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门当户对 下-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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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连城的家看样子不比王斯羽家富有,但是也算是小富的,看着孩子吃晚饭,他将自己的饭碗都给洗了。
然后进了屋子里去看书。
“连城啊,放假了就休息休息吧,要是你想看球,我和你妈给你倒位置。”
他在里面缓缓说了一句:“爸,球赛是在晚上一点二十开始。”
当爸爸的摸摸鼻子,原来是那么晚啊。
夫妻俩回了房间,对视一眼,都不觉得自己就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有点悬。
可能算是基因突变了吧。
“你说他是想考清华还是北大啊?”
当妈妈的一说起儿子那就是满脸的自豪,校长是她亲哥哥,虽然外人看着难免是有点走后门的嫌疑,可是孩子的能力在哪里摆着,之前他们想让连城跳级,可是都被他自个儿给否决了,开始以为他是怕自己跟不上,可是后来一想不对。
自己儿子自己是最了解的,他是不是那种会害怕的孩子。
当父亲的拉过被子,说出来可能别人会笑话,可是他就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半夜祈连城母亲起床去卫生间,看见儿子坐在客厅里看足球呢,看的很认真。
心里叹口气,还好她儿子比较像是正常人。
背后的男人 179(龙在边缘一)
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
金山看着坐在正位上的人,心里突。
因为搞不清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至少此刻是绝对不认识的。
“所以呢……”
坐在沙发正座的那个人半眯着眼眸,眼眸里泛起细细的微波,习习的吹进人的心底。
“四叔已经死了,少爷你……”
“啊……”
饶是金山这么一个老手也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一幕,有些可怕,有些血腥。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是错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不希望少爷变成这样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回去。
金山有点懵,找不到头绪,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到底怎么弄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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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的脸从来没有那样阴沉过,像是一把利刀,直接能捅开你心底最后一层血和肉的刀。
“记着,我还活着呢,别当我死了。”薄的不能在薄的笑容,纹丝不动的挂在唇边。
绵羊离开大厅,下面的人腿都软了,毕竟跟着金山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现在跟着金山和勉强的无非就是为了讨一碗饭吃的,金山走过去,将那人手上的刀子拔下来,心里有点突突。
主要是因为他突然间发力,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让人把大厅里的人抬出去,看着楼上。
金山的个性算是够狠的,至少他没有怕过几个人,他的命就是水上的线,随时都可能没,可是没有在乎过。
混他们这个道的,不是怕耍狠的,而是怕不要命的,金山就是。
虽然够狠,可是没有头脑,做起事情来顾前不顾后,自己又讲义气,所以很多时候金山只要人家一个小小的心思,就能够将他玩的团团转。
以前四叔活着的时候他有那种感觉,现在感觉回来了,可是他怕了。
是的,金山怕了。
他希望的是少爷能平安的渡过一辈子,别管是做不做小白脸,这些都是可以的。
看着楼上的位置,金山狠狠吐了一口白雾,心底很烦。
楼上突然飘出来一道身影,双手难得有兴致的用双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看着向下。
“山叔,我当小白脸可好?”
金山身体一僵,缓缓的转过头,他有些看不清这个孩子心里想什么,如果他要走这条路,为什么小时候不表现出来呢?
现在所有的人都离开他们了,从头来谈何容易?
四叔打江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他随手不经意的一指:“收复失地。”
金山心里咯噔一下子。
一个人的转变不是突然,一个人的个性也不会是随时说变就变的,他……?
再次回头人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只留下一片的阴影浮在楼梯间,浮浮沉沉的。
四叔死的时候留下的东西有两样多,一是所有旗下相关的产业,不过这个他并没有做的太过于明显,钱也是主要从这里来,所以他死了,那些人借机瓜分的也只是这个,或者是说,在四叔快要不行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想做大的人大有人在,其二多就是家族的产业和所有的投资。
一夕之间灰飞烟灭,没人知道钱去了哪里,公司易主,别人也懒得去查四叔的家务事,钱有,大家分,既然没了,自然有些人是不愿意放弃的,可是这么多年了,那个孩子也长大了,去了大陆,应该放下的就都放下了。
四叔的钱呢?
就真的没有了?
