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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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红一听愣住了,脸色阴晴不定,眉头也深深地拧了起来,一副无法接受残酷现实的样子,脑海里则不停交错闪现着莫默和郦筱黛的脸庞。
墙索卫步步紧逼地问:“怎么样?还值得对他那么好吗?”心道:“这回你还认莫默做弟弟我就服了你。”
陈述红默然看了会窗外,缓缓地道:“就算是他举报的,我也不怪他,因为,他是我的弟弟。”话一出口,内心涌起了对莫默的无限爱意,只觉得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他的生命。而她这样深厚的情感,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她和莫默之前可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啊。世事,有时真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墙索卫耸然动容,为自己刚才的言行深感惭愧,由衷叹服地道:“虹儿,你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我墙索卫这辈子能曾经拥有过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述红霍地转身,逼视着墙索卫问:“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公布莫默是自杀的结论?”
墙索卫柔声解释:“公布莫默自杀,可以说是一种计策。想想看,如果报纸整天叫嚷着要抓凶手,搞得汕蒙风声鹤唳的,那凶手还不躲到喜马拉雅山去?还怎么找凶手?不如故布疑阵,说是自杀,说不定凶手以为平安大吉,疏忽大意的就露出马脚来,那公安局便可以趁机侦破。”
其实,真实情况是秘烝;芳同意了公安局的结案报告,墙索卫不愿拂逆秘烝;芳的意见,便委曲求全地跟着同意了。不过,他这一番话却完全说中了秘烝;芳当时的想法。
陈述红想想也对,但对这方法却不抱什么希望。在她看来,公安局的那些家伙全都是吃稀饭的,他们要是能破这些高智商的谋杀案,那她自己早就被抓好几回了。因此,她有绝对的理由不相信公安局破案专家的破案能力。要想替莫默报仇,只有依靠自己超人的智慧。第二天,她便开始了自己的调查行动。遗憾的是刚刚弄出个头绪出来,汕蒙便掀起了一股打击罪恶的连绵的惊涛骇浪,中央和省委省府联手对走私事件重拳出击,隐藏多时的走私案件终于爆发,作为主角之一的她自然便被走私专案调查组请去双规了。然而执著的她却根本不在意自己走私的事,任凭工作人员怎么盘问,都不予理会,反倒一个劲地跟工作人员说莫默绝对是被谋杀的,然后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搞得工作人员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事一丝不漏地传到了宇琳泠、卓廖婧、陈妮星、曹婷婷、宛如湄等人的耳朵里,立即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对陈述红的恨意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段时间来,她们无时不刻不被莫大的悲痛笼罩着,都觉得生不如死。要不是因为卓廖婧、宇琳泠和曹婷婷一样,都有了莫默的骨肉,孕育的胚胎给了她们生命的希望,说不定早就追随莫默到地底下去了。那天陈妮星打电话叫莫默立即赶回来,就是要告诉他卓廖婧和宇琳泠怀孕的事,哪知还没来得及说,斯人便已去了。更可怕的是,莫默居然还是死在曹婷婷和曾雨佳的眼前。老天,为什么要残酷地这样安排?
卓廖婧、陈妮星、宇琳泠、曹婷婷、宛如湄等人消除了轻生的念头后,占据心中的,除了悲痛就是报仇的信念。此时此刻,只要谁矢志不移地为莫默报仇,谁就是她们的恩人,至于这人是不是罪犯才无心理会,就是是陈述红也不例外。认真商量之后,宇琳泠便通知秘烝;芳说不告陈述红了。秘烝;芳大是惊讶,以为宇琳泠被莫默的死吓怕了,忙保证说有她在一切都会安全的。宇琳泠冷笑说现在无所谓什么安全不安全,我不告她,只因为她对莫哥哥的关爱是真心的。言语里隐隐流露出对秘烝;芳的不满。心里当然是想:亏得莫哥哥这么信任你,把关乎生死大事的秘密全告诉了你,你不但保证不了莫哥哥的安全,还说什么莫哥哥是自杀的,简直连陈述红也不如!
可怜的秘烝;芳明知道宇琳泠的幽怨,却也无可奈何。她不能跟宇琳泠说那是破案的策略,自己从来就不信莫默会自杀,也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替莫默报仇的事。只是对于她来说,事有轻重缓急,中央省委省府已经掀开了国信集团和洪圣集团的走私大案,作为省纪委书记的她怎能不全力以赴投进这一股超十二级的风暴呢?再怎么说莫默谋杀案也无法跟走私案相比拟。
秘烝;芳有苦说不出,宇琳泠等人又不明白她的苦处,从此,在宇琳泠、卓廖婧、陈妮星、曹婷婷、宛如湄等美女以及莫默众多朋友的心目中,秘烝;芳成了个没有良心的政治小人。倒是身陷囹圄的陈述红意想不到地得到了大家的原谅,还说她是个重情义的好人,配得上做莫默的姐姐。陈述红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为了替莫默报仇,她已经是不顾后果,居然跟走私专案调查组的工作人员说:莫默的案件一日不破,关于走私的事她就一字不说。工作人员逼急了,便绝食自杀,搞得调查组懊恼不堪。现在头号主犯石曹凌连同几名要犯已经潜逃得无影无踪,如果再无法撬开陈述红的嘴,那这走私案还成什么走私案?
