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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妒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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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痛苦莫名。这一生行医治病,什么人间惨事、生离死别不曾见过,从不曾 
这般感同身受。只因一个凝眸,一种眼神,一个无声仰头的动作,就已痛至此境。   
   忙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安定了一下心神,才敢再次望向顾青瑶。   
   有意地避开顾青瑶的眼神,不愿直面她的美丽容颜,眼光只在顾青瑶身上一 
扫。这时方猛然一震,忽然发觉顾青瑶根本只穿了件睡觉时的小衣,单薄得几乎 
根本没有任何御寒的功能。而现在已是深秋,夜风已寒至彻骨。   
   眉,不知不觉蹙到了一起,脸色渐渐青白了起来,愤怒的火焰似要从胸中喷 
涌而出。或许是大夫的责任,使他立刻忘记了方才莫名的震撼与可怕的痛楚,他 
一语不发,大步走向顾青瑶。   
   顾青瑶不知为什么,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人,为什么会被这寒夜 
里那一点温暖的烛光吸引住了整个心灵。为什么会这样留恋那一点小小的暖意, 
竟会因此将目光长久地停驻在一个并不熟悉的男子身上。等想到自己衣未理,发 
未梳,露臂裸足,有亏礼数,想要急着往回走时,苏吟歌已经铁着眼,青着脸, 
眸中闪着浓浓的怒火大步走来。明知他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大夫,明明不觉得自 
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可看到这个即使听说她是被休的弃妇,仍笑容不改、温和不 
减的男子猛然爆发的怒气,竟觉得心虚气短,为他的气势所压制,完全动弹不得, 
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处,无助地望着他接近。甚至在他用手大力地扯开外衣、衣扣 
乱飞之时,竟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更没有想到应当逃离。   
   转眼间,苏吟歌已经到了面前,将那一件长衣,就这样毫无阻碍地披在了她 
的身上。带上自他身上而来的暖意,将她紧紧包围。   
   “如果睡不着可以出来走走,但是,你怎么不加件衣裳?”苏吟歌的脸色十 
分难看,声音里有强压着的怒气。   
   这样明显的愤怒,令顾青瑶竟有些愕然,无端地心虚起来,忘了质疑这种行 
为多么不合理法,更忘了躲闪那带着他的气息而披到身上的衣衫。加件衣裳?做 
什么,怕冷吗?只是天下,还有比我如今这颗心更冷的所在吗?不知是因着什么 
冲动,顾青瑶没有感激,没有回应,只是凝望着苏吟歌,徐徐展开一个冰冷无望 
却又绝美的笑容,然后扭过脸,再也不看他一眼。   
   面对眼前的病人这种不合作的行为,苏吟歌气得连眉毛都颤了起来。平日里 
对最恶劣无理的病人也可以保持的温和气度,却在这个绝美的女子面前丢了个干 
净,“得罪了!”猛然把手中的烛台往顾青瑶的手里一塞,自己一弯腰,一伸手, 
在顾青瑶的惊呼声中,把她给横抱了起来。   
   怀中的身躯,既轻且瘦,几乎像没有重量一般,让他下意识地用力把人抱得 
更紧了一些;怀中的身躯,冰凉一片,凉得似也能自他的肤,直透进他的心,使 
他紧皱的眉峰更牢固地纠缠在一起,铁青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快步往房间走去。   
   顾青瑶万没有想到,这男子如此无礼,竟然这般轻薄无行,在被抱起的一瞬 
间,几乎是想也不想,就一掌往他的胸前打去。   
   或许是病后体虚,或许是这一刻忽然将整个身体牢牢包住的温暖太过炽热, 
令她打出去的手掌竟然完全无力,只是虚弱地贴在他的胸口而已。隔着衣,似乎 
感觉到他的心跳,强烈而炽热。他的臂膀抱着她,他的身体呵护着她,他的温暖 
悄悄将她环绕,一点一点固执得想要驱散她从身到心的冰寒。   
   这一刻心中的慌乱,使她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怔怔地望着他,看他 
铁青着脸,火红着眼,明明怒火满天,却动作轻柔地抱着她。一直回到房中,一 
直到被苏吟歌含怒抛到床上,她才真正醒悟,此刻的处境,是何等难堪。   
   第三章苏吟歌带着怒气,把顾青瑶用力扔到床上,一把夺过顾青瑶仍拿在手 
中的烛台,转身放在桌上。等再扭转身子看时,顾青瑶仍然怔怔地躺在床上,自 
己给她披的衣服滑落下来,可她却还茫然地望着自己,浑不知冰凉的手足仍暴露 
在外。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一手拉起了被子,把顾青瑶自脖子以下, 
严严地盖住,用力按着被角,怒瞪着顾青瑶。直到确定她不会再次掀开,才站了 
起来,略略退开一步。   
   顾青瑶料不到这一派斯文的的大夫发起怒来,竟似比自己的父亲还要更有压 
迫力,一时被他的气势慑住,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苏吟歌退开,压力稍减,再 
回想自己的便宜被这个无礼的男子占了个光,猛觉一股怒气上涌,重又从床上坐 
起,双手掀开一半被子,伸手指向苏吟歌,“你怎么如此无礼?到底知不知道男 
女有别?!”   
