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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妒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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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大门,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宋嫂,宋嫂!”顾 
青瑶小心翼翼地叫着,一路上,已不知说了多少真情真义却又苍白无力的宽慰话, 
却实实在在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宋嫂茫然地抬眼望着她,牢牢地抓住她的一只手,像是抓住唯一可救她升天 
的一根稻草,“我错了,是不是?一定是我错了,是不是?他只是有些不规矩而 
已,我不该把他打骂得那么厉害,我不该当众叫他下不了台,我不该一走了之, 
等着他来接,却给了别的狐狸精乘虚而入的机会。都是我的错,对吗?当初,我 
要是可以温柔一些,不要骂他,不要打他,天天和他在一起,就没事了。他就知 
道我的好了,他就不会去看别的女人了。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对不对?”   
   她已经不会哭,不会叫,反反复复只知道说这几句话:“可是,我现在已经 
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什么都能改。二十年夫妻,他怎么就不恕我这一回? 
他真的要休我?他真的要休我?”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利,“我做了他二十 
年的妻子,现在他说要休我,我怎么活下去,被休的女人怎么活得下去?”   
   “宋嫂,不要这样,女人没有男人也能活得好好的。”顾青瑶急急地说, 
“你看我,不也是被休之妇,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人前行走,一样挺胸抬头, 
便是那闲言闲语,如今都少了。”   
   “我和你怎么比。你是读过书有学问的人,我却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妇人,我 
……”宋嫂惨然地说。   
   “有什么关系,宋嫂,我可以教你读书识字,你以后知道得多了,懂得多了, 
就会觉得这世上有许多有意思的事。就算与丈夫分离,也并不是不能忍受,也并 
不是天塌地陷的事。”   
   宋嫂目光依旧遥无焦点,虚弱地问:“会吗?”   
   “会!”顾青瑶握紧她的手,努力想要给她再次站起来的力量,坚定地说, 
“一定会!”   
   第七章“苏先生,请你们一定要帮帮忙。”   
   天刚蒙蒙亮,医馆的大门就被一阵急促的拍打声敲开了。林艳如衣衫发髻都 
不曾梳理整齐,满头都是汗水,冲进来拖了苏吟歌就要走。   
   因为拍门声太响,连睡在里间的顾青瑶都听到了声息。披衣出来,又看到这 
衣衫不整的青楼女子和苏吟歌拖拖拉拉的样子,她略一怔,但这次却未多想,开 
口就问:“出了什么事?”   
   林艳如见了顾青瑶更是高兴,上前把她的手也一把牵住,“顾姑娘,也请你 
帮帮忙吧。我刚听到消息,我的一个好姐妹昨天被官府抓去,当堂用刑,打成了 
重伤。监狱里一向是不理囚犯死活的,别的大夫也不肯到监狱里给人看病。只有 
苏先生,以前常无偿为犯人诊病。只是我这姐妹是女子,受了杖刑,如果顾姑娘 
肯出手相救,就更加方便得多了。”   
   顾青瑶想到还躺在床上没起来的宋嫂,略一迟疑,“这……”   
   “顾姑娘!”林艳如情急之下,一屈膝,跪下就给她磕头。   
   顾青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扶起她,“快别这样,不管她在哪里,只要她 
是人,我怎么会不救。”情急之下,脱口说出这些话,又惊觉这分明是苏吟歌的 
话,不由得侧首向苏吟歌看去。   
   苏吟歌听顾青瑶方才一语,也是神色微动,凝眸望去,目光里有一种暖暖的 
温柔。   
   监狱,是世间最阴冷 
可怕的所在之一。   
   永远阴暗不见阳光,空气中怪异的腐臭气息,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人可以生活 
的地方。而不绝于耳的呻吟哀叫、惨呼狂喊,更让人疑是幽冥鬼城。   
   活生生的人,在这个地方,也会变成鬼一般。   
   至少顾青瑶眼前这个据说也十分美丽的女子,此刻全身都是干枯的血渍,披 
头散发,脸色苍白得似一个鬼。   
   人心似铁,王法如炉。一个娇弱女子,几十杖挨下来,皮开肉绽,筋折骨裂。 
到如今,竟是连呻吟都因为无力而显得异常低弱。   
   顾青瑶虽也看过不少伤情病势,但见这般凄惨的样子,也不由得为之恻然, 
急忙为她处理伤口。可怜此时,血已干透,把皮肉和衣裙都缠在一处,脱都脱不 
下来。幸好苏吟歌常有为监狱犯人治病的经验,早带了小刀与剪子,就这么把衣 
裙剪掉割破,露出伤处。   
   棒杖之伤虽重,但治疗的方法并不复杂。以顾青瑶目前的能力,处理起来, 
并无问题。苏吟歌只是在旁确定了一下伤情,知道顾青瑶可以应付,就立刻避了 
开去,以免再看女子身体之私。   
   顾青瑶第一次独立为重伤者治疗,竟是身在这阴暗恐怖的牢房之内,听得一 
阵阵哭叫哀声,只得竭尽全力集中精神放在伤处上。   
   她是努力镇定,而林艳如却从第一眼看到这女子的重伤惨状后,便已泪如雨 
下,“纤儿,我劝过你多少回,不要太为男人着想,总该替自己打算打算,你总 
是不听。到如今他把你害成这样,也不见得有半点儿惭愧。”心中愤怒,痛哭难 
止,却又怕惊了顾青瑶救人,不敢放声,只得咬着牙恨恨地骂,不断地拭泪。   
   纤儿伤得气息微弱,挣扎着说:“原是我偷窃客人珠宝的事发了,你怎么要 
去怪他?”   
