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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锦绣良缘-第30部分

小说: 锦绣良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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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哗哗的海浪声就像一首小夜曲,甜美、透明,仿佛轻轻滑过钢琴的黑白琴键,从肖邦手下流淌出。
    阮清歌紧紧地挽着温锦言的手臂,由他领着,漫步在海边。“锦言,说个好笑的事让我开心下。”
    “我,29岁,处男。”
    阮清歌一愣,“……啊?”
    温锦言不紧不慢地补充着:“我还是传闻中的不举男,我父母都以为我是同性恋,和南星搞基。好笑吗?”
    阮清歌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不举啊……
    所以她谈的是柏拉图恋爱?也不是没什么不好,只是……
    温锦言注意到她如乌云盖顶的表情,男性的尊严绝不允许自己受到心爱女人的质疑,连忙解释道:“不是真的生理不行,只是我只对你有反应。我最近经常做春~梦,性幻想对象全是你。”
    阮清歌嘴角抽了抽,一脸黑线。这人怎么能把这么羞耻的床事直白露骨地说给她听?“锦言,一点都不好笑,闭上嘴!”天,她不敢想象要是真嫁给温锦言,还会在床上听到他多少下流肉麻的情话?
    海风吹来,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乱了她的思绪。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阮清歌咬咬牙,终于问出了困扰心中已久的疑惑:“锦言,我不是清白之身,你会介意吗?”
    “现在社会很开明了,更不用说在时尚界,谁还会介意那层膜?”温锦言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双膝上,一字一字、无比郑重地说,“清歌,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去。既然我选择与你交往,就说明我一点都不介意。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背上心理包袱。”
    “可是那晚我连自己的丈夫都会认错,我甚至都没有反抗过,我——”阮清歌紧紧抿着唇,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
    温锦言看得心中钝痛无比,把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着。
    良久。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微微扬起嘴角,“锦言,我想看看你的长相。”她退后一小步,抬起手,在他的脸上摸索着。
    饱满的额头,然后是眉,眼,挺直修长的鼻梁。一路下来,阮清歌的动作非常仔细,并且轻柔。当她的指尖碰到那张略薄的嘴唇时,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细细地用手指临摹着他近乎完美的唇形。虽然只能凭触感,但是她能想象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多么迷人的脸。
    手正要往下触摸他的下巴,突然手腕一紧。她能感受到刚刚抚摸过的双唇在轻吻吮吸着她的指尖,从大拇指、食指到中指,再到无名指、小拇指,一根又一根,耐心又温柔。
    阮清歌的心脏又不争气地剧烈跳动着,她正琢磨着要说点什么来夸赞他的长相,甜美的味道突然在唇间爆炸开来。
    暖暖的香甜,柔柔的蜜意,阮清歌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傻丫头,闭眼啊。”温锦言轻笑一声,搂紧她的腰,继续着他的亲吻。
    阮清歌犹如被蛊惑一般,情难自禁地闭上眼睛,笨拙又生涩地回吻着他。
    他的吻如丝如绢,温柔地辗转。她沉醉地迎合。
    唇舌丝丝入扣地缠绕、缠绵,至死方休。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人的吻,一个人的怀抱,美好到足以令你忘掉世界的纷纷扰扰。

☆、第42章 风波又起

“老板娘,我们快到兰兰的别墅了。”
    倪好的提醒才让阮清歌从昨夜迷人心魂的唇齿纠缠中回过神来,她努力掩饰自己的又羞又窘,坐直了身体。
    今天早上,她非常意外地接到了钢琴家兰兰的电话,请她帮忙制作一套衣服,用来配合电视台的访问。
    所以,现在,阮清歌和倪好前往兰兰的别墅,准备与兰兰商讨着定制的风格和细节。
    大门一开,阮清歌就觉得有一团球抱住了她,乐呵呵的笑声伴随着话语不间断地在她耳边响起。
    “阮小姐是吧?上次你做的那条钢琴裙我非常满意。哇,没想到真人这么漂亮。快请进。”兰兰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前面就是台阶,倪好连忙拉住阮清歌,提醒她小心。
    “兰小姐,不好意思,阮小姐她眼睛不方便。”倪好扶着阮清歌,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兰兰不露形色地收起自己的惊讶,在前面继续领路。
    当倪好走进客厅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像是有无数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卧槽!
    只见零食和漫画扔了满地都是,乐谱也是东一张西一张,倪好甚至还在抱枕下面看到了一件白色的内衣。
    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兰兰的家,他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垃圾堆。
    卧槽,不是优雅与才华并重的女神吗?媒体的宣传和本人严重货不对板有木有?
    卧槽,不是高大上的钢琴家吗?不要这么接地气行不行?
    果然,天才的内心往往住着一个疯子!
