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悖论-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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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换你来接手吧,我可撑不了多久了。”
卷五(完结卷) 第262章 云崖,靠你了!
云崖将手贴在半透明的结界上,缓缓地输入着魔力,蓝调见此松了口气,靠着结界坐下来,他抬头望了望被冰锥所覆盖的天空……应该,快结束了吧。
“在我记忆中……您从来不是如此被动的人。”云崖神色复杂地望着蓝调,皱了皱眉,他有些犹豫地说:“您是不是……并不愿意与魔界帝君为敌,也不愿意出售对付……那个墓,因为他是修殿下的属下?”
蓝调挑眉看了云崖一眼,“不是。”
不愿意与魔界帝君为敌那是肯定的,不过对于墓他就没什么顾忌了,只不过他们那个所谓的“屠神小组”本就是临时组成的杂牌军,人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考量目的,人心叵测,他自然不可能在这些人面前暴露太多的实力,以免遭他人暗算——事实上,甚至连玫他也不敢交付十分的信任。
蓝调悠哉地将双手抱于胸前,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不是还有那位魔界祭司吗,人家都不着急,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可是如今这种局面……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吧?”云崖指了指结界外的冰锥,“即便是魔界祭司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
“呵呵……”蓝调冷然一笑,“他束手无策我就还能有办法么?你倒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结论,怎么在你心中我就比那位旷古烁今的魔界祭司还要厉害?”
“嘻嘻……”云崖痞子气地一笑,话语里带了几分淡淡的讨好谄媚,更多的却是一种理所当然,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您不是修殿下一手教出来的吗?自然是比祭司大人更厉害的。”
“哈……”蓝调被云崖的话给气乐了,“这两者可没什么因果关系。”
“怎么没有?”
无论是蓝调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是他自己的直觉,都告诉了他一件事:蓝调绝对是有办法的!只是不知为何不愿意表现出来。云崖舔了舔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巨大的爆鸣声打断了。
两人一起偏头朝发声处望去,只见那一大片从天而降、连绵不绝的冰锥已经停下来了,四周也没有了墓的身影,魔界祭司一身狼狈地站在满地的冰雪里,身上似乎还多了几处伤口,从被撕烂的长袍下摆一滴滴落到插在地上雪白的冰锥上,然后再滚动而下,染红了足下的土地,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犹如一点傲然绽放的红梅般显眼刺目。
“我知道你防着我,但若是把性命都葬送在这里就没什么意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更嘶哑一些,语速也愈加的缓慢,像是有些耐心耗尽的愤怒,待仔细去听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依旧的阴森飘渺。
祭司一直抬着头仰望着悬挂在天际的那一轮绯色的圆月,即使如此,任谁也能听出他的话是对蓝调所说的。
“祭司大人说笑了,我防着你做什么?”蓝调可爱的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脸色依旧是冷凝,看起来却一派的纯真无辜。
祭司显然无意与蓝调争论这些空乏的东西,他深深地望了蓝调一眼,然后很快又将目光一回到诡异的月亮上,“咒文你应该是知道的,怎么样,一起?”
蓝调微微一怔,继而轻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云崖撤掉结界,站起身来,也抬起头仰望着绯月,叹息似的低语:“那就一起吧。”
破除幻境的方法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便是看出其破绽,并坚信着这是虚假的,然而有时候当幻境太过于逼真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了,因为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是假的,也无法心无杂念的去相信——这与魔族人本性上的多疑猜忌有很大关系,于是,另一种破除幻境的方法便诞生了——强行撕裂幻境。
这种方式盛行于上古魔界,对魔力的纯度和深度都有很高的要求。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如今的魔界几乎已经找不到什么厉害逼真的幻境了,便也逐渐是了传,湮没在岁月的长河中。若不是修活得足够长久,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教导蓝调关于上古魔界的常识和魔法,蓝调也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所以说,这位魔界祭司……真的很不简单!
