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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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道:“齐老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就不敢再偏劳贵会了!”
“三少,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您就让我们袖手旁观不成?”
“不!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当然还需要贵会多方鼎助。”
“只要您这么说,那就行。”
花三郎道:“齐老,那两个人进去多久了?”
“总有一盏热茶工夫了。”
“我过去看看去!”
花三郎站起身,出茶馆走了过去。
刚进酒馆门口,小骆驼一哈腰,忽笑说道:“这位爷,来碗豆腐脑吧?”
“好。”花三郎停了步。
小骆驼赶紧盛了一碗,特意多加了些糖水,双手递过来的时候,低声道:“就是角落里那两个,很好认。”
花三郎一口气喝下一碗豆腐脑儿,把碗递回,扔下钱转身就进了酒馆。
进酒馆他可没马上往角落里去,等伙计把他带到座头上,点过了酒菜,他才装作不经意的投过去一瞥。
以花三郎的锐利目光,一瞥也就够了。
诚如齐振北所说的,眼珠子发绿,肤色白得不带一点儿血色,脸上冰冷阴森,没有一点儿表情。
两个人穿的衣裳也一样,都是一身的黑衣。
花三郎看出来了,肤色苍白,不是练有什么诡异功力,而是因为长久不见天日。
那么发绿的眼珠子,是不是因为吃了人肉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长久不见天日?什么人长久不见天日?为什么长久不见天日?
花三郎心里一跳,他想到了那座巨冢,接着他心里又一动,他又想好了对策。
伙计送来了酒菜,花三郎自斟自饮,边吃边喝,边留意那两个的动静。
岂料,那两个没有动静,跟一般酒客没两样,好象是专为吃喝而来。
这两个是不是就是刘瑾秘密训练的一帮密探里的呢?
如果是,跟那座巨冢扯得上关连,事情就大了。
如果不是,那么就在大公主采取行动的当天早上,京城里就出现了这么两个,岂不是赶得太巧了?
花三郎是想等他们吃完喝完走了,再跟出去,盯上一段,看个究竟。
哪知道那俩个还真慢真磨,细品细尝,居然耗上了。
恐怕,沉不住气的还是他俩。又过了一会儿,他俩突然低声交谈了一句,抬手召来伙计算了帐走了。
花三郎没等算帐,丢下一块碎银就跟了出去。
有人比他先行动,小骆驼已经挑着挑儿,一路吆喝在前头跟上。
不能让小骆驼涉险。
花三郎赶在挑儿前头,背着手向小骆驼摇了摇。
小骆驼不但顶能吃苦耐劳,还挺机灵,马上就吆喝着拐了弯儿。
前头那俩,似乎是知道有人跟了,专找僻静小胡同钻。
花三郎不在乎,依然在后头跟他的。
东弯西拐,进了一条死胡同,前头那俩,变成了一个,面向这边,一对发绿的眼珠子直盯着花三郎。
错非是花三郎,换个人心里还真发毛。
花三郎知道,另一个一定绕到他后头去了。
齐振北说,这两个走路象在飘,不带一点声响,事实上,如今那另一个出现在花三郎身后,就没能瞒过花三郎。
那另一个出现在花三郎身后的时候,在死胡同底,面对着花三郎的那一个说了话,话声跟他脸上一样,不带一点感情:“你来了?”
花三郎道:“我来了。”
“我们知道你会来的。”
这句话声方落,花三郎觉出,身后一只手,带着阴冷的寒气,已经递到了他肩头。
容得那手沾衣,他突然侧身跨步,那只手落了空;那另一个,也擦着他的身子冲了过去。
花三郎只伸手揪了下那一个的后领,然后说:“为试试你们手底下有多少,所以我放弃这个可以轻易打倒的机会。”
真的,如果花三郎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出手袭击,十成十,这一个非趴下去不可。
擦身而过的那个霍然旋身,脸色白里泛青。
如今,是两对发绿的跟珠子瞪着花三郎了。
花三郎不在乎,就是它能喷出绿火来,花三郎也不在乎,微一笑道:“最近京里三厂高手连番被害,你们实在不应该现身。”
花三郎的意思是说,正愁找不着你们呢,你们实在不应露头。
这是花三郎刚才在酒馆里想好的对策,硬把他们当凶嫌。
但是,可能这两个把话拧了。
那原在胡同底的一个说:“我们这些人,不比三厂的高手。”
他们把花三郎当做了凶嫌。也就是,他们承认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花三郎等的就是这个。
花三郎心头狂跳,表面上不动声色,来个装糊涂,听不懂,抬手一指擦身而过的那个:“就象他,这种身手也敢犯我三厂?”
