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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男子汉-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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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双站了起来,柔顺地偎进了他的怀里,颤声说道:“不,玉翎,是我该谢谢你,我感激。”



李玉翎感觉得出,如绵娇躯颤得厉害,李玉翎心弦颤动,只是他没有一点杂念,照映在地上的那两个人影贴得紧紧的。



宫无双梦呓似的说道:“玉翎,我盼望着有这一天,也渴求着有这一天,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我真想大哭一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李玉翎没说话,一任宫无双那颤抖而轻柔的话声在他耳边低诉,这是销魂蚀骨,回肠荡气的一刻。



良久,良久,宫无双从他怀中缓缓移开,白了他一眼,轻叹说道:“你怎么真掉泪了,我不许,我会心疼。”



拿罗帕轻轻地为李玉翎擦去脸上的泪痕。



那一阵幽香,轻轻地钻进了李玉翎鼻中,他心里又为之一抖,一双目光落在宫无双那张清瘦的娇靥上,一眨不眨。



宫无双人一颤,低下头道:“玉翎,不要这样看我……”



李玉翎猛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玉华,你瘦了!”



宫无双抬玉手摸上粉颊,道:“是么?我自己倒不觉得。”



李玉翎道:“真的么?玉华。”



宫无双娇咳地白了他一眼道:“还让我怎么说,非让我说那相思之苦难堪不成。”



李玉翎一阵激动,轻轻叫道:“玉华……”



梆声传了进来……



宫无双道:“玉翎,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还要回营里去?”



李玉翎道:“初进‘亲军营’,我不好夜不归营。”



宫无双道:“我不想让你走,可是我又不能不让你走,好在离短会长,明天还能再见面,你走吧!明天再来。”



李玉翎沉默了一下道:“玉华,你换个地儿住住好么?”



宫无双道:“换个地儿住,为什么?”



李玉翎道:“这块地上什么人都有,你单身一个住在客栈里不方便,再说宫天鹤已经到京里来的话,换个地儿住比较安全些。”



宫无双道:“让我换那儿住?你有地儿让我住么?”



李玉翎道:“我有个朋友家在西城……”



宫无双道:“铁大哥他们?”



李玉翎道:“你知道铁大哥?”



宫无双道:“知道,只是我没见过铁大哥,怎么好前去打扰。”



李玉翎道:“没什么不好的,都是自己人,你到那儿去住,我比较放心些。”



宫无双道:“什么时候去?”



李玉翎道:“要去自然现在就去。”



宫无双点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



她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小包袱。李玉翎抬手熄了桌上的灯。



李玉翎把宫无双安置在老七家,老七夫妇俩自然是欢迎,而且他们那儿有的是地方住。



李玉翎把宫无双交给了老七夫妇,又交待了老七几句之后,他心里较踏实地走了。



三姑娘跟宫无双送他到院子里,当着外人,两个人不便怎么显露情意,其实只看宫元双那双美目也就够了。



老七送李玉翎到大门口,临出门的时候,又交待了几句。



…………………………



第三十六章



回到了“亲军营”,营里早已熄灯了,只有几个地方的灯还亮着,包括哈善的“办公房”在内。



这时候,哈善还没睡,在忙些什么,李玉翎想过去看看,顺便也让哈善知道一下,他回来了。到了哈善“办公房”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来的话声清晰可闻,哈善像在跟什么人说话。



就在这时候,房里的话声突然沉寂了,紧接着传出了哈善的话声道:“谁在外头?”



李玉翎立即应道:“是卑职李玉翎。”



只听一声劲力十足的朗笑传了出来:“玉翎老弟,终于让我等着你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李玉翎一听这话,立即一怔。



“办公房”门开了,灯光外泻,一个颀长的身影当门而立,又是一声朗笑道:“玉翎老弟,别来无恙。”



李玉翎心里飞快地转动了一下,举步走过去……



近前,他微欠身躯,浅浅一礼:“李玉翎见过场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威牧场”的场主宫天鹤。宫元双没有说错,他果然追到京里来了。



宫大鹤带笑迎了上来,出双手抓住了李玉翎的双手,热络得很:“玉翎老弟,干吗一见面就来这一套,老哥哥我可受不住啊!你现在是‘亲军营’的领班,可不比当日。”



李玉翎含笑道:“场主这是那儿话,怎么说我是‘天威牧场’出来的,要不是场主您的提拔,李玉翎断不会有今天,李玉翎就是爬的再高,场主也永远是我的场主。”



你虚我假,对付宫天鹤就得来这一套。



不知宫天鹤是装假还是当了真,只见他仰脸哈哈大笑:“玉翎老弟是个念旧的人,老怀堪慰,我就是知道我没有看错人,瞧!怎么样,现在是‘亲军营’的领班了,岂同小可,再假以时日,前途将未可限量,玉翎老弟,牧场一别,咱们可是许久未曾见面了,怎么样,好么?”



