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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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莲心应了一声,这工人的意思就是说长眠於此的人,现在已经换了一块清净地了。
「好了,问到了,你可以安心了没有?」侯泊雷拉了拉她的长发,「可以走了吧?」
她对他一笑,点了点头准备离开,但脚步却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痛呼了一声。
侯泊雷不由得诅咒一声,他早就说不该来的,他连忙蹲了下来,一脸的担心,「有没有怎么样?」
她抚著自己的膝盖,被石块给划了道伤口,流血了。
他立刻拿出背包里的面纸压住她的伤口,「很痛吧?回饭店之後我再替你包扎。」
他低著的头,突然瞄到了墓碑上的字,上头的一些小字已被风化得几乎看不见,但其上两个大字却狠狠的打进他的心坎里。
「雷?」她注意到他突然一动也不动,「雷?你怎么了?」
「没有!」侯泊雷立刻回过了神,打横的将她给抱了起来,趁著天还没黑,急忙的抱她下了山。
一路上,他一直在心头诅咒著。早知道,他就该坚持不来这个鬼地方的。
那个墓碑上——莲心这两个字令他心寒。
若说是巧合,实在太巧。
而这种巧合,他一点都不喜欢。
他打定主意,明天就带她回上海,在第一时间内回台湾,这个鬼地方,他死也不会让她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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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市里最顶级的饭店里,一整个晚上,莲心就见侯泊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于。
「你在想什么?」她好奇的看著坐在窗边的他。
「明天我们就回上海。」他转过身,将她给拉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么快?」
「我上海有事。」
莲心闻言,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我就知道!我早就叫你不要跟我一起来了。」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搂住了她。
她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突然说道:「不然这样好了,你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
「不行!」他立刻拒绝。
她嘟起了嘴巴,「我只是说说,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我可以一个人……」
「我不愿意。」他拉开了与她的拒离,摇了摇头。
看他摇头,她就知道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看来她的安徽之旅不过在短短二十四小时之内就结束了。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趟,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惜!
她想再去妙清寺一趟,那间寺庙令人有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看她变得那么破旧,她实在感到难过……
「我想我该赚钱先替妙清寺整修。」莲心说道。
侯泊雷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我……」
他摇了摇头,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不想听她再提那间鬼寺庙。
内心深处,他很明白她一点都不想回上海去。
可是他更不愿意让她继续待在这里,尤其是在看了那间古怪的寺庙,加上那个诡异的墓碑之後。
他紧搂著她,好似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那种惶恐的感觉,前所未有。
他抱她抱得太紧,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抗议,只是乖乖的让他抱著、吻著。
她很喜欢跟他这么亲密的感觉,仿佛他们早就该是这样的一对似的。
就在他们的吻越来越火热的时候,不识相的门铃声响起,侯泊雷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有谁会来?
「我去开门。」莲心从他的大腿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小心的拉开一道缝,看到了门外的人,立刻将门打开,「詹姆士,你怎么会来?」