秘烝;芳见事情卡在这里,趁机建议重新调查莫默的案件,陈述理由说:一则莫默是最重要的举报人,很多重要的线索都是他提供的,理应为他伸冤。二则莫默的突然死亡是在走私调查开始的前几天,很可能是被走私案犯杀人灭口。侦破此案,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三则可以满足陈述红的要求,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调查组认为有理,同意了秘烝;芳的建议。几个小时之后,莫默谋杀案侦破工作便重新启动,这一回侦破小组的组成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单单走私专案调查组就抽调出三名优秀干将协助,秘烝;芳这边更是费尽心力请来了全国闻名的两名神探,大家都以为这次谋杀莫默的凶手在劫难逃,哪知三天之后,专案小组得出的结论依然是—;—;自杀!
这一回秘烝;芳不得不信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莫默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为什么?
墙索卫得知这个结果后终于也信了。他给莫默的自杀找了个自认为的理由:莫默自杀是因为觉得对不起陈述红。他想:既然虹儿为了替莫默报仇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那依莫默的性格做出这等回报性的事就更是不足为怪了。感叹之余,深深为他们不是姐弟胜似姐弟的情义所折服。而自己呢……咳,相比之下,实在是太过卑劣了!却不知墙索卫这回实在是太过妄自菲薄了,要知道,他近来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法理为了大义,他要有多大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才能做到对陈述红的大义灭亲啊!话虽如此,可他的心里总觉得亏欠了陈述红很多很多……还有莫默。
墙索卫暗暗下定决心,尽快找个适当的时间给莫默的《边缘》解除禁令。如今,他能为莫默做的,只有这件事了。至于心爱的陈述红,虽然竭尽全力却还是爱莫能助,只能悲哀地看着她走向深渊。后来,走私风波过后,因为心灵不安,墙索卫好几次都递上辞呈,想闭门思过、忏悔之前的荒诞行径,可每次省委、中央都不同意。无奈之下,墙索卫只好继续奋斗在政途,只是与前不同的是,他再也没有做过一丁点对不起良心、对不起党性、对不起人民的事,他成了个真正为国为民、任劳任怨的好官,就像莫默长篇小说《边缘》里的省委副书记位强莎一样。
陈述红却依然半点不信。当调查组把最权威的结论告诉她时,她不屑地撇撇嘴,说凭那些饭桶也能侦破案件,那太阳早就从北边出来了,倔强地继续以此要挟。这一回调查组自然不肯有任何妥协,每天轮班不停歇地对陈述红进行疲劳战术。可陈述红的意志出奇的坚韧,三天三夜了也不见丝毫崩溃的迹象,倒是工作人员先行支撑不住。日子一天天过去,对耗的时间一天天延长。工作人员终于说:“不是我们不想替莫默同志伸冤,实在是无冤可申,因为他是自杀的。”
陈述红火了,尖声说:“怎么可能是自杀?如果是我去谋杀什么人,绝对可以弄得让你们认为是自杀的。我以我的智慧向你们担保,莫默肯定是被谋杀的。”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没有活路,夏韵和瑞才他们又都化名去了国外,不如就用事实来说服他们。”一咬牙,豁出去道:“请你们把秘烝;芳找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工作人员见事有转机,立即打电话叫秘烝;芳赶来。二十分钟后,秘烝;芳出现在陈述红面前。两人以前在社交场合多次见过面,算是老朋友了,彼此间向来佩服对方的才干,可世事难料,如今一个依然高高在上,一个却沦为阶下囚。此时乍见之下,都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很不自在。
秘烝;芳心理落差小些,很快便恢复平静,温言问:“你指定找我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述红目光里露出几许悲哀,定定地看着秘烝;芳,良久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我弟弟最信任的好官,也是我最敬重的好官。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弟弟绝对不可能是自杀的!他没有自杀的理由!”
秘烝;芳沉吟了会,然后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专家!”
陈述红按耐不住怒气,大声道,“什么狗屁专家!你还指望他们破这个案?”
秘烝;芳眼光柔和地看着陈述红,不愠不火地道:“事实终归是事实,不管我们信不信,莫默同志的确是自杀的。”
陈述红轻蔑地笑了笑,道:“什么叫事实?在那些饭桶看来,毛湃湃车祸死亡是事实,隋铭楠心脏病发死亡是事实,还有惠双萍、凌玉华等人的死亡他们搞不清楚便找个理由冠名为事实,以提高他们的破案效率。动动你的脑筋想想看,为什么中央强调严打的时候,他们会突然有如神助的破了无数的案件?如果他们真有能耐,那还哪来的那么多案件让他们来破?还不是胡编乱造制造冤假错案来地欺骗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好大喜功的大官?”
