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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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大自在佛无法及早撤走的原因所在,稍一迟疑,应变的准备不够,雍不容来得太快,良机稍纵即逝。
只好作困守的打算,要等雍不容人祠,在窄小的空间内与雍不容作困兽之斗,埋伏在四处用暗器围攻,应该可以将闯入的人击毙的。
如意算盘落空,雍不容却不进来。
十三比二十四,雍不容这一面的人多了将近一倍,主客易势。
逃的机会已消失了,躲在祠内的人真成了困兽。
久久,毫无动静。
“雍不容,你在弄什么玄虚?”脸色不正常的徐义等得不耐烦:“跑到烂坟岗站在这座破沉前像只傻鸟,不会是来看风景的吧?”
“我带你们来捉鬼的。”雍不容泰然自若,背着手真像在赏风景:“我在盘算,该用什么方法捉活鬼,活鬼才能取口供。
要捉活鬼,最好是先让鬼恐惧加深,精神崩溃斗志丧失,捉活的机会就增加三倍。多挨一刻,鬼的恐惧就增加三倍,我们可以等他们精神崩溃。别急,徐老三,他们耽不了多久的。”
“你是说,这破鬼母祠里有鬼?”
“不错,天道门的鬼。他们干凶手谋杀的勾当,所有的方式便是鬼鬼祟祟,讲究神出鬼没,所以把他们看成鬼,错不了。”
“这里面会有人?我看你是白日见鬼了,哼!你进去看看再胡说八道好不好?”
“他们正在向老天爷祷告,求老天爷保佑让我进去查看,刹那间四面八方暗器齐飞,你看妙不妙?
他们一直以为天老爷是站在他们一边的,所以自称替天行道的天道门。其实干的全是天地不容的勾当,老天爷是不会保佑他们的,我不会逞英雄昂首阔步进去送死。”
“怎么看也看不出里面可以藏人。”一旁的徐霞跃然若动:“我偏不信邪,我带人进去搜。”
“我不会陪你进去,不要盯着我看。”雍不容笑笑:“天道门那些鬼门道我已经逐渐摸透了。
他们就希望对手像武林十剑一样称英雄道好汉,睁着眼睛往陷坑里跳,我可没有挺起胸膛挨暗器的胃口。”
“那……天色不早,你打算站在这里唠唠叨叨请他们出来呀?”
“天黑之前,我敢打赌,他们的首脑会来,至少也会派身份地位更高的信使来,我们就可能弄到比这几个胆小鬼更有用的活口了,急什么呀?”
“如果里面真有人,我宁可早些把他们赶出来,以免受到他们赶来的人两面夹攻。”徐霞固执地说:“你不陪我进去,我带小春小秋……”
“好了好了,我不希望你冒险。”雍不容只好向她让步,继续说道:“我设法把他们赶出来。”
“那就走呀!”徐霞欣然拔剑准备往祠门闯。
“不进去。”雍不容伸手虚拦。
“不进去怎么赶?”
“大家在附近搜集枯草做火把。”
“什么?”
“放火。”雍不容大声说:“四面放火,最少可以烧死一半人,不出来行吗!喂!大自在佛,躲在里面一点也不自在。
是你们挺起胸膛,像个人样走出来呢,抑或是等咱们放火,薰狐兔一样让你们一个个爬出来?”
这一招击中大自在佛的要害!
这座木造的破败鬼母祠,那禁得起四面放火?丢进三两支火把,就足以让躲在里面的人慌乱地向外逃命。
一声怒啸,祠门大开了。
冲出大自在佛与天风散人,一憎一道咬牙切齿状极可怖。
十三个男女全出来了,气氛一紧。
“混蛋狗杂种!你以为你吃定佛爷了?”大自在佛切齿怒吼道:“佛爷就超度你这孽障!”