李玉翎道:“托场主的福……”



只听哈善在里头叫道:“有话进来说吧!站在外头干什么?”



“说得是,说得是。”宫天鹤笑道:“见着玉翎老弟,我这么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走,咱们进去好好谈谈去!”



他拉着李玉翎进了哈善的“办公房”,总之,打从见着李玉翎那一刻起,他那爽朗的笑声就没停过。



哈善一袭便装,几上一壶好茶。



宫天鹤拉着李玉翎冲哈善笑道:“统带,您瞧瞧,这是我的玉翎老弟,‘天威牧场’出来的,人品、所学、办公事,那一样不是一流中的一流。”



哈善道:“那当然,‘天威牧场’的场主那儿来的,当然是一流中的一流,差一点儿的也进不了,凡是‘天威牧场’出来的,那一个不是好样儿的。”



宫天鹤乐得再度哈哈大笑,拉着李玉翎坐下,让李玉翎紧挨着他身边儿。



坐定之后,宫大鹤又笑着说道:“玉翎老弟,自‘天威牧场’一别之后,老哥哥想煞了你……”



李玉翎道:“场主关注,玉翎感激!”



宫天鹤一摇头道:“老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也显生份,你是我‘天威牧场’出来的,怎么说咱们是自己人……”



哈善看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热络劲儿,也不怕我捻酸吃醋?”



宫天鹤哈哈大笑道:“妙哉!统带什么时候也这么风趣了,我这位玉翎老弟又不是女的,你捻什么酸,又吃那门子醋?”



哈善道:“幸亏他不是女的,不然咱俩早就打破头了!”



宫天鹤哈哈又是一阵大笑,笑过之后,他望着李玉翎道:“玉翎老弟远一点的我知道,近一点的统带刚才告诉我了,杀秦天祥,破‘大刀会’,救七贝子,杀万子仪,对付‘斧头会’,漂亮极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连我这张老脸都大有光彩,不过最让人欣慰的,还是你老弟不忘旧。”



哈善笑着道:“你可别都揽走了,分一半儿给我,要知道玉翎现在是在我这‘亲军营’当差。”



宫天鹤笑道:“幸亏玉翎不是个女的,要不然你我非当真打破头不可,行,行,别争着抢,分你一半儿就是。”



哈善乐了。



李玉翎道:“场主,牧场里大伙儿都好吧!”



“好,好,好!”宫天鹤道:“我代他们谢谢你,大伙儿还让我代他们问你好呢!大伙儿跟我一样,没一个不想你的。”



李玉翎道:“我在牧场待没多久,没想到大伙儿竟对我这么好。”



宫天鹤道:“这也难怪,都是你换来的。”



李玉翎道:“场主是什么时候到京的?”



宫天鹤道:“来了半天了。”



哈善道:“可不,宫场主等了你老半天了。”



李玉翎道:“真抱歉,我不知道场主来了,要是知道说什么我也会赶回营来。”



宫天鹤笑哈哈地道:“玉翎老弟,你那儿去了?”



李玉翎笑笑道:“看个朋友,多聊了会儿。”



宫天鹤道:“别是找相好朋友去了吧?”



李玉翎脸上一热,道:“场主开我的玩笑了。”



官天鹤哈哈大笑道:“在座都是男的,有什么要紧,这么多日子不见了,怎么脸皮嫩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要知道当这个差,吃这个饭,脸皮儿太嫩是不行的。”



李玉翎笑笑,没说话。



哈善道:“你放心,玉翎可不像你,老来还没正经。”



宫天鹤也笑了,挺得意的。



李玉翎道:“场主这趟到京里来是……”



宫天鹤道:“来看看老弟你啊!听说你在京里很得意。心里这一高兴,挪动腿就来了,恐怕还要你破费破费。”



哈善道:“这还用你说,怎么说玉翎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明儿个这一天是玉翎的,后儿个是我的,想怎么吃,怎么玩,任你挑,任你选,满意么?”



宫天鹤笑道:“满意,满意,任挑任选那还能不满意,再不满意就显得我太不知足了,也有点敲诈……”笑容微敛,话锋忽转地道:“说真格的,吃喝玩乐都不要紧,却可以往后放放,我顺便要来办件私事儿,这才是真的,这件事我不能不放在前头,因为这件事一半儿私一半儿公。”



李玉翎心里打了个转儿,道:“什么事儿?场主。”



宫天鹤微一摇头,叹道:“说起来让人气煞、羞煞,不是老弟你是自己人,我还真难以启齿,我那不肖女儿跑了……”



李玉翎目光一凝道:“场主怎么说,官姑娘跑了?”



