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峰江湖笑谈录-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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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逃不出山谷,两人索性安顿下来。平日里习武打猎,闲暇时赏花观月,倒也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物,不觉乐在其中,却也逍遥快活。
这天,公孙婷去采野果,江永清闲来无趣,便翻起了《博闻杂记》。这本书记载着公孙伯收集来的奇闻异事,还有各种独特的巫蛊杂术。当读到关于南蛮之地的一种神奇巫术时,江永清产生了浓厚的性趣,于是埋头细读。
从书中并不详细的叙述来看,这种巫术的主要特征,便是将自身真力融入精神意识里,从而产生出一股高度集中,且能操控物体的念力。但要做到这一点,却又十分地困难。只有摒弃六念,达到物我两忘,神返太虚,三花聚鼎的状态,才能将自身的潜力激发出来,产生出这种神奇的力量。
江永清正饶有兴趣地读着书,谁知那“焚心蚀骨丸”的药性却突然发作。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传来,他当即口吐白沫,翻倒在地。末了,又双手捂着心口,全身痉挛不止。只见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其额头渗出,窝心的巨痛更是令他面色发青,睚眦暴裂,几乎不成人形。
试想一下,骨头如同在油锅里煎熬,心脏就像是被千万只虫蚁撕咬,那将是什么滋味?就算用痛彻心扉,疾苦难耐来形容,也难以表达江永清此刻的感受。
谁知过不多时,江永清的身体又起变化。只见他紧咬的牙齿开始上下打颤,跟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住在地上打滚。洁白的霜花从其眉毛开始凝结,续而蔓延至全身。江永清就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一般,连头发和衣裳都冻成了雪白一片。想来是因为蝴蝶谷奇特的环境,滞缓了毒性发作,所以来得特别迅猛,以至于触发了两种毒素。
公孙婷一回来,就看到丈夫在挣扎,不由惊呼着扑上去道:“永清,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千万不能放弃知道吗?”江永清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抓了块石头塞进嘴里,直到咬得唇齿破裂,鲜血横流。公孙婷见状痛哭流涕,于是点了丈夫身上几处穴道,奈何却不见效果。她无奈之下,只好紧紧抱住爱人,希望能替他分担些痛苦。
痛苦一直延续了两个时辰,才渐渐退去。江永清浑身虚脱地躺在公孙婷怀里,脑海一片空白,意识模糊不清。但他并没有完全昏过去,也没有沉睡,而是凭着超人的毅力,和对生存的渴望,又一次成功地熬过了苦难。
公孙婷爱抚着江永清苍白的脸,泫然欲涕道:“为了婷儿,你情愿忍受这般煎熬,叫我情何以堪?”她抹了把眼泪,又哽咽道:“要知道你每次发病,我的心都会增痛一分。你看,连两鬓的头发都发白了,这一定是因为疼极难耐造成的。唉!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让我和唐姑娘两女共侍一夫,也总好过让我看着你如此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永清逐渐恢复了意识。公孙婷煮好了鱼汤,递到丈夫跟前道:“你清醒了?先喝点汤补补身子吧!”但江永清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要看《博闻杂记》。因为他在熬过痛苦之后,忽然心有灵犀,生出一个异想道:“婷儿,快拿《博闻杂记》给我。”
公孙婷不明就里,但见丈夫如此着急,也只好道:“你先喝汤,我去帮你拿书。”江永清匆忙喝了口汤,等公孙婷将杂记拿来后,立刻捧起细读那段关于神秘巫术的记载。
“你这是怎么了?”公孙婷见丈夫越看越兴奋,且满面笑容,仿佛刚才的痛苦根本不曾发生过,不由好奇地问道。江永清咧嘴一笑,激动道:“婷儿,我可能找到遏制痛苦的办法了。你看,岳父的书中记载着一种神奇的功法,相信一定能助我减轻毒发时的痛苦。”
公孙婷接过书一看,满脸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江永清挠头道:“怎么了婷儿?难道这个法子不好吗?”公孙婷略显沮丧地摇头道:“虽然书上记载了这种奇术,却并没有告诉你怎么去修炼。所以……”
江永清不以为然道:“方法都是人摸索出来的,前人可以做到,我也一样可以。只要刻苦专研,相信一定能找到方法,练成这种奇功。”公孙婷见丈夫如此有信心,自然鼓里道:“只要你有信心,我便同你一起探讨。”
江永清下定决心后,便开始着手练习。他首先全神贯注地盯着一粒石子,然后又用苦海传授的方法,使自己遁入空灵,并将心神融入自然,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渐渐地,江永清的脑海中只剩下那粒石子,不再存有他物。
