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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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闪光,以及可怕的破风厉啸声。
她直觉地暴退、移位。
原先她的位置在雍不容的左侧方,雍不容的后面,徐义兄妹所有的人,皆被奇异的景象所惊,远退出十丈外袖手旁观。
假使她与雍不容没有神意相通的默契,必定与雍不容采同一方向后退,必定被暴雨似的暗器群波及。
她退的方向,则是以自己的位置为基准,暴退出三丈外,与杀手们进攻的方向成直角,因而脱离攻击的主轴更远了。
再左移位,速度如流光逸电。
她快,雍不容更快,她感到身形高速移动的动势还没停止,身侧已出现雍不容陡然幻现的身影,她竟然没发现人是如何移来的。
身躯被一股不可思议的怪劲带动,左移的速度与距离,神乎其神地突增二倍,她这才发现,雍不容带着她,向十二杀手后面的大自在佛一群人侧方,闪电似的在刹那间,锲入对方的右翼。
“交叉发射!”雍不容的语音清晰入耳。
她连转念都来不及,扭身向左连续发射致命的暗器。
视觉朦胧,她依稀看到两群人影快速地闪动,一群是大自在佛天风散人,与楚酒狂天都玄女,还有六名打扮怪异的壮汉。
另一群,则是从附近房屋内跃出的男女,由先前扮主人送出楚酒狂的五个人率领,人数超过二十大关,像潮水般涌向斗场。
她发射暗器的目标,是位于雍不容前方的人丛。
雍不容身形飘忽,双手快速地伸缩,一道道肉眼难辨的电芒,向她的前方人丛漫天飞射。
身后侧,传来十二杀手可怕的濒死叫号声。
百忙中她向后侧方瞥了一眼,匆匆一瞥令她毛发森立,共有六个朦胧的黑影,摔倒在地挣扎、翻滚、抽搐、叫号。
十二杀手死掉一半,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被雍不容用暗器杀死的,更不明白雍不容如何能在暴雨似的暗器群中冲越、绕出的。
她直觉地觉得,雍不容并非一个真实的人同,是介乎神与鬼之间的妖魅,只有妖魅才能办得到,难怪她感到毛发森立,他竟然与妖魅并肩杀人,同生死共患难,被杀死的人的惨象,也令她感到恐怖。
惨号声大作,她已无暇思索,展开所学闪动如飞,毫无感觉是无感情地连续发射暗器,对方的暗器也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有几枚贴衣而过的暗器,高速磨擦所发生的灼热感令她心惊。
好一场怪异的大决斗,大屠杀,没有人使用刀剑,没有交手拼搏的情景发生,但见人影暴乱地闪动、挪移、窜掠、滚动叱喝、尖叫、哀号、呐喊……
雍不容的身影,不时在她的身侧乍现乍隐,从侧方快速及体的暗器,皆在她自知无法躲闪的瞬间突然被击落,或者平白失踪。
她胆气高涨,有雍不容在旁照料她。
隐约中,她知道徐义兄妹一群人,也陷入苦战中,直觉地感觉出他们并没在拼暗器,而是用刀剑拼搏,似乎被另一批从另一处房屋冲出的人缠住了。
终于,人群四散。
广场方圆两百步内,尸体零星散布,未死的人仍在为生命作最后挣扎,伤势不致命的人痛苦地在地上向四面八方爬行。
少数人向庄外逃,多数人则进入房客舍藏匿。
庄不大,三四十座房舍却零星散布,不易在短期间搜遍各处。
沈家庄虽位于道旁不远,但名气不大,庄墙高,远在小径往来的行旅,事实上看不到庄内的景象,而且小径上行人稀少,庄内发生变故,外人无法知悉。
龙姑娘跟在雍不容身侧,跳入一家农舍的中院,踢倒内堂门,冲入后面的一间卧室。
十余名老少妇孺,瑟缩在房角哀叫饶命。
雍不容不加理会,退出跃登瓦面。
“在牲口栏附近,错不了。”雍不容向她低声说。一打手式,向屋右飘降。
她也向下跳,半途独自向左绕走。
养牲口的地方相当广,有廊、有棚、有圈、有拦,一旁另建有放草料杂物的仓房。
一般中等农家,少不了养些马驴猪羊六畜。
她出现在仓房前的广场,飞跃而起,砰一声大震,踹坍了仓门再退回原处。
“你两个狼狈为奸的妖人,还不给我滚出来?”她向堆满草料杂物的仓房大叫:“你们躲不住的,出来吧!胆小鬼,本姑娘等你们,你们三槐集的威风何处去了?滚出来!”
