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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合欢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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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雪儿不小心骂出了声,周雪峰则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传来狗叫声,周雪峰立即打开手机说,恩恩,我马上过去。。。。。。“对不起啊,我有点急事,”雪儿说你走吧走吧。。。。。。
怎么今天跟我谈起人性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想给我洗脑不成?周雪峰走后,雪儿在那兀自想着。小时侯雪儿一直有一种不安全感,是自然和生活的压迫造成的。长大后她也一直对世界保持着固有的怀疑,很难彻底相信别人。
日暮时分,夕阳透过暮霭送来一片朦胧的绯红,斜斜地映照在酒吧宽大的玻璃上。雪儿要了杯红酒,心里并不宁静。想起半年前那段日暮途穷的日子,如今并没有太大改变,只是有了一个栖身之所,告别了风餐露宿而已。半年的时间发生了好多事,也改变了一个人。对雪儿来说,风云使她理解了“生活在别处”的意义。她变得自信了,变得从容了,不再象以前那样畏首畏尾了;变得开放大方了,她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新衣服,并义无返顾地把那些旧衣服扔进了垃圾堆,她努力抹去了与城市人的任何差别,那怕只是一点点。她还买了两套高级化妆品,她觉得首先要革命自己,才能革命诸神的眼睛,进而革命自己的命运。尽管如此,他的月薪却没有革命。雪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
夕阳消逝。大片大片的乌云散满天空,厚厚的,象一个黑色的大锅盖压下来,空气里充满了水汽,好象静止了似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压抑难忍。雪儿想起了前几天她做的那个怪异的梦,心乱如麻。她端起那杯红酒,一饮而进。她饮酒的豪爽,她大胆裸露的装束,她瀑布般倾泻的长发,她夹着烟的手,她翘起的二郎腿,为自己制造了一片神秘的意境。她知道邻桌的客人都在时不时地打量着自己,那一刻她觉得美滋滋的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皇,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不过她又立刻感到,在那群野狗觅食般辛勤的人中,有一个人灼热的眼神中还带着一点从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但那眼神太热了,让雪儿坐离难安。她预感到将要发生点什么,她想转身离去,却不知为什么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她抬起头,让迷离的视线越过玻璃窗,落在窗外的大街上。果不其然,那个一直盯着她的男人端起酒杯走了过来,雪儿基本没反应。这样的事儿她在风中篱笆总是遇见,没什么,有聊的就聊,没聊的就再见。等那个男人进入她的心理防卫范围时,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肥胖,大腹便便,身材魁梧高大,西装革履,秃顶,油光满面,有一点疲惫。雪儿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男人,她迅速地搜索记忆,拧着眉头想了三秒没想起来。管它呢,天下男人都是那一副德行,肥胖如猪俗不可耐,雪儿在心里暗自嘟哝着。
那肥胖男人刚一落座,雪儿就不带好气地说,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你的年龄可以做我的父亲了,如果你是因为空虚,就别坐着。雪儿的脸侧向窗外,一脸的桀骜。那男人稍一迟疑又立即镇静下来,做释然的微笑状,耸耸肩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雪儿今天所以主动说话除了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杀杀他的锐气外,还想掌握谈话的主动权。她可不想听他说你好可以聊聊吗之类的话,她觉得这种对话和放屁没什么区别,听都听腻了。
“空虚怎么了?空虚又不是我的错。”那男人缓缓地说,语气和平。雪儿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里流泻出真诚,也无法掩饰空虚和疲惫。雪儿迅速更改了先前的判断:他不是一个无聊男人,也许还恰恰相反。
雪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是啊,空虚又是谁的错呢?其实雪儿明知道他是因为空虚,这地方真正不空虚的没几个,相信共产主义能实现的人也许不空虚,但是太少了,这年代相信共产主义能实现比相信男人生孩子还困难,所以空虚的人多是正常的。
“聊聊吧,仅仅是为了结束今晚的空虚。”
“哈,”雪儿大笑不止,“我能吗?”
“你不能吗?”那男人孩子般认真的脸庞。
“好了,为什么不快乐?”
“压力大啊,婚姻也不爽啊!”
“哦?”
“公司发展遇到了障碍,融资和市场开拓都遇到了麻烦,很累。而且我在婚姻生活中也颇不如意。”
“你有公司?”
