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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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声,像是被蛊惑似的,忍不住将自己的心跳调成跟他一样的频率。好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与温锦言保持了一段距离,把在心中打过无数遍的腹稿说了出来:“总监,我很感谢你喜欢这样的我。可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口是心非。”温锦言屈起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愉悦地笑道,“前天晚上,你对南星妈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阮清歌欲哭无泪,难怪那晚他会发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她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总监你误会了。那晚我说的都是气话,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意思。”
唉,又口是心非了。温锦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他的小女人总要对着他说反话呢?啊,对了,南星说过的,她有压力,所以不敢接受他的爱。
想到这,温锦言再次把她摁到怀里,语气坚定地保证着:“清歌,你不要有压力。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这人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阮清歌又一次推开他。走之前,无比郑重地说:“总监,我真的不喜欢你!”
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他的自尊心,这天,温锦言再也没有找过她。阮清歌解决了一桩心事,回家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儿子充满怨气又饱含无奈的叫声——“温叔叔,你怎么把我种的地瓜给挖了?我可是一直盼着它长大的!”
温锦言抱着原本想讨好阮承光的地瓜,有点无措地愣在原地,讪讪地提出补救措施:“要不我用502给你黏回去?”
阮清歌:“……”
阮承光:“……”
阮承光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表情,夸张地用头去撞墙:“天,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阮清歌差点就笑了出声。她努力板着脸,神情极为严肃,说:“总监,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只当你是老板,是老师。”
“又口是心非了。”温锦言有点犯难,到底要拿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办?
阮清歌也想拿头去撞墙了,这人……果然听不懂人话!
没多久,阮蓉“啊啊啊”地叫着,让他们进来吃晚饭。
温锦言把阮承光拉开,坐到阮清歌身边,又是夹菜又是盛汤,表现的十分殷勤。
阮承光被抢走妈妈,有点不开心。他撅着嘴看着阮蓉,阮蓉则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温锦言。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温锦言能代替自己照顾女儿和孙子,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他的家境实在是太好了,阮蓉又担心女儿嫁过去会受委屈。
“阿蓉。”
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阮蓉抬起头,见到江枫的那刻,手上的筷子没握牢,掉到了地上。
阮清歌的脸上即刻浮现出阴霾,站起来,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斥道:“江枫,你来这里干什么?快点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们用自己的钱买的房子,你没有资格进来!”
“这是你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吗?”江枫的额角因为恼怒而有细小的青筋微微突起。
阮清歌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有当我是你女儿吗?‘你不过是我不小心制造出来的次品。’这是你跟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结婚时对我说过的话,我永远不会忘记。”
江枫气得浑身发抖,面色煞白,厉声吼道:“张嘴闭嘴都是骂人的话!你这死丫头到底有没有教养?”
“我有爹生,没爹教,从来就不懂什么是教养!”阮清歌抬高音量,忿忿地顶了回去。
“你——”江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起伏的胸脯显示他正在暴怒中,“你还不嫌丢脸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插一脚,乔乔就可以顺利和锦言订婚?你有什么资格跟你姐姐抢锦言?”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和锦言在一起?我又不是私生女!”阮清歌将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双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背上,鼓起了青筋。
阮承光极少见妈妈这般激动,跑过来,推了下江枫,气呼呼地嚷道:“你这个坏人,不要欺负我妈妈!”
江枫眼珠往下一瞧,冷笑道:“这个小野种,你们居然还养着?”
阮承光虽然小,但是也知道“野种”绝对不是什么好词汇。他将小拳头拽的紧紧的,扬起一张糊满泪水的小脸,哽咽着声音问温锦言:“温叔叔,什么是野种?”