两人同时抬起手,口中开始高声地吟唱起冗长的咒文,一边将双手置于胸前结印,动作快速而繁复,随着咒文的吟唱的结印的动作,一圈圈魔力在两人周身逐渐成型,满载着魔力的字符成实体化连成一串黑色的锁链环绕在身侧,令观者为之震撼,至少云崖就很清楚,别说他结印的速度跟不上,光是以他的魔力程度,恐怕也根本无法支撑到将冗长的咒文念完。
然而事实上还不止如此,如果这个魔法只是这种程度,有哪里会如此轻易的便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失传了?若是云崖知道每结一次印的时候,吟唱咒文时的语调和输入的魔力大小都必须随之而不断改变的话,恐怕就不止是震撼和惊诧了这么简单了。
伴随着组后一个结印的动作,咒文吟唱结束,两人扬起衣袖,目光直落到那轮绯月之上,下一秒,环绕在周身的已经实体化的锁链状字符滕然射出,一圈圈紧紧的将绯月缠绕包裹,并逐渐的收拢勒紧,那本该虚无飘渺的月却像是柔软的月状物体被锁链所束缚,越收越紧,圆月的表面渐渐的出现了一条条裂口,随着裂口的加深增多,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爆裂开来,失去了绯月的照明,四周又陷入到了深沉的黑暗中。
“幻境……破除了?”云崖有些难以置信地询问,他摊开手掌燃起一簇火焰,想要看清周围的状况,却发现四周又回到了烟雾缭绕的情形,不由舒了一口——看样子的确已经摆脱了幻境。
“被破除了啊,真可惜。”墓冷酷冰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没有本分可惜的意味,平平淡淡的像是不带丝毫的感情。
蓝调环顾四周,不是漆黑如墨就是雾蒙蒙的一片,完全看不到墓的身影。他微微蹙眉,扬手就准备让其一簇幽焰照明,然而墓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蓝调少爷,如果我是您的话,定然会立刻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
蓝调也确实停止了想要点燃幽焰的想法,不是因为听从了墓的话,而是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魔界帝君降下的黑暗是能够吸收人魔力的,而唯一能够抵消这种攻击的东西——冰炎族人布下的结界——在刚刚抵御冰锥的时候……破碎了!
而那之后之所以还能平安地使用魔力全靠了那一层幻境,现在幻境也破除了,饶是蓝调再怎么茉莉深厚精纯也不敢再使用了,他还能强得过魔界帝君去?
蓝调偏头想问问身边祭司的情况,那人好想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似的,不待蓝调开口便低声说道:“我也一样。”
这下惨了,云崖顿时垮下脸来,清醒着的本就只有他们四个人,玫没有魔力忽略不计,现在蓝调和祭司又无法使用魔力了,照这么说,拥有战斗力的……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要不……我去把梅莎弄醒?”云崖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失去了神智不说,还差点把他家主人掐死,光想一想他都觉得脊背发寒……
“你还记得呀。”蓝调似笑非笑地盯着云崖,直盯得对方毛骨悚然,更加小心翼翼地缩成一团,轻声笑了笑,他接着说:“你谋杀我的事就先算了,不过……梅莎却是叫不醒了。”
“什么意思?”云崖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紧接着又听到了梅莎叫不醒的消息,结果又悬得更高了。
“看那边……”
蓝调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云崖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却看到蒙蒙白雾间闪现着一团幽幽的火光,红彤彤的却并不温暖,反而看上去诡异而渗人。火光深处,一名年轻的妇人悬空而立,双目紧闭,手中还牢牢地握着一个血红色的小铜铃,模模糊糊的依稀还能看到她的面貌,不是梅莎是谁?
“不是吧?梅莎又被控制了!”
蓝调拍了拍云崖的肩膀,故作深沉地叹息了一声:“云崖啊,靠你了!”
云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这层结界取下来套到蓝调身上去,他惨兮兮地望着蓝调,“主人啊,我哪里打得过那个墓啊?!”
卷五(完结卷) 第263章 逃出生天
“嚷嚷什么,又没叫你一个人去。”蓝调揉了揉被云崖的哀嚎震得发疼的耳朵,“不是还有红和洛易吗,你去把他们叫醒不就好了。”
“恐怕已经晚了。”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调转过身去,朦朦胧胧能看到玫正向他走来的身影。
“什么意思?莫非也和梅莎一样被控制了?”
“不知道呢。”玫摊着手耸了耸肩,明明是有些粗鲁的举动,由他做出来却总是优雅的不可思议,那是一种融进了骨子里的高贵,他走到蓝调身旁,站在一个比朋友更近,却比情人还要远一些的微妙距离,轻声说道:“总是已经找不到他们了,大概是趁我们没注意的时候被带走了。”
蓝调头痛地扯了扯头发,如果还得与这两人对战可就糟了,红和洛易,身为常年盘踞魔界一方的王者,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蓝调忽然觉得,当初听从梅莎的建议组这个所谓的‘屠神小组’简直是蠢透了!套用一句华风经常说的话:脑子被巨怪踩了吧?!
“现在怎么办?”祭司看着蓝调,阴沉着声音问。
“能怎么办?魔力都用不了了,我们现在这样和一群普通人类有什么差别?!”蓝调蹙着眉略有些烦躁地说。
魔力对魔族人太重要了,不止是魔族人的生命,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重要工具,没有了,魔力,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还得提防着藏在暗处,不知何时就有可能冒出来对付他们的墓,气氛很是沉默凝滞。
忽然,一直垂着头的云崖猛然抬起脑袋望着蓝调,语气带了一份孤注一掷的坚决:“主人,你们先走!”
