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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妒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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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   
   顾青瑶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扭头又走的苏吟歌,不知为什么,脱口就叫了 
出来:“苏先生!”。   
   苏吟歌止步回头,含笑问道:“什么?”   
   或许是因为刚刚醒来,或许是因为天还没有全亮,眼睛看不太清楚,所以顾 
青瑶才会觉得这男子的笑,竟然如小孩子一般纯真无邪,“我以后不会再不加衣 
就站在夜风里了。”   
   “好啊。”苏吟歌淡淡地应了一声,即无得意之容,也无欣慰之意,自然得 
像只是回应一个普通的问好。惟有笑容依旧,如日照长空,如清风拂面,令人不 
由得欣悦。   
   “咦,这就是苏先生 
救回来的那个被休了的女人啊?”   
   “长得还真不错,不知做了什么丑事,居然弄得连丈夫都不要了?”   
   “长得这样漂亮的女人,肯定也正经不了。”   
   顾青瑶脸上白得不见一丝血色,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纹丝不乱, 
挺直了腰,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去。   
   一大早,苏吟歌开张做生意,顾青瑶不愿一个人再门坐在床头,对苏吟歌说 
要出来走走。苏吟歌也觉她既已复苏,多行动对身体也有好处,便点头应允。可 
是顾青瑶万万想不到,只不过一天,自己是个被休女子的消息,竟已传得似乎满 
世界都知道了。   
   一路走来,只觉得所有人的异样眼神,都如刀剑一般,将自己连身带心都戮 
得满是伤痕。近处的人,还只是侧目而视;略远一些,已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 
纷。   
   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武功根基,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良好耳力,一字字一句句诛 
心戮肝,却听得无比清晰。   
   今早原本因苏吟歌莫名其妙而来的好心情,早已烟消云散。脸上略略恢复的 
红润血色也一点点褪去,复又苍白如鬼。只是脚步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 
抬高了头,在比刀山剑林更加恐怖可怕的冷眼冷脸。冷言冷语中,一步步向前。   
   一路上,人人都只是用不屑的、鄙夷的、仇视的眼神,谈论她,却又有意无 
意远远地躲开她,生怕她身上带着毒似的。   
   但有一个人影,快步地接近顾青瑶,低声说:“对不起。”   
   顾青瑶浅浅地一笑,“宋嫂。”   
   宋嫂面有愧色,一边跟着顾青瑶往前走一边说:“真的对不住你,顾姑娘。 
苏先生因顾着男女之别,托我找有女眷的人家让你暂住。我上了好几家熟人的门, 
他们都问得仔细,我也没多想,就全说了。没料到,他们嘴碎,传得街坊邻里个 
个都知道,这实在是……”   
   顾青瑶微笑着说:“宋嫂你太多心了,既要寄住他们家,当然也不能骗人。 
这些事,我原本也就不想瞒人。”   
   她越是这样平和安慰,宋嫂越是心里不安,倒把以前淡淡的不屑给抛了开去, 
“姑娘,我们回苏先生的医馆吧。这样满街指指点点……”   
   顾青瑶淡淡地说:“为什么要回去?我并不曾杀人放火,伤天害理,我没有 
做错事,我没有亏负人,为何要理会旁人说什么?”   
   宋嫂待要再劝,却见顾青瑶容色肃然,端丽无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得 
硬着头皮跟在顾青瑶身旁,连带着也一起被众人异样的眼光望定,不知不觉便低 
下头,缩起了身子。   
   “宋嫂,你先回去吧。”   
   “不,我陪着你。”   
   “那就抬起头,挺直身子走路。”顾青瑶声音冰冷无波,却又似隐隐有万千 
怒涛。   
   宋嫂一怔,脱口叫道:“顾姑娘!”   