经过一次次的失败,和艰苦不懈的努力,江永清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如此几周过去,他虽未能克制毒发时的痛苦,却勉强掌握了一缕念力,能够控制石子小幅度翻滚了。看到丈夫竟然变不可能为可能,取得了实质性突破,公孙婷甭提多高兴了,自然将狩猎烹饪等事全揽了下来,好让江永清专心研究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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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解释
更新时间2011…9…610:03:45字数:109
各位读者朋友见谅,我最近因面临换行重新择业等诸多问题,事情繁杂,将不能正常更新章节,因此给各位带来不便,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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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绝谷逢生第四节
更新时间2011…9…620:24:27字数:4434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周,江永清竟然能将石子移到自己跟前了。他满以为这次多少能克制些痛苦,岂料当毒发再次来临时,依旧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根本毫无作用。
待毒发过后,江永清不觉有些沮丧,于是等稍稍恢复些气力,便独自穿过松林,来到了那片狰狞的石林外。他随意选了根石笋攀爬而上,来到顶端盘膝坐下,一任嘶吼的山风吹拂,却只是默默地沉思着。连日来潜心专研奇术,江永清深感疲惫,加之此刻身体虚弱,心情烦躁,便连目光都有些散乱。
他正惆怅间,忽见石林中仿佛有数十个武林高手,各自摆出不同姿势,好似正在修炼什么高深武艺。江永清大感诧异,连忙揉了揉眼睛,谁知再看时,除了一片怪石林立,又哪有什么武林高手。他惋惜地嗟叹了一声,又拍着脑门失笑道:“想是中毒太深,连脑子都不大灵光了。”
江永清一面自嘲,一面漫无目的地眺望着远方。恍恍惚惚间,又见石林中人影绰绰,仿佛所有的石笋都活过来般,竟演化出无数的姿态。江永清眯眼浏览了一遍,发现这些姿势宛如行云流水,竟然可以串联成一套极其深奥的武功。可当他想定神看清时,眼前又只剩下一片石林。江永清忽然想起当初离开这片石林时,曾见内中有数十根石笋姿态奥妙,仿佛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摆出各种不同的姿态。此刻细细想来,方知适才所见景象,八成是因眼神散乱所致,无意间错把那些天工造化的怪石,当成了武林高手。
不过江永清也在有意无意间,窥视到了天地奥妙,自然玄机。从此他每当毒发过后,都会来石林内小坐。虽然并非回回都能见到这等奇异景象,却也是收获颇丰。江永清心中有了期待,加之念力日益精深,每次毒发的间隔都在延长,且有削弱的趋势。到了后来,江永清竟然感慨起自己好得太快,希望能多受点磨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永清不但能用念力折断指头粗的树枝,还在不知不觉间,将自身所练的各种武功,与那恍惚中所见的幻影一一应对,初步融会创练出一套奇特的功夫。这一突破非同小可,也因此造就了他神奇的一生。
秋去冬来,时光飞逝。又过了数月,江永清已能令石子围着自己飞舞。只是时间还不能持久,而且每次运完功后,都会感到心神疲乏,如同虚脱。由于常年受到各种非人的折磨,江永清的两鬓逐渐变白。他却戏称自己是壮志未酬,先白了少年头。只是看在公孙婷眼里,实在是心痛不已。
这个新年的早晨,天空下起了大雪,整个蝴蝶谷一片银妆素裹,四围山峦蜿蜒如银蛇摆舞,整个大地一片祥静逸美。鹅毛大雪将小屋装扮成了雪屋,堆砌在五棵苍松之间,宛若一座天然的“石屋”。
公孙婷心知丈夫已摆脱了恶梦般的折磨,心情逐渐大好,又见屋外白雪皑皑,风光秀丽,于是拉着江永清出了小屋,置身于天地美景之中,兴奋地欢呼道:“永清,咱们来跳舞如何?”只见她操起“天残剑”,扭动轻盈的腰肢,耍起了曼妙的剑舞,活脱一个雪中仙子。
江永清见妻子在雪中飞舞,姿态优美,步履轻盈,不由拍手赞扬道:“婷儿的剑法大有长进,这般舞来煞是好看,待为夫与你伴奏助兴。”只见他掏出紫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公孙婷的三十六路归元剑法经过近一年的修炼,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此刻一经施展开来,简直如行云流水,长虹贯日,看上去即舒畅又潇洒。只见她挽起一朵朵雪花,圈成一条长蛇,飞舞起来煞是好看。公孙婷自己耍了一阵,感觉有点无聊,于是挑起地上积雪,朝江永清拍打过去,并叫道:“永清,咱们来对拆几招如何?”
