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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剑啸荒原-第103部分

小说: 剑啸荒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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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路上查看。

老人家午后走了一躺,心中大慰,在潞安府逗留一天,决定次日上路,由老奶奶携带两个丫头儿。

先随中原返回湖广老家,先探望未来的亲家,先让两个丫头见见未来的婆母,至于凤珠小姑娘,老人家眼睛雪亮,他专程请秦白衣夫妇迁至龙眠山,免得日后有人找上洞庭湖寻仇,等老奶奶从湖广回来,再替小女儿打算,它们之间,自有一些小商量,在中原和几位姑娘处,透露一些口风,先让他们心中有所准备。

老人家决定一行人在武昌分手.他自己和一群好友先返回龙眠山云栖谷盘桓,十月中旬末,他们从武昌分手,老奶奶预计在十天中,直迟不超过十一月初,便可达到武罔州,算起来,中原万里迢迢出塞寻父,去时是稚子,归时是青年,此期间出生入死,如愿以赏寻得父亲.足足四年零三个月。

十月末了,寒风凛冽,天空中云沉风恶,看样子,快下雪啦!在武昌府他们置了寒衣,冒着罡风,买坐骑上路,往南飞赶,有老奶奶在一旁,中原便成老奶奶的活宝,两位姑娘只能光瞪眼,无法和中原亲热。

且表表惠宁老和尚上官罡,他护送祝永春返回湖广,在路上出了大纰漏,险些掀起无穷风波,几乎闹大了。当他们走到岳州府时,后面便被两批人盯上了。

这两批人,第一批是从长沙方面赶来的人,发现他俩,便转向盯梢,分派一部分人,飞骑先往武罔州急赶,第二批是个孤身客人,全身裹在黑色的衣服内,头上戴着掩耳风帽,掩耳连口鼻全蒙上了,只露出一双黑多白少,亮晶晶的明亮大眼睛,身上披着斗篷,腰中悬着长剑。骑着一匹马。鞍旁有弓袋箭壶,鞍后有马包,是一匹雄骏无比的黄骠马。这种马在内地确实少见。

这位黑衣人,是从武昌向下急赶的,有五名青衣大汉在一两里后紧跟,他们迫得太近,全是中年以上的骠悍大汉。

惠宁老和尚是老江湖,渡过汩罗江,便发现不对劲。心中凛凛,他已身负重责,不由他不小心,万一出了事,他真不敢想,他不能把未曾证实的事对永春说,也不能说,免得乱了心神,反而更糟!

永春一上路,心情特别开朗,十年远戎,竟能生还故乡,他心中自是快乐。但到了湘潭分路处。转往西南行。他心中开始不平静,十年,不是一段短时间,十年世事沧桑,去时年纪轻轻,归时黑髯飘飘,谁知道这几年的变化呢?近乡情怯,难怪他心中不平静。

一步步接近故乡,这一条官道不大,在起伏的山区兼赶。他们是步行,背着包囊,每日赶一百四十里左右,过了湘江,已是十月末了。

由长沙到宝庆府,全程是五百三十里,预定四天抵达,过去湘乡已是第二天午后未牌正。

官道沿连江右岸上溯,十五里过了石鱼山,不久即岔人丰溪,经过武障市巡检司查验了路引,巡检司的官兵,看了他俩的路引,竟然万分客气,破天荒送他们起程。

过了武障市巡检司,开始进入山区。这一带,已没有大村镇,是长沙宝庆街州三府的交界处,三不管地带,道路最不靖,相当讨厌。

惠宁大师心中开始焦急,他想:“这条路不易走,我可得小心了不知后面的青衣大汉,到底是冲谁而来的?唔!我得留意些儿!”

他开始折一些尺长树枝,塞在腰袋上扛着方便铲,一百和永春聊天,他说:“永春,快到故乡了你有何感觉在心头?”

永春沉吟半晌,苦笑道:“上官伯伯,永春只有四个字:“近乡情怯。”

“应该,世事沧桑。如白云苍狗,变幻无常,自有万千感触在心头,二十年前,我说过你最多有十年相聚。却没料到。一别十年后,仍然可以相聚一堂。”

“伯伯,还是不必回迥古刹清修罢,我可在家建一座佛堂,让你老人家清修,朝夕也可……”

“呵呵!永春,你着像了,这是不可能的。我又得说了,你我相聚之期不会太久,唉!也许,一别之后,此后相见无期,你说,你对那草原黑龙成天威,真的没有丝毫挂念么?不许骗我。”

永春暗暗地摇头低声道:“不知怎的,以前我恨她,但在她改邪归正之后,一再舍身维护我,伯伯,我无法再勉强自己恨她。”

“这也是实情,你必竟是性情中人,男女之间,如果没有恨,便是爱,很难在心中抹掉,对那畜生宋五湖,你作何打算?”