“可不?”宫天鹤道:“她不但跑了,而且还带走了我几样机要公文,女儿不肖,我可以不要,机要公文事关重大,我不能不找回来,老弟,你说是不?”



哈善道:“你这位姑娘也太不懂事了,自己跑了已经够瞧的了,怎么还顺手带走了机要公文,这不是要人命么?”



李玉翎心里琢磨上了,他跟官无双在一起老半天了,没听宫无双提过一个有关机要公文的字,要有宫无双绝不会不告诉他。



他这么一琢磨就明白了,宫天鹤是故意把事态搞大,不但造成了不追缉到宫无双不能罢手的局面,而且还让人不能收留宫元双,这一着高,而且狠。



他心念及此,凝目问道:“场主,宫姑娘是为什么走的,跟您闹意气么?”



宫天鹤叹声道:“谁知道啊!别说是闹意气了,前两天一直是好好的,我连说她一句也没有。”



哈善道:“儿女大了,翅膀都长硬了,如有一点不如意就会飞。”



宫天鹤道:“她那有一点不如意的,不缺她吃,不缺她喝,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单说玩儿,她还不是要上那儿去就上那儿去,爱去几天就是几天,我从没拦过她,也从没说过她一句……”



哈善道:“只怕你惯纵坏了,让她自由坏了。”



宫天鹤道:“这我承认,我一向纵惯她,她也一向任性。”



“场主。”李玉翎道:“宫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牧场的?”



宫天鹤道:“有好几天了。”



李玉翎道:“场主怎么知道宫姑娘不是出去玩儿了,记得我在牧场的时候,宫姑娘就常出去。”



宫天鹤道:“原先,我还以为她是出去玩儿了,可是她没出去过这么久,而且几件机要公文也不见了……”



李玉翎道:“怎见得是宫姑娘拿去的?”



宫天鹤道:“牧场里别人都在,只她不在,别人也不知道我那机要公文的藏处,她走了,那几件机要公文也不见了,老弟,你说,不是她是谁?”



李玉翎道:“这么说场主是到京里来找宫姑娘的?”



宫天鹤道:“是啊!老弟你想,她带走了几件机要公文,这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几件机要公文一旦泄漏出去,上头追究起来,倒霉的是我,事关身家性命,我怎不着急。”



李玉翎道:“怎见得宫姑娘是到京里来了?”



宫大鹤道:“这老弟你就不知道了,她在京里熟人多,而且听说她在京里有个情人,我料她一定是到京里来了。”



李玉翎听得心里转了几转,宫天鹤不是糊涂蛋,所谓情人,九成九指的是自己,当即他微微摇头道:“场主,我不这么想。”



宫天鹤微愕说道:“怎么,老弟不这么想。”



李玉翎道:“场主明知道宫姑娘京里熟人多,而且还有个知心朋友,我要是宫姑娘,既然存心要出走,我就不会到京里来。”



宫天鹤摇头说道:“老弟你不知道,知女莫若父,我还不知道么,老弟,她可是个有心眼的人哪!她这是瞧准了这点,认为我不会到京里来,所以才跑到京里来的。”



李玉翎道:“场主说得好,知女莫若父,场主跟姑娘是骨肉至亲,这一点我不敢争辩,不过另一件事我不得不跟您场主抬抬杠。”



宫天鹤“哦”地一声道:“老弟说的是那一件事?”



李玉翎道:“就是宫姑娘带走场主几件机要公文这件事。”



宫天鹤讶然说道:“这件事老弟跟我有什么杠好抬的?”



“自然有。”李玉翎微微一点头,道:“场主确认宫姑娘带走了场主的几件机要公文么?”



宫天鹤点点头道:“我认为是她,事实上不会有别人。”



李玉翎一摇头道:“不可能,场主。”



宫天鹤道:“怎么不可能?”



李玉翎道:“是的,场主,不可能。”



宫天鹤看了李玉翎一眼,道:“我倒要听听老弟这不可能的理由。”



李玉翎道:“让我先问问场主,场主以为宫姑娘带走了那几件机要的公文,是干什么用的?”



宫天鹤道:“这我不敢说,谁知道她是什么用心?”



他老奸巨滑,绝不让人在话上抓着一点把柄。



李玉翎心里明白得很,一点也不放松,道:“场主,这很明显,要真是宫姑娘拿走了场主那几件机要公文,其用意不外二者,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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