嘴唇覆盖在了我的头发上。我搂紧他的脖子,惟恐他会松开扣住我腰际的手。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够听到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忽然,他横抱起我,迈着大步,走进了他的房间。
我平躺在属于他的床铺上,闻到玉兰花的清香,还有淡淡的烟草味。他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摸着我的头发,侧躺在我身边。顺着我的视线,可以看到墙壁上他母亲的画像。那个如梦如幻的丰腴孕妇,她的肢体和这个季节一样潮湿不堪。那糜烂辉煌的华丽,是一匹斑驳破碎的织锦。
少年狼的脸慢慢压下来,他柔软的唇是两瓣娇嫩的白玉兰花瓣,放松着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他的手移动到我背部,去寻找裙子的暗扣。晕旋中,我听到了稠布撕裂的声音。我忍不住笑起来,这少年狼,匆忙中竟然撕裂了我的裙子。他不好意思地笑着,目光里免不了几分迷乱。
我说:“吻我,狼……”
他的舌尖探到我唇齿的那一秒钟,我用力地抱住了他的头。当我们赤裸裸地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咬住了他的左肩膀。他皱着眉头,竭力抑制住喊叫,但是他的嘴角是微微张开的,却是在笑。
“狼,我要给你咬一个疤痕,你是专属于我的。”
“子夜,我是你的奴隶。你叫我死,我绝对不会多活一秒。……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真的,我发誓!我很想给你写一首诗……可惜这感觉并不是语言能够形容。也许就是你抽的那种Black Devil,甜腥香浓,迷醉里有着很深切的折磨——对精神和肉体的最放纵的透支!我怕自己不能够拥有你,从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害怕。可是恐惧没能阻止我向往你的热烈,如果你是一场瘟疫,我愿意死在你的感染下……永不超生!”
雨声很大,夹杂在少年狼棉絮般轻软的情话中。我爬下床,拿起自己的裙子和内衣:“狼,不要着急,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我们会一起离开北京的,去任何一个我们想去的地方。”
我冲进浴室,泪水蔓延了我那已经有苍老痕迹的面容。不着寸缕的我,在大镜子前直直站好。可是我的身体在发抖,两块锁骨几乎要撑破皮肤,面上竟然有几丝许久不见的潮红。
然后是开门声,我听到了方子牙沉重的身体躺倒在沙发上的声响。我用浴巾包住自己的身体,整理好头发,拧开浴室的门锁:“子牙,你回来啦?”
子牙翻动了一下身体:“喂,再给我一杯酒!丫的,他们是想灌死我!……还叫了几个小姐来灌我!灌我有个屁用啊!老子没钱!我的钱是林子夜的……林子夜是谁?我老婆!我老婆是谁?谁是我老婆!老子没结婚,老子没老婆!……林子夜是大作家啦,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最可笑的傻子,我挣的钱还不够寄回老家!……老家住着许多恶魔呢!哈哈……林子夜是什么?她是个妖精!她是个不满足的妖精!老子就是为他们活着的!……来,再来一杯酒!
少年狼从房间里出来,他拉住我的手:“子夜,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我点着头:“很快。”
我们在这个春天的雨夜,开始了逃亡的计划。
3
我把唯一的那笔存款给了王克克,也就是说,准备和少年狼去新疆的我几乎身无分文。少年狼拿着薄薄一叠钱,那是他的所有财产。除此之外,他带了一摞手稿和几件换洗的衣服。我们找了一块红色的绸布,包裹住他母亲的画像,也打算带上它。
我的确没什么可带的,只有一个很小的旅行包,里面放了渡边淳一的几本书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诸如内衣和袜子,当然,还有我最爱的Black Devil。
行李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我们也想过到新疆后的生活,但那终究不会是我们最后一站。少年狼要带我回到他的家乡去,他说在家乡,他还有一套房子——我们可以租出去一半,自己住一半。然后,我们也许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要么,就做一点小生意。
第57节:我又私奔了(4)
只要不再写字,做什么都好。
我对方子牙也已经仁至义尽,这么些年,我付出了能够付出的一切——身体、感情、钱财,还有一个子宫。
一切都是没牵挂的了。
那天早上,子牙照例去上班。我在电脑前坐了一整夜,看到他睁开双眼,我才站起来。我握住他的手:“子牙,你的内衣放在柜子中间的那个抽屉里,袜子放在左边抽屉,领带放在右边抽屉。我已经洗掉了你的所有脏衣服,冰箱里放了很多菜,足够你吃上一个星期的。还有,感冒药和胃药放在电视机旁边。如果喝醉了,就自己泡杯浓茶解解酒,茶叶放在……”
“橙子,你怎么回事?不会是到更年期了吧——好罗嗦!”子牙打断我的话。
“好了,你该去上班了……大概我是写东西写到走火入魔了吧。”
“你……不会是要出门吧?看你这神色匆忙的样子……”
“没有,我没有要出门。”
“橙子,你不要忘了——我方子牙并不笨。说到底,你其实哪里也去不了——你最后还是要回到我身边。好了,我去上班了。你好好写你的故事,我呢,好好上我的班!”