「莲心,你绝对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东西!」詹姆士冲了进来,兴奋的说道。
她不解的看著他。
侯泊雷见到他,立刻起身将莲心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後,「你发现了什么?」
「侯……侯先生?!」一看到侯泊雷,詹姆士的声音立刻收敛,「我发现了个很巧合的东西。」
侯泊雷皱眉,巧合?他现在很厌恶听到这两个字。
「什么?」他沉著脸问。
「这个。」詹姆士奉上了手中的书本。
他瞄了下这看似普通的书本,年代看来挺久远的,书页都泛黄了,「这是什么东西?」
「侯家的祖谱。」
「你拿别人家的祖谱给我们干么?」他不悦的问。
詹姆士连忙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祖谱!侯先生,你看了就会知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跟这一代的侯家人借来的,等一下还要拿回去还他们,你赶快看一下,上头有你的名字。」
「你莫名其妙!」侯泊雷根本连想看的欲望都没有,「我是台湾人,虽然也姓侯,但不可能是安徽人。」
「我知道,只是……」
被拉到侯泊雷身後的莲心,好奇的将手一伸,将詹姆士手中的祖谱拿起来翻开来。
密密麻麻的人名,她左看右看很快的就翻过去,里头尽是一些她不认识的人名。
然後,她在特别折起来的地方看到了——
「雷,真的有你的名字!」莲心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嚷道:「你看、你看!詹姆士没有说谎。」
侯泊雷一楞,然後不是很情愿的看了眼。
可是细看之後,他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阴郁,将祖谱给拿起来,仔细的翻了下。
在他的名字下方,有著一排注解,他的脸色因此而沉重,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祖谱给塞进詹姆士的怀里。
「拿回去还人家,我没兴趣。」他冷著声音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看到上头那位侯泊雷的太太的名字,怎么那么刚好就是……」
「我不想听!」他恶狠狠的扫了詹姆士一眼,「很谢谢你拿这给我看,但我不想知道太多不关我的事。」
「可是你确定不关你的事吗?」詹姆士很怀疑,「你难道不知道有前世今生之说?」
「不知道,」他摇了下头,「我也没兴趣知道。」
「雷不信佛教。」莲心在一旁说道。
「是吗?」詹姆士有些惊讶,「在祖谱上有注解,侯家人很信奉观音,一直到现在都是,而且妙清寺是……」詹姆士看到他凶恶的神情,立刻闭上嘴巴,「再见!」抛下这么一句话之後,他立刻脚底抹油跑了。
看到詹姆士的样子,莲心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好像很怕你?」将门关上之後,她转身对侯泊雷说道。
「谁叫他对你有意思。」他长手一伸,将她给抱进怀里。
若能选择,他情愿他们没来这里,但很多事情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而他们似乎也只能顺著安排走。
他低头吻著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听到他的话,她甜蜜的笑了起来。
被他搂在怀里,她就有幸福的感觉,仿佛几千万年以来,他们要寻找的人就是彼此。
她喜欢这样被搂抱著的滋味……
第10章
看著观音像,侯泊雷的脑海中重复著的是方才所看到的字句。
在莲心睡著之後,他找到了与他们同饭店的詹姆士,把他手上的祖谱拿来,仔仔细细的重读了一次。
在数百年前,似乎是有人刻意留下了侯泊雷与释莲心生平的点滴,从两人的相识到最後的死亡,他不知道是谁这么做……
或许是那个祖谱上那与他有一字之差的侯泊威,他的兄长……这是个奇怪的感觉,看著这个名字,他心头泛起酸涩。
他不拜观音,难道是因为前世对观音虔诚而最後却落得心碎而死的原故吗?
他没有答案,也无法得到答案。
有他和莲心那一页的祖谱摊在神桌上,他给了拥有这本祖谱的侯家人一笔钱,请他们将这一页撕下来给他。
原本他们不愿意,但詹姆士解释了情况,侯家人在惊讶事情的巧合之下,也同意了将这页撕下来给他。
此刻,神桌上摆著数百年前的文字,侯泊雷一脸的平静,深吸了口气,最後,他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似的跪了下来——
「这一世,後学不拜观音,」他的声音,在清晨的寺庙里显得清晰可闻,「不信佛,但若菩萨真有灵,愿在这一世保护莲心平安,并与後学共度一生,後学愿拜观音,皈依佛门。」
「一切世间,男女老少,贫贱富贵,受苦无穷,享福不尽,皆是前生因果之报。」
身後传来的声音使侯泊雷一惊,他转过身,就见一个尼姑缓缓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站起身,合掌顶礼。
这位师父看了看他,有些惊讶在天未亮前,他竟就前来参拜。她仔细的观看著他,然後淡淡一笑。
「施主前世与佛结善缘,自会抱得美人归,菩萨也会保佑施主一切平安、顺利。」
只要有这一句就够了!
