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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血鹦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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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的到来,无疑是一个机会,却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大娘方面即使穷于应付,他混水摸鱼,仍然大有可能摸着一窝毒蛇。所以他依旧按兵不动,只是加派人手盯稳了鹦鹉楼,只希望常笑这一闹亦同时解开他心头上的结。

这个结终于解开。并不是现在才解开,早在昨日的早上,已有人来解开他心头上这结。

然后他才会夤夜请来那七个杀手。

他却约他们在乱葬岗上会面,因为对于那个人的说话,他还是存心疑惑。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希望置身于事外,暂时他仍不想与李大娘正面冲突。

他交给七杀手的地图正是一个陷阱。地图上标示的出入口并不是最佳的出入口,如果那个人对他所说的是事实,七杀手所走的就是一条死路。他们纵能偷入鹦鹉楼,瞒过神针韦七娘的耳目,劫走血奴,当他们带着血奴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即使仍然是暴雨狂风,李七娘安排在那个地方的高手没有察觉,他也会令他察觉。

他已经决定用千两黄金和七条人命来证明这件事。

神针韦七娘的追来他并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她只会刺瞎七杀手的眼睛。

王风的出现,才真的令他担心,那个人可能就因为王风而暂时回避。要是王风打杀了七个杀手,那个人更就根本不必现身。那个人终于还是现身。

老蛔虫,果然就是老蛔虫。站得虽然远,又白粉迷蒙,老蛔虫是赤手空拳将那七个杀手弄死,他却已肯定。他更已看到老蛔虫空手扼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韦七娘与血奴的离开,他当然亦都看在眼内。

宋妈妈那间房子里头喊杀连天,常笑独自仓皇离开鹦鹉楼,这报告送到的时候,他已意料到李大娘可能会将她们叫回去老蛔虫不必现身,但竟然现身,在王风面前显露武功,莫非亦被李大娘召回,已不必隐藏下去?

只要老蛔虫活着,对于他的行动就有很大的影响,如果让他回到李大娘的身旁,这影响更大。

因为他的手下还没有这种高手。要对付这种高手通常都要付出重大的牺牲,而且未必能成功。

他虽然付得出这种牺牲,却不是在他对付李大娘的时候。

对付李大娘一伙已经不易,到时候再来一个老蛔虫,可能就完全破坏了他的整个计划。

所以他绝不能让老蛔虫活着离开太平杂货铺,活得过今天。他已决定在今天对李大娘展开行动。

黑夜仍未消逝,灯光又已回到长街。

不单止灯笼,老蛔虫还推来了一辆不大不小的木头车。

他放下了车子,却没有将灯笼放下,慢吞吞的踱过去,脚一挑,一个尸体已被他挑了起来,叭的仆倒在木头车上。

他叹了一口气,再踱前两步,一伸脚,又一个尸体被他用脚挑起,往木头车上仆落。

然后他又叹一口气,踱向第三个尸体。

飒一声,那个尸体亦被他挑离了地面。

一离开地面,那个尸体僵直的手脚便展开,风车般一飞,扑向老蛔虫。

尸体的右手同时从袖中翻出,手中一支闪亮的匕首,刺向老蛔虫的小腹。

躺在老蛔虫身后的另一具尸体几乎同时从地上弹起,手握匕首,猛向老蛔虫后心插落。

尸变!

老蛔虫的脸剎那似乎白了。

尸变据讲都是变成僵尸,两具尸体这一变,却一点都不像个僵尸。

僵尸整个身子部僵硬,这两个尸体却是轻捷灵活。

僵尸也不会使用匕首。

两柄匕首都是刺向老蛔虫的要害,必死的要害。

只要有一柄匕首刺中,老蛔虫必死无疑。

这两具尸体,也就是武三爷座下的两个杀手。

躺在地上装做尸体,乘老蛔虫搬运尸体之际突施暗算,是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除非老蛔虫不再理会那些尸体,否则这个办法一定用得着。

没有人会怀疑倒在自己手下的尸体。

老蛔虫也只是一个人。

所以他们这个办法只要能够实行,应该能够成功。

他们所谓九分把握倒不是信口开河。

九分把握,一击必中。

锋利的匕首毒蛇一样刁钻,狠辣。

两个杀手甚至已想象得到匕首刺入敌人的要害之时那种快感。

也就在那剎那,他们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竟失去了老蛔虫的身躯。

应该刺入肌肉的两柄匕首都刺入虚无的空气之中,他们整个人亦陷入那一片虚无之中。

其中的一个立时就听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声音。任何人都不会听过自己的颈骨被人扭断的声音。

那间不容发之间,老蛔虫的身形突然起了变化,他的右脚已挑出,就以左脚支持着身子,整个身子猛打了一个转。这一转非独迅速,更是恰到好处,正好转到一个杀手的背后。

身影还未停下,他的手已伸出,抓住了那个杀手的后颈,一扭一挥,那个杀手的颈骨折断的同时,人亦被挥出,摔落在木头车上。

老蛔虫的右脚亦同时踢出,那个被他用脚挑人半空的杀手匕首才刺空,就挨上了那一脚,整个身子烟花火炮一样冲天飞起。

老蛔虫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杀人之外,做什么事情我都是慢吞吞的?”