阮蓉“啊啊啊”地跑过去,哭着要把江枫推出去。江枫不耐烦地伸手一甩。阮蓉腿脚不好,跌坐到地上。
“江伯父,你不要太过分了!”温锦言扶起阮蓉,让阮承光带她进房间。走到阮清歌身边,看着她在眼眶打转却一直强忍着没掉出来的泪花,心像是被细针扎过,刺痛难忍。
“锦言,你别被她骗了。她早就知道乔乔喜欢你,她是为了报复我和乔乔才勾引你的。”江枫言辞切切地提醒道。
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在阮清歌的胸中酝酿,即刻就要爆发出来。她咬紧牙,强行克制住。于黑暗中,摸索到温锦言的手。暖暖的,瞬间温暖了她冰凉的心。
“江枫,”阮清歌扬起绝美的笑容,用一种近乎偏执的语气申明立场,“既然你不喜欢我和锦言在一起,那我就偏要和他在一起,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第34章 去开房吧
“别送了。阿姨心情不好,进去陪她吧。”
温锦言低下头,本想亲亲她光洁的额头,见她往后缩着脖子想要避开,只好作罢。哎,他的小女人就是脸皮薄,爱害羞。“清歌,晚安。”
“总监——”阮清歌欲言又止。
“再叫总监我要生气了。”温锦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微微一笑。
“……锦言,你开车小心点。”阮清歌站在原地,直到汽车行驶的声音已经远得再也听不到,她才转过身。
阮蓉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字:真要和锦言在一起吗?
“哦。”阮清歌话已放出,就没有收回的可能性。
阮蓉又写:不要因为报复你爸而利用锦言的感情。妈希望你是因为喜欢他才——
“妈,我有分寸的。”阮清歌搂着她的胳膊,扬起笑脸,“锦言这人,就是有点二愣子,嘴巴也毒了点,不过为人没什么心机,他不会骗我的。”
阮蓉又郑重地写:那你不要骗他啊。
“妈,我不会坑了他的!你怎么还信不过自己的女儿?”阮清歌将头靠在阮蓉的肩膀上,诚挚地说,“妈,我会用真心去对待他的。”
秋风起,秋意浓。□□在外的皮肤冰冰凉凉的。阮清歌不由得想起了温锦言那个人肉取暖机。
今年冬天有他在,或许会少了点寒冷吧。
**
温锦言回到家,正准备上楼,温弘叫住他:“阿锦,过来陪爸玩拼图。”
温弘拼的是一千块的《星空》。温锦言拿起几片比对了下,发现全都不对,就再也提不起兴致了。
“拼图最能磨炼人的耐心。阿锦,你从小就缺乏耐心。”温弘透过金丝框眼镜观察了下儿子,问,“阿锦,你没有话要跟爸说吗?”
温锦言刚要开口,严芸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了。看到老公和儿子都在,大声嚷嚷道:“阿锦,刚刚妈在美容院碰到郑忆慈。为什么她说我即将有现成的孙子?为什么她说我的准儿媳很好很强大?”
温锦言用知会的口吻轻描淡写道:“哦,我和阮清歌在交往中。”
温弘早已从江枫那得知,所以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倒是严芸,像是被雷劈中,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结结巴巴道:“阿锦,你,你再说一次,我没有听清。”
“爸,妈,我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份感情,希望你们祝福我和清歌。”温锦言也没有准备隐瞒,所以就一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胡闹!”是温弘冷肃的声音。
“你敢和她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这份“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严芸全身的血液呼啦啦往脑门上涌,太阳穴上青筋一跳一跳。
温锦言万万没想到父母是这样反对的态度,皱着眉头,大声叫道:“妈,当初你不是说不要求五官端正身家清白,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吗?爸你不是也同意了吗?只要我找个女的,是谁都可以。为什么言而无信?难道除了江乔,我就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吗?”
温弘的语气极为的决绝,“阮小姐绝对不行!”
严芸决不让步,气汹汹地喊道:“阿锦,我们温家在深城有头有脸,你要是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你让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摆?我会被郑忆慈戳一辈子的脊梁骨!”
温锦言眼中腾腾地冒起了怒火,“到底是我的幸福重要,还是你们的面子重要?总之,我是一定要和清歌在一起!”温锦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驱车前往阮家。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见见阮清歌,听听她的声音。
途中,他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只熟悉的狗,一扫郁闷的心情,摇下车窗,捏着鼻子,细声细气地问:“小姐,要搭便车吗?”
阮清歌耳朵非常灵敏,一下子就听出是温锦言,又惊又喜:“锦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四处兜风。”温锦言让她上车,听她说是因为设计稿太过死板被王妍希的经纪人毙了,所以欧力让她回工作室商量对策。
“这么晚了,一个女人走夜路多危险,怎么不叫辆出租车?”温锦言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阮清歌用十指抚顺被揉的乱糟糟的头发,回道:“本来想叫薛山,可是上次被他妈妈那么说了。”
“以后有需要随时叫我。男朋友就是这时拿来用的。”温锦言启动车辆,目视前方,笑眯眯。
阮清歌一愣,男朋友……
是啊,他已经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有生以来第一个男朋友。
“锦言,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阮清歌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温锦言谨遵“恋爱时必须对对方诚实”的恋爱守则,回道:“从我的身体只对你有反应开始。”
阮清歌:(?□?)