蓝调摇了摇头:“有墓在,我们走不了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你缠不过他。”
云崖急着劝说蓝调,他笑了笑说:“圣徒有整整七个人,擅长战斗的也不少,然而最终决定陪您来封魔山的却是魔力很一般的我和梅莎,您知道为什么吗?”
“梅莎是因为魔力特殊,能抵消魔界帝君的攻击,至于你么……”蓝调沉吟着,定然也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然而他与云崖认识这么久以来,却从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嘛……则是因为能力特殊。”云崖忽然收敛起了他一贯的胆小怕事的痞子模样,傲然地一笑,他扬起衣袖四周忽然凭空的出现了一股飓风,将蓝调一行人全部掩藏在风眼里,无形的风刃砍断了周围的一切活物,携着大堆的花草树木直直的卷向了天际。
“控风的能力……风之使者?!”蓝调忽然想起了月之森里的情景,不由地心中一喜,当时就是凭着那一股飓风的掩护,居然能在修的眼皮底下把人劫走,那么……是不是现在也同样有能力将他们送离这里?
像是看出了蓝调心中的猜测,云崖肯定地点点头,“我尽量把你们往山顶上送,可能落地的方位有些控制不住,主人您小心些。”
“无妨,谢谢……”蓝调轻声回答,心中一暖,无论圣徒的目的是什么,但此刻想要救他的心却是真的,那么……他便承了这份情又何妨?
云崖抬手在空中画出一串字符,四周的飓风变得愈加的猛烈,吹动着几人的衣衫飒飒作响。
地面开始颤动,一股剧烈的风从足下升起,却奇异的并未伤到人,一行人平稳地站在风浪上,缓缓地升空,拖着他们快速地朝山顶而去。
“铃、铃、铃……”
似乎看出了几人将要逃离,墓逐渐从虚空中显现,手中的铜铃叮叮作晌,清脆而空灵的铃声急促而猛烈,四周的景物猛然开始扭曲,看样子,又一个幻境即将成型,若是被困在里面,即便是乘着风也离开不了的!
蓝调蹙着眉看着这一幕,忽然轻笑着偏头看了祭司一眼,“幻境一成型,我们立刻开始念咒。”
幻境脱离了魔界帝君所控制的空间,是能够使用的魔力的,而幻境刚成型的时候却并不稳定,是不能发动攻击的,他们只要牢牢抓住了这个时间差……
魔界祭司一听就明白了蓝调的想法,似乎对于一个刚入魔界不就、并且没什么战斗经验的蓝调居然能提出这样切实的建议而惊讶不已。不止魔力精纯深厚,就连应变能力也很强,没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还是说因为是那位传说中的修殿下教出来的人,所以特别的与众不同?祭司略有些诧异地望了蓝调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不用,那个魔法我虽然不知道,但想来也是十分耗费魔力的。”云崖伸手拦住了蓝调,望着他的神色满是郑重,眼底还飞扬着一丝浅淡的骄傲,“您是要屠神的人,怎么能把魔力浪费在这种地方?”
“你们先走,我来缠住他。”他从风浪的顶端一跃而下,一字一句都带着说不出的坚定狠绝。
蓝调微微一怔。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伤感,记忆中,云崖向来是痞子似的笑着,没个正经的模样,和他现在这般完全不同,一点儿都不像……
“云崖……”
祭司面上覆盖着银质的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态表情,他沉默着望着云崖跃下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云崖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似乎是使用了扩音咒,显得模模糊糊的,却久久地在天际回荡:
“主人,您与修殿下和好了之后……可千万记得从墓手中把我救回来呀!”
蓝调顿时哭笑不得地僵在那里,“他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倒像是专门说给墓听的。”
玫轻笑着点点头,“是呢,翻译过来就是:你可听好了,我是你家主人的情人的属下,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即便是这种威胁性的话语,从玫口中说出时都活变得优雅而和煦,他的声音本就轻柔温润,若山涧的清泉般,不知道是不是蓝调的错觉,总觉得他在说道“情人”二字时的语气格外的怪异,并不是加了重音,但听起来却是分外的暧昧旖旎,不自禁的让人脸上发烫。
蓝调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垂着眼眸避开了玫似笑非笑的眼神,真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足下一阵剧烈的颤动,托着他们的飓风忽然凭空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云崖,你搞什么,这还是在半空中啊!
远处,蒙蒙白雾中,云崖捂着手肘倒在地上,也许是因为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额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