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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东野圭吾小说合集-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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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说话。他试图安慰我,反而更伤我的自尊。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是骗人的?”
 “什么时候呢?”仓持偏着头。“我曾经和资深员工带客人到这里几次过。大概是去年的秋天吧。在那之后,我就觉得这里有问题。”
 “你知道这是骗人的,却还是照卖黄金?”说完,我摇摇头。“不,你卖的不是黄金,而是‘黄金收据’。而且还把我拉来跟你一起骗人。”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仓持靠在墙上向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向前伸。“我可没打算骗人哦!”
 “你这哪里不是在骗人?明明就在卖不存在的东西。”
 “我只能断定一件事,就是这个保险库里没有放真正的黄金。说不定公司将黄金藏到了别的地方。没有人说东西商事手上没有黄金。我是觉得很奇怪,但我没有任何证据。因此,我能做的就只有遵照上头的命令,做好我的工作。这哪里是骗人呢?”
 “如果你觉得奇怪,确认清楚不就好了?就像你看穿这个保险库是骗人的时候一样。”
 “为什么我得那么做?我不过是个推销员,又不是警察。不知道的事情就继续不知道,这有什么错吗?”
 “会有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出现,不是吗?我们是在制造受害者啊!”
 “为什么你能一口咬定他们是受害者?他们不过是和公司缔结了黄金的买卖契约罢了。”
 “可是,那些黄金却不在受害者的手上。即使他们想要解约,原本的钱也要不回来,这还不是受害者吗?”
 “这我不知道。那是公司和客人之间的问题。”
 “我们也是公司的一份子,不是吗?”
 然而,仓持却摇摇头。“公司雇用我们是事实,但我们却不是公司的一份子。公司没告诉我公司里没有黄金。如果公司里真的没有黄金,那么受害者就不只是客人,连贩卖不存在的东西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就算打起官司,我们也不会被追究责任。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情。”
 “我们要为契约负责任吧?”
 “为什么?契约书上盖的只有东西商事和客人的印章。你在上头盖了自己的章吗?没有吧?我们是和契约无关的第三者。这件事情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我们明明隐约察觉到那些老人重要的存款会化为乌有,还是用强硬的手法让他们签约了,不是吗?结果你竟然还想摆出第三者的姿态!”
 “谁说我察觉到那样的事了?从刚才到现在我不是说了好几次吗?我只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保险库里没有金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情。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按照公司教我们的范本,向老年人推销商品。你说我们用强硬的手段,但我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了?石原先生好像对一个耳背的老婆婆用过类似小偷的手法,但我可从来没做过那种事情。你忘记川本老婆婆那时候的事了吗?当时,我可没说任何一句要她向我们买黄金的话,是她主动说要买的。”
 “是你设下陷阱,让她不得不买的,不是吗?”
 “你问我的是有没有用强硬的手段。我有将川本老婆婆逼到无所遁逃的绝境吗?”
 “那么,三角签你怎么说?你不是让他们抽必定会中奖的签,然后将他们骗到公司去吗?”
 “那是推销的手段啊。公司命令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们带到公司再说,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话可说在前头,我们利用三角签带到公司的客人,他们签的契约都不算我们的业绩。那些契约全部算是山下先生签到的。”
 这件事情我第一次听到,但那已无关紧要。
 “不管你怎么抵赖,骗人总是个事实吧?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是间怪公司。”我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变得空虚无比。我低下头说:“不过,我也有罪。一开始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中途我发现了真相,却无法下定决心辞职。毕竟,自己最重要。”
 “任谁都是自己最重要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又升起一把怒火。我抬头瞪着仓持。他有些震慑于我的气势,缩起了下巴。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我刚才也说了,就算演变成诉讼案,我们也没有理由被追究责任。因为,我们不过是公司里的一颗小螺丝钉。只不过我们可能会遭人怨恨,你看到上原由希子小姐的眼神了没?她一开始简直把我们视为仇敌。”
 “她会恨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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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不那么认为。算了,继续刚才的话题,”仓持站着背对骗人的商品。“最近有越来越多的客人在抱怨公司。听说还有人打算请律师把钱要回去,不过上头似乎瞒着我们。上原小姐也可以说是其中之一吧?”