    比如说,总监。
    再比如说,兰兰。
    兰兰用脚替他们扫出一条路,扯了扯身上肥大的珊瑚绒家居服,有点赧然地说:“昨天阿姨有事没有过来打扫。我本来打算在你们来之前收拾下,可是我给睡到了现在。”
    兰兰把沙发上的垃圾全部推到地上,还拿衣袖擦了下,乐呵呵地请他们入座。
    阮清歌接过她递来的温水,询问着:“兰小姐,不知道你想要定制什么样风格的衣服?黑色的优雅的连衣裙吗?”
    “那种我都穿腻了。我知道钢琴家给人的印象都是黑白分明,又死板又无趣,”兰兰往嘴里塞了个花生米,嚼得脆脆作响,“我想改变大众的看法。古典音乐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每个人都可以欣赏来的。”
    阮清歌心思细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所以兰小姐你想要暖色的、休闲的、平民化的服饰,是吗?”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你随意发挥。”兰兰塞了一个花生米到她嘴里,就跑去练习钢琴。钢琴的旋律一如她纯净的性格,不掺任何瑕疵。琴音空灵得仿如山涧里一泓最剔透的泉水,蜿蜒着、润泽到人心最干涸的角落。
    “是斯特劳斯的圆舞曲——《蓝色的多瑙河》。”阮清歌闭上眼睛,专注地聆听着。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美丽的茜茜公主,穿着华丽的裙子,在翩翩起舞。清澈的多瑙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钢琴家不愧是钢琴家。真好听。”倪好由衷地赞叹道,转眼一看,阮清歌已经开始构思了。
    她画的是一款中长款的毛衣,层层锯齿图案。直到她挑选彩铅,让倪好帮忙上色,倪好才恍然大悟,她要做的是一款彩虹毛衣。
    藕粉色、浅芋紫、天蓝色、浅草青、暖杏色、西瓜红、深海蓝,色彩搭配的亮眼又和谐。
    兰兰乐呵呵地跑过来一看,连连惊叹。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盲人可以把色彩运用的如此得心应手?
    阮清歌征询着兰兰的意见:“兰小姐,我会设计一条深海蓝的裙裤,来搭配毛衣。你看下要不要做些细节上的修改?”
    “不用了,我百分百相信阮大设计师。”兰兰与她握了握手,真诚地说,“阮小姐,你会成功的,你会走在华人设计师的最前列。”
    “谢谢你的赞赏。”阮清歌告别兰兰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工厂,安排工人染纱线。然后就窝在厂里,向师傅们请教编织面料的制作工艺。
    **
    温家大宅。
    温锦言看着手机里倪好发来的彩虹毛衣,会心一笑。这个女人越来越上道了,不愧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学生。
    调~教?
    温锦言抚摸着嘴唇,笑得极为诡异。昨晚他甚至还调~教她会了舌吻。他不会忘记,当他撬开她的牙关把舌头伸进去时,阮清歌吓得差点把他的舌头给咬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单纯。
    明明嘴上一个劲地说不要这种吻,可最后看起来更满足更享受的人其实还是她。唉,爱口是心非的女人。
    那么,下次,要调~教她什么呢?
    “温叔叔,你在想什么?”阮承光从拼图中扭过头,不解地打量着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温锦言咳咳两声,迈着大长腿走过去,看着一老一小在玩拼图。呃,一千块的……《星空》……“我嘅天!两个傻佬!”温锦言用方言笑话道。他生来就缺乏耐心,让他玩拼图还不如拿刀砍了他。
    阮承光一边将拼图按进画框,一边笑笑着回道:“关你咩事啊。”
    温锦言好笑地掐着他的脸,赞赏道:“不错嘛,广东话说的挺溜的。”
    “疼疼疼!”阮承光扯不开他的魔爪,只好把一对漆黑的眸子瞪得圆亮冒火,最后还是温弘伸出援手搭救他。
    “当然咯,我在深城长大,这里就是我的故乡。”阮承光揉着惨遭蹂~躏的小脸,悻悻然地讲,“可我妈妈不怎么想学,她说她的故乡永远只是苏城。”
    温弘自然知道当初阮清歌背井离乡的原因,他轻轻地摸了摸阮承光的头。只怕温家欠他们母子的,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小家伙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睛,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温锦言看了下腕表,十二点半,正是承光平时午睡的时间。
    他抱起承光,往楼上走去。承光乖巧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朝温弘挥挥手,然后眼睛一闭,嘴巴一张,头一歪,睡着了。
    温锦言吩咐玉婶照看下阮承光,先把温弘载去高尔夫球场,然后去工厂找阮清歌。
    ——
    阮清歌坐在窗边画图,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气息快速靠近,从背后将她笼罩住。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双大手已经环在她的胸前。
    “是我。”温锦言弯下腰,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中。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朵上,顿时奇痒无比。阮清歌浑身都不自在起来,“锦言,手——”
    “怎么呢?”温锦言侧过头,亲了下她的脸,正要去擒获她的唇瓣,阮清歌的嗔怪声在耳边炸响。
    “你个老流氓,手能放在别的地方吗?”阮清歌愤愤然地掐着他的手背,把他欲行不轨的手拍掉。这个男人哪里是宁西月嘴里高冷的禁欲系,分明就是个一有机会就动手动脚的臭流氓!