   苏吟歌眉锋一扬,复又上前,伸手就把顾青瑶指着自己的皓腕抓住。明明刚 
才已然呵暖,怎么转眼又是冰凉一片。莫名的心痛和怒气使他置耳边倒吸凉气的 
声音不顾,也不理顾青瑶倏然瞪大的眼睛,复又把顾青瑶的手臂塞回被子里。放 
手的那一刻有一点儿迟疑,掌中雪一般的冰冷,令他有一种错觉。这样的一双手, 
必得时时刻刻用火一般的心与身来呵护,方能真正将温暖送予她。稍一松开,略 
一疏忽,势必又冰冷如斯。   
   苏吟歌暗中咬了咬牙,用尽了所有的决心,方能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复又为 
顾青瑶盖好被子,“我是大夫。我眼中只有病人,不论男女。若事事处处依了礼 
法,那我就不必给任何女人治病了。你若是做一个听话的病人,我自然也是个守 
礼的大夫;你要不听话,我只好先顾人命,管不了礼法了。”   
   顾青瑶再不敢掀被伸手,免得又让他占尽了便宜。但她出身尊贵,哪里受过 
这样的喝斥冒犯。又因身心皆伤,了无生趣,虽蒙搭救,倒也实在提不起感激的 
心情来,只是同样没好气地说:“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怎么就犯了先生的忌。 
这里别无衣物,难道先生要让我披着被子满院子走吗?”   
   苏吟歌略一怔,眉间怒意退去,反倒笑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姑娘的衣 
物都被宋嫂收拾后,放在这边的柜子里,只是忘了对姑娘交待一声。不过,那几 
件薄衣,在姑娘病体未愈之时,怕也不足御寒。姑娘若喜欢夜间赏月,我明日请 
宋嫂多买几件防寒保暖的衣裳来备用就是了。”   
   他语气温和,用语斯文,态度文雅,彬彬有礼,完全不似方才怒气发作时的 
慑人模样。他若真板着脸,顾青瑶倒也要与他吵闹几句,他这样和气体贴,反倒 
令顾青瑶发作不出。闷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一个女子躺在床上。他一个男子, 
站在床头,深夜独室,孤男寡女,实在不便,方才放低了声音:“知道了,先生 
可以回去了。”   
   苏吟歌站在房里久了,何尝没有感觉到处境尴尬。但眼前女子要强的行为, 
悲苦的眼神,和毫不怜惜自己的做法,让他更加担心,“姑娘答应我,别在半夜 
里再这样不顾身子地跑出来了。”   
   顾青瑶冷笑着说:“我已经躺了三天了,睡不着走走有什么不可?你不放心, 
请宋嫂来看着我。”   
   苏吟歌也不生气,笑意温和如故,“宋嫂离家也好几天了,今夜回去住了。 
当然,姑娘是女子,与我同住大是不便,我已拜托宋嫂,明日去打听哪些有女眷 
的家中,可以暂时留客。”   
   此时,她心中一阵驿动,倒忘了悲苦与无奈,反倒为在这么小的地方,还会 
有人如此体贴,丝毫不肯让她受到伤害而惊奇。心头越是震惊,出语却反而越是 
无礼:“宋嫂不在,是不是你苏大神医就要不理男女之别,代替她在这里守到天 
亮了?”   
   苏吟歌听她出了语气中的愤愤不平,心里虽然不放心,但终是明白女子在这 
方面的气恼都是理所应当。自己真要一直守在这房间里,也实在不合适,只微微 
一笑,“姑娘好好休息。”便退出了房间,轻轻地把房门关上。   
   他站在阶前凝望着房门,脚下没有移动,眉头却不知不觉皱到了一起。   
   到底是怎样的悲苦遭遇和无情的打击,才会有那样凄凉清冷的漠然?到底是 
怎样的心碎神伤和痛彻心肺,才会对自己的的身体,如此全不在意?   