 “这种骗人的生意怎么可能持久嘛。”
 “没错。看来骗人的风声不假。东西商事就像是一艘快要沉默的船,如果说我们是船底的老鼠,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仓持压低音量继续说:“差不多该弃船逃难了。” 
 二十三
 所有内部员工都很清楚,东西商事已危在旦夕。仓持口中所说的老鼠,也就是一般的临时员工在察觉即将沉船后纷纷辞职走人。许多人因为违反契约而没有领到最后一份薪水,但事态紧迫,就算不要薪水,他们也要逃离东西商事。
 知道保险库里的金子是假货的当天,我也决定辞职,并在三天后递出辞呈。山下一脸不悦,但没有挽留我。
 除此之外,我还下了另一个决定,就是从仓持的屋子里搬出来。当我告诉仓持这件事,他不能接受地摇头。“你有必要那么做吗?没有法律规定你辞掉工作就不能待在这里啊!”
 “我不喜欢那样。我再也不想欠你人情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什么变糟糕?”
 “人性啊!”我看着仓持说。“要是没到这种地方来就好了。”
 “你这种说法太过分了吧。”仓持没有动怒,反而面露苦笑。“你要知道,我也被骗了耶。”
 “那又怎样?”
 “唉,算了。如果你执意要搬出去的话,我不会阻止你。不过,田岛啊,你至少要记住这件事!”仓持的眼神变得认真。“或许这份工作不是出于自愿,但你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都要拜那间你嫌恶的公司所赐。再说,你现在手上多少有点存款,也都是因为从事了那份恶质的工作。除此之外,还有谁帮助过你?无论你怎么辩驳,你的身体已经染上了那间公司的毒素。不过你不用引以为耻,毕业社会就是个大染缸。”
 “我可不那么认为。”我摇头。“我应该可以不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光明正大地活下去。”
 “谁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别再说了。”我开始动手收拾行李。“我这就搬出去。”
 仓持不再说什么,只是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继续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
 搬出仓持的公寓后,为了找下一个落脚处费了我不少力气。毕竟,没有人会想把房子租给一个游手好闲的人。
 我先是在一家大型家具行的外包货运公司找到了工作。主要的工作内容是——从仓库里搬运家具送到指定地点,再依照客户指示摆放家具。这是一份煞费体力的工作,但我懂得知足,至少不用欺骗任何人。
 新的住处是一栋位于江户川区的旧公寓,搭公车就能到公司。其实,那是一间称不上公寓的建筑物。区区一间平房里,隔成许多一坪半大小的房间,厕所和厨房共用。厕所用的不是抽水马桶,而厨房也只有一个装了水龙头的流理台。当然,这里也没有浴室。出入那栋公寓的大多是领日薪的劳工,其余就是外国人。
 一开始,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习惯这份工作,等到三个月左右之后,才有了空暇的时间,手头也比较宽裕了。我会想起川本房江,大概也是因为心情放松了的缘故。
 那一天,我和司机一同前往保谷运送一套新婚家具。三个衣柜、客厅酒柜、书柜、餐桌组等,货件多到令人想吐,却只有我和司机两个人搬运。
 当我们将全部货件搬进刚落成的高级公寓时,四周的天色已暗了下来。再来就只等回公司了。
 然而,我却没有坐上卡车。我告诉司机,我顺道要去一个地方。
 “会情人吗?”司机发动引擎,竖起小拇指。
 “不是啦。”
 “是吗?你今天一听到要来保谷,好像显得雀跃不已。”
 “这里住了一个从前照顾过我的人。”
 “是哦。好吧,姑且当做那么回事好了。我会帮你打卡。”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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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卡车一走,我环顾四周走起路来。不久,出现了熟悉的街景。
 当推销员那段期间,每次离开公司要去拜访客户时我都会觉得很郁卒。脑袋瓜里尽是在想:“这次又是哪种骗人的花样呢?这次要扮演哪种骗人的角色呢?”
 只有来到这条街的时候,我不会感到郁闷。只有要去川本房江的家时,我才会走在这条街上。我们不用对她做什么,只是到她家拜访,光是喝茶聊天,她也很高兴。
 然而,我这唯一的喘息机会也被破坏了。仓持用最残忍的手段对她设下了完美的陷阱。
 我不知道仓持最后从她身上骗走了多少钱。我害怕知道这件事的详情。
 川本房江的家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静谧而低调。唯一不同的是,她家门前停了一辆脚踏车。我不记得她有骑脚踏车,总觉得眼前的情景不太对劲。
 我调整呼吸,按下对讲机的按钮。我不知道川本房江是否察觉到了东西商事的恶行恶举,但还是想要当面向她道歉。如果她还没有察觉到的话,我打算建议她立即采取法律行动。
 不久,从对讲机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哪位?”
