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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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铭楠大喜过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一切没戏了,正自伤心不已,哪知峰回路转,突然又有了球票,一时间只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陈述红更好的人了,感激涕零地道:“谢谢,谢谢!陈总,非常感谢!你帮我弄了球票,我哪还敢叫你派人送啊?还是我自己过去拿。”
陈述红暗暗冷笑:“谢谢?谢谢我送你去鬼门关?那也不用客气了。”嘴里亲近地道:“哎哟,隋总,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以后呀,不用你开口,回回叫小何给你送二十张球票去。”
隋铭楠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又说谢谢。陈述红听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得意地撇着嘴,恭维了他几句,便挂断电话,开心地在厅里来回走个不停。乐了会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计谋又认真斟酌了一遍,觉得没有任何破绽了,便提起电话叫刻意扶植的亲信—;—;夏韵立即赶来别墅。
夏韵是汕蒙精典模特公司的总经理,是陈述红在海南的时候悉心培植起来的,专为她执行秘密任务和搜寻佳丽的心腹。当然,初始时陈述红搜寻佳丽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公关上的需要,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最喜欢的礼物排行榜首的,便是美丽窈窕的女孩。美丽女孩,便是陈述红纵横商海无不如意的重要法宝之一。后来,当陈述红喜欢上女色之后,精典模特广告公司,首先便成了陈述红满足自己欲望的基地。当然,夏韵也免不了分一杯羹,因为她也是同性恋者。而至于夏韵的出身,有人说她曾经是武警,有人说她是女子保镖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也有人说是越南军人,但她的真正身份,只有她自己和陈述红知道。夏韵自己当然不会乱说,陈述红的保密工作向来做得很好,不要说夏韵的秘密,就是她跟夏韵的真正关系全汕蒙市也不会超过三个人知道。
夏韵动作很快,不到二十五分钟,便赶到了别墅。在客厅里聊了会闲话,陈述红忽地起身往楼上走去,夏韵拔脚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屋顶花园。陈述红一屁股在摇椅上坐下,脸色凝重非常。夏韵立时知道陈述红又有了什么重大动作,有些紧张地盯着陈述红,却见她沉吟不语,好像在做心理斗争,犹豫不决的样子,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跟随陈述红这么多年来,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陈述红向来是当机立断,决不拖泥带水,今天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这次要对付的人是个地位非常的人物,夏韵暗暗猜想。
夏韵猜的没错,陈述红今次要对付的隋铭楠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不是之前的几位小姑娘可以比拟的。杀掉小姑娘,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只要做得巧妙,没有人会认为是被谋杀的,当然就不可能怀疑到陈述红身上,最多也就是骚乱一阵子,就像当年她一手策划的汕蒙大学女大学生失踪案一样,风雨一阵便无声无息了。而杀隋铭楠却不一样,他的死必定会带来汕蒙各界的震动,特别是作为汕蒙支柱产业之一的酒店业,恐怕会引发十二级地震。如此警方便会分外注意,必定会列为非破不可的重案要案,那样如果没有万全之策,稍稍有些疏忽,便会引火自焚。这也是陈述红甘冒风险、迟迟没有下手的原因。直到刚才想到一个绝佳的办法。可是,也许是办法来得太快太容易了,看到夏韵的时候,反而让陈述红有些不敢相信,总以为这办法什么地方还有漏洞,非得找出一处不可。但好办法就是好办法,陈述红思之再三,终于认定万无一失,猛一点头,目光自信地看着夏韵,命令道:“明天下午你去看超级争霸赛。”
“看球赛?”夏韵不解了,想不到陈述红想了半天,冒出来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命令,问,“不是有任务吗?”
陈述红微微一笑,道:“看球赛,就是最重要的任务。”
夏韵恍然大悟道:“大姐,我知道了,一定是明天超级争霸赛有省里的头头要来。您放心,我会找几个最好最靓的模特去陪的。”
陈述红道:“书记省长是要来的,模特也是要找的,但这不是主要任务。”目光闪亮地看着夏韵,“你知道怎么摆弄气球吧?”
“气球?有啊,每回球赛我们都有弄很多漂亮的气球,让模特带上,五彩缤纷的,引人注目。”夏韵道。
陈述红微一点头,道:“这一次充气球的时候,在充气机里加上BBTB。”
“加BBTB?”夏韵吓了一跳,不明白陈述红的用意,居然往充气机里放兴奋剂,难道充气机也要吃兴奋剂?要知道,这种兴奋剂极其难得,而且昂贵之极,小小的一粒就要四千块人民币,一般的人想都不敢想。但物有所值,且不说它的效用极佳,一小粒就可以让你攀上兴奋高峰五六次,最重要的是没有平常兴奋剂的后遗症和副作用,兴奋过后不留痕迹。当然,如果吸食过量,那又另当别论,至于心脏病患者,则是要避而远之的。想了一下,疑惑地问:“一粒一粒的,放进去做什么?”
