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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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雨佳道:“是啊,这时问这个干什么?吃,吃,快吃!再不吃就没了。”
莫默却放下了筷子,想了一下,取出一张纸递给曾雨佳,说:“你看看这协议公不公正,有什么毛病?我当时是说这协议不合法也不公正,股东与股东之间哪有什么承包经营的方式?!”
曾雨佳嘴里骂莫默多事搞破坏,手上却利索地接过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承包经营协议书
甲方:秦思成(别名:秦寒)
乙方:叶莞心
经股东间友好协商,董事会研究决定,就股东秦思成(别名:秦寒,以下简称甲方)承包经营汕蒙多荣电脑有限公司事宜与股东叶莞心(以下简称乙方)达成如下协议:
一、自贰零零壹年六月壹日起,至贰零壹零年贰月二十七日止,由甲方承包经营汕蒙多荣电脑有限公司,乙方不再参与日常事务,但重要事项应征得乙方书面同意。
二、承包期间,若月营业额低于人民币五十万元(含五十万元)时,甲方固定提取人民币五万元作为红利支付乙方;若月营业额超过五十万元,其中低于(等于)五十万元部分仍按人民币五万元提取,超过部分按超过五十万元营业额部分的百分之十二提成,二者相加,每月一次作为乙方红利,于次月十日前支付乙方。其余盈利部分作为甲方的红利、公司发展基金、职工福利基金、由甲方自由支配。
三、承包期间,由乙方指定一名出纳,与公司有关之任何经营收支、进出货物等均要入账,由出纳员统一登记、统计,日清月结,并做报表每月传真一次给乙方。乙方有权随时查看公司账务。公司法人变更前,公司重要文书、公章、财务章均交由出纳保管,法人章由甲方保管;贰零零贰年元月份公司法人变更后,公司重要文书、公章、法人章由甲方保管,财务章由出纳保管。
四、承包期间,甲方不得以公司名义或乙方名义对外担保;不得以公司名义或乙方名义贷款(或借款)。任何与公司有关的债权债务由甲方承担全部法律及经济责任,与乙方无关。
五、承包期间,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抽走或转移公司固定资产(清单附后)及营运资金(人民币壹百壹拾壹万元)。更不得以公司名义或乙方名义从事任何违法乱纪或有损乙方利益之事。如果由此引起纠纷或损失,由甲方自己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及经济责任,与乙方无关。
六、于贰零零贰年元月壹日起,将工商局注册之股份变更为甲方持有公司60%的股份,乙方持有公司的40%的股份,同时办理公司法人变更事宜,将原法人代表叶莞心变更为法人代表秦思成。变更后乙方提成仍按上述第二条款执行。其余条款仍然有效。
七、承包期间,若甲方违反以上任何一条款,甲方应于一个月内退清乙方全额投资款一百万人民币及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支付乙方资金投入至退出期间的利息或以甲方在汕蒙之房产(位于唐城小区九十六号202套房)作为赔偿乙方的经济损失。
八、承包期满,清算公司资产,分配比例同法人变更后甲乙双方所持有公司股份比例。
九、本协议之有效期同公司注册合作协议之有效期。本协议具有法律效力,自双方签章之日起生效,双方保证履行该协议,若协议后双方产生纠纷,甲乙双方协商解决,协商不成,任何一方可向汕蒙地区法律机关提出仲裁或诉讼。
十、本协议一式贰份,双方各执一份。未尽事项甲乙双方可另行协商补充,其补充协议双方签章后与本协议具有同等效力。
甲方: 乙方:
签订日期: 年 月 日
曾雨佳边看边摇头,等看完脖子差不多都摇酸了,惊叹道:“其他什么的先不说,叶莞心能写出这样的协议,真是天才,只是天才得实在太聪明太过分太无知了。”
莫默笑道:“我看完也有这个感觉,就干脆地对秦思成说:如果是我的话,这协议我绝对是不会签的。”
曾雨佳点头道:“不能签,签这无效协议干什么?难道要证明自己的无知?”
莫默苦笑道:“可是叶莞心却非签不可,双方吵了一个晚上,吵得我头都晕了。”
曾雨佳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她要签就签呗,反正经过裁定之后肯定无效,签了也白签。”接着细细分析了协议无效的种种理由和依据,最后说:“你叫秦思成放心地签,我保证他协议无效。”
莫默却道:“做人不能这样。一则不能欺骗叶莞心,二则不管协议在法律上是全盘无效还是部分无效,签了就是一种承诺,就要认真履行。”
曾雨佳想了一下问:“武共懋股份转让给秦思成后,秦思成不是大股东了吗?怎么还任由叶莞心这小股东瞎折腾?”
