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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妒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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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瑶拼命地挣扎,“你胡说,你骗人。”   
   她乱打乱踢,几乎疯狂,哪里记得要控制力量。   
   苏吟歌吃痛之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拼命地喊道:“青瑶,她死了,她死 
了。你醒一醒!”   
   “你就会说他死了,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人。你们只会把女人一个个逼 
死,你自然是恨不得她死了。”顾青瑶疯狂地挣扎。   
   苏吟歌虽然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但用尽全部力量,竟能生生困住一个学武的 
女子脱身不得,已是奇迹,哪里还有躲避的能力,每一记都挨得结结实实。在顾 
青瑶疯狂的大叫声里,骨头折断的声音也被压过,苏吟歌的闷哼之声,更轻不可 
闻。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要唤醒顾青瑶,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记又狠 
又重的耳光。可是见到她悲苦伤心至此,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出手。只是,拼 
命把发腥的喉头浮起的第三口血硬又咽了下去。他不再理身上的痛楚,只用尽全 
身的力量,紧拥住这怀中的娇躯,一声声呼唤她的名宇,全不管还会有多少拳脚 
痛击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青瑶终于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不再打骂,也不再喊叫, 
只有喘息声。   
   不知为什么,苏吟歌却总觉得这喘息声里还夹杂着一两声微不可闻的哽咽。   
   他试探着又叫了一声:“青瑶!”   
   “我没事,你放开我吧!”顾青瑶的声音异常得软弱无力。   
   苏吟歌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全身的剧痛,一点一点放开手。头一阵阵 
发晕,眼前漆黑一片,但却仍站得非常稳定挺直,他甚至还能用很平静的声音说 
:“宋嫂的身体需要处理,你在这里守着,我去请人帮忙。”   
   他转身往外走,在心中祈求自己至少可以坚持完这几步,至少可以在离开顾 
青瑶的视线之后再倒下来。   
   手忽然触到一片冰凉。   
   发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一怔之后,才忽然间悟到,这么冷这么凉的是顾青 
瑶的手。是他用了无数心血好不容易才令之温暖起来,却又在近日迅速回复冰冷 
的手。   
   这一只像寒冰一样的手,牵住了他的手,也牵住了他的身,令他再也走不动 
半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去反握住那只手,本能地想将自己身体里的每一点温暖, 
借着这十指交握,全部传到这女子的心间去。   
   “有病不治,有伤还到处乱走,这不是你最不喜欢的病人吗?”   
   轻而柔的语声响在耳畔,苏吟歌只觉得全身一震,她看出来了?她竟看出来 
了?自己装得不好吗?为什么刚刚自疯狂中恢复的她,竟能一眼看出来。   
   “别忘了,我是你亲传的徒弟,这样的伤,怎么会看不出来。讳疾忌医,是 
病家大忌,你是大夫,怎么还要瞒我?”   
   声音里包含的,是关怀,是懊悔,是怨恼,还是在意?或仅仅只是自己的幻 
觉。   
   苏吟歌心头一阵阵纷乱,身不由己地被顾青瑶拉了回来,直到发觉有一双手 
正在解自己的衣襟,才猛然惊醒。双眼重又恢复了视物的能力,急伸手去推,却 
又牵动伤处,痛得直冒冷汗,口里急喊道:“不行!”   
   “心不正,意方邪。医家治病救人,浩荡心地,权宜之时,不可拘于男女之 
防。这道理,是你教我的。”顾青瑶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解开了苏吟歌的衣襟, 
不理他反抗,直接脱了下来。   
   苏吟歌虽只是个大夫,但生平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事。直到此时,被顾青瑶凝 
眸看定,他急忙侧开脸,不敢直视顾青瑶的眼神,但眼角的余光却感觉到顾青瑶 
的眼光正徐徐地向身体各处望去,便连整个身子都紧紧地绷了起来,脸上更是如 
同火烧一般。而这股火焰,简直要将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这一生治病无数,多 
少次接触到美丽女子的身体之私,也不曾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心脏跳动的声音, 
似乎响得可以直接用耳朵听到,脑子混乱得也无法再思考。   
   而顾青瑶生平就是对丈夫宋剑秋,尚且也不曾这样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去 
看他的身体。而现在,她却顾不得羞愧,顾不得惊惶,甚至顾不得生出任何想法。   
   看到苏吟歌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顾青瑶屏住呼吸,轻轻伸手触到他的胸膛, 
心中开始回忆苏吟歌以前教她的揉散淤血之手法。   
   苏吟歌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她的手。   
   她的手仍然冰凉一片,可是被这样的手按在胸膛上时,他却如被火烫着一般。   
   有些艰难,有些犹豫,却还是情不自禁,悄悄垂下眸,想看她正放在自己胸 
前的手。忽又啊了一声,伸手想去抓住顾青瑶的右手。   
   顾青瑶因为刚才急于撕开厚实的布帛,而不小心,掀断了指甲,不断地流出 
血来。   
   就在苏吟歌因关切而忘情之时,顾青瑶左手微抬,在苏吟歌背上一拍。苏吟 
歌闷哼一声,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鲜红的血一大半都吐在了顾青瑶受伤的右手 
上,她与他的血,顷刻间便融在了一起。   
   顾青瑶浑不知苏吟歌正心牵着自己的手,只低声说:“亏你还是大夫,这口 
血不吐出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后患。”   
   苏吟歌听到她的语气里,竟有这么明显的埋怨与关怀,微微愣了一愣,倒忘 
了说话,平视前方的眼正好看到顾青瑶染血的右手。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令 
人触目,却又别样美丽。苏吟歌忽然间有些恍惚,不知他与她的热血融在一处, 
能否暖了这寒彻的指尖?   