   整整三天三夜的昏迷,一声一声无意识却彷徨至极地呼唤父母,迷迷糊糊中 
不住挣扎挥动的手,似极力想要在这茫茫人世间,寻到一点儿救助、一丝依靠。 
却为什么,在醒来之后,不肯诉一声苦,流一滴泪,讲一句往事。   
   即使虚弱至极,却还要挺直了腰,不肯稍稍示弱。   
   即使明知被休遭人鄙弃,却偏要自己点明,冷眼看旁人不屑的眼光。   
   昏迷时,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珍珠,让人只觉得稍有一丝呵护不及,这美丽的 
人儿就会在这人世间碎裂消失。醒来后,又如此固执地用厚厚的茧将自己牢牢地 
保护,却偏偏让人可以看到,强作的坚强之下,依旧柔软易伤的身与心。   
   就是因为这样奇怪的认知,才会让一向见多伤痛病苦的自己难以放下吧。就 
是因为这样的认知,才会在这样的夜晚,无法安心入睡,非要过来看看才能安心。 
也正因为这一点不安,才及时把这个不知珍爱自己的女人强送回床上去。   
   只是,深秋寒意如此之甚,那女子任性逞强,又是这样不肯爱护身体,方才 
言语如刀,自己的叮咛关注,她只怕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长夜漫漫,不知她是否还会这样,只因不能入睡,就这样任意地跑出来,在 
寒冷的秋风中,望着月亮发呆。   
   一阵夜风袭来,把正站在顾青瑶房门前发呆的苏吟歌吹得全身冰凉,也自深 
思中醒了过来。他情不自禁地双手环抱,想要借这个动作略略驱散寒意。夜风不 
止,苏吟歌在寒风中苦笑摇头,再这样莫名其妙地呆站下去,生病的就该是自己 
这个大夫了。转过身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出三步,动作又慢了下来,勉强 
再行三步,终于站住。木立良久,才长长地叹息一声,转过身来。   
   顾青瑶静静地躺在床 
上,却是全无半点儿睡意。指尖,似乎还萦绕着那人掌中的温暖;身旁,似乎仍 
浓浓地包围着那人身上的气息。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面对一个被休弃的女子, 
态度全无变化,纵然被辱骂、讽刺、嘲笑和无礼,也不会动气。纵然被自己这么 
一个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女子冷遇,也可以笑得轻松自然全无牵强,反倒如春风 
拂面,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眼。他像是永远不会因为他自己的事而生气,却偏 
偏要因为别人不肯珍惜照顾身体而发怒。   
   这样的人,真的太奇怪了!   
   种种问题,种种疑虑,都在心头浮起,但不知为何,没有忐忑,没有惶然, 
却无由地生起一种安定。是桌上那一点烛光带来的明亮?还是这房间里还没有散 
尽他的温暖?让这样渐渐深的夜,忽然没有了寒意。   
   只是,为什么却总也睡不着?   
   烛光渐渐暗淡,最后完全熄灭在铁制的烛台上。但黑暗中,顾青瑶的眼睛却 
一直睁得很大。   
   是不是以往的锦被华裘、牙床软枕用惯了,所以才不适应现在粗糙的被子, 
冷硬的床铺。整整一夜,顾青瑶都难以入梦,好不容易等到外面遥遥地传来五更 
鼓响。虽然隔着窗纸看外头,仍只有隐隐约约的黯淡光芒。但她再也躺不住,直 
接坐了起来,下床从柜子里取出自己原来的衣物,一一穿好,这才打开房门,准 
备取水梳洗。   
   房门一开,顾青瑶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望着眼前的人。   
   苏吟歌身上围着一条被子,半坐半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顾青瑶怔怔地呆立了半晌,才能一步一步走近苏吟歌,目光无法不牢牢地望 
着苏吟歌的脸。   
   夜风之冷,怎么是一床被子可以完全抵御的。一张普通的椅子,又怎么可以 
让入睡得舒服。   
   可是苏吟歌却睡容安详,脸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天的苏大夫,温和亲切,似是可以包容一切;夜晚的苏先生,冷然怒目, 
似能慑服一切。可是,这安然沉睡的苏吟歌,却如同一个纯真的孩子,让人不自 
觉地心生怜爱,想要亲近。   
   顾青瑶愣愣地望了苏吟歌半晌,方才开口想要叫他,嘴唇略动,却根本没有 
发出声音。   
   苏吟歌却像是听到了这无声的呼唤,睁开眼睛,入目便是顾青瑶绝美的脸容 
和闪动异样光芒的眼睛。   
   苏吟歌像孩子般略显迷糊地眨眨眼、晃晃头,然后才彻底清醒过来,望着天 
还没亮,却站到自己面前的女子,和离着自己很近的绝美面容,却连眼神也没有 
变化一下,自自然然地展颜一笑,“早啊!”   
   一瞬之间,顾青瑶几乎以为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破开黑暗。虽然并不耀 
眼,却注定将会渐渐照亮整个世界。   
   苏吟歌却不理会顾青瑶的失神,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在绝色美女面前,不 
太雅观地伸展了一下因为睡姿不正而发麻的肢体,然后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拖起 
椅子,一边走一边说:“你自己梳洗吧,我把东西放好,再做早饭。你真是起得 
太早了,这时卖烧饼的陈伯和卖油条的赵叔都还没出来呢,只好喝白粥了。”   
   顾青瑶见他一夜都睡在自己的房门前,已是震惊不已。看他就这么轻轻松松 
还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更觉不解,脱口就问:“你昨晚为什么睡在外头?”   
   “啊?昨晚我觉得月色很好,就坐在椅子上赏月,赏着赏着就睡着了。”苏 
吟歌把谎话说得眼都不眨一下,同那亲切温和、关怀病人的好大夫的形象完全不 
符。   
   顾青瑶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扭头又走的苏吟歌,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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