我忽然问他:“子牙,你会想我吗?”
“我要上班,没时间想。”他匆匆地跑出卧室,直奔洗手间。我听到冲马桶的声音,“淅沥哗啦”的,这声音重复了好几次,我想马桶一定是坏了。
子牙从洗手间出来,打开冰箱找牛奶。满满一冰箱的食物肯定让他吓了一跳,他空着手跑到我面前。我站在客厅里,张开双手等着他一个拥抱。
他亲了一下我的左脸颊:“橙子,其实我还是爱你的。”
我别过自己的脸,不知道他在解释些什么——橙子,其实我还是爱你的。这个时候,我想到一句很通用的话——解释就是掩饰。
然而这没有必要了,子牙,我要走了。
我还是笑了笑:“子牙,再见!”
他带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有一种彻底的轻松感。从此,我便要离开这屋子,离开这男人,去过自由温暖的生活。
我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来寻觅的,就是自由和温暖。
于是,我冲进少年狼的房间,掀开他的棉被:“狼,咱们今天就要私奔了!”
少年狼睁开眼睛,一把将我抓进他的被窝,用棉被包住我们两个:“子夜,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一股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
“子夜,我昨天晚上给你写了首诗。”
“还没有人给我写过诗呢……”
“傻瓜,我也没给别人写过。”
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在这个冷得发慌的雨夜夏娃一定是死在亚当的怀抱里的就如同此刻我拥着你幻觉里嗅到死亡的气息我有一个自私的打算在那初次见你的暖熙午后你一定是死在我的怀抱里的就好象彼时我们握住的手冥想中听到命运的交响撕裂的锦缎和残断的丝线它们都有着灭亡的绝美我只是你的这匹绸缎你的这条丝线在你还有呼吸的时候我给你最妥帖的守护假若有天你下地狱或者上天堂你必然要先我一步这荒芜的人世我怎可留你独自行走夏娃死了亚当摘下最接近太阳的那两片树叶遮盖住爱人的双眼然后他爬上最高的苹果树坠落一只新鲜的苹果砸到牛顿头上牛顿的第一次感触其实无关地心引力他只是为了品尝苹果的滋味为着这成熟的期待他不惜砸破自己的脑袋“假若有天,你下地狱或者上天堂,你必然要先我一步。这荒芜的人世,我怎可留你独自行走。”我重复着少年狼的诗句。
少年狼从枕头底下掏出两张前往乌鲁木齐的火车票,我把它们攥在手心。这时候,我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他送的戒指。
少年狼笑着说:“子夜,我们来做个游戏吧。首先我们伸出两手,将中指向下弯曲,对靠在一起,就是中指的背跟背靠在一起。 然后将其它的4个手指分别指尖对碰。 在开始游戏的正题之前,请确保以下过程中,5个手指只允许一对手指分开。下面开始游戏的正题。请张开我们的一对大拇指,大拇指代表我们的父母,能够张开,每个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父母也会有一天离我们而去。子夜,我们却又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好了,让我们合上大拇指,再张开食指,食指代表兄弟姐妹,他们也都会有自己的家世,也会离开我们——多么凑巧,子夜,都是我们没有家的孩子。接下来我们合上食指,再张开小拇指,小拇指代表子女,子女长大后,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庭生活,也会离开我们——子夜,你不能够生孩子,我一点也不介意。没有孩子,你才会专心爱我。那么,我们合上小拇指,再试着张开无名指。这个时候,你会惊奇的发现无名指怎么也张不开,因为无名指代表夫妻,是一辈子不分离的。真正的爱,粘在一起后,是永生永世都分不开的。子夜,这就是为什么结婚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的原因。”
第58节:我又私奔了(5)
“狼,你是说——你会娶我吗?”
“子夜,你会嫁吗?”