不,有。
是王梓飞已转移的形式在四叔快要不行之前运作,全部转走,以一种投资失败的外形遮掩,这样别人想查,查到了也不过就是一个空壳子。
四叔送了王梓飞一个人情,王梓飞还了四叔一个人情,他们扯平。
四叔老谋深算,孩子是他一直带着的,接受的是他的教育,一个阴狠的跟虎一般的人物,他的孙子自然不可能是绵羊。
可是绵羊没有长成前,他只能是绵羊,只能是一只无知的绵羊。
金山四叔信得过,可是四叔最为信任的就是一个孩子。
一个甚至不能分辨是非黑白的孩子。
他走的安心,没有丝毫的牵挂。
四叔是怎么离开的,只有绵羊心里清楚。
推开四叔曾经的房门,外面的光影瞬间涌了进来,长长的人影托在地上,脸颊和肩胛的弧度夹着阳光发射在地上。
绵羊含苞待放的笑容终于可以绽放。
“呵呵……”
金山听见上面的笑声,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悲伤。
走上这一条就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边缘之路。
绵羊突然奋起,浩浩荡荡的领着人去给四叔扫墓,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车子停靠在道路的两边。
“少爷……”
“少爷……”
路的那一边站着七八十人都是一样的黑衣墨镜,金山将车门打开,只有他和绵羊并没有带墨镜。
等了一会儿,后面的绵羊黑黑的皮鞋落在地面上,从里面下来,整理好衣服,向前面进发,后面的金山一步一距离的跟着。
这样的场面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毕竟主家死了,剩下一个有勇无谋的,剩下一个还在学语的孩子竖起那道棋,接踵而来的恐怕是他们没有办法应付的。
有的是自己当了老大,有的是打的主意,接着四叔孙子的名字,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是绵羊从小就是那个样子,怕疼,怕摔,比女娃娃还要娇气上三分,外面有一个金山护主,光是要过金山的一关已经是不易,所以打这个算盘的干脆放弃。
绵羊跪在地上,看着前面的墓碑,四周都是黑衣人。
路边十几辆黑色的车子离开。
墓中央赫赫的摆放着一把刀,上面有血。
天空的颜色仿佛被那一抹血色染红,所有的四周一切的画面全部染红。
“少爷你……”金山有些狐疑的看着绵羊。
即便他是没谋,可是也知道这样做明晃晃的就是在招惹敌人。
绵羊看着车窗外笑着。
“山叔,我要龙在上。”
金山的心突然从上面坠了下去。
***
“听说没有,四叔的孙子回来了。”
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打麻将,这阵子最大的新闻就是这个了。
想当初四叔留下人脉的时候那小子还没长毛呢,现在回来又如何?
他们还会怕一个奶娃娃不成?
“你说洪爷知不知道?”
大汉吐着烟圈,推着手里的麻将牌。
“我说老兄,你就不要担心那么多,洪爷的根基扎得稳,就是那小子知道了……”
“闭嘴。”
上方一名模样长得不算是好看的男人起身,毒蛇一样的阴毒面容,一眼看过去,要说话的人马上低下头。
“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大汉光着上身,全身就没有一个好地方,有人说出来混的,总是会在身上留下那么两笔,要么是挂彩要么是纹身,这些都是自己的荣耀,只有一些老大身上才不会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现在的洪爷一条胳膊上都是,所以他永远的是长袖,没人能看见他的纹身,仿佛这样了就能掩盖他曾经只是一个喽啰的事实。
大汉不明白,是喽啰出身有怎么样了?
曾经哪些叱咤风云的,哪一个不是拼死拼出来的?
谁一出生就是当大哥的命?
“给我好好监视那个小子……”
牌局就这样不欢而散,大汉穿上衣服,有些发福的身体,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链子,从里面打开小门,然后上了自己的车。
将头靠在后面,闭目养神。
“回家。”
前面的司机点点头。
“是,大哥。”
后面两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车子进了环山,突然车子颠了一下,大汉睁开眼睛,警觉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
前面的司机也摸不到头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掏出枪。
“收起来。”
“你下去看看。”
司机看着四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啊。
不远处,黑车里一双眼睛像是在黑暗中的狼看见了猎物一样,眼睛一闪。
“金山,送我一份礼物吧。”
不是山叔,是金山。
金山明白了,回不了头了。
明显对方是带着敌意来的,大汉被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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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哪一路的?我是洪爷……”
他闷哼了一声,头重重的撞在玻璃上,后面的金山接过手,拎起大汉的头没有留力的直接推在车玻璃上,那个力道足够了。
大汉的鼻子有点酸,他闭着眼睛,呵呵笑着。
他今天是载了,他认。
金山将大汉请进车里,大汉没有犹豫进了车内,看着里面的人,有一秒钟的错愕。
金山他认识,可是里面的这个,难道就是?