 我没想到会是一个男人应门,犹豫了一会儿,但心想要是再不出声,对方会觉得可疑,于是慌忙地对着对讲机说:“敝姓田岛,请问川本房江女士在家吗?”
 “请问有什么事吗?”男人的声音很沉稳。
 “那个……我以前受过川本女士的照顾。”
 对方默不作声。大概在想我是何方神圣吧。
 “请你等一下。”话一说完,耳边传来切掉对讲机的声音。
 不一会儿,玄关的大门打开,出现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全往后梳的头发中混着白色发丝,让我想起了川本房江那头美丽的银发。
 “有什么是吗?”他又问了一次。
 我向他点头致意。他一定是川本房江的儿子。
 “敝姓田岛,之前受了川本女士很多照顾。今天刚好来到这附近,想要过来和她打声招呼……”
 “这样啊……”他一脸困惑地望向我的胸口。“噢,你是家具行的人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了自己身上穿的夹克上印着家具行的标志,来的时候忘了脱。
 “嗯,是的,那个……我到家具行工作之前,川本女士和我聊了很多……”
 我不想提起东西商事。眼前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精明干练的上班族特质,想必经济状况不差。此时就算我再怎么强调自己找川本房江买黄金没有恶意,他终究难以理解。
 “你和家母是怎么认识的呢?”他话中带着警戒的语气问我。
 “这个嘛,嗯……”我抓抓头,无法立即编出一套说词。要是仓持的话,一定有办法含混过去,可惜我没有那种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中浮现仓持,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经由朋友的介绍……”
 “朋友?介绍?”他皱起眉头。他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谁会相信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人经由朋友介绍认识老妇人这种鬼话。
 “不,嗯,我是不知道朋友怎么认识川本女士的啦,”我继续抓头。“不过,他说有一个老婆婆对他很好,还会陪他商量事情。我说我也想见见她,我朋友就将她介绍给我了……”我说话语无伦次,内容显得支离破碎。
 我向后退了一步。“啊……如果她不在家的话,我改天再来好了。”我打算转身逃走。
 “啊,等一下。”他叫住我。我大可以无视他的叫唤,奋力前行,但我停下了脚步。一回过头,他贴近我身边说:“家母不在了。”
 “我的意思是……”他轻闭双眼,摇摇头。“她不是不在家,而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什么?”我的心脏猛跳了一下。我咽下一口口水,感觉有一大块东西通过喉咙,接着一股苦滋味在嘴里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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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往生了吗?”
 “上个月。”说完,他点头,感觉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光。
 “这样子啊。那样的话,那个……”我说不出“请节哀顺变”。
 “既然你特地来了,能不能帮她上柱香?我想家母也会很高兴的。”
 “可是……”
 “可以吧?”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抗辩的压迫感。我不由得点头。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玄关,在熟悉的地方脱掉运动鞋。然而,那里却没有任何一双妇人的鞋子,只有男人的皮鞋和凉鞋。
 走进屋子里,我才想到自己忘了问一件重要的事。“她是因病去世的吗?”我对着川本房江的儿子背影问。
 “不,不是。”他背对着我回答。
 “那么是意外?”
 “嗯,也不是。”他往前走,似乎没有意思当场回答我。
 他带我到一间以纸门和邻室隔开约三坪大的和室。我知道,纸门的另一边是客厅,我曾经有几次和川本房江在那里喝茶,吃点心。
 三坪大的和室里头放了一座小佛坛,上面有一个相框。
 “请坐。”他请我在坐垫上坐下。我在上头正襟危坐。
 他盘腿而坐,叹了一口气。“这房子是我父母盖的,大概有四十年的屋龄了吧。虽然到处都翻修过,但依然是一间老旧的日式建筑。”
 我不懂为什么他要提起这件事,我凝视着他的脸。
 “有鸭居(* 日式建筑门框上方的横木。)的房子现在不多见了吧?”
 他抬头看着纸门的上方,我也跟着抬头看。
 “家母,就是在那里上吊自尽的。”
 他的口气平淡,仿佛是在闲聊。然而,这句话却像把锐利的刀似地,贯穿我毫无防备的胸膛。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无法出声。
 “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我家和家母几乎没有来往,只有偶尔通通电话。可是上个月的某一天,我回到家后,我太太说傍晚母亲来过电话。我问她母亲有什么事情,她说不太清楚。就内人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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