莫默叹息道:“也不知道秦思成是怎么搞的,好像只懂得跑业务其他经济规则一点都不懂。今晚我才知道公司的命脉一直都控制在叶莞心手里,财务进出账她可以一个人说了算,根本不经过秦思成这个所谓的总经理,也不知秦思成在忙些什么。”摇了几下头,忽地一拍手,“好了,不理这事,反正经过你这个大专家的判定,知道自己这公证人没做错,可以放心开吃了。”操起筷子动起嘴来,在曾雨佳惊愕的短短几秒之间就吃了好几口。
曹婷婷提醒道:“佳佳姐,莫哥哥故意找事情让你想,自己好多吃些。”
曾雨佳笑道:“我差点上了他的当。”
正想跟莫默比比谁吃得快,手机却不识时务地响了。是曾雨茜打来的,打着呵欠问:“姐,都十二点半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都使计谋让自己回来了耶。”曾雨佳这才想起自己是使计谋偷跑出来的,赶忙道:“姐跟莫默在吃夜宵,你再等一会,啊?”曾雨茜道:“等多久都没问题,但有一个条件。”曾雨佳问:“什么条件?”曾雨茜来精神了,道:“叫莫大哥跟我说一会儿话。”这事对于曾雨佳来说太容易办到了,笑嘻嘻地对莫默说:“莫默,我命令你把我妹妹哄开心。”说着把手机塞在莫默的手里。
莫默无可奈何地接过这艰巨的任务,笑吟吟问:“茜茜,你怎么不跟你姐一起来?”
曾雨茜躲进被窝,尖声叫道:“姐夫、姐夫、姐夫!”
声音汹涌澎湃地冲出手机,大得连旁边的食客都听见了,纷纷寻声转过头来看。曹婷婷吓了一跳,随即笑眯眯地看看曾雨佳,看看莫默,眼神里似乎别有意味。曾雨佳和莫默呢,先是齐齐被吓了一跳,然后一起来了个心虚的大红脸!
第三十六章 惊天阴谋
叶天心这几天明显瘦了一圈,颧骨突出,眼圈发青,脸色苍白,两腮深深凹了进去。同事们见了,都以为他生了病,有的劝他请假回去休养一下,有的掏钱买了营养品给他。每每这时,叶天心一一婉言谢绝,认真解释非干病事,只是出了点差错,心烦而已,平心静气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同事们见他这么说,只好把关爱收在心底,不敢再去触动他的心事。
叶天心在单位颇得人缘,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了他在黑白两道的威望,要奉承他、拍他马屁,另一方面则是他乐于助人、极具侠义之风。当然,他的背后那一座绝大多数熟人深感神秘的靠山,也是他吸引力倍增的原因之一。
叶天心人缘好,却不因此而自得自重。毕竟是苦过来的人,深知为人尊严的重要。日常之间待人极是谦恭得体、举止有度。特别是在单位的时候,任何同事得罪了他,有意也罢,无意也好均是一笑了之。太过分了,也仅是板着面孔点醒他一下,绝不付诸武力。这是事实。
然而事实并不能代表一切,认识他的人当中,恐怕至少有一半并不相信。某年某月某日谁谁谁被打了,被车撞了,甚至生病休了假,七拐八弯,九缠十绕,一一都会扯到他的头上。惊疑:被打了吗?十之八九是叶天心叫人干的。生病了?什么生病,说不定是做了什么事被叶天心派人吓坏了。休假?春节还不知在什么时候休什么假?哼,骗人,准是怕叶天心找麻烦什么的,干脆躲了起来。久而久之,凡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叶天心都脱不了干系。弄得叶天心哭笑不得,常常为此心烦不已。还好总算他心胸开阔,认为那些人只是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说说而已,否则难不准什么时候真会弄出什么事端来。
既然如此,叶天心为什么又斯人独憔悴?难道是因为郦筱黛?
那天郦筱黛因了素质问题怒冲冲离去,叶天心的确难过至极。以往,只要先让郦筱黛冷静一段时间,待她心平气和了再去找她,送上一束美丽的红玫瑰,一件精美的礼物,那么一切事情就可以摆平。可是这一次、这一次这样行吗?现在,可是有莫默存在呀,自己说什么也比不上他,他会不会趁虚而入?