   林艳如一面落泪,一面冷笑,“你藏东西的地方,只告诉过我和他。我既没 
举报你,难道竟是你自己告诉官府,往哪里去起脏的吗?他如今高中了,要外放 
当官了,要讲国法天理了,你配不起他了。当年,要不是你靠着偷来的东西典当 
换银子,他早饿死冷死了,哪里能等到今天来大义灭亲。他吃着贼脏,用着贼脏, 
靠着贼脏登了天,而今就来举报你这个贼了。你怎么还这么傻,到如今还在护着 
他。你也是青楼里十几年活过来的女人,怎么就没看透,这世上,并没有一个好 
男人,却还要跳这个火坑。”   
   顾青瑶为纤儿上药的手猛一颤,心也在同时剧颤。原来,又是痴心女子负心 
汉,到头来伤的又是女人的心、女人的身。   
   纤儿惨白着脸,却微微一笑,“他真傻,为什么就急着干这种事呢?我听说 
他高中了,心里就高兴,这辈子也就够了。虽说以前他答应中了就迎娶我,但我 
原本就没想着要去寻他嫁他。他是要当官的人,若是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为妻,他 
的前途和脸面也就都完了。我既真心为他打算,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只要他好, 
我就好了。我不恼他不想娶我,我不怨他告发我,我只恨……”她开始语气还很 
平静,说到后来,渐渐凄恻,一张口,竟生生地吐出一口血来。她却恍若不觉, 
仍淡笑着说:“我只恨我这颗心他从来都不明白!”   
   林艳如见她吐血,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慌得大叫道:“苏先生,苏先生,你 
快来看看啊。”   
   顾青瑶却只觉得心头奇疼,喉头一甜,那一口鲜血,竟似生生从自己心间喉 
头吐出来一般,直痛得她再不能动一指,发一声。   
   苏吟歌闻声跑了进来,一眼看见顾青瑶面无人色,摇摇欲倒,竟似受刑重伤 
的人是她一般。他心间一震,脸色竟也“刷”的一下白了,想也不想,就冲顾青 
瑶扑过来,想要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想要呵护她,想要保护她,不叫她再受一丝 
一毫的伤害。   
   林艳如见正飞奔进来的苏吟歌脸色奇白,更是吓得不轻,急叫道:“苏先生, 
你快看看纤儿她这是怎么了,可是被打成内伤了。”   
   苏吟歌刚奔到顾青瑶身旁,忽听林艳如一言,猛然一惊,这才看向纤儿的惨 
状。生平第一次,他竟会在有病人伤者在场时,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她的身上,而 
不理受伤者的死活。他脸上一红,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忙俯身为纤儿把脉,眉峰 
微蹙,叹息一声道:“棒伤只及筋骨,未伤内腑,只是棒伤好医,但她积郁于心 
……”   
   声音渐止,久久无言,抬眸望进顾青瑶悲怆凄苦的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 
中,看到深深的无力和悲伤。   
   纵有回春妙手,但对于一颗已经碎了的心,又还能有什么办法来补救呢?   
   反而是纤儿淡淡地一笑,“苏先生不用为我费心了,女人的命,本该如此, 
我也早就认命了。”   
   语声轻而无力,在这阴暗的牢房中,悄然而起,也悄然散去,一如无数女子 
的悲苦命运。   
   走出牢房时,天已经 
大亮。太阳在高空,毫不吝啬地把阳光向四下挥洒,可是沐浴在这样的阳光里, 
顾青瑶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那自牢房里带出的阴冷,似乎还一直萦绕在四周。 
那悲苦的女子,了无生趣的话语,似乎还响在耳边——“女人的命,本该如此, 
我也早就认命了。”   
   女人的命真的就只能如此,只该如此吗?难道除了认命,就真的别无他路?   
   恍惚间,似又听到,宋嫂一声声地高叫:“我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女人注定了是这样的命运?   
   心中无声地呐喊,无声地发问,却又似看到林艳如含着冷笑,带着热泪,一 
字字地说:“这世间,并没有一个好男人。”   
   “青瑶!”   