一僧一道本来惊破了胆,怎敢出来送死?他们的武功出类拔萃,但大自在佛的妖术只会些皮毛障眼法,天风散人虽高明些,但比起三位护法白昼也可施术的道行又差得太远,惊破胆自是意料中事。
但他们怕的是雍不容,龙姑娘却是他们手下败将,看姑娘只有一个人,四周毫无声息,确知雍不容不曾追来,可能追其他的人去了。
大自在佛性情大暴,被骂得无名火起,发出一声咒骂,猛地飞纵而出。
天风散人阴鸷狡诈,乘和尚愤怒地冲出门的瞬间,向下仆伏窜走,蛇一样滑出门外向左滚,速度惊人,飞快地滚入一堆草垛后隐伏。
姑娘毕竟有点心虚,她的暗器对和尚的降魔禅功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可破内家气功的暗器,也会被反震失效,看到和尚愤怒得脸部肌肉扭曲的狰狞像貌,她难免心底生寒。
“打打打……”她一面发射暗器一面后退,提前发射完全表示出必虚的狼狈神色。
和尚愤怒如狂,也心花怒放,以为她心虚的狼狈神色,已表示出可怕的劲敌雍不容不在此地。
双袖起处风雷俱发,连续飞来的各种暗器,也连续向外飞逸,毫无顾忌地猛扑而上。
“和尚不可前进,小心上当!”躲在草垛下的天风散人急急大叫。
眼看要扑及,大自在佛怎肯接受天风散人的忠告?势如疯虎般挥袖直上。
一声惊叫,姑娘被袖风震倒了。
狂喜的大自在佛,一冲而上俯身伸手擒人。
卟一声闷响,右肋挨了沉重的一脚,宝刃难伤的护体降魔禅功不但无法反震及体的劲道,而且踢劲直撼内腑,如受万斤巨槌重击。
“嗯……”大自在佛惊叫,身躯左飞,侧翻一匝砰然倒地,晕头转向滚出两丈外。
反应依然甚快,这一脚又要不了和尚的命,不分东南西北一蹦而起,眼前突然出现狞笑着的雍不容脸孔,狞笑的神情可怕极了。
反应在雍不容面前仍然不够快,身影入目,铁拳已经着肉,沉重无比的打击连绵而至。
第一拳便击中了鼻子,鼻尖立即血肉模糊,眼中星斗满天,视力完全丧失。
然后左右太阳穴拳掌同合,一记力道万钩的钟鼓齐呜结结实痛击,耳中不但听不见钟鼓声,甚至连打雷声也听不到了,耳膜破啦!
腹肋与腰背再挨了几下重的,和尚终于衷号了两声,五官血出,人死了一半。
“把他塞入草垛下藏好,留给朋友取口供。在这里等我。”雍不容向神魂刚定的姑娘说,声落人已飞掠而走,一两闪人已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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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天风散人不再躲藏,乘大自在佛被雍不容痛击的好机,向后庄全力逃去,远离雍不容大吉大利,应该不会有人拦截追搜了。
有人他也不怕,只怕雍不容,雍不容被大自在佛拖住,还有什么好怕的?有多快就逃多快。
事实上的确除了雍不容和龙姑娘两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敢于深入房舍追搜。
徐义兄妹与一群打手,还在庄门后面一带,与沈家庄的庄丁高手们混战不休,哪有机会入庄追逐?
真巧,后庄东北角的庄墙下不远处,楚酒狂与天都玄女师徒六人,正掠走如飞奔向墙根,一看便知要跳墙向外逃命。
“等我一等!”天风散人欣然叫。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雍不容大开杀戒,已经耗损了好几成精力,再与大自在佛禁受得起打击的降魔禅功相搏,耗损的精力更多,目下多一个人就多一层保障,至少也可以放手一拚。
而且,必要时可利用这群人挡灾,大自在佛就是现成的例子,难怪他欣然跟上与楚酒狂一群人同行。
要是雍不容没被大自在佛牵制住,他才不愿与楚酒狂这群人结伴呢!人多,目标也大。
他的道术颇有根基,五行通术也有些少成就,掠走的身法,比那武林轻功绝顶高手更快捷,眨眼间便追上了楚酒狂六男女。
“有人追你吗?”楚酒狂掠走中扭头问。
“没有。”他当然不愿将被雍不容诱出仓的事说出:“雍小狗把咱们的人杀得血流成河,三护法竟然也禁不起一击,门主再不认栽及早潜隐,咱们天道门恐怕要在江湖除名,真不知门主的想法竟然如此固执。”
“我也觉得门主太意气用事了。”楚酒狂也乘机发牢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操之过急,非要将雍小狗除去不可?只要将山门撤出南京,一年半载暂时停止活动,雍小狗难道真有穷幽搜秘的神通?”
“是呀!你们可以照样活动逍遥,贫道与大自在和尚可就日子难过了。他悻悻地说:“雍小狗会追我们到天涯海角……”
“老道,你何必说风凉话?”楚酒狂不悦地说:“老夫和天都玄女和你—样,被逼暴露了身份,我楚酒狂还能照样活动逍遥自在吗?”
“我们改变身份,天下间楚酒狂与天都玄女的名号,将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天风散人同样可以用另一面目行走,何必说风凉话?”天都玄女也说话带刺:“你不再做老道法师,日子同样好过,是吗?”
