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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侠义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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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道:“依你的意思,竟是要我袖手旁观,任凭刺花门死灰复燃,荼毒天下了?”

那人道:“少岛主想错了,在下只是觉得,金蚯蚓宫门下遭遇堪怜,迄今为止,他们也并没有公然为害江湖,少岛主既无制服罪魁祸首的把握,又何必定要轻身涉险,挑起血腥杀劫呢?”

海云道:“难道要等他们养成气候,公然为害江湖之后,咱们才能动手吗?”

那人道:“在下却认为不会有那一天。”

海云道:“怎见得?”

那人道:“如果金蚯蚓宫要争霸天下,三年前早已发动,不会等到现在。”

海云道:“三年前,黄衣剑手便追杀祸水双侣,屠杀武林同道,这难道还不算发动?”

那人摇头道:“那只是偶发事故。严格说来,被杀害的人都因‘贪’字招祸,咎由自取,并不能全怪金蚯蚓宫。再说,此事已成过去,今后也不会再发生同样的灾祸了。”

海云笑道:“说了半天,你的目的仍是在为金蚯蚓宫缓颊辩护?”

那人道:“在下也同样为少岛主和令尊作想。”

海云耸耸肩,道:“盛情心领,但事关重大,我只能将咱们今夜的谈话转达家父,却不便擅作主张。现在你总该让我见见你的面目了吧?”

那人迟疑道:“在下容貌丑陋,自惭形秽,还是不见的好。”

海云笑道:“其实,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你信不信?”

那人微诧道:“是吗?那少岛主何妨猜猜看。”

海云道:“如果我猜对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那人道:“但不知所求何事?”

海云道:“告诉我,金蚯蚓宫的确切所在。”

那人略一沉吟,道:“万一少岛主猜错了,也能答应在下一个要求么?”

海云毫不犹豫便道:“好!你说是什么要求?”

那人道:“在下的要求,目前不必说出来,只要少岛主记住曾有这一个承诺,日后履践,也就是了。”

海云道:“我答应你。”

那人欠了欠身,道:“在下先致谢意,现在就请少岛主猜上一猜吧!”

海云微笑道:“你曾说过与我原是旧识,又熟知金蚯蚓宫的来历秘密,不用猜,必定就是在铁门庄作过客,在南阳镇援手留书,那位自号‘天涯飘萍生’的颜相公了。”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摇头道:“少岛主,你猜错啦!”

海云惊道:“错了?”

那人仰起头来,举手掀开围在脸上的厚毡,说道:“少岛主可还记得‘螺屋’中的患病老人?”

那是一张遍布脓疮烂肉的恐怖怪脸,除了两只眼睛外,满脸溃烂,怵目惊心,映着摇曳昏暗的烛光,越发使人毛发悚然,不敢逼视。

海云虽然没有见过“螺屋”中老人的真面目,但目睹这张肌肤溃烂的丑脸,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猜错了。

然而,他非仅役有失望懊丧,反而感到意外惊喜,不觉脱口叫道:“老人家,你瞒得咱们好苦……”一挺身,便想站起。

那麻疯老人扬手虚空一按,低喝道:“少岛主休冲动,老夫恶疾在身,沾碰不得的。”

他掌势只在六七尺外虚按了一下,海云便感觉肩头上被一股沉重的压力推动,不由自主,又坐回蒲团上。

那麻疯老人却趁势飘然而起,很快拉下厚毡,仍旧掩住了面庞,同时沉声道:“三年眷养大恩,他日必当图报,拜上令尊,善自珍重。再相见时,千万别忘了今夜的承诺。”

话落,微微欠身施礼,案上烛光突然熄灭。

海云急叫道:“老人家请留步——”

连叫数声,大殿中寂无回应,那麻疯老人的身影,业已消失不见了。

海云自问目力已远逾常人,居然未看清老人家是怎样走的?慌忙一提真气,追出破庙。

庙外也是静悄悄的,旷野荒林,寂寥如死。老人的影子杳如黄鹤,只有东方天际,冉冉现出一片鱼肚色。

渐渐,天亮了,晨风拂过,带来一二声鸡啼,远处镇街上,已升起袅袅炊烟。

海云怔忡良久,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神龙见首不见尾,此老功力不在‘天涯飘萍生’之下,难道他也是‘金蚯蚓宫’逃脱出来的?”

回到客栈,常无惧等人也刚起身,大家并不知道海云一夜未归,海云也不提起。

盥洗后用毕早餐,大伙儿都准备上路了,小龙忽然嚷着肚子疼,连跑了四五趟毛坑,竟成腹泻之疾。

海云抱怨道:“都是你自己要跟他们赌酒,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多喝酒呢?现在把肚子吃坏了,怎么办?”