“只要他不找我,何必再和他计较?”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永春,你不计较,但中原回来之后,风波绝难避免,唔!小心了,后面有人,你先走一步,注意,别回头。”

后面,衣袂飘风之声大起,老和尚回身一看,怔住了。

那是两个身材雄伟的古稀老人,一袭灰袍飘飘,正用轻灵的步履赶路,看去如流水行云,十分飘逸和迅捷。

左面那人方面大耳,留着五绺长须,红光满面背着包囊,腰间围着一根练子枪,右首那人脸如清风古月,也背着包囊,腰中悬着长剑,两人飘然而来。

惠宁大师心中一动,赶忙转身低头而行。

两个灰袍人一掠而过,渐渐去远。

“伯伯,他们是何来路?”永春问。

“宋五湖有麻烦了,可能家破人亡。”老和尚答.

“为什么?伯伯。”

“带剑那人,是二邪之首的江湖客尤世贤,早年宋五湖名叫采花虎胡琛,在山东莱州府采花作案,被山东道的侠义门人追及,他曾假充江湖客的名头,吓走追他的侠义门人,这事后来揭穿了,江湖客乃是邪道魔君,事实却正好相反,只是杀人太多而已,他知道这消息后,要找胡琛剥皮抽筋,胡琛为了他,避入王府隐姓埋名三十年。那带练子枪的人,是二位正是第一位,叫闪电手许柄乃是胡琛的师兄,要找胡琛清理门户。看来,他们定然得到消息赶来的,不然为何不到太行山看热闹?我敢说他们定然是到武罔州找胡琛的。”

“这恶贼确是该死,也许还得赶上看到受报。”

惠宁大师摇头笑道;“赶不上了。他们轻功太过高明,即按目下他们的脚程来说,一天走三百里并非奇事,而且江湖人极为怪僻。也许高兴时便日夜兼程。赶四五百里也不一定,看清形他们定然到宝庆府打尖。你赶得上?”

红日渐下西山,申牌正,该找地方落店了。这条路两人都不陌生,前面七八里有一座小村落名叫新坪铺,设有小客栈招待来往客官。按行程,申牌正定然可以赶到。一两人迈开大步,踏住夕阳的余辉向新坪铺赶去。

这一带全是起伏绵延的山区。山都不高,人烟稀少,来往客人更少。新坪铺北面四里地有一处谷地,官道穿谷而过。两面全是刚冬耕不久的水田,田中无水,田梗上枯草摇曳,在寒风中颤抖。呼呼厉啸。

官道两旁一丛丛树林光秃秃地,叶子全落光了。初冬的凄凉景象在眼前展开,两旁沟渠中的茅草小树被寒风吹得沙沙地响。

远在祝永春到达湘江之前,谷北面山区中出现了一批人影。在看得见官道之处一座桔林中,坐地商量大事。这些事与祝永春有关。

那是八个青衣人,身材雄伟背上击着长剑。青布包头,一块青布掩住了鼻口,只露出一双凶光暴射的眼睛。由眼角的皱纹和眼球的红丝中可看出他们的年龄不会少于四十岁。

正北坐的轻咳一声,用的沙嗓哑子道:“怪!宋兄说老和尚没有什么了不得,祝永春更是不堪一击。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安排么?依我。干脆迎上挡住。手到擒来何必暗算?未免弱了咱们的名头,湘南八豪变成了下三滥地小混混,真丢人!宋兄在折咱们的台么?真的。”

左面一个青衣人眨着大环眼道:“大哥,别抱怨了,宋兄也是一心好意。”

“好意?哼!分明是小看了咱们。”大哥狠狠地说。

“我相信宋兄绝无此意。”

“算啦!二弟。咱们是应召往太行山赴会的,他却在岳阳要往回赶,说云栖逸箫可怕,不去为妙地好,却叫咱们用下三流手法计算人,岂有此理。”

右首坐地人阴阴一笑,接口道:“而且要咱们把人擒之苦竹山,等他前来有事盘问。哼!”

“咱们成了他的鹰爪了。”

二哥摇头淡淡一笑道:“三弟,他大权在手,而且咱们也得了他不少好处。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嘛,论道义,应该的。咱们湖广以南绿林道与他都有交情,咱们替他办些小事用不着抱怨。”

大哥接口道:“办事自不在话下,只是要咱们藏头露尾委实令人心中不舒服,他小看了咱们湖广八豪。”

二哥仍为姓宋地分辨道:“所以小弟说这是宋兄的好意,要咱们不必露面。”

“为什么?咱们怕扬名立万亮名号不成?”

“哈哈!主要原因在此。如果万一有了差池,祝永春是三边总督军务王越赏识的人。行文到府的话,要知府大人接到人之后立即安顿情形申覆,人如果在这儿发生差池,知府大人自然吃不消。呈文申报,必把大军云集,扫荡咱们湖南八豪。咱们也吃不消。所以必须保持极端秘密,确是宋兄想的周到。不是好意是什么?千万不可误解了宋兄。他对咱们确是情之义尽哩。”

“愚兄认为,他仍是小题大作。”

正说当,远处山头光芒一闪,有人向这儿幌动,把红日地光芒向这儿折射过来。

“快到了!下去吧!忍住点儿,只要有人给咱们好处,我们就得卖命。”

大哥说,一面站起挥起手来。

八个人掠下官道,在官道两旁边沟渠中伏了,把枯草掩住身形。如此一来即使走至眼前也无法看出沟渠中伏着人.除非把草拔开寻找。

祝永春和惠宁大师并肩而行,警觉心大懈。因为后面两里地已看不到跟踪的人影官道两旁全是已翻起稻根的田亩,左右半里地鬼影俱然要越过山谷到接近新坪铺,方有伸至官道旁地山脚和密林。

由于警觉心松懈,差点闹出无穷风波。假使祝永春在官道上横尸,中原怎肯罢休?武障市巡检司官兵,曾亲送祝永春起程,人没有到宝庆府自然是在这一带出事,岂不要把这一带居民闹地乌烟障气?