这简直是阮清歌听过的最不浪漫最黄色最下流最恶心的情话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在心中懊悔着:让你嘴贱,让你好奇,你难道还指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样恋爱吗?
“锦言,我可能什么都帮不上你,我只会给你添麻烦。”阮清歌有点失落,身为他的女朋友,她真的太差劲了。
温锦言上过宁南星的恋爱培训班,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抚慰一番,于是柔声地说出了堪称本日的最佳台词:“女朋友是用来身心愉悦,不是用来帮忙的。”
用来身心愉悦?
用来“身”愉悦!
天,他到底在想什么肮脏的东西?
温锦言又体贴地说:“今晚可能要加班到挺晚的,我去酒店开个房间。”他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一百个赞,没想到头一次恋爱却表现的如此优异。果然,不愧是精英!
“!”阮清歌用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大的“x”。看来她必须处处谨慎,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这个色狼剥皮拆骨给吃个一干二净。
“不喜欢酒店?我在工作室附近有套复式公寓,去那睡吧。那里的床是我在意大利定做的,在上面怎么滚都很舒服。”温锦言觉得自己快化身为阮清歌贴心的小棉袄。
只是对阮清歌来说,他就是夏天的小棉袄。一阵莫名的燥热袭向她全身,她的脸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
车厢里播放着一首英文歌,歌者有着悦耳的声线,配合着吉他欢快的旋律,低低地吟唱着。
“,
you,
you……”
**
freya工作室。
欧力正改稿改的崩溃,看到和温锦言一起到来的阮清歌,心中的嫉妒一并化成了恼怒,冲她凶道:“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不好意思,我家离这里有点远。”阮清歌解释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温锦言向来不搀和旗下设计师们的创作过程,回到总监办公室构思新款。等他走出办公室,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阮清歌和欧力趴在桌上睡着了。温锦言脱下风衣,披在阮清歌的身上,抱起她时,视线扫过设计稿上的那条礼服裙。一字领,七分袖,纱裙下摆,裙摆上点缀着翠绿、古铜、猩红色的宝石。画面清秀灵动,那曼丽流畅的线条像是有生命般绽放在纸上。
真正的艺术最难能可贵的不是后天的努力,而是那与生俱来的天分和独特的领悟力。
温锦言忍不住感叹,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的话,她现在应该到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不,应该是需要他仰望的位置。
旁人只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个经历坎坷的女人。唯有他自己明白,他是用了此生全部的运气才捡到了这个宝。
**
初秋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洒下了一室明媚。
阮清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一团棉花上,全身轻飘飘的,像是要飞到天上去。
太、太、太……舒服了!
阮清歌忍不住往左打滚一圈,再往右打滚一圈,这床,舒服得她想嗷嗷尖叫。
“我不是说了吗?在上面怎么滚都很舒服。”
温锦言带着笑意的嗓音清冽醇厚,像是丝丝动听的小提琴。
阮清歌被跟鬼魅一样冒出来的温锦言吓到了,一时忘了把身子回收回来,砰的一声,脸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嘶——”她疼得倒吸了口气,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
温锦言轻轻揉着她的额头,好笑地说:“嘿,阮清歌,我发现你挺会装的,明明很疼。”
“彼此彼此。”阮清歌没好气地呛了回去。
洗漱完毕后,阮清歌拄着盲杖,寻着一股焦味来到了厨房。“锦言,怎么呢?”阮清歌有点担心。
“我想做三明治。不小心把蛋煎糊了。”温锦言闷闷地把煎成炭烧的荷包蛋扔到垃圾桶。
阮清歌扬起唇角,“让我来吧。”这样的一个生活白痴,她根本就没指望他可以做出像样的早餐。
阮清歌按下电磁炉的开关。闻到了锅里冒出的油烟味,她将碗里的蛋液慢慢地倒入锅内。左手握着平底锅的手柄,右手拿着铲子耐心等待着。
逆着清晨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