江永清微微一笑,暗思道:“我若将念力倾入音乐,是否会比用心神更为自由?”他是一个想到就做的人,当即潜运功力,融入了箫声之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相遇,起先还有些格格不入,但随着江永清的不断努力,竟然开始融汇,并产生出绵绵的控制力,将公孙婷卷来的积雪定在了空中。
没过多久,只见积雪开始变幻,最终形成一条长长的雪龙,并在天空中飞舞起来。
公孙婷惊喜道:“哇!真是太美太神奇了,你居然可以用音乐来驱动这些雪,简直是匪夷所思,令人赞叹。”江永清的箫声抑扬顿挫,时而空灵缥缈,时而亢奋嘹亮。那雪龙随着箫声上下起舞,紧紧围绕在夫妇两的身边,比之宫廷里的长袖舞更胜一筹。
江永清突然来到妻子身旁,一把抓住其持剑的手腕,跟着迅速将念力转移至天残剑上道:“婷儿,咱们一起耍‘雪龙’不是更惬意么?”公孙婷自然不会反对,两人于是共同耍起“雪龙”,整个飘然若仙,极尽逍遥惬意。
“婷儿,我要把你装扮成雪国公主。”江永清带着妻子耍了一通后,突然闪至一旁,跟着将整条雪龙裹在了公孙婷身上,一直从肩部绕到膝盖,宛如一条天然的长裙。
公孙婷娇嗔道:“好啊!你真把我当成雪人了?看我不把你也堆成雪人。”她素来爱雪,这下更是得意了,顺手抓起一堆雪捏成球,砸向江永清。谁知那雪球还没砸到江永清身上,便又弹了回来,反弄得公孙婷一脸是雪。
“讨厌,你仗技欺人。”公孙婷故意叉腰不理丈夫,江永清忙赔笑道:“哟!原来我的大小姐也会生气啊!都是为夫不好,给你赔不是了。爱妻还请消消气,咱们堆雪人玩好不好?”
江永清说干就干,当即抱过一堆雪在小屋门前堆砌起了。只见他找来些树枝和树叶,动手堆出了两个亲密无间的雪人,又用树枝将它们装点了一番,还真象一对恩爱的情侣。
公孙婷欣喜道:“它们好可爱。”江永清微笑道:“它们就好象你我一般,携手同行,永不离弃。”公孙婷深受感动,偎依在江永清怀里,幽幽道:“纵然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你我也永不分离。”虽无玉盘珍馐,亦无华衣锦帛,他们却用自己的方式过着新年,更显惬意温馨。
江永清生出无限怜爱,搂着妻子道:“婷儿,你的嗓音一直都很清脆,怎么最近变得有些沙哑了?”公孙婷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天气凉了,偶感风寒吧!”江永清摇头道:“以你我的功力和体质,普通的病痛早已难侵。我看今日是除夕,咱们不如去松林里抓些野味,改善下伙食好了?”
公孙婷嫣然一笑,拍着丈夫的胸口道:“你呀!是想用兽皮给我做皮袄吧?”江永清傻傻一笑道:“兼而有之,快走吧!”话音甫落,他便拉起公孙婷朝松林跑去。两人轻功皆十分了得,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足迹,若不细看,很难察觉。
夫妇两来到松林里,偷偷摸摸地搜寻着野兔的踪迹,生怕惊动了那只脾气怪异的黄鹤。当转过一棵矮松时,两人忽见一只白兔静静地爬在松树下吃着松果。若不是夫妇两眼力极好,还真看不清宛如雪球的白兔。
公孙婷轻轻扒开地上的积雪,拾起一块石头,瞅准白兔扬手打了过去。石块夹着风声呼啸而至,很准确地击中了白兔头部。那白兔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四脚一蹬,一命呜乎了。但是这只白兔一死,躲在松树后的另两只白兔发觉不对,立刻撒腿就跑。
“原来是一窝兔子。”江永清眼疾手快,突然窜上去,用石子打中其中一只。然后又用念力控制住一根枯树枝,扫倒了另一只白兔。他毫不迟疑地扑过去,一把抄起了两只白兔。
便在这时,两声高亢的鹤唳传来,且带着一丝凄厉,公孙婷无奈地摇头叹道:“看来又要与你那鹤兄谈判喽!”但她话音甫落,却又传来了两声恐怖的巨吼。
江永清闻声皱眉道:“不对啊!这是那麒麟兽的声音。它怎会擅离领地,跑到这边来了呢?不好,两位异兽怕是要打架,我得去看看。”江永清将兔子交给妻子,然后飞奔向声音传来处。公孙婷拎着三只白兔,紧跟了上去。
夫妇两钻出松林,来到小溪畔一看,只见那黄鹤正与麒麟兽隔溪对峙着。看那尖嘴对利牙,互不相让的样子,两兽均不畏惧对方。江永清夫妇停下脚步,静观着场上的变化。
麒麟兽首先发难,一屈四腿猛地扑了过来。黄鹤展开巨翅,向前狠狠一扇,顿时向后飘退了一丈。江永清见两兽攻守之间皆有章法,不由赞叹道:“一个虎踞龙盘,一个锐气冲天,果然是好样的。”
黄鹤避过麒麟兽的扑击,在半空折转身体,跟着俯冲而下,将利嘴对准了麒麟兽的眼睛。麒麟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