那两个俱都一怔,原在胡同底那个忙道:“你是三厂的人?”
花三郎道:“你们才知道哇。”
“你弄错了——”
“我弄错什么了?”
“我们俩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么你们堵我干什么。”
“我们以为你是犯三厂那帮人里的一个。”
“呃!我是不是,关你们什么事?”
“我们也是官府的人。”
“那个衙门的。”
“你不必问——”
“谁说的,你这是跟谁说话,三厂现在京里办案,哪一个衙门敢插手。”
“可是这件案子,你们三厂办不了。”
“这又是谁说的。”
“不用谁说,三厂高手连番被害,你们破不了案是实情!”
“以前是一直没破案,可是现在马上就要破案了。”
“呃,是么?”
“当然,我已经找到两个可能是凶嫌的人。”
两双眼睛,绿芒暴闪:“你——我已经告诉你,我们是官府的人。”
“我也问过,你们是哪个衙门的了。”
“五城兵马司的。”
“大胆,五城兵马司胆敢插手三厂办案,姓王的他有多大前程。”
“这你找我们大人说话去。”
“可以,不过我得先向你们俩要点证据,拿来。”
花三郎向他俩伸出了手。
“你要什么?”
“证明你们的身份给我看。”
“我们是秘密行动,不带身份证明。”
花三郎冷笑道:“三厂之中,是有些庸才,要不然他们不会一个连一个的被害,可是你们要是把所有三厂的人都当庸才,那你们就错了。”
“你什么意思?”
“冒充官府中人,罪加一等。”
两对发绿的眼珠子互望。一个说:“单凭唇舌,是说不清了。”
另一个说:“把他弄回去,看上头怎么处置。”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同时行动,离地半尺,这时候才真的象飘,鬼魅似的扑向花三郎。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这两个的身手不但诡异,而且是比一般三厂高手为高,也足见刘瑾秘密训练他们,花费了多大的心血。
奈何,他们两个人碰见的是花三郎,东西两厂的总教习,华家的三少爷华剑英。
花三郎侧身滑步,单掌疾送,砰然一声,先撂倒了一个。
他们两个把花三郎引进了这个死胡同,还真帮了花三郎的忙。
另一个没处跑,腾身拔起,想从屋面脱身。
花三郎也跟着升了空,而且比他快,后发先到,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他心恐发了狠,另一只脚照花三郎头上便踹。
可惜,他踹进了花三郎另一只手里。
花三郎两手往下一顿,他两条腿脱了臼,花三郎落地把他放下,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花三郎抬手又一指点下,他连眼也闭上了。
就在这时候——
“豆腐脑儿。”
一声吆喝传了过来。
花三郎刚为之一怔。
小骆驼挑着挑儿出现了。
花三郎摇摇头道:“兄弟,你真行。”
小骆驼一咧嘴:“行的不是我,卖豆腐脑儿,我只能对付软的,象举手投足间就收拾了这两个扎手硬货,我没那能耐。”
花三郎道:“兄弟,能不能给我两个大口袋,顺便给雇辆车。”
小骆驼笑笑没说话。
一阵徐徐蹄声,跟辘辘轮声传进耳中。
花三郎又一怔:“谁?”
小骆驼道:“我们三爷跟八爷。”
说着话,一辆单套马车停在了胡同口。
车辕上跳下齐振北跟蒲天义,一人手里提个大口袋,齐振北道:“马车进不来,装进去扛上车吧!”
花三郎道:“我算是服了两位了。”
齐振北道:“三少夸奖,您既然盯上了这俩,这俩准跑不掉,撂倒了一对,您只得用口袋装车拉回霸王府去嘛!这谁都想得到。”
花三郎没再说什么,把那两个装进口袋扛上了车。
蒲天义道:“车交给您了,完事以后派个人赶回前门大街张记骡马大车行就行了,车钱给过了。”
花三郎谢了一声,跳上车辕道:“别忘了罗老那边有动静尽快通知我一声。”
挥起一鞭,赶着车走了。
望着马车不见,齐振北脸色转趋凝重:“东城根儿的事儿,禀报姑娘了没有?”