侯泊雷向师父道了谢,给了笔香油钱。
看到手上的纸钞,师父惊讶的睁大了眼。
「这是我的名片。」他递上名片,「这间庙整修的费用,我会一切负责。」
「可是施主……」
「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请师父收下。」
天色已渐亮,侯泊雷不敢有迟疑,飞快的下了山,在莲心还没有醒来之前,回到饭店里。
师父看了看手中的名片,脑海中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在经阁里头,四百多年前的妙心师父手抄的经文中,似乎有这个名字——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侯泊雷没有带走的那页写著他与莲心前世的泛黄纸张吹走,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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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泊雷不愿再带著这个沉重的过去,前世的事,他明白,但他更知道能把握的只有这一生。
了解一切的事,他便能以另一个角度去宽恕一切,毕竟人是活在现在和未来而不是过去。
莲心吃够了苦,是该苦尽甘来,以前他无法守护她,现在他不会再让自己犯同样的过错。
他表现得一如往常,只有内心深处自己明白,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在回上海的车上,他紧紧的拉住莲心的手,抓住了她,他才终於寻获了心中遗落的爱。
一路上,莲心睡睡醒醒,觉得侯泊雷有些怪怪的,一直盯著她看,那种眼神好像怕她丢掉似的。
她不懂,也不能理解,只是窝在他舒服的怀里,反正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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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湾之後,侯泊雷回到忙碌的工作岗位。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布人事命令的调动,将卢巧倩调到日本去培训员工。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留颗不定时炸弹在身边,一个人不怕错,就怕不改过,他与卢巧倩谈过,他有预感,她会找机会找莲心的麻烦。
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而将她辞退,但他利用权限将她给调到日本去,正好与松优纪那个日本婆子结成姊妹,只要她们踏上台湾的土地一步,他便会带著莲心离开台湾,他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
此刻,他正打算将这阵子堆积的工作尽快完成,然後在最快的时间内跟莲心结婚。
原本是员工的莲心,则被侯泊雷以一句「若她想要嫁给他,对他负责的话,就得不工作」为由,傻傻的离职了。
虽然一份新工作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但莲心却一点都不在意,重要的是侯泊雷答应她的「求婚」。
莲心回台休息了几天之後,「告假」回了南投一趟。
虽然心中不想让她离开,但侯泊雷又没有理由可以阻止她回家看亲人,所以就只好由著她,不过最後在他要求之下,由母亲陪著她回去。
他才懒得理会母亲在听到他的要求时那副嘲弄的神情,他不在乎,全天下他在乎的只有莲心一个人而已。
就算被笑死,他也认了。
电话铃声响起,他看著电脑,顺手接了起来,莲心才喂了一声,他便露出一个笑容。
「有没有乖乖的?」他细声的问道。
她在电话彼端忙不迭的点著头,「有,我很乖,不过……」
听出了她口气中的迟疑,他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笔,专注的听著,「怎么了?你不会又惹麻烦了吧?」
「没有!」她连忙否认,「我才没有。只不过……」她欲言又止了下,才不情愿的说道:「我阿姨在生我的气,你的阿姨也在生我的气。」
她的口气很沮丧,他却不是很能理解,「什么我的阿姨?」
「就是你的妈妈啊!」她嘟著嘴解释。
「喔,」他应了一声,「我的妈妈,你叫阿姨……」了解,「我妈妈为什么生气?」
她嗫嚅的说,口气有著哽咽,「她们都骂我、生气我。」
听到她的语气,他一把火烧了起来。
「为什么骂你?」他叫他妈跟莲心回去是照顾她,可不是要她骂她,而且就算莲心做错了什么事,十之八九都是无心的,对她不能太过苛责。
「就是……」突然电话彼端传来叫唤莲心的声音,她立刻说道:「雷,对不起,不跟你说了,我阿姨在叫我了,我要赶快去,等我有空再打电话给你。我好想你!拜拜。」
侯泊雷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电话就收了线。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几个大步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小姐,把我桌上的文件都送去给董事长。」侯泊雷一边穿著外套一边说道,「有些急件请他立刻处理,下午的会议也请他帮我主持,我有事要去中部一趟。」
侯泊雷的私人秘书看著自己的上司走进电梯,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回过神。不会吧!才回台湾,工作堆得跟山一样高,自己不处理也就算了,还丢给董事长,就算是亲生父子,这样也太过分了点吧?
李秘书有些迟疑,她实在没什么勇气把总经理的工作丢给董事长,若董事长发起火来,她不是很倒楣吗?
一向敬业的总经理,怎么去了趟游轮之行,回来之後就变了个人似,真令人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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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投的时间不过是晚上八点过後,但绝大部分的店家和住家都已经将大门给关上。
侯泊雷车子停在庙面前的停车场,庙里的大门也已经关上,他大步一跨登上台阶,敲了敲门。
巨大的门扉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庙里有细碎的脚步传来。
慧明师父前来开门,好奇的目光在看到他之後闪过惊讶。
「师父!」侯泊雷先开了口。
「侯先生怎么会来?」慧明师父有些讶异会在这个时间看到他。「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我找我母亲。」他有礼的一笑,然後走进庙里,「不好意思,打扰了您休息吗?」
「我们还没要休息,我正在跟莲心谈点事情。」
「是吗?那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