“是的,雄风电器集团公司,”男人缓缓地说,“这是我的名片。”
雪儿这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他叫陈敏德,今年刚好五十岁。
陈敏德卸下领带,脱下上衣。雪儿笑了说这样才好,说她非常讨厌一本正经穿西装的男人。点上一支烟,陈敏德又说话了,他说,我当初结婚仅仅是为了结束情感的漂泊。
“哦,那你真卑鄙。”
“不不不,我们都深爱着彼此,我们有一个聪明的女儿,和你年龄差不多,但我越来越享受不到婚姻的乐趣了。她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不温柔,没女人味。而且她性冷淡,我们那方面的生活从不和谐,在事业上我们都取得了令人羡慕的成功,而在生活的那一隅,却昏天暗地,生不如死。我极力用事业上的辉煌掩盖婚姻的不如意,却发现自己愈陷愈深。当我期待一个新世界在我面前绽放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面对一个孤独的世界了。我需要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可她不是,整天忙啊忙,我们相处的时间非常少。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把婚姻弄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现在我们的婚姻是在靠感情维系还是靠责任维系。”
“你当初就错了,婚姻只是一纸契约,它不能保证结束任何人的情感漂泊。”雪儿从陈敏德的谈话中感到了某种深层的孤独,所以聊天也认真了起来。
“你们的婚姻中还有爱情吗?”雪儿接着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不怪你,这问题人类都没搞清楚。爱情应是双方互受其惠,彼此喜悦地接受,愉快的给予,是对对方强烈而持久的兴趣。我的爱情观。”
陈敏德拧着眉头,欲言又止,似乎在分析自己的爱情是否象雪儿说的那样。也似乎在做着心理斗争,一下子沉默了起来,直到烟烧到过滤嘴烫了手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用眼睛盯着雪儿问,“你说,呃,”他故意顿了顿,以便使这问题显得重要好让雪儿认真回答,“在爱情和友情之间是否存在第三种情感,就是介于二者之间的,比爱情少一点,比友情多一点的那种。既有爱情的甜蜜,又有友情的自由,抛却了婚姻的固定和束缚,达到性与情,自由与幸福的高度和谐,高度统一。”
雪儿一下子懵了,不知如何作答,但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回答:不支持,不反对。雪儿的回答让陈敏德两眼冒光,他一下子活跃起来,好象自己发表了一个什么理论被学术界承认了一样。陈敏德高兴是有原因的,他想通过这个问题确认雪儿的开放程度和所谓的道德底线。雪儿的回答令他十分满意,他将雪儿的回答解读为基本接受。但陈敏德太小看雪儿了,他不知道雪儿对他的想法和目的早已心知肚明。也许是今天过于艳丽的打扮使他产生了错觉吧,认为我是个肤浅的女子,雪儿暗自想。没错儿,陈敏德确实无法将眼前的女孩和一个目光如炬的人联系在一起。他觉得雪儿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有见解有修养有气质,更重要的是,她的美丽超尘拔俗足以满足他所有的虚荣。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繁星闪烁,街市一片银河。舞池开始有人跳舞了,灯光暗了下来,光影只在舞池之中跳荡,使雪儿和陈敏德所在的这个地方一下子昏暗和暧昧了起来。他俩都不说话,看着别人疯狂。雪儿已经很久没有跳舞了,她觉得舞池是个寂寞黑洞,吸走人们漂浮的空虚,却又把人带入更深的孤寂之中。不知什么时候,陈敏德要了两杯伏特加,两人静静地细酌慢饮。后来陈敏德和雪儿谈起了他的公司,他的发迹史和苦难的童年。雪儿静静地倾听着,偶尔也谈谈自己的感受,她说她喜欢雪,喜欢听雪落的声音。午夜时分,舞池里的人渐渐散去了,雪儿呆呆地盯着那些从容离去的背影,如同看见一个轮回的消逝。意兴阑珊之际,陈敏德说太晚了,今晚你别回去了,这有双人间,陪我聊聊天吧。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却使雪儿的心绪奔腾咆哮,她知道自己迟早要听到这样的话。雪儿突然想起了陈迪和姗姗,她们是她离开学校以后一直想念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雪儿第一次沉默了。她用长发遮住双眼,依稀看见长街霓虹闪烁,辉映着整座城市的黑色孤寂。他看见妈妈苍老的面容呈现出黑色蝙蝠一样可怖的狰狞,铺天盖地地袭来。她淡淡地笑了,她觉得整座城市都在她的笑容里荡漾欲坠。她看见陈敏德也淡淡地笑了。她说,好吧。陈敏德又笑了。