近了,接近湘南八豪埋伏之处了。

两人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向死亡之神接近。

两人的脚步声告诉埋伏之人他们已到了何处。寒风呼啸草木厉呜。他们无法发现身后的轻微拔草声。

他们身后沟渠中伸出了四只右手,每一只手中,扔出了一把其薄如纸的柳叶刀.全向惠宁大师背上射去。如电芒一般,快极!

一般说来,人用内力发射暗器,如果功力不够,对方可用听辨器术闪让或者接住。但发射的人如果功力深厚,暗器飞在声之前,听风辨器术便派不上用场,难以幸免。

惠宁大师早是名列中原双侠,一度曾与寰宇四侣同名,功力自然不等闲,在暗中从后面下手,不用猜想也知道够歹毒的,疾风呼啸,掩住了他们现身的声响。

可是湖南八豪急功心切,后面的人刚将柳叶刀出手,前面埋伏的四个人已经纵上来。

惠宁大师不愧是双侠之一,前面的人影乍现便已警觉,猛地向前急掠。一撤方窜到祝永春之前。

他突然斜切掠出,救了他一命,四把飞刀有三把落空。真是鬼使神差,命不该绝。

“哎呀!他惊叫!柳叶刀一闪突地从左侧股射入,没入骨盆侧方二寸。

后面四人已纵出沟渠展本想再发飞刀。可是老和尚已挡在永春身前。机会已逝,他们受命活擒永春,投鼠忌器,如果伤了永春,他们如果交待?

惠宁大师不敢拔出飞刀,刀薄,不拔倒不打紧,拨出之后血胝必将从伤口外射,拔不得,他大吼:“永春!伏倒”

永春不在乎,拔出单刀叫:“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何……”

“不问冤仇!反正你得死。”八豪地老大叫,挺剑扑上。

惠宁大吼一声,方便铲风雷俱发,他左股不便,但仍然凶猛如神,方便铲“泰山压顶”兜头便砸去。

老大不敢接沉重的方便铲,一声狂笑向左疾闪,老二即从右攻近,“寒梅吐蕊”。吐出五道剑影来。剑气丝丝锐啸中,一闪便至。

老和尚一看对方剑势,便知道要糟,左股受伤,支持不会太久,刀锋移动时,自然会自行割开肌肉松脱,一切都完了。

不由他不接招,不退反进斜迫二步,反手一铲挥出,急如狂风暴雨。

“当”一声清鸣,长剑被震得向右激荡,火花四溅,双方都快,兵刃相接。

老和尚的兵刃重,占了便宜。但股间一阵剧痛,他只觉气血浮动,蓦地一声长啸,一手挽住永春叫:“走!”

湖南八豪已看到老和尚举动不灵,柳叶刀也似乎松动了,心中大喜,四面围住了。老大狂笑道;“哈哈哈!要让你们走掉岂不笑话?扔兵刃!投降。”

老和尚手心冒汗,脸色渐变,沉喝道“诸位请通名号!藏头露尾有何所图?请说明来意。”

“用不到盘道,秃驴。”

“诸位施主是否找错了人?”

“笑话!找错人还会先给你一刀?”

“施主知道贫僧是谁?”

“你是迥龙……哈哈!不用说,放下方便铲。”

老和尚心中大惊,暗暗叫苦,能知道他是迥龙古刹和尚的人不会太多,以他的经验判断,定然是宋五湖这******捣鬼,目标是为了祝永春。而不是为了他惠宁老和尚。他知道走不了,有永春在,他无法舍之独自突围。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便道:“要找贫憎算帐,请让这位祝施主先走一步吧!贫僧奉陪诸位施主……”

老大用一声长笑截断了他的话:“秃驴!你的梦该醒了。正点子不是你,你不过是附带的该死冤魂而己。你站出来,太爷代替佛祖超度你,哈哈哈……”狂笑声中他又飞扑而上。

其他七个人也同声大笑,上前扑去。

他们狂笑声中,引来后面二里地的黑衣人。黑衣人单人独马盯梢,不想盯得太紧。不久之前他发现前面有一批形迹可疑的青衣人,行动鬼祟。怎么?这时都不见了?而前面狂笑之声隐隐传来,定然前面发生了事故。

他双目泛起了困惑的神色,突然轻声道:“不好!”叫声中马鞭叭叭,双腿一挟马腹,马儿一声长嘶,狂风似地向前奔去。马尾后面瓢成一字,四蹄不易辨清。他安坐雕鞍竟然丝文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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