叶天心忽然非常后悔那个秘密制定的互不干涉约定。倘若没有这个约定的束缚,他相信自己会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让莫默主动退出。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作出的约定和承诺,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他绝不想背上背信弃义的稍稍一点嫌疑。他认为:信义是他活着的尊严,没有了尊严,他宁可失去生命。
心灵的交战的确让叶天心难耐难忍,可他凭了一颗深爱郦筱黛的心和固有的信念,并没有因此而形诸于色,趴下倒下,人前人后都是一如既往的谈笑风声。只可惜这样的表现没让他保持多久,就发生了一件真正让他憔悴的天大的为难事—;—;
这天晚上大约七点,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络的市长坚叠歆忽然紧急召见。
当时叶天心正在温情夜总会和歌手易小霓在一起调情说爱,一听到坚叠歆有令,赶忙跟千嗔万嗲百般挽留的易小霓道别,许诺说改天相会,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易小霓的额头,便匆匆赶往坚叠歆指定的秘密会见地点。一进门,便觉气氛不对。只见一向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做事举重若轻的市长大人坚叠歆,此时居然铁青着脸,烦躁地走来走去。叶天心的心咯噔一下,不敢多看一向让他敬畏的坚叠歆,心惊胆战地叫了声“市长”便按照他威严的手势忐忑不安地在沙发上坐下。
坚叠歆同人大主任明高暄一样,外表朴实无华、憨憨厚厚、生来一副清官模样,不像常务副市长亦德霏油头粉脸、大肚肥肠的,横看竖看,让人总觉得是个擅尝民脂民膏的贪官,所以他的形象分极佳,往往让人一见之下便为其清爽风度所倾倒。而此时此刻他却是面目狰狞、目露凶光,一来一回地走着,嘴里喋喋不休,间或还可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忽地,他在叶天心面前停下,大手一挥,狠狠地道:“不叫你从汕蒙市消失我不姓坚!”低头盯着叶天心阴鸷地说:“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做件事!”
听得他冷酷的声音,叶天心的心不由又紧了一下,抬头问:“什么事?请市长尽管吩咐。”
坚叠歆冷冷的目光盯着叶天心看了足足有三四分钟,然后缓缓转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见没有丝毫可疑迹象,唰地拉上,冲叶天心道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要墙索卫这王八蛋的狗命!”
“什么?!”叶天心吓得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惊疑不定地看着坚叠歆。
坚叠歆面色一沉,对叶天心的反应极为不满,强忍住心头怒火,讥诮道:“怎么,吓坏了?不是说你有英雄本色吗?!”
冰冷的声音入耳,叶天心又是一惊,暗怨自己定力太差,倘若因此而让坚叠歆失去对自己的信任,那在汕蒙就别想有立足之地,严重一点恐怕就会不明不白地消失。叶天心暗暗吸了口冷气,强抑不宁的心绪,鼓足勇气道:“我只是有点不明白,墙书记一直以来不是和您是同一战线的老战友老朋友吗?怎么现在……”
“你别多问!”坚叠歆瞪了叶天心一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我只要你回答,做,还是不做。”说完,自顾自地点上一支大中华,扑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看着叶天心,等着他的回答。
叶天心不敢多想,稍稍迟疑片刻,挺直身子,拍着胸口大声道:“别说是墙索卫的头了,只要是您吩咐,天王老子的头我也敢把他拽下来!”
“当真?”坚叠歆提高声调问。
“市长您对我恩重如山,叶天心我时刻铭记在心,您就是要我把自己的脑袋给您,我也不皱一下眉头。”叶天心语气铿锵地道。他的这一番话是发自真心,倒非装腔作势的虚言。而坚叠歆恐怕也正是看到了叶天心有恩必报、重信讲义的特点,才敢这么信任他。
“你的脑袋?我要你的脑袋拿来干吗,顶个屁用!”坚叠歆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我只要墙索卫这狗东西的脑袋,看他没了脑袋还怎么当市委书记。”语气硬邦邦的,丝毫不理会叶天心的表忠心。
叶天心见自己的表白失效,忙接上坚叠歆的话音道:“什么时候要?”
坚叠歆沉吟会儿,弹去烟灰,狠狠地道:“一个月,一个月内你给我完成任务!”然后得意地笑了起来,好像墙索卫已经身首分离凄惨的样子。
自从任老大娘一家被救出来以后,形势急转而下,先是卢琴绶和施楚盛被逮捕,接着和都镇镇委书记迟杜归和镇长武朴珂因贪赃枉法、胡作非为被正式批捕,随后海平县县长黎史斐被隔离审查,幸好县委书记游巅焘没有暴露,海平县的盖子也因此没被揭开,可叹的是原先对他信任无比的省委书记和省长开始怀疑他了也是事实。虽然上家拜访还是那么的热情,却已没了往日的轻松愉快。如此种种均是对他不利的局面,坚叠歆自然分外紧张起来。眼见墙索卫借着秘烝;芳讲话的支持,步步紧逼,骄横不可一世,恨得咬牙切齿。思之再三之下,觉得唯有除掉墙索卫这个唯一的竞争者,才能确保市委书记的宝座成为囊中之物。此念一定,自然首先想到养兵千日的叶天心。
从秘密会见地点出来,叶天心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汕蒙春去未远,晚风还颇有些寒意,迎头扑面地吹来,叶天心只觉得自己好似掉进了冰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无数个冷颤。手脚毛孔直竖,都起了鸡皮疙瘩,叶天心却无暇顾及,两只脚漫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