陈述红笑道:“傻瓜,你不会先高温加热一下,只要九十度就成气体,你把气体注入充气机不就得了吗?”
夏韵真还不知道这种用法,一向以来都是溶在纯净水里喝的,问:“那要多少?”
陈述红略略一想,道:“就一瓶吧。”
夏韵差点蹦了起来,惊声道:“一瓶?”也难怪她惊讶,一瓶三十粒,一粒四千块,合计就是价值十二万元人民币。
陈述红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以前的沉稳哪里去了?”
夏韵心弦一颤,生怕陈述红生气,赶忙收敛心神,道:“对不起,大姐,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的用意,所以……”
陈述红把手一挥,打断夏韵的话,道,“好了,你照我说的话去做,不要想那么多,该你知道的会告诉你的。”顿了一下,“再准备两瓶流行品牌的纯净水,稍稍溶一点,检测不出来就可以。”
夏韵响亮地应声:“是,大姐,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做好。”
陈述红点头道:“大姐相信你做事稳重,否则这么重大的事也不敢交给你。”
夏韵高兴地道:“谢谢大姐的信任。”心想:“得赶快回去想想怎么把气体注入充气机。不对,大姐搞错了,充气机都是罐装好的,根本不可能注入,还是得另想办法。”道:“大姐,如果没有其它事,我想马上回去准备。”
陈述红握住夏韵的手,轻轻摇了摇,郑重地嘱咐道:“尽量多充几个兴奋剂气球备用,其它的气球也多做些,纯净水也一样,尽量做得漂亮些,千万要注意保密。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见夏韵点头应了,这才送夏韵下了楼,一直送出别墅大门口。微笑着看夏韵开门上车,发动起来,这才转身回屋里。刚走两步,听见夏韵叫道:“大姐,最近公司新找了一个女孩,你什么时候见见?”回头去看,见夏韵把车倒了回来,笑道:“不见了,你快去忙吧。忙好了给我打电话。”
夏韵道:“大姐,那女孩不是一般的美,身材呀,也好极了!”说着拿出一叠相片,开门下车,走了过来,递给陈述红。陈述红漫不在意地接过,可定睛一看,顿时眼睛发亮,的确,相片上的女孩美得惊人,就是月里嫦娥也要逊色三分,特别是那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刹时便可勾走人的魂魄,浑身热血忽地沸腾了起来,已经好久没有亲近过女孩了,此时看见这等极品尤物,不由心痒难耐。但她不想在夏韵面前露出急色的样子,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叫什么名字?”
夏韵道:“叫秋茕。秋天的秋,茕茕孑立的茕。”
陈述红轻声念了两遍,道:“很好,等过几天,你给我安排一下。”
夏韵见自己的孝敬被接受了,很是高兴,笑容满面地开车走了。
陈述红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地欣赏着女孩的相片,心里盘算着改天以什么方式来玩弄这女孩,现在跟以前可不大一样了,自己跟黛黛一样是既喜欢男色也喜欢女色,既然这样,总得有些创新吧?看得入神,连墙索卫走到身后也不知道。
墙索卫悄悄探头看陈述红在看什么,一看之下,也不禁失声惊叹:“好美的女孩!”
陈述红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墙索卫,嗔道:“你想吓死我呀!”
墙索卫坐下,搂着陈述红的腰,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相片问:“这女孩是谁?”
陈述红把相片一盖,不让墙索卫看,嘻嘻笑道:“怎么,想去找她?”
墙索卫赶忙表白道:“没,没这回事。”
陈述红白了他一眼,哼声道:“有色心没色胆!懦弱!”
墙索卫装出一幅猪哥样调笑道:“我只对我的虹儿有色心又有色胆。”说着魔爪大动,插进陈述红的胸前揉捏着她丰腴滑嫩的乳房,嘴里威胁道:“给不给我看?”
陈述红脸上满是宁死不屈的表情,可双手却不听话地把相片拿到墙索卫眼前,一张一张地翻着看,叹道:“别说你们男人,就是我看了也心动。”
墙索卫怀疑地道:“实际中的人也这么漂亮?我看不可能,有的女孩就是特别上相。”
“你说的是没错,但你看看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多迷人呀,我就喜欢这样有韵味的女孩。至于相貌吗,也不一定要美到极致。”陈述红道。
“她叫什么名字?”墙索卫问。
“秋茕!”陈述红回答,拉起墙索卫的手掌,一笔一画地写给他看。
“秋茕,秋茕!”墙索卫喃喃念道,觉得这个名字美得揪心,让人忍不住便思念起她来,好似久别重逢的红颜知己,不自觉地随口问:“在哪上班?”