那个杀手还在半天空。

老蛔虫知道他不会回答,跟着解释道:“因为那样我才有足够的时间观察很多东西,留心很多东西。”

除了杀人快之外,说话他居然也很快,这番话说完,那个杀手的身子方从半空跌下。

老蛔虫又一脚踢出,那个杀手的身子还未着地,又已被他踢入了半空。

他的说话跟着又来了:“你们的面上虽然亦蒙上黑布,身上亦滚上白粉,躺的位置也好象一样,可是那两个尸体身上的白粉大都是洒下来的,死人怎么还会在地上滚动?”语声落下,那个杀手的身子亦第二次落下来。他手中的匕首亦落丁,连匕首他都已握不住,整个身子就像是烂泥一样。老蛔虫仍不罢休,又一脚将他踢上半空。他跟着问道:“那两个尸体你们弄到什么地方?说出来,我脚下饶你一命。”

那个杀手竟真的还有知觉,赶紧道:“在前面巷子……”

声落人落,这一次老蛔虫果然没有用脚,却一手将那个杀手挟颈扼住。

格一声,那个杀手从老蛔虫的手中飞出,亦飞落在木头车上。

老蛔虫叹口气道:“我说过脚下饶你一命,可没有说过手下也饶你一命。”

他叹着气,又向前缓步踱出。

到他不再叹气的时候,地上所有的尸体都已一个个飞到木头车上堆栈起来。

然后他就将木头车推向那边巷口。

车上堆栈着七具尸体已有好几百斤,他却一点也不显得吃力,一派轻轻松松的模样,就像推着辆空车子。

七杀手的其余两具尸体果然就放在那边的巷子里面,巷子旁边,一下一上,一横一直,下面那具尸体的头已几乎一半浸在沟里的积水中。

尸休面上的黑贴已被三爷那两个杀手取走,昏黄的灯光照上去仍是青青白白。

死人的面色据讲大都这样。

老蛔虫看在眼内,又叹一口气。

巷子实在够狭窄,两个尸体那样子一躺,已没有他用脚的余地。

他只有用手。

好在他的身子如虾米一样,根本不必再弓腰,那只手一伸,就已能够将地上的尸体抓起来。

他抓起了第一个尸体的胸襟,手指不觉亦碰在尸体胸前的肌肉之上。

尸体的肌肉已发冷,一种难言的寒气从他的指尖透入。

在他的心底深处,立时亦有一股寒意相应冒起。

他打了一个寒噤,手一挥,将那具尸体从地上拉起,摔往停在巷口的木头车去。

上面那个尸体从地上飞起,下面那个尸体竟亦同时从地上飞起来。

灯光剎那照亮了这个尸体的脸庞。

武三爷!这个尸体竟是武三爷。

武三爷一飞起就一拳打在老蛔虫的心胸之上。

这一拳老蛔虫已不能躲避。

他一生小心谨慎,经过方才的偷袭,本就已更加谨慎小心,可是这下子,仍不能躲避过去。

上面压着一具尸体,半个头已浸在沟水之中的尸体,竟会是一个活人,这实在出他意料之外。

武三爷身手之灵活,出拳之狠厉,更是他意料之外。

“克勒”一下,骨头碎裂声响,他的心胸猛凹了下去,他的整个身子却飞了起来,飞出了巷外。

武三爷几乎同时掠出巷外,手一掠头上湿发,冷冷的盯着老蛔虫,冷冷的道:“我换过尸体的衣服,那样子躺在巷内,你是否还能看得出来?”

那根本就是废话。

如果还能看得出来,老蛔虫又怎会让那一拳打上心胸?

老蛔虫亦瞪着武三爷,动也不动,猛一下咳嗽,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血中一片片的小血块。

武三爷那一拳非独打凹了他的心胸,更已打碎了他的内脏。

他伸手一擦嘴角血渍,突然道:“你练的是铁沙掌功还是百步神拳?”

武三爷道:“百步神拳。”

老蛔虫道:“你是个少林弟子?”

武三爷道:“百步神拳据我所知是少林一百零八种武功之中前二十种之一种,你以为外派弟子就没有机会学得到?”

老蛔虫摇头,道:“据我所知连俗家弟子都没有机会,莫非你还是个少林和尚?”

武三爷道:“十年前是的。”

老蛔虫道:“你做和尚做了多少年?”

武三爷沉吟着道:“我本来是个大盗,二十三岁那一年被一个少林高僧点化,入了少林寺,十年前我是三十三岁。”

老蛔虫冷笑道:“当年你真的被那个少林高僧点化了?”