   此时恰巧有一个站得较近的胖妇人,有意无意抬高了声音,和身旁的人说: 
“姑娘,被休的人还算姑娘吗?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不过,也没办法啊, 
连丈夫也没有的女人,总不能管她叫夫人吧。”   
   宋嫂一阵不忍,伸手拉了顾青瑶的手,就要强拉她回去,以避免旁人更加露 
骨难堪的讽刺。   
   顾青瑶却只凝立不动,目光冰冷,毫不回避地望向那个胖妇人。   
   胖妇人自以为这话说得巧妙,正掩着嘴笑,被顾青瑶这沉沉静静的眸子一望, 
顿觉脸上一片僵硬。虽然还勉强地笑出了几声,但声音却无比干涩,最终情不自 
禁地扭头避开了顾青瑶的眼光。   
   顾青瑶只不过冷冷地扫了一眼,就慑住了她,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开始,她遭冷视恶讽,还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现在,却是目光一片 
沉静,毫不退让地扫视每一个敢于用异样眼神望过来的人。眸光如严冬霜封的湖 
水,无波无澜,不见锋芒,但寒意却自然而然侵入人心。叫路上的行人,一个个 
心惊胆战,不是扭头,就是转身,再不能对她侧目而视。   
   只有宋嫂,望向顾青瑶的眼神,渐渐由愧疚不安,变为震惊,惶恐,然后又 
转为悲悯怜惜。只是一直用尽全部的意志,和所有冷眼讽刺作战的顾青瑶自己却 
并没有发现。   
   苏吟歌的医馆,不过 
是他那小小院落里邻街的一间房子。小小的一个房间,几个药柜,一张桌子,两 
张椅子。四五个不太占地方的小凳子,一塞一摆,地方更显浅窄。再加上五六个 
病人一挤,简直连一丝多余的地方都没有了。   
   刚刚散步回来的顾青瑶显然也不愿在这样紧迫的环境中多站一刻,只对苏吟 
歌说了一声:“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就自顾自走过店堂,穿过院落,回自 
己的房间去了。   
   她反手把房门重重地关上,一直紧绷的身体才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全靠一股 
意志硬撑住的身子开始猛烈地颤抖。   
   冷言冷语前的泰然自若,异样眼光前的昂首阔步,几乎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 
量,耗尽了全部的精神。人前强撑的坚强,在无人处立刻崩毁碎裂。闭上眼,耳 
旁似仍有冰冷的言语剜心刺腑,身边似仍有不屑的眼光,无情地将她打入地狱。   
   她艰难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而欲哭无泪。   
   自己已不是顾家珍爱的女儿,已不是宋家高贵的媳妇。既不是姑娘,也不是 
夫人。即使这街市之上,再平凡不过的妇人,也有个足以叫得出来的身份。而她, 
却已什么都不是。   
   不是顾姑娘,不是宋夫人,便是连宋嫂,赵婶,王婆,这样的名分,都已要 
不起了。   
   被休的女人,原来,竟真的已经不是人了。   
   惨然地扯动唇角,没有哭,反倒低声地笑了起来。笑声由低沉渐转高昂,在 
这小小的房间里听来,却比哭更加惨烈,更加悲苦。   
   苏吟歌的医馆虽小, 
生意却好。顾青瑶回来时,他也只来得及望一眼,点点头。虽然发觉顾青瑶神色 
有些异样,却根本没空询问,转脸又要应付病人的问话,只得任由她回房去了。 
反倒是宋嫂走到面前来,靠在身边,迟疑再三,欲言又止。   
   苏吟歌知道她有话想说,却仍是先把自己手上这位病人的方子开完,把用药 
时的注意事项一一说明,等病人拿着方子离去,才问:“怎么了?”   
   宋嫂压低声音说:“苏先生,以后你可别再让顾姑娘上街了。你不知道这外 
头人的传言多难听,那些眼神和话语,简直和刀子一模一样。”   
   苏吟歌眉头微扬,怒意一闪而过,“怎么会这样?那顾姑娘怎样了?”   
   “她硬是拉着我走完了三条街,谁敢说话,她就望向谁;谁要冷眼来看,她 
就用更冷的眼神瞪过去……”   
   苏吟歌神色略动,沉沉地道:“是吗?”   
   “可是,那都是假的,都是硬撑的。当时我拖着她的手,冷得简直就像个死 
人的手一样,还不如痛哭一场来得痛快。”   
   苏吟歌神色微改,却什么也没说。   
   宋嫂不耐烦地又叫了一声:“苏先生!”   
   苏吟歌声音沉沉地说:“我不能拦她,还要劝她多走走才好。她既然敢说出 
来,就应该已预料到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这种事不能躲,也不能靠别人来保护, 
必须自己面对。她既然有这样的勇气,我相信她也一定可以应付得很好。”   
   “苏先生,你是男人,你怎么明白一个被休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怜、可悲,简 
直连人都做不成了。被天下人的眼光一扫,冷言一说,那种折磨会要了人的命。”   
   苏吟歌微微一笑,笑容沉静,“宋嫂,我相信顾姑娘她有足够的坚强来战胜 
这一切。”   
   宋嫂叹口气,知道无法说服他,只得道:“你不管我来管,这时候她肯定很 
伤心,我去劝劝她。”   
   “宋嫂!”苏吟歌叫了一声,平淡而随意地说,“先别去了,麻烦你去买几 
个菜吧,我这里病人多,平日里,可以两块烧饼就解决。不过今天家里有病人, 
总得让她吃顿正经午饭。”   
   宋嫂略一愣,“可是……”   
   苏吟歌已经抬手叫下一个病人近前了,口里仍淡淡地说:“快去吧!”   
   宋嫂叹口气,摇摇头,出去了。   
   苏吟歌按住病人伸过来的手,也不知乱的是脉象还是自己的心,一时只觉得 
纷纷茫茫。平日里在病家身上的敏锐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竟无法立时判断基本病 
情。脸上却还只是带着笑,柔声询问:“楚老伯,你哪里不舒服?”眼睛却已不 
自觉地望向通往院子的小门。   
   那个刚强自尊的女子,纵是心碎神伤,也只想一个人躲在房中疗伤,而不愿 
示弱人前吧?可是那极力掩饰的伤到底有多深?独自一人时可曾悲泣?可曾希望 
在身旁有一个肩膀可依靠?有一双耳朵可供倾诉?   