谈说间,已接近墙根。
“哈哈哈哈……”墙根下的草丛狂笑震耳,雍不容长身而起:“妖道的日子绝对不好过,而且他决不可能还有以后的日子,他杀的人太多,今天他就过不了。”
“他……他竟然在这里……”天风散人大惊失色,火速止步。
“咱们拚了他!”楚酒狂咬牙怒吼,急急拔剑:“雍小狗,你……你不要做得太绝,赶尽杀绝天地不容……”
“哈哈!在下的绰号本来就叫天地不容。”雍不容笑吟吟地说:“所以也容不了你们。”
七个人半圆形列阵,逃不掉只好拚命。
相距三丈,七个人把住了三方,仅留墙根的一角,十四双手不住徐徐挥动,要用暗器集中攒射的意图极为明显。
杀手们的信条是:尽可能把对手杀死在危险距离外。
雍不容浑身都带了暗器,他的看法也是:尽可能把倚众群殴的对手杀死在危险距离外。
三丈,普通暗器致命威力距离的极限。
只有少数宗师级的高手名家,才有杀人于三丈外的绝技与功力;当然特殊的、以及有奇毒的暗器除外。
天道门的杀手,以暗器出神入化震慑江湖,每个杀手皆学有专精,即使不配称宗师级的暗器名家,也足以称高手中的高手而无愧色。
这是说,七个男女杀手,已完成发射暗器行启命一击的准备。
他们居然还没感觉出危机,不知死神正向他们伸出要命的手。
假使雍不容应付不了他们的暗器围攻,怎会让他们有列阵准备的机会?
“我让你们有施展绝技的机会。”雍不容马步微挫,亮出双盘手防术的门户,他手中可清晰地看到并没有任何暗器,应该没有反击的象征显示:“你们为了钱以暗器杀人,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们也得在暗器上送命。但我可以保证,决不当场杀死你们。动手吧!等什么?”
几乎所有的男女,皆在心意相通的默契下,同时发出全力发射暗器的助势沉叱,手脚齐动。
三丈距离内,高手名家所发的暗器,速度可比雷电,想看到暗器再问避,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能看到,也来不及闪避。
七个人,都是急进一或两步再出手的,距离不但拉近了八尺以上(算伸手的距离),而且移动时可以扰乱对方判断发射的时间和部位。
事实上,要同时估计七个人的意念,那是不可能的事更不可能预测七个人的发射手法与射击部位,而且七人同时集中攒射,决不可能闪避猬集的各种暗器。
满天雷电向雍不容集中,一波接一波向中心汇聚。
三方面向中心发射,汇聚处便是死亡中心点,暗器出手,便决定了生死存亡。
眼一花,死之中心点人影突然消失,是在暗器群汇聚的前一刹那消失的。
淡淡的人影,从死亡中心点左移,像逸电流光,难辨形影。
最左侧是天都玄女,与女徒小佩,左手洒出得自五毒三娘的五毒飞雾,右手连续发射可破内家气功的小型燕尾镖。
这玩意不用定向穗,镖尾的燕尾形薄金属片,飞行时可令镖身以高速旋转。
其实该称钻而非镖,击中人体急钻而入,八九成火俟的气功也挡不住这玩意的袭击,女人的手劲不足,通常不使用这种极耗真力的玩意。
只有连续发射两次的机会,每次只能发射一枚,通常一枚就可以追魂夺命,能在三丈内逃过一镖的高手少之又少,劲道与速度无法与伦比,看到形影镖已入体了。
离开死亡中心点,死亡的机率便大幅降低。
不过,天下间的高手名宿,能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离开死亡的中心点,屈指可数。
即使能离开,也在数难逃。
雍不容竟然离开了死亡中心点,所以他只需对付最左侧两个女人所发射的燕尾镖,和洒出的毒雾。
四枚小型燕尾镖,在他巧妙的双手点动下,像是在同一瞬失踪。
庄墙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好高明神乎其神的玉女摘星手。”其中一人高叫:“满天星斗也可以同时摘下来。”
不但把四枚燕尾镖摘入手,而且立即向侧方脱手射出回敬。
天都玄女正急急取第三枚镖,却发现雍不容已在眼前幻现。
“卟”一声响,右肩挨了一臂掌,有骨折声传出,一声惨叫,仰面便倒。
小佩更糟,白嫩的脖子被大手扣住,像是抓鹅,刚想喊叫,耳门便挨了一击,立即摔倒、昏厥。
“啊……”惨号声震耳。
共倒了四个人,每人的右大腿胯骨缝,钻入一枚五寸长的小型燕尾镖,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住,右腿废右半身麻僵,痛入骨髓,倒下去就挣扎难起。
唯一站立的人,是脸色死灰的天风散人。
庄墙上跳下的两个人,快速绝伦地收拾残局,先把倒地的人打昏,再熟练地上绑。
“你……你们……”天风散人嗓音大变:“难……难怪雍……雍小狗的消息,是如此正确灵……灵通,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