陈述红见墙索卫魂不守舍的样子,拧着他的耳朵骂道:“色鬼,想找她是不是?偏偏不告诉你,让你急死最好。”
墙索卫生怕陈述红打翻醋坛子,不敢继续追问,勉力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也许是表现出色,陈述红倒自觉地道:“清哥,这女孩是我朋友公司的,改天我会安排她来见你,不过,警告你只许玩玩,不许付出半点感情,否则一定扒光你的皮!”
墙索卫听得一愣,一下想起唐凝儿的事,知道陈述红不是空口白话,心中又惊又喜又想拒绝,可又舍不得,只好闭紧嘴巴不说话。
恰好这时程田鹤来手机了,陈述红接通问什么事。
程田鹤嘻嘻笑道:“一个坏消息,我想应该告诉你。我们商业步行街工地上的脚手架塌了,摔死了四个民工,重伤的有二十六个。”
陈述红大惊:“送医院了没有?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程田鹤道:“你别急,我就怕你急。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封住新闻记者的嘴。工地那边已经叫回麟琛过去处理了。”
回麟琛跟朱珩霄一样,都是步行街工程的副总指挥,两人负责工程上的具体事务。不同的是,回麟琛是程田鹤从霞海带来的得力助手,而朱珩霄代表的则是陈述红和国信集团。
陈述红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们必须赶过去!二十分钟后在工地上见!”
匆匆跟墙索卫说明了事情原委,焦急地赶往事故现场。赶到工地的时候,回麟琛正在斥骂民工,骂得很凶很难听,说什么你们的命不值钱,要死就死,干吗死在工地上,言语之间,口口声声都说民工是猪脑,连脚手架都绑不好。陈述红听得恼火,啪地一摔车门,阴沉着脸走到回麟琛面前,目光冷峻地看着他。
回麟琛看见陈述红,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道:“陈总裁,您来啦。”见陈述红面色不善,没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转头又呵斥可怜兮兮的民工们。
陈述红不好说回麟琛什么,可听他越骂越起劲,实在窝火,脑筋一转,忽地大声叫道:“朱珩霄呢,朱珩霄到哪里去了?”
朱珩霄的秘书名媲洲应声走了过来,报告道:“总裁,朱总裁送伤员到第七医院去了。”
陈述红趁机教训道:“你怎么做事的,啊?把安全意识放到哪里去了?懂不懂防范于未然?民工的命不值钱是不是?对得起他们家中的亲人吗?你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民工?没有他们这大厦能盖得起来?你去盖呀?简直是不知所谓!回去好好给我写份检查,问一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骂完,不理回麟琛,快步走向诚惶诚恐的民工们,亲切地跟他们说话。
可怜的名媲洲被骂得莫名其妙、冷汗淋漓,呆呆站立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回麟琛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陈述红是指桑骂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羞又恨,但已不敢再骂民工。迟疑了会,也跟民工们好言好语起来。
慰问完工地上饱受惊吓的民工后,陈述红见程田鹤还没赶来,便上车想去医院探望重伤民工,车开出几米,忽然倒回来停在朱珩霄秘书名媲洲身边。陈述红开门微笑招呼道:“小名,上车!”
名媲洲胆战心惊地上了车,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陈述红温言道:“小名,对不起,刚才不是骂你,是骂回麟琛这个不把民工当人的混蛋。”
名媲洲惊魂未定,慌乱地道:“没关系、没关系!”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生怕陈述红又有什么招势来对付他。
陈述红拍拍名媲洲的肩膀,笑道:“小名,你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就是是骂你又有什么好怕的?脚手架塌了又不是你的错,怎么不敢据理力争了?”又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别绷着脸。总裁跟你道歉行不行?”
名媲洲这才相信陈述红真的不是骂自己,长长舒了口气,笑道:“总裁,您刚才可真吓人。我都差点给吓死了。”
陈述红道:“那么胆小,吓死了活该。”
名媲洲这时胆子已经大了起来,嘻嘻笑道:“总裁,这下您吓不死我了,知道您不是骂我。”
“那你刚才为什么怕得要死?”陈述红笑问。
“因为我一时不适应,”名媲洲道,“从来就没见过总裁您发火,今天才让我见识了。”
“很好看是不是?”陈述红问。
“是啊,很好看!骂得好精彩!”名媲洲胆大包天地道。完全忘了刚才被骂得差点尿了裤子。
陈述红也不介意,跟名媲洲信口瞎聊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桂湖区和清湖区交界处的市第七医院。打电话问朱珩霄在哪里。朱珩霄带着哭音说在急救室门口。陈述红和名媲洲匆匆赶到,只见朱珩霄两眼发红,显见悲痛无比。
朱珩霄见陈述红来了,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沉痛地自责道:“总裁,我对不起您呀,没有做好工作,您处罚我吧。”
陈述红温言道:“老朱呀,你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