    温锦言委屈得撅起了嘴,他根本就不是故意好不好?而且他,一个29年没开过荤的老处男,好不容易找到个女友,还不能让他揩点油给点甜点吗?
    阮清歌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不安地说:“锦言,你别生气,我跟你闹着玩的。”
    回答她的是空气。
    阮清歌蹙起了眉头,茫然地望着四周,“锦言,你走了吗?”她抓起一旁的盲杖,刚往前迈出一步,右手突然被拽住,等回过神时,已经陷入了熟悉的怀抱中。
    “你欺负我看不见!”阮清歌生气地用拳头敲了下他的胸口,声音带着点伤感,“以后再怎么生气都要回答我。你不出声我还以为你不见了。你知道的,我抓不住任何东西。”
    温锦言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抓住了我的心。走吧,去接承光,然后一起去游乐园玩。”他带上她的包,牵着她走了出去。
    阮清歌让他等等,她得跟倪好打声招呼再走。
    “不必了,倪好就在这里。”温锦言凉凉地扫了一眼角落处捂嘴偷笑的倪好,不耐烦着下着命令,“倪好,你吱个声。”
    倪好努力忍着不笑出声,拉长尾音叫道:“吱——”
    阮清歌差点石化了。敢情倪好一直在这里,把刚才的那一幕全看了进去?她窘到不行,又羞又恼,只得把怒气发泄到温锦言身上,重重地锤了一下他的手臂。
    这个脸皮跟城墙一样厚的老流氓,没救了!
    **
    温锦言刚进家门口,玉婶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少爷,还好你回来了!你赶紧上去看看吧!”
    温锦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阮承光出事了。他让阮清歌在这里等他,飞奔上楼。
    当那一幕映入他的眼帘时,他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以至于脑袋热热胀胀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阮承光身上只穿了条裤子,外套被丢到一边,整个人都吓傻了,抽抽噎噎地哭道:“阿姨,我没有偷你的钻戒,真的没有。”
    他的哭声隐忍沉闷;可是也因为隐忍,更让温锦言觉得胸口闷痛难当,仿佛被钝刀一次次地磨砺。
    “妈,你究竟在做什么?”温锦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眼底明明灭灭像是带着无法压抑的火气,声音更是因为愤怒而变了调的嘶哑。
    严芸看到儿子,语气也非常不好:“阿锦,你快问问这小孩把我的钻戒藏到哪去。”
    阮承光拼命地摇着头,泪眼汪汪地望着温锦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温叔叔,我真的没偷!我只是觉得好看拿起来看了一下,我真的没偷!”
    “你没偷的话,钻戒会去哪呢?”严芸翻了下白眼。她今天又被郑忆慈夹枪带棒地嘲讽一番,回来又遇到那么晦气的小孩,发生那么晦气的事。她不喜欢阮清歌,自然也不待见她的孩子。
    “够了!一个钻戒能值多少钱?”温锦言双目沉痛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正要替阮承光穿上时,那小小手臂上红红的印记刺痛他的心。
    温锦言握紧双拳,手背上的经脉狰狞毕现:“妈,你打他了吗?”
    严芸从没见儿子这番动怒,有点不知所措,别过脸,不想回答。
    “妈妈!”阮承光见到阮清歌,扑到她的怀中,因为积压了太多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阮清歌听着揪心似的痛,摸到儿子冰凉的肌肤,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她脱下风衣,将承光裹得紧紧的。
    温锦言过来帮忙,被她冷冷推开了。
    “承光,没事了,妈妈带你回家。”她一手抱着视若生命的儿子,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缓慢却坚毅地走下去。
    ……
    温锦言在阮家门口等到了晚上十二点,阮清歌才愿意出来见他。
    “清歌,今天的事我替我妈向承光说声对不起。”温锦言知道她心中有气,做小伏低,说的极为的卑微。
    半响,阮清歌终于开口了:“总监。”
    温锦言的心咯噔一下,总监?
    “总监,承光说不喜欢温家,阿姨爷爷温叔叔统统都讨厌。所以,我们还是先分开吧。”阮清歌说完后,合上门,把温锦言挡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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