那是一间有双人间的KTV包房,在二楼,雪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零点三刻,两人分别洗了澡,雪儿穿着睡衣在床上看电视。陈敏德从浴间回来拿过遥控器“喀”把电视关了。随手把灯也关了,然后打开CD唱机,里面流淌出旋律温柔的钢琴曲。这包房他很熟,又打开台灯,橘红色的灯光洒在绵软的床头。雪儿有点害怕,说,你不是想聊天吗?聊吧。陈敏德说好,他上床,把雪儿搂在怀里,雪儿没有反抗。他把台灯也关了,雪儿顺从地任他抚摩,有恐惧也有莫名其妙的快感。迷蒙中,雪儿一直坚守的防线崩塌了,崩塌了,所有的贞节观念,所有的传统意识,在欲望的火焰中摇摇欲坠,瞬间倾覆。“这样可以赚钱的,”雪儿终于败下阵来。脱去了内衣,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展示了自己美丽的身体,从容得连自己都感到惊悸。然后她感到这个男人身体的一部分粗暴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喊疼的时候,陈敏德变得温柔许多。雪儿闭上眼睛进入了疼痛与梦幻,快感与恐惧的奇妙世界。在第一波袭击过后,陈敏德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从雪儿身上下来,瘫在床上。雪儿坐起身,看见双腿下有殷红的血,浸湿了床单。雪儿直愣愣地看着那瘫血,说,是不是我的贞洁就这样消失了?陈敏德说是。雪儿说我要带走这张床单,我要留住我的贞节。陈敏德笑了,他说,傻孩子,贞洁是留不住的。然后雪儿泪如雨下。
陈敏德临走时,给了雪儿500元钱,他说,明晚我还来找你,不要走,我开车接你到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就急忙走了,雪儿穿好衣服从楼上往下走时,看见陈彤一直盯着她。只是这次陈彤没有笑,而且雪儿看见她眼里有薄薄的泪水。雪儿说,陈彤你怎么了?陈彤说对不起,雪儿,我对不起你。。。。。。然后陈彤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雪儿不解地问。
“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我,周雪峰和陈敏德三人合作欺骗了你。”
“什么?”雪儿瞪大了惊讶的眼睛。
“陈敏德是个大富翁,是我们酒吧的常客,和周雪峰是多年的酒肉朋友。他一直想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情人,并把这事委托给了周雪峰,而周雪峰盯上了你,到处找你。他说找你有事就为这个,他和陈敏德约好只要他把你叫出来,就算完成任务。席间,周雪峰接的那个电话其实是我打的,是他叫我打的,其实他并没有离开。然后那个老奸巨滑的陈敏德就坐到了你的附近了。。。。。。对不起,真对不起,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打一个电话就成,真的。。。。。。”陈彤哽咽难言。
雪儿苦笑了一下。说,我早知道,只是别在欺骗别的善良女孩了,没人骗得了我,如果我不想被骗的话。
昨夜,一个平凡的夜晚,是结束也是开始。雪儿第一次如此强烈鲜明地体会到自己的身体所蕴涵的巨大价值。以前她只知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现在她明白了身体也是生产力,而且是第二生产力。一天赚的钱居然和她一个月赚的钱一样多,雪儿不知道该为新的发现惊喜,还是该为新的失去哀号。她只是静静地离开了,回到风中篱笆后,令狐看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宁静幽深。然而雪儿觉得自己的眼睛已不再晶莹。
那些花儿
    这个夏天,你那里繁花似锦,我这里冷若冰霜,我们曾经彼此温暖,却最终彼此离散,那些花儿,它还在开吗?
令狐的眼睛有点象姗姗的男朋友肖云飞,似乎性格也有些象。当时姗姗追肖云飞时,雪儿曾助一臂之力,那是大一时,草长莺飞的时节也是校园爱情无比繁荣的季节,于是很多情侣便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这时你要想在学校里找个空地,其难度一点不亚于在伊拉克寻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话说侯姗姗同学就在这样一个暗流涌动的春天里爱上了肖云飞,而且爱得一塌糊涂。
那是大一下学期的某一天下午,雪儿和姗姗去看一个画展,结果被画中的一个帅哥迷住了,两个人傻了吧唧地看了好几分钟也不愿离开。
“真帅呀!”
“简直就是大卫嘛!”
“是呀,是呀,真是性感极了!”
。。。。。。
正在二人牵着手依依不舍离开那位“帅哥”之时,姗姗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脚,但当时由于沉浸在遇到“帅哥”的喜悦中,连“对不起”都忘记说了。于是那只脚的主人不干了,在二人刚想离去之时,脚的主人发出了很磁性的声音,“对不起,耽误您脚落地了!”
等姗姗反应过来连忙回头说“对不起”的时候,立马晕菜了,眼前这位帅哥不正是画里那个人吗?不过这个是活的,由于激动和羞涩,姗姗的小脸立马红了,连忙说对不起哈对不起。。。。。。。
“对不起呀对不起,妨碍您脚休息了,”雪儿也在一边跟着道歉,“不过你和这幅画长的一样啊,帅哥。”
“哦,这是我的自画像。”这位男生扶了扶自己的长发,露出忧郁深沉的眼睛,这一露不要紧,差点又把姗姗电倒,不过还好,她并不怕血压升高。
“我们两个人都喜欢你的画啊,你画得太好了!”
“是吗,谢谢。”
“我们也很喜欢美术的啊!”
“哦,那是知音了,以后有机会可以切磋切磋。我是艺术系01级的,我叫肖云飞。”帅哥说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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