小龙道:“好大哥,我后悔已经来不及啦,这样怎能骑马上路,好歹让我留下来休息半日。”

常无惧道:“腹泻虽非大病,却最伤身体,让他留下来调养半日,吃半帖药,想必就好了。”

海云道:“这样岂不耽误了行程?”

常无惧道:“不要紧,留下悟非师兄弟照顾他,咱们先回庄去……”

小龙急叫道:“不行!不行!绝不能让他们陪我,他们只会拉我喝酒,哪会给我药吃!”

悟果笑骂道:“小鬼,你懂什么?酒是万应灵丹,能治百病的,你再喝一坛酒,包管就不拉屎了。”

小龙啐道:“呸!留着你自己去灌吧!我是再也不上你们的当了。”

海云笑了笑,道:“还是我留下来,三叔你们先走,午后他如果好些了,咱们便随后上路,好在此地离庄已近,半日尽可赶到的。”

常无惧想想也只好如此,当下叮嘱了一番,领着众人上马先走了。

众人前脚才走,小龙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笑嘻嘻道:“有这半天时间,足够咱们办事了。海大哥,你该怎么谢我?”

海云讶道:“原来是装病的?”

小龙笑道:“凭他们两个野和尚,能灌醉我么?我外婆家是卖酒的,我从小拿酒当茶喝,何曾泻过肚子?”

海云不悦道:“既然无病,为什么要装病骗人?”

小龙道:“你先别骂人,让我问你,昨天夜里,你独自一个人往哪里去了?”

海云一怔道:“你怎会知道?”

小龙得意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昨天夜里我只用了一颗酒面,便把两个和尚灌醉了,正想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却忽有一个冒失鬼在窗外扣窗叫人,把我也吵得睡不成了。”

海云道:“这么说,以后的情形你一定也看见啰?”

小龙道:“我只看见一部分,但这一部分,却是你没有看见的。”

海云道:“哦?”

小龙道:“你追踪那人到破庙中,我一直跟在后面,本想帮你打架的,谁知你们原是旧相识,因此只好躲在庙外等候。不多一会,便发现引你进破庙的那家伙从庙后偷偷溜出来,我心里一转念,便尾随在他身后,果然被我寻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

海云大喜道:“他在哪里?”

小龙道:“就在芦沟桥下一座桥孔中。”

海云道:“走,咱们现在就去。”

小龙道:“你先别性急,这件事千万鲁莽不得,因为那桥孔里不仅他们两个,好像还住着别人。”

海云讶道:“你还看见什么人?”



第五十五章 抽丝剥茧

小龙摇头道:“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却发现那男孩子在桥孔内进出了好几次,有时捧着药罐进去,有时端着污水出来倾倒,污水中还混着血。”

海云一惊道:“莫非有人受了伤?”

小龙道:“此外,桥下不远,还系着一艘小船,看来很可疑,或许也是和他们一路的。咱们只有两个人,可要仔细别吃他们的亏才好。”

海云微微一笑,道:“不会的,他和咱们并非敌对,只不过彼此立场有些不同而已。咱们出其不意寻上门去,只是要他们来不及规避,大家面对面开城相见,好好谈一谈。”

小龙道:“话虽不错,咱们总要做得严密些,方显手段。”

海云点头道:“我想,这客栈附近,必有他们的眼线,咱们最好分路出去,到桥边再会合。”

小龙道:“好!我由后门先走,你稍待一会就来。”

两人商议妥定,小龙先由客栈后门溜出去,约莫过了盏茶时光,海云也施施然踱出前门。

这时早市初开,街上除了卖菜的小贩匆匆而过,行人还很稀少,海云安步当车,故意在市内绕了一匝,才突然加快脚步,掉头出镇,直奔芦沟桥头。

芦沟桥建于金大定年间,桥长六百六十尺,宽二十六尺,共有十一个桥孔,砌石雕狮,气势巍峨。

海云抵达桥头,早望见小龙高坐在一间茶棚内,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似正吃得津津有味。

棚外有个卖糖葫芦的男孩子,见海云走近,连忙迎过来道:“又甜又脆的糖葫芦啦,公子爷,买一串尝尝吧!”

海云无心和他搭讪,挥挥手,径自走进了茶棚——当时他仿佛觉得那男孩子的口音很热悉,心里微微一动,却未在意。

小龙就坐在当门一张桌上,分明知道海云来了,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口里塞了满满一嘴糖葫芦,自顾低头猛嚼。

海云低声问道:“怎么样?他们还在桥下吗?”

小龙不答,事实上他嘴里塞满了东西,根本无法回答。

海云皱了皱眉头,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我在问你正事,你听见了没有?”