大自在佛手中没有兵刃,念珠本来是佛门弟子最平常的念佛号法器,与和尚交手的人,只注意和尚的一双大袖,以为大袖是和尚的兵刃。
天风散人似乎脚下稍慢些,在和尚的左后侧约三步左右,半途七星剑出鞘,身剑合一排去驭电破空疾射。
身形似乎正在急剧的缩小,似要与剑聚合成一体,七星剑的光芒,随着射出的速度而增强。
在大自在佛的慑人心魄怒吼声中,和尚的大袖随狂野的冲势挥出了,罡风乍起,走石飞沙。
雍不容一声长笑,突然从大袖前斜飘,乍隐乍现,怎现时恰好堵住了天风散人。
同一刹那,他的右手向上一挥,侧方大自在佛从袖风中射出的三枚铁莲子念珠,不但射偏了方向,更像被一股无形的神奇劲道,震散了袖风,将铁莲子念珠向上托,走石飞沙也折向上扬。
原来站在他右侧后方的龙姑娘,就在他的右手上挥的刹那间斜仆,着地,三枚扁针立即飞起。
扁针从大自在佛的袖风下贯入,击中和尚的腹部。
他的尖刀,幻他一道淡虹,贴着天风散人的七星剑侧方吐出。
交叉换位攻击,龙姑娘最弱,由他先引升大自在佛的袖劲,伏地以扁针攻击,一发即中的。
同一瞬间,天风散人的身影似乎消失了,七星剑光芒大炽,但被尖刀所化的电虹触及,剑光突然急剧地缩小,旋飞,回头飞向祠侧。
愈飞愈小,一近墙壁蓦尔失踪。
罡风怒号,走石飞沙中灰雾散涌。
大自在佛在同一瞬间,向下一仆着地翻腾,沙尘灰雾一涌,蓦地形影俱消。
三枚击中和尚腹部的扁针,变成碎屑散布在地面,被和尚的降魔禅功震碎了,龙姑娘的内功火候相差太远,扁针毫无用处。
这瞬间的接触,随在大自在佛和天风散人身后,疯狂涌出的十一个杀手,在走阴神巫施放障眼黑雾的掩护下,重新退入祠门,比冲出的速度快一倍。
原来事先已有所准备,以进为退乱人耳目,由大自在佛和天风散人主攻,胜则一拥而上,败则后面的人由走阴神巫施妖术掩护脱身。
配合得相当完美无瑕,全部杀手安全逃脱了。
徐义兄妹二十一个人,异象一现便大惊失色,不约面同惊恐地往后退了,没接触就溃散了。
千手飞魔失了踪,早一步脱离现场。
老魔本来就站在最后面,何时失踪无人留意。
午间在客店,杨含翠四男女用诡计接近雍不容,和平谈判使者突然变成追命无常,用九阴炼魂阵突下毒手。
男女四妖人全力一击,反而被他破阵击伤了两个男妖人。他自己也力尽用遁术脱身。杨含翠四妖人不甘功败垂成,追逐至城根全军尽没。
上次是他逃,这次是他追。
大自在佛与天风散人,妖术比杨含翠的修为差了一大段距离,绝对禁不起他一击,他不施展九转玄功,也可应付裕如。
可是,他得分心照料龙姑娘。
再就是大自在佛与老道根本无意硬拼,一发动便加快进遁,明里摆出的阵仗是疯狂的进攻。
骨子里却是作法掩护逃走,诡计得逞。
等他回身挽起龙姑娘,一憎一道已经化形逃掉了。
他不甘心,挽了龙姑娘狂风起处,形影俱消。
鬼母祠的后面约三十步外便是乱葬冈。
一般不会妖术的杀手在前面狂奔飞掠,走阴神巫与玄天揭谛在后面作法掩护,冲出祠后门,向乱葬冈如飞而遁,互不兼顾。
一僧一道身形重现在走阴神巫身后,浑身仍散发出隐约的青色幽光。
“小狗可怕。”大自在佛惶然叫道:“必须用神术分头幻形遁走,别让小狗一网打尽了……”
“啊……”前面冲入乱葬冈的人,发出可怖的痛苦叫号,身躺倒地声入耳惊心。
“他在前面,走!”天风散人大骇,身形一幌,黑雾一涌,蓦尔失踪。
大自在佛向侧扑地便倒,狂风乍起,形影俱消。
走阴神巫与玄天揭谛的身影,将化未化将消未消的瞬间,后面光华飞射而至,接着响起一声睛天霹雳,热流激涌。
两声狂叫乍起,走阴神巫捞拢的身影重现,光华穿心,向前狂叫着摔倒。
玄天揭谛的脑袋,似乎被炸裂了,扁头的身躯前仆,滚翻。
雍不容左手挽了脸无人色,闭着凤目的龙姑娘,闪电似的掠过两尸体的上空,右手收了尖刀,袖底落下一串制钱隐入掌心。
“啊……”他仰天长啸,右手连挥。
满天花雨洒金钱,龙姑娘传给他的千手绝技,在他手中施展,威力增加十倍。
九名杀手,其中包括地位最高的程副堂主,一入乱葬冈便受到可怕的暗器袭击,连人也没见到便倒了一半。
再被后面的满天飞钱痛击,另一半也纷纷倒地不起,九个人全留下了。
这些杀手一辈子用暗器杀人,这次却反而被暗器所杀,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雍不容越尸而进,将惊怖已极的龙姑娘放下。
“速离现场,我去追妖僧妖道……”他急急地说。
声仍在人已失踪,龙姑娘踉跄站稳,只惊得花容失色,感到浑身发冷。
她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死尸。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是她老爹。
“丫头,发什么呆!走!”千手飞魔低喝,拉住她的手向侧拖,闪在一座大坟后,弯下身躯绕走,惊兔似的重回祠前的广场。
广场已不见人踪,徐义一群人已冲入祠内穷搜。
“爹,你……怎么出……出现在祠后?”她似乎还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变故。
“别多问。”千手飞魔低声叮咛:“记住,你什么也没看见。”
“这……女儿似……似乎发现……”
“发现什么?”