   墓碑无字。   
   宋嫂的后事,办得简约但隆重。苏吟歌因受了伤,左臂又被折断了骨头,被 
顾青瑶强制命令休息,所有的事,几乎都由顾青瑶来操办。数日下来,眼圈也黑 
了,人也瘦了,精神也低落到了极点。   
   丧事中,最意外的麻烦,就是不知如何刻碑。   
   顾青瑶不知宋嫂叫什么名宇,问苏吟歌,问左邻右舍,所有人都摇头。   
   在多年的相处中,人们也仅仅知道,她是宋嫂,她是宋家的媳妇。   
   女人,有一个丈夫,就有了身份,有了姓氏,有了一切。没有了丈夫,从此 
便什么也不是。   
   丈夫是天,丈夫是地,丈夫是整个世界。   
   所以宋三一说休妻,宋嫂便再无活路。   
   死后,甚至没有人知道,在墓碑上该刻上什么名字。   
   犹豫再三,顾青瑶和苏吟歌才决定暂立空碑,同时请人报信给宋嫂在远方经 
商的儿子,让他回来之后,再决定如何另刻碑文。   
   顾青瑶跪在碑前,把手中一张张的纸送进火里。   
   她烧的不是冥纸,而是写满了字的白纸。宋嫂死前写得满屋子都是,她刚刚 
教会宋嫂识几个字,而宋嫂就歪歪扭扭地写满了所有的白纸。   
   反反复复都只有三个字:我错了!   
   至死,她仍在懊恨她错了;至死,她仍觉得她错了。   
   “青瑶,你守在这里,已经有三个时辰了。郊外风大,再不回去,就要得病 
了。”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顾青瑶徐徐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吊着一只胳膊的苏 
吟歌略有憔悴却仍然满是关怀的脸。   
   “你有伤,怎么又跑出来了?”顾青瑶站起身,心知自己不回去,他也断然 
是要拖着带伤的身子陪自己一起吹冷风的。此时不知为什么,心头却只能漠然一 
叹。   
   “青瑶你……”苏吟歌正要说话,眼角忽看到一个人影,迅疾转身,喝道: 
“宋三!”   
   宋三缩着身子从大树后面转出来,远远冲他们挤出一个哭也似的笑容,指指 
墓碑,“为什么是空碑,她是我宋家的人,应该写宋门陈氏的。”   
   “原来宋嫂姓陈。”顾青瑶竟然没有发火,只淡淡地回头看了看墓碑,声音 
低沉,了无生气。   
   苏吟歌却铁青了脸,“你竟还好意思说她是宋门陈氏,你不是要休了她吗?”   
   “不是还没写休书吗?我和她有那么大的儿子,哪能说休就休,我只是想吓 
吓她。以后,她就不敢阻扰我再讨一个了。没想到,没想到她……”宋三一边说 
一边拿袖子抹了抹眼角,“她竟这么想不开。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只想到她坟 
上拜一拜。”   
   苏吟歌徐徐点头,“好,你来拜吧。”   
   宋三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坟前。刚要跪下,苏吟歌已经一拳狠狠地打在 
他脸上,打得他抱着脸连退了四五步。连顾青瑶都因苏吟歌这意外的一击,而面 
露惊色。   
   “你还敢来拜她,你还有脸来拜她?!二十年的夫妻,你一句玩笑,就把她 
的性命给毁了,你……”苏吟歌怒极之下,眸中射出刀锋般的冷芒,一步步向宋 
三逼近过去。虽然他从不曾打过架,虽然他一只右手还吊在胸前,但这番含怒相 
逼,左拳握得咯咯做响,竟也吓得宋三忘了还击,只是脸色苍白地连连后退。退 
了七八步,一脚踏错,他仰天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苏吟歌欺近过来,一拳要往下打去,却被顾青瑶伸手截住了他的拳头,“你 
是救人的大夫,不要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他要拜就让他拜吧,也许九泉之下, 
宋嫂反而会觉得高兴,至少知道他不是真心要休妻。”   
   她的声音低低落落,冷冷清清,听得苏吟歌心头也一阵凄凉,“青瑶!”连 
他都受不了,看不过,为什么,反而是顾青瑶可以如此淡漠地接受这一切。她真 
的已经死了心,灰了意?   