我努力点着头:“是的,我会。”
“来,我们来拉勾。”
我们的小拇指勾到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骗人就做小狗。”
少年狼补充了一句:“骗你的话,我就死。”
4
北京,别了;子牙,别了;梦都,别了。
还有死去的小赖和烟鬼,离开了北京的风声和王克克——都别了。
这一次,要走的是我和少年狼。我们相互依偎,坐在北京开往乌鲁木齐的火车上。
我穿着灰色 Esprit斜纹软呢夹克,底下是一条很便宜的牛仔裤。加上墨绿色的围巾和橙色的旅行包,还有我高高束起的金黄色长发——这些装束,让我看上去像个女大学生。
假如16岁那年,我没有离家出走,那么,现在的我,也应该在上大学吧。
身着一件白色套头毛衣的少年狼在人群里格外显眼,他的脸上不带有半点世俗——给他插上翅膀,他就会像个天使。
我们是一对假期出游的学生情侣,简单、自在、洒脱、快乐。
我关掉自己的手机,把它扔进旅行包,专注地把头靠在少年狼怀里。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火车不算拥挤,乘务员的微笑很可亲。我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慢慢消磨着辰光。少年狼不时地看我几眼,他的脸上泛着红晕。我拿水给他,他微笑着接过,但是没喝,只是闭上眼睛。
火车行驶了2个多小时后,少年狼站了起来,忽然喊了一句:“子夜,我的脚腕有点疼。”
“怎么了?是哪边?”
“左边。前天下楼买菜,被一只猫给咬了,总觉得痒痒的……不想现在痛了起来。”
我蹲下身体,撩开他的左裤脚,看到了一截红肿的小腿。我吓了一大跳,拼命地对着那红肿的小腿吹气。
“子夜,没问题的,我已经吃了消炎药……看到你为我心疼的样子,心里感到暖暖的……你看,我马上就觉得不痛了呢!”少年狼重新坐好,皱了皱眉头,似乎用力拉开嘴角以便露出牵强的笑容。
我只有更紧地抱住他……
10点左右,火车在石家庄站停靠了8分钟后又缓缓往前行驶着。
我把手覆盖到他手掌上,感到一阵灼热的温度。我一摸他的脑门,那里的温度更是滚烫得吓人。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少年狼的嘴唇干燥得脱了一层皮。他似乎很口渴,但是没有喝一点水。我一把将他发烫的脸搂进怀里:“没事的,没事的,我这就去找列车员……没事的……”
我慌张地松开他,他拉住我的手不肯放开:“别离开我……”
“我只是去找列车员,你在发烧!我不懂应该怎么做……我要去找列车员……”
对座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姑娘,我帮你去找列车员,你在这里陪着你男朋友吧。给他喝点水,加件衣服。”
“谢谢……”我边说边在那堆行李里找厚一点的外套。
不一会儿,列车员来了,她比我还要紧张:“怎么办?我们车上没有配随车医生啊!”
裹着棉衣的少年狼,他的身体瑟瑟发抖,我禁不住大喊了一句:“把暖气打开,暖气!为什么要开冷气,你看——他都要被冻坏了!”
旁边那两个男人轻声对我说:“姑娘,车上本来就开着暖气的呀。”
我的喊声吸引来了附近很多乘客,后来,列车长也来了。列车长疏散开围观的人群,用很有威慑力的声音告诉我:“马上就用车上的广播为你们找医生,这么长的一列火车,难道还没有医生吗?你不要担心,好吗?大家都会帮忙的,你别着急了。”
我只是紧紧抱住少年狼,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对列车长说了一句谢谢。
列车的广播放出车上有人生病的消息后,不到3分钟,就从别的车厢赶来了两位医生。
他们检查了少年狼感染的伤口,测量了他的温度,一致认为我们应该马上下车,好让少年狼到医院治疗。
我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知道我在问什么。
第59节:我又私奔了(6)
其中一个女医生拍了下我的肩膀:“很像是菌血病,他被猫咬了,加上自己本身有感冒症状。菌血病是因病毒性感冒引起了血液感染,加上被猫咬了的伤口一直在发炎,细菌进入病人的血液,和流感病毒汇合在一起,会引起高烧不退等症状……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也只有清洁他的伤口,控制住细菌的繁殖。另外,病人需要到医院去治疗……我们出门在外,身上并没有病人所需要的药……列车上的几种普通抗菌药也没有用的……你们,赶快下车才是!”
“11点40分会在邯郸火车站停靠2分钟,我马上和邯郸方面联系,叫他们准备好救援事宜。千万不要手忙脚乱,两位医生,你们想办法暂时控制住这位先生的病情。”列车长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了,几个列车员匆忙地拿来被子包裹住发抖的少年狼。
看着这些热心却又素不相识的人,我有了勇气:“谢谢大家,他一定会没事的……马上就到邯郸了,对吗?到了邯郸,他就有救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年狼昏厥了一次,在医生的帮助下,他又强睁开眼睛。他张开手掌:“子夜……我们来做个游戏……首先,伸出我们的两手……”
我阻止了他,把他的话接下去讲完:“……首先我们伸出两手,将中指向下弯曲,对靠在一起,就是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