“爹现身的附近,似乎还……还有其他的人。”
“你以为爹能在一刹那间,便可击毙这许多高手呀?以神功驭暗器,只能将劲道凝聚在致命的一两枚上,可以击破内家气功,其他的暗器只唬人而已。
而这些高手中的高手,每个人都是护体内功将臻化境的人物,一次能击毙两个,已是侥天之幸了。”
“那……那些人是……是不容哥的朋友”
“不许多问。”
姑娘有点醒悟了。
她老爹与雍不容之间,肯定有密切的联系。
她想起那天晚上强袭朱家大院,雍不容要她老爹留在后面埋伏,雍不容明知她老爹伤势未愈,为何把她老爹一个人留在后面伏击逃出的人?可知雍不容另有秘密的安排,只瞒着她一个人。
雍不容消息如此灵通,岂是一个人所能办到的?
“他……他不信任我……”她伤感地说:“我……我确也不值得他信任……”
“丫头,不要胡思乱想。”
“爹……”她泪下如雨,偎入乃父怀中饮泣。
“丫头,这……这是命,唉……”千手飞魔轻拍爱女的肩背,黯然失色长叹。
乱葬冈占地甚广,足有两里方圆。
无数有主无主坟墓参差错落,散布着零星的白杨松柏,野草荆棘丛生,到处都有废坑狐穴。
要在这种地方搜寻两个武功超绝,颇具神通,又是江湖经验丰富的暗杀专家,谈何容易呢?
而且黄昏将临了!
天一黑,妖术的功能倍增。
搜寻的人危险也增加三倍,随时都可能受到致命的意外反击,所以聪明人决不会做这种笨事。
雍不容不是笨蛋,在附近搜了片刻便断然放弃。
徐义兄妹率领随从打手,把散落的尸体拖入鬼母祠。
尸体只有六具,是被暗器击中要害毙命的。
另两尸是走阴神巫和玄天揭谛。
一个刀穿心,一个头被伸奥的掌功拍破。。
留下八具死尸,欣然踏上归程。
徐义兄妹却闷闷不乐,脸上无光。
男女二十一人,甚至不曾与天道门的杀手照面,心高气傲的徐义脸上真挂不住,不时用愤怒怨毒的目,凶狠地死瞪着雍不容,心中的恨意不言可喻。
踏入城门,恰好赶上关闭城门的时刻。
守门的丁勇,叫嚷叱喝声此起彼落,驱赶急急涌入的市民,催促进城的人们快一点离开,一片嘈杂声。拥挤忙乱中,雍不容悄然挤入人丛乘乱走了。
二更天,正常工作的市民,正是全家团聚话家常的美好时光,之后便是早些安睡,全宅的灯火熄灭了。
男女老少各自入寝,准备明日早起工作。
城南的本地大爷丁光启丁宅,也与往常一样,生活起居恒年都不变,全宅的灯陆续都熄灭。
由于住宅在南大街,这条街不是商业区,附近全是大户人家的住宅,因此每家住宅在院门外都是挂灯笼。
这就算是街灯,所以是住宅唯一的长明灯火。
丁大爷是临淮城的地头龙,早年曾是名武馆的名号响亮武师,绰号叫妙刀。算是徐淮地区刀法精妙的名家之中的一个。
目下与武林人士仍有往来,与江湖朋友保持道义上的交情,是所谓正道人士中颇孚人望的爷字号豪杰。
在凤阳地区,具有相当实力和号召力。
丁大爷已是年过花甲的人,豪气已不复当年了,在家纳福含饴弄孙,近几年已极少过问外事,只凭过去的声望维持地头龙的地位而已!
丁宅建有练功房,是练外功的地方,左首另建有一静室,丁大爷每天要在静室中打坐四次。
每次半个时辰,这是上了年纪的人,保持健康的最佳方法。
上了年纪,练刀枪器械已、心有余力不足了。
全家都歇息了,也就是他进静室打坐练气的时光。
他练的是佛门坐功,佛门坐功对坐式要求甚严,讲究中规中矩,与玄门坐功的自然舒适完全不同。
静室方两丈左右,方砖地不设任何家具,只有一只蒲团,四壁萧条,既没有摆设,也没有神像字画。
可知他对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意义,有深入的修养与领悟。
右壁有灯座,一盏菜油灯映出暗黄色的幽光。
他端坐在蒲团上,真像一位苦修的憎人。
坐着坐着,突然感到意识朦胧,倦意渐浓。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现象,他应该进入六识更为锐敏的境界。
他刚感到诧异,刚要提醒自己要振奋精神。
这种念头却一闪即逝,随即陷入意识模糊境界,头缓缓向前一搭,便失去知觉,但依然保持正确的盘坐架式。
双目本来半闭的,这时却闭上了。
二个地方名人一条地方的强龙,对地方上所发生的重要大事,他的反应必定相当锐敏,因为他必定有不少忠于他的耳目。
妙刀丁大爷也不例外,他对附近地区的动静、风声、情势,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他当然不喜欢这种情势,但他是否喜欢已由不了他。
他惹不起天道门,他也惹不起与天道门血腥相见的南京徐家和天地不容。
地头龙对于在自己地盘势力范围内,兴风作浪捞过界的强者,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严守中立,置身事外不接近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