想起前几天上面给自己看的照片,一惊觉,原来绵羊长大了,长牙了就想变成老虎是不是?
可是这个森林里面已经有主了,无论他的爷爷是谁,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呵呵,哈哈……”
“笑什么?”绵羊看着眼前的人挑着眉,一副很有兴趣观看的样子。
大汉停住笑容。
“我笑你很傻很天真,你以为你回来了就会有什么改变?”
笑话,世界是拼出来的,洪爷苦心经营这么久,他一个毛娃子有什么?
是有人还是有钱?
绵羊也跟着笑,男人看着他,不明白他是在笑什么。
笑得他浑身发冷。
绵羊中指和食指夹着一张照片送到男人的面前。
“听说这是你儿子?呵呵,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的……”
男人浑身有点发抖。
一般的老大是不会这么干的,抄家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他没有好处,这样以后有谁肯服?
男人想到这里就笑了,他不信他真的敢。
不过就是一个没有断奶的毛娃娃,他心里是害怕的吧?
绵羊笑笑。
将人带走之后,金山从外面上车,将车门带上。
“少爷还是我去……”
金山也明白这个事情,说出去这对少爷以后没有好处。
***
王斯羽的生活就是那么的简单,学习自习,快乐的生活或者简单的烦扰。
高二的学习比高一又复杂了那么一点,老师总是在旁边喊着,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成为了每个学生心里的那一抹朱砂。
其实对于学生们来说,生活还是那样,每个人都是得过且过,不过老师在耳边一说,大家自然就是紧张了,还有透不过气来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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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晓羽的成绩现在滑落到年级第二,虽然这本质上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分别,至少第一和第二能相差多少?
可是在蔡晓羽的世界里已经翻天覆地了。
她每天现在睡觉固定七个小时,三点起来看书,挂在鼻梁上眼镜的度数越来越大,人越来越瘦。
蔡晓羽的世界是寝室里其他三个女孩子都进不去的,她们没有办法了解和理解。
王小雨是对自己压根就没抱什么心思,家里有钱也不怕,她妈妈爸爸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压力,考不上以后出国或者拿钱去念一个什么学校都是简单的事情。
赵敏的性格开朗,算是无欲无求的,尽努力了,她就觉得好,在原地慢慢拓展自己的领域。
王斯羽身上的压力不是没有,可是相对来说很少。
至少比蔡晓羽要少,可是老冯三天两头的找她谈话,说来说去永远都是那一套,什么要努力,不然会给谁谁丢脸。
弄得斯羽每次从里面出来,一张笑脸就成了苦瓜脸,倒是赵敏总是笑嘻嘻的拍着她的肩膀劝着。
“淡定啊。”
王斯羽也知道老冯是为了她好,替她着急。
蔡晓羽每次看见老冯找了王斯羽,她自己就会拿着书本去办公室找老冯。
“你看,人家还羡慕老师找呢,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小雨就是跟蔡晓羽过不去。
赵敏笑嘻嘻的没有说话。
课间休息,前面祈连城跟来问题的人在说话,王斯羽扔开手里的笔,站起身。
“你干嘛去啊?”
赵敏跟着起身。
王斯羽无奈的叹口气。
“我快要疯丫,我才高三,我要去喝汽水。”
赵敏就是呵呵的笑着,其实斯羽有时候会怀疑,赵敏是不是神经上少了一根筋,永远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快乐。
到了学校里的小卖部,两个人要了两瓶汽水。
王斯羽自认自己算是冷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焦躁不安。
甚至只要想起那个高考,她就难受。
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坎而已,可是说的简单,去实践太难。
一口气一瓶下去,赵敏像是比赛一样也跟着一口气下去,赵敏剩了最后一口没忍住,打了一个嗝。
斯羽笑了出来。
“傻瓜。”
用手指刮了赵敏的鼻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