   顾青瑶听出他呼唤声中的担忧和关切,强忍悲痛勉强冲他一笑,却又笑得比 
哭还难看。最终还是放弃伪装,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就是女子的命,我不认命, 
又能如何?”   
   苏吟歌猛地反握住顾青瑶冰冷的手,想要说话。   
   顾青瑶却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淡淡地说:“回去吧。”语音方落,已转身 
而去,再不回头顾盼。   
   苏吟歌只觉得她背影孤寂,无限凄凉。单薄的身影,清瘦得似是连一阵清风 
都可以把她吹折。悄悄地咬紧牙关,右手紧紧接在胸前,努力压抑了好一会儿心 
间的剧痛之后,才能去追寻她的身影,她的脚步。   
   第八章“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她跪在地上,扯住丈夫的衣角,满面 
泪痕,一声声地哀求着。   
   可是丈夫的脸却全无表情,眼神里只有厌烦和仇恨,抬起一脚,对着她恶狠 
狠地踢去。   
   “不……”顾青瑶在睡梦中发出尖叫,挣扎着双手拼命地推拒。   
   房门被猛地撞开,苏吟歌直冲进来,扑到床上,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拥抱她, 
“没事了,没事了。青瑶,只是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昏沉中的顾青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感到这温暖的怀抱,也立刻安静了下 
来。   
   自从宋嫂死后,顾青瑶没有哪一夜睡安宁过,整夜里噩梦不断,哀叫不绝。   
   以前她刚刚被苏吟歌救出来的时候,也常会做噩梦想及往事,都是宋嫂与她 
同床而睡,在夜里安抚她。   
   现在宋嫂已死,苏吟歌是男子,总不能住在她房里,但又怕她受噩梦惊扰之 
苦,于是夜夜撑灯拥被,不惧秋寒,守在她的房外。只要顾青瑶夜半哀叫,他就 
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劝慰安抚。就算被混乱中的顾青瑶打得伤上加伤,也毫不在 
意。   
   顾青瑶劝他停止这样的守护,他只是不理会。看到他日渐憔悴,脸上的血色 
一日少似一日,身上的伤势迟迟不好,纵然是在睡梦中,她也以极大的毅力对抗 
着可怕的梦境,不愿哀号呼叫。纵然是在极度混乱半梦半醒之间,只要听到他的 
声音,感受到他的气息,也会记得不要再出手拍打,惟恐伤及了他。   
   只是这次,顾青瑶的情况比前几夜更是糟糕,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双手拼命 
地抓着被子,脸色苍白得如同一个死人。   
   “青瑶,别怕,别怕,那只是一个梦。”苏吟歌惊惶地坐在床边,把顾青瑶 
半抱在胸前,不断地安抚她。   
   顾青瑶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身子仍在微微颤抖。   
   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梦中那哀叫求恕,一声声认错的女子,为什么竟变成了她自己?不是宋嫂在 
向宋三求恕,而是自己跪在地上向宋剑秋求饶。   
   为了这一身傲骨,为了这一腔不平之气,她违抗丈夫,忤逆爹娘,对抗礼法, 
不理人言。到头来,难道竟只能如宋嫂一般,哀哀切切地叫着“我错了”,只求 
男人回头一顾吗?   
   她的身体无助地颤抖着,情不自禁紧紧地靠着苏吟歌的胸膛,张皇地想寻求 
一切温暖与依靠。   
   她真的终有一日要撑不住,挺不下吗?   
   偏要逆天而行的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苏吟歌看着她这惊惶无助的样子,心中无限怜惜,柔声轻问:“到底怎么了? 
你梦到了什么?”   
   顾青瑶抬头望着她,眸子里有着深深的绝望,“你不会明白的,你是男子, 
你永远不会明白。”   
   苏吟歌微微一笑,用还能自由行动的左手悄悄地为她拂开额前的乱发,轻抚 
她单薄而轻颤的身体,“我出身原本也是官宦人家,母亲贤良端淑,与我父举案 
齐眉,情意极厚。我父也是诚厚君子,从不在外眠花宿柳,对母亲敬重关爱。来 
往仕绅名流,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可父亲从不曾薄待过母亲。在我七岁那年, 
母亲为父亲择妾,再三相劝,才让父亲和小妾圆房。”   
   顾青瑶低低地啊了一声,没有说话。   
   “母亲贤惠,公婆亲友,大多称颂。她与小妾相处,也极和睦。旁人家三妻 
四妾,争宠斗势,吵闹不绝,倾轧不断。可我家,妻妾交好,夫妻情厚,人人都 
称我家是妻贤夫荣,一门和气。”苏吟歌一边说,一边淡淡地微笑,笑容遥远而 
孤寂。   
   顾青瑶凝眸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心头却悄悄地为这样的笑而疼了起来。   
   “可是,我母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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