   叹息声悄悄响在心头,苏吟歌忙尽力拂去不知不觉涌起的怅然伤怀,微笑着 
问:“楚老伯,我刚才没听清,可以把病情再讲一遍吗?”   
   “苏先生,你怎么了,我都说了足足三遍了,你到底听进去几个字啊?”   
   第四章顾青瑶很庆幸,宋嫂和苏吟歌一直没有在外头敲门,给了她足足一个 
半时辰来平复心情,不致于让她满脸泪痕,惨呼哀叫,丑态百出的样子给人瞧见。   
   时间,虽然永远不可能再平复心头的伤痛,但至少让她可以隐藏这一切悲苦 
的情绪。在人前出现时,也不致仓惶失态。而她现在有的,也不过是这些微的自 
尊。   
   所以,在中午宋嫂高声叫她出来吃饭时,她已经重新梳理打扮整齐,用端庄 
文雅,完全看不出内心波动的神态,去面对别人了。   
   就普通百姓而言,菜式已十分丰富,有鱼有肉,又有几样清淡的菜肴。当然, 
如果和顾青瑶以往的饮食相比,自是大大的不如。但以顾青瑶现在的心情,就是 
把皇宫里的御宴搬来,也不会有什么食欲。   
   只是在宋嫂那满是怜惜关怀的眼光下,又不愿露出受伤之态,只得强打精神, 
勉强夹几筷子菜放进嘴里。只是味同嚼蜡,全不知自己吃的是些什么。   
   宋嫂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关怀,只是一个劲地劝顾青瑶多吃,不停 
地给她夹菜。顾青瑶眼看着自己碗里的菜越叠越高,吃又吃不下,推又推不了, 
纵是面对冷眼暗讽也面不改色的她,终是无可奈何,露出了苦笑。   
   苏吟歌因忙着治病,一时脱不开身,过了一阵子,才能抽空到厨房的饭桌前 
坐下。瞧见顾青瑶碗里已堆起了一座小山,不由得愕然望向顾青瑶,看得顾青瑶 
脸上一阵飞红,一时间只顾得羞惭气恼,倒忘了伤心苦痛。   
   苏吟歌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这就好,这就好,食欲这么好,病也应该 
好得差不多了。”   
   顾青瑶一阵气恼,要想分辨,却又不好为这事,特意地分说一番。若是不辩, 
这食量如猪的冤屈,无论是哪一个女人也不会甘心吞下来的。一时间面红耳赤, 
又羞又窘,却又发不出半个字。   
   苏吟歌看到她的窘态心中好笑,也不说任何安慰和劝解的话,抓起碗筷,一 
阵子猛扒,动作快得如风一般,倒看得顾青瑶目瞪日呆。   
   出身大家的她,往来结交都是有身份之人,何曾见过如此粗野的用餐方式。   
   初见这男人时,还觉得他是斯文知礼的人,怎么吃个饭就原形毕露成这个样 
子。   
   宋嫂却是见怪不怪,笑着劝道:“我说苏先生,你别每次都赶得连气都不肯 
多喘一口似的。外头病人多等一会儿,又怎么着?”   
   苏吟歌塞了满嘴的饭,两边腮帮子鼓起,模模糊糊地说:“有的病,多耽误 
一会儿,病痛就多折磨人一分,能早点儿帮他们解除痛苦也是好的。”   
   宋嫂知道劝不动他,只好笑着说:“是是是,所以你从早到晚,忙得停不了 
手,吃饭喝水都紧赶慢赶。要遇着什么火灾,塌房,疫病,更是几天几夜不睡觉 
地在伤者中转来转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啊?早晚你这医人的大夫要先病倒 
了。”   
   苏吟歌这时已将一碗饭吃光了,把碗一放,冲着宋嫂干笑一声,然后对顾青 
瑶点点头,“慢慢吃。”自己就已经跳起来,快步往外走,走出几步,猛然“啊 
嗽”一声,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宋嫂赶紧说:“瞧瞧,整日里叮咛别人,自己反倒病得比谁都快。”   
   苏吟歌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外头不知是哪个病人大叫了一声:“苏先生!”   
   “来了来了。”苏吟歌一边高叫一边拔腿往外跑。   
   宋嫂哼了一声:“不过是看病而已,用得着像火烧屁股似的赶吗?”   
   顾青瑶先是被苏吟歌和他自己风雅的名字完全不相衬的吃饭方式给惊呆了, 
继而又被苏吟歌的一声喷嚏而惊得心头一震。忽又想起昨夜漫天的寒风,再听得 
宋嫂这么一句话,眼中看到苏吟歌飞跑的身影,忍不住轻轻一笑,如银铃乍响, 
珠落玉盘。却又在一笑之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今时今日的自己,竟还会有发自真心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内疚,本 
来不肯住下的宋嫂,终于还是留了下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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