“假的。”武三爷叹一口气:“我当年因为武功不好,做案遇上较强的对手,很多时就给打得落荒而逃,实在很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再练上几年武功,少林寺对我来说就最适合不过。”他又叹一口气道:“只可惜少林寺的武功太复杂,我本来只打算练三五年就还俗去了,谁知道这一练不知不觉竟练了我二十年。”

老蛔虫道:“你专心练武,又做了二十年的和尚,在少林寺的地位相信已不低?”

武三爷道:“的确已不低了,换了第二个人,一定不肯放弃那个地位,我虽然不在乎,却不想再练下去。”

老蛔虫:“为什么不再练下去?”

武三爷道:“我不想做六根清净的老和尚。”

老蛔虫道:“你就算再多练十年,也不算老。”

武三爷笑笑道:“就算我的样子还不老,浑身也充满气力,有样东西如果再不拿出来用一下,再搁十年只怕就不能再用的了。”

老蛔虫忍不住大笑道:“你那二十年和尚到底是怎样做的?”

他不笑还好,一笑血又从口内溢出,面上的肌肉一下抽搐,那条腰弯得更厉害。

武三爷没有回答,只是叹气。

老蛔虫勉强忍住笑,道:“于是你就偷出少林寺?”武三爷道:“以我当时的身份,随便找一个理由,奇Qīsūu。сom书都可以打从正门大摇大摆的下山。”

老蛔虫好象很感兴趣,只问道:“下山之后第一件事你要做的是什么事?”

武三爷道:“一个穷和尚还俗,第一样最需要的东西你又知道是什么?”

老蛔虫道:“钱!”

武三爷笑笑点头,道:“所以我夤夜劫了几户人家,一来充实一下自己的腰包,二来也乘便找套象样的帽子衣服。”他又笑,这一次笑得有些暧昧道:“然后你可知我跑去什么地方?”

老蛔虫道:“酒楼!”

武三爷道:“酒楼跟和尚井没有多大的缘份,我去的地方一定能够找到一些与和尚很有缘份的人。”

老蛔虫听不明白。武三爷笑道:“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却有一类人,做一日钟,撞一日和尚,你可知那一类人是什么人?”

“妓女!”老蛔虫叹一口气,“你跑到妓院去了?”

“原来你也是个聪明人。”武三爷捧腹大笑。

老蛔虫却笑不出来,一张脸已如白纸。

武三爷大笑着道:“我一共要了两个妓女,她们本来都奇怪我怎能够应付两个人,可是到我脱下了衣服帽子,她们就完全不奇怪了。因为在她们的面前除了一个小和尚之外,还出现了一个大和尚。”

这句话出口,武三爷已笑弯了腰。

老蛔虫的腰却反而直了,整个身子标枪一样飞向武三爷。

人未到,手已到,一只手斜切武三爷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捏向武三爷身上的小和尚。

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手,只要一只手落在武三爷的身上,武三爷便死定了。

在目前这种情景来看,武三爷分明得意忘形,老蛔虫应该可以得手。

谁知道他的双手还未落下,武三爷笑弯了的腰猛可一扭,整个人变了滚地葫芦,左脚贴地,右脚借力一蹬。

噗一声,老蛔虫正往下扑落的身子便转了起来。

一声怪叫惊破长空,他的人,最少飞高三丈。

武三爷旋即从地上跃起身子。

他的面上已没有笑容,冷冷地盯着老蛔虫半空摔下,冷冷地道:“那一拳不能使你闭上嘴巴,这一脚总该可以的了。”

老蛔虫烂泥一样摔在地上,动也不一动,声也不吭一声。

武三爷那一脚非独已可以要他闭嘴,连那半条人命都蹬掉。

那一脚也正蹬在他的命根子之上。

武三爷却似乎当他还活着,又道:“做到第十年少林和尚,我已经懂得分心二用,以你经验的老到,怎么竟会看不出我一面跟你说笑,一面已准备给你一脚?”

死人又岂会回答?老蛔虫人已死了,一双眼仍睁得老大,像死得并不甘心。

这条老蛔虫并未能进入武三爷深沉的城府之中。

在武三爷的老谋深算之下,终于给那一拳那一脚打散了。

武三爷就只是说了那些话,倏地一纵身,跃上巷子旁边的一间屋子。

随后是一抱衣服,一顶竹笠,一件蓑衣,都是他换下来的东西。

他并没有换回原来那一身装束,跳回地上后脚一挑,亦将老蛔虫的尸体挑到那些尸体的上面,再将那些衣服往上面一丢,竟就推着那一辆车子穿过长街,转入那边的一条巷子。

那并不是去乱葬岗的道路,他要将这一车尸体推到什么地方去?

长夜已尽,晓露凄迷。

辘辘车声去后,天地间又是一片静寂。

清晨。

在妓院来说,清晨就等于深夜,偌大的一个鹦鹉楼似乎只有一个人起来。

这个人其实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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