小龙仍然低头不应,嘴里嚼得霍霍有声,就是不说话。

海云心头一震,突然一探手,托起了他的下颚,低喝道:“小龙,你——”

下面的话犹未出口,发觉小龙全身僵硬,两眼含泪,嘴巴虽然在嚼动,但满嘴冰糖葫芦既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海云大吃一惊,手起掌落,在他背心“命门”和脑后“玉枕”穴下方,各拍了一掌。

掌落,小龙“哇”地一声,吐了一桌子的冰糖葫芦,随即呜咽失声,哭了起来。

海云忙道:“别哭!别哭!快告诉我,着了谁的道儿?”

小龙哽声道:“你还问哩,都是你害的!”

海云道:“怎么是我害的呢?”

小龙道:“你说人家和咱们是朋友,害我信以为真,谁知走得略近了些,竟被他们发觉了,把我穴道制住,定在这儿受罪。动又不能动,叫又不能叫,嘴里塞满了冰糖葫芦,硬是咽不下去……”

海云听了这番话,只觉惊诧交集,哭笑皆非,急忙站起身子道:“走!咱们去问他……”

小龙道:“还问什么?人家早就走了,刚才那个向你兜揽糖葫芦的小子,就是昨天夜里到客栈去的人,你却当面放他过去了,现在再去,还有屁用?”

海云跌足道:“难怪口音似很熟悉,可惜我竟没有留意。”

小龙道:“我一直当你聪明,原来也这样笨。你若再向他买一串冰糖葫芦给我,岂不就当场捉住了么?”

海云被他抱怨,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低声道:“此地人多,休招人笑话,咱们出去再谈。”

拉着小龙,向桥下僻静处走去。

桥下,河岸边,有片干地,满生着芦苇乱草,既荒凉又隐秘,就在这地方,有间草席圈成的简陋茅棚。

两人绕至桥下,只见那茅棚外插着一根贩卖冰糖葫芦的束草杆子,正是方才男孩子手中之物。

海云停下脚步,凝目问道:“你说的就是这儿?”

小龙点点头道:“不错,可惜咱们来得太迟了。”

海云道:“亡羊补牢,尚未为晚。咱们进去瞧瞧,或许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说着,推门跨了进去。

小龙没有跟进屋里,只站在门外代为守望。

过了不久,海云由茅棚中退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柬和四条染着血迹的布带。

小龙问道:“发现了什么?”

海云道:“人已经走了,只留下这封信。”

小龙接过来一看,柬上只有短短十二个字,写的是:“凡人皆有隐私,何苦究诘过甚?”

看完,皱了皱眉,问道:“这些布带是做什么用的?”

海云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但他们临走时太匆忙,来不及烟灭,顺手抛在屋后乱草堆里,被我寻到的。”

小龙诧道:“不过是几条裹伤用的布带罢了,有什么重要?”

海云正色道:“一点也不错,正是几条裹伤用的布带。但是,你知道那受伤的人是谁吗?”

小龙愕然道:“是谁?”

海云一字字说道:“祸水双侣中的秦珂。”

小龙失惊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海云道:“我认得这些布带是铁门庄的东西,而且,平常裹伤使用一条布带已经足够,何以一次须用四条?这自然因为秦珂手足俱断,共有四处伤口。”

小龙怔了一怔,道:“天下相同的布带很多,你怎能断定是铁门庄的东西呢?”

海云道:“我记得很清楚,当秦珂初到铁门庄时,四肢皆断,伤势很重,庄里一时寻不到足够的布带替他裹伤,就将常三叔准备做底衫的一整匹衣料,撕成布条使用,你瞧瞧,这是衣料?还是普通粗布?”

小龙细看那四幅布条,果然质料十分细软,不似寻常粗布。于是,困惑地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懂了,秦珂不是被天涯飘萍生那批人劫去了么?怎会又落在螺屋老人手中?”

海云道:“这件事的确令人费解,或许他们和天涯飘萍生本来就是一伙的。”

小龙兴奋地道:“你这一提,我也想起未了,那卖糖葫芦的男孩子,八成儿就是在南阳客栈给我们送信的二虎。”

海云心中一动,两眼突然暴射出振奋的光芒,喃喃道:“莫非他就是天涯飘萍生?我分明已经猜对,却被他哄骗过去了……”

小龙诧问道:“你说谁是天涯飘萍生?”

海云神色凝重地摇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目前还不能肯定,咱们必须尽快回庄去查证一下。如果猜测不错,许多以前想不透的事情,就可以连贯起来了。”

两人快马赶回铁门庄,略述经过,取出四条布带交人辨认,常无惧一眼就认出确是自己准备缝制内衫的衣料。

再询照管秘室的春花和秋月,两人也异口同声指出,秦珂被劫当天,正是用这种布带包扎伤口的。

海云已成竹在胸,接着又分别询问当夜曾与来人照过面的庄丁,根据所描述的来人衣着容貌,更证实的确是姚统领和手下黄衣剑手——但有一点可疑之处,那就是出事当夜,天涯飘萍生和二虎都没有露面,也无人看见用厚毡裹身的麻疯老人在场。

海云不信,单独将李荣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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