蒲天义道:“还没有。”
齐振北双眉一耸:“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禀报姑娘,咱俩见姑娘去,小骆驼,通知各旗,随时驰援九爷。”
“是!”
小骆驼恭谨答应。
齐振北、蒲天义并肩走了,脚下飞快。
南宫玉的小楼上。
南宫玉居中坐着,两个巧婢侍立身后。
左边,坐的是老车把式。
右边,坐的是齐振北、蒲天义。
齐振北想必是刚把禀报的禀报完,只见南宫玉的脸色变了,美目中闪现了两道逼人的寒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蒲天义离座躬身:“回姑娘,到今天早上才知道,可巧华三少又跟去查看究竟,所以就耽误了。”
南宫玉道:“华二少夫人是在咱们护送下出的事,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怎么对得起华家。”
老车把式道:“姑娘,连华家二少夫人都应付不了的,咱们的弟兄能有什么办法?咱们那名弟兄,不也牺牲了吗?而且留下了字迹,尽到了他的责任。”
“老爹,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既然派出人去送人家,就算是咱们‘铁血除奸会’都牺牲,也不应该让人家出一点差错。”
老车把式道:“您的意思我懂,您的心情我也能体会,但是事已至今,怪谁还有什么用?”
南宫玉凝目望蒲天义,美目中的寒芒已然收敛得不见了:“八叔请坐。”
蒲天义额头上都现了冷汗,闻言头一低道:“谢姑娘!”
他坐了下去。
“八叔,那座冢是谁家的,一点也看不出吗?”
“是的,姑娘,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
“这么说,是什么年代营建的,也不知道了?”
“是的,姑娘。”
“老爹,看看谁在东城人头熟,打听一下那座巨冢是谁家的,如今还有没有人了,上灯以前我就要听回话,然后再来安排。”
“是!”
老车把式站起身出了小楼。
齐振北道:“姑娘,华三少那方面已经擒住了两个,依我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如果他那方面有了头绪——”
“他那方面有头绪,是他那方面的,不管怎么说,人是从咱们手里被掳走的,咱们总得给人家交代。”
“是!”
“厚葬那名弟兄,如果他家里还有人,抚恤更要从优。”
“是!”
南宫玉小楼上的这档子事是结束了。
但是在霸王府的这档事,却是刚开始。
开始的地方,就在霸王府的后厅里。
四护卫派出去了两个,一在前门,一在后门,准备应付些不速之客,留在后厅听候差遣的,是鲁俊跟盖明。
项霸王跟花三郎都站着。
那两个肌肤苍白,眼珠子发绿,穿一身黑的,就躺在地上,鲁俊跟盖明站在那两个身边。
这儿不是刑房,也没有刑具,不过以花三郎、项霸王、鲁俊、盖明这四个人就够了。
胆小一点的,只看见这四位的气势,不用动什么刑,就会把该招的全招了。
花三郎上前脚尖两挑,两个黑衣人全醒了,入目眼前,脸上变色,腾身就往起跃。
鲁俊、盖明都够快,后头伸手,两支铁掌按上了他们的肩头,鲁俊道:“别紧张,别激动,矮一点说话。”
两个黑衣人似乎想往后出手。
鲁俊、盖明钢筋般五指各一紧。
左边黑衣人叫道:“我们也是官府的!”
项刚浓眉一轩,环目一瞪,沉声道:“什么官府的,到了这儿也得给我跪下。”
项霸王的威态吓人,那两个不自觉地腿软了,膝盖刚沾地,右边一名冷声道:“咱们这场官司有的打的了。”
项刚抬手一指,指头差点都点上右边黑衣人的鼻子:“少跟我来这一套,大小官司我都跟你们打,就是进宫里去,我也会跟你们跑一趟。”
花三郎道:“项爷,为什么不听听,咱们得跟谁打官司?”
“我这位老弟的话,你们听见了,说。”
两个黑衣人,突然绿跟珠发直:“项爷?你是——”
花三郎道:“内行厂总教习,项霸王。”
两个黑衣人脸色一变:“你呢?”
“比项爷差一点,东西两厂总教习,花三郎。”
两个黑衣人脸色又一变:“此地是——”
“项爷的霸王府!”
左边黑衣人叫道:“你们俩不是——”
倏然住口不言。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我们两个怎么了?”
两个黑衣人没说话。
花三郎紧逼不放:“我们两个一个练功岔了气,一个中了毒,都不能行动,是不是?”
左边黑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