秘烝;芳默然,的确,在汕蒙这块土地里,公安系统的腐败实在不是一件两件的事,没有他们的保驾护航和紧密参与,一件件走私、一桩桩罪恶会如此猖獗吗?可以说,公安早已偏离了为人民服务的轨道,反而成为社会不稳定的一大因素,说是作威作福的土霸王恐怕还更贴切些,怪不得人们心中厌恶。但不管怎么说,这只是汕蒙里的现象,相对于全国来说,是极其罕见的,而且,中央和省委省府也绝对不会任随腐败变质的现象泛滥的,时机一到,就会毫不留情地彻底铲除它,包括其它政府部门隐藏的罪恶。秘烝;芳心里想着,却无心跟陈述红争辩,只是温声问道:“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怎么不说了?”
陈述红道:“当然要说。我不能让你们把我弟弟的死当作自杀敷衍了事。”
秘烝;芳道:“那就请说吧。”
陈述红却又迟疑了,只是怔怔地看着秘烝;芳,半天不说话。
秘烝;芳激将道:“怎么?没本事说服我?那我就走了!”
陈述红瞪了秘烝;芳一眼,道:“不用激我,现在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让弟弟安心而已,我知道,以前他一直想揭破我杀人的真相,告诉你们好了,毛湃湃是我设计杀死的,隋铭楠也是我设计杀死的,还有惠双萍、凌玉华等人也是我杀的。”接着把如何如何杀死毛湃湃,如何如何杀死隋铭楠,又如何如何将惠双萍、凌玉华等人杀人灭口都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在场的工作人员何曾听过这么惊心动魄、这么无懈可击的杀人方法?个个听得瞠目结舌,心中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则是惊叹陈述红缜密的思维、无穷的智慧,开始相信莫默是被谋杀的。秘烝;芳虽早听莫默分析过陈述红杀死毛湃湃和隋铭楠的方法,此时听得陈述红亲口道来,也不禁听了个目瞪口呆,心中盘旋着无数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对莫默的自杀结论也产生了怀疑。陈述红眼见众人全都惊得呆若木鸡的样子,嘿嘿嘿地冷笑几声,接着从容不迫地举出几个天衣无缝杀死莫默的方案。这下由不得秘烝;芳和工作人员不信了:的确,如果凶手具有陈述红的智慧,那杀死莫默,再弄个自杀的现象简直易如反掌!
这事不久之后又一丝不漏地传到了宇琳泠、卓廖婧、陈妮星、曹婷婷、宛如湄等人的耳朵里,心中的惊讶无以复加。一是想不到陈述红会那么可怕,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杀死了那么多人。二是想不到陈述红对莫默真心到如此程度,居然肯为了莫默把公安无法侦破的案件交待出来。都不知道该恨她,还是爱她。可不管怎样,就是因为陈述红的倾心努力,莫默的自杀论才得以偃旗息鼓,才能重新按照谋杀案进行调查,莫默的冤屈因此才有机会得以伸张。虽然不一定能侦破得了,但这份功劳,已然深深地印刻在宇琳泠、卓廖婧、曹婷婷、宛如湄她们感激莫名的心里。这一次,记者站和联谊中心的属下们也均被陈述红深深地感动了,都想:连陈述红这样罪大恶极的人都可以为秘书长舍生忘死,难道我们就从此颓废下去?难道我们甘心让秘书长苦心经营的记者站和联谊中心就此衰灭吗?不,绝对不能!大家猛然振醒,咬紧牙关,忍住悲痛,坚强地顶住四面八方砸过来的磨难,让记者站和联谊中心的一切一如既往地运行下去。
时间很快流逝。一个月后的星期三,莫默被查禁了两个多月的长篇小说《边缘》突然解禁。也就在这一天,莫默出事第二天突然失踪的楚氏姐妹又突然出现了,打电话约卓廖婧、宇琳泠、陈妮星、曹婷婷、宛如湄等人以及记者站联谊中心的同事们去莫默坟前拜祭,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告。可当卓廖婧、陈妮星、宇琳泠、曹婷婷、宛如湄等人和记者站的谢斐纭、茹滢颖、诸葛虹霓他们按时来到坟前时,却发现两人靠着莫默的墓碑永远地睡着了,只留下一封信说:祝福卓廖婧、谢斐纭他们平平安安,请求把她们的骨灰埋在莫默坟墓的近旁,好让她们永远陪着莫默。这事在汕蒙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待事情平息后,卓廖婧等人和谢斐纭他们满足了楚霁楚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