   呼唤声熟悉而陌生。这声音里的温暖,如此熟悉。这样的声音,总带着春风 
暖暖地而来,叫人听了,心就安宁下来,镇定下来,人便有了依靠,有了寄托。 
可这声音,为什么,又忽然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得仿佛自另一个世界传来;陌生 
得仿佛其实从来不曾存在。   
   她茫然地扭过脸,看见苏吟歌含忧的眼神和关切的神情,不知为什么,她又 
急急地扭过头,不肯再去看他的容颜神色,不敢再去听他带着无限关怀的呼唤… 
…   
   呼唤?   
   心中忽一震,猛然记起,他唤她:“青瑶!”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青瑶!”用如此温柔,如此关怀,如此让人的心都 
整个融化了的声音,带着那么多的担忧,唤她“青瑶”!   
   为什么在此时,为什么在此地,偏偏他要这般呼唤她?   
   加快了脚步,低垂了头,不愿听,不愿想,不愿看。   
   “青瑶!”又是一声呼唤。这呼唤中,带着三分不确定、三分忧虑、三分焦 
急,还有一分是不得回应绝不罢休的坚持。   
   顾青瑶依然不能再抬头看他,只得急急地说:“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宋嫂也 
许已经醒了,快回去吧。”一边说一边干脆快步跑了起来。   
   风拂动她额上的发,掠起她飘扬的衣襟,也吹乱了她此刻不定的心绪。   
   苏吟歌静静地凝望着顾青瑶逃也似的奔跑的身影,眼神中有着异样的沉重。 
自从出了监狱在回医馆的一路上,顾青瑶神色不断变化,时而悲愁,时而凄苦, 
时而绝望,时而愤怒,令他无比担心,情不自禁地叫出她的名字,希望可以在此 
时与她共担烦恼,同历艰辛。谁知,却把她吓成这样。   
   这女子如此坚强刚毅,偏又如此脆弱敏感,更有一副善良多情的心肠。先有 
宋嫂,后是纤儿,他们的经历都是人间惨事,这又叫她勾起心头旧创,真不知会 
被伤到何等地步,而自己竟然帮不了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跑,眼睁睁地看着她吞泪忍痛。眼睁睁地看她茫然无 
助,咬紧牙关,不敢再唤她的名字。心虽奇痛,却再也不忍给她增半点儿烦恼和 
丝毫负担。   
   “宋嫂!”   
   顾青瑶所有的忍耐,所有的自制,所有咬碎了牙关拼命按捺下来的狂乱情绪, 
终于完完全全地失控了。   
   小小的房间里,满天满地,满桌满床都是写着黑字的白纸。在这一片冷漠的 
黑和白中,宋嫂的身体高高地悬吊在房梁上。   
   顾青瑶飞身跃起,用手生生把坚实的布帛撕碎了。连指甲掀翻流血也浑然不 
觉,她抱着宋嫂已然冷冰的身体落下地来,一迭声狂乱地叫道:“宋嫂!”   
   苏吟歌这时也到了门外,听到顾青瑶嘶声惨叫,吓得魂飞魄散,冲进门来, 
看到这种情形,也一样面无血色。只一眼,已可断定宋嫂死去已足有一个多时辰 
了,但他仍然不死心地过来,做了一个任何郎中都不会做的蠢事——为死尸把脉。 
然后,面对顾青瑶无限哀求的眼神,用生平最僵硬最无奈的动作摇了摇头。   
   可是,顾青瑶不理,也不信。   
   “你救她,你快救她,你是最好的大夫,所有的人都说你的医术好,你快救 
她啊!”她拼命地摇着苏吟歌,用力之大,使苏吟歌本来就已苍白的脸色,更是 
痛得发青,却不呼喊出来,反觉得心头稍稍有些宽慰。幸好顾青瑶肯这样狂叫着 
发泄出来,这三番两次的伤心惨事打击下来,若还积在心头,只怕下一个把心中 
的血生生吐出来的,就是她了。   
   顾青瑶晃得苏吟歌头晕目眩,骨软身麻之后,见他还不动弹,便不再理他, 
复又去摇晃宋嫂的尸体,一边摇一边叫:“宋嫂,宋嫂,你醒一醒啊。”一边喊, 
又一边急急忙忙地施救,把自己从苏吟歌那里学到的急救之法,一样又一样,一 
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用,狂乱地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宋嫂,你听我说,被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可以活下去的。”   
   “这两天你不是还跟着我一块识字吗?你以后读的书多了,知道的事多了, 
就会知道,这天和地有多么大,生活的意义并不只有一个丈夫,你醒醒啊……”   
   她一声声地叫,直叫得声嘶力歇。   
   苏吟歌伸手想要阻止她,却被她推了开去,依旧疯狂地为一个尸体施救。   
   苏吟歌在连续三次被顾青瑶推倒甩开之后,索性咬了咬牙,也不理什么男女 
之别,从身后将顾青瑶一把抱住,紧紧搂着她颤抖的身体,大声叫道:“青瑶, 
青瑶,宋嫂她死了,她死了!”   
   顾青瑶拼命地挣扎,“你胡说,你骗人。”   
   她乱打乱踢,几乎疯狂,哪里记得要控制力量。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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