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悖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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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我能付出的一切来提升我的力量,汗水、泪水、血液、时间……我从不曾在乎过这些,所以我用它们来获取力量。然而不眠不休的修炼让红姬渐渐地与我疏远,当我难掩兴奋地将我成为凤凰族长老的消息告诉她时,也只换来礼貌却疏离的一句“恭喜你,壬青哥哥。”我想,我再也无需告诉她我想要成为长老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述说这句话的资格与立场。
也许有些难过甚至于是有些委屈,可是我却感觉不到那种深切的悲伤与痛苦,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红姬并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原来那种“爱”真的……不是爱情……
后来,当我从先辈的日记中看到凤凰谷被诅咒的未来时,我便知道,这是凤凰族犯下的罪孽,我无法去否认,但这么多年来的折磨难道还不足以抵消分毫吗?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魔界帝君是创世造物的神袛,如果他真正强烈的想要一个种族消失定然有许多种方式,为何他最终却独独选用了最缓慢的那一种?是想让所有凤凰族的族人都沦陷于死亡的威胁与恐惧中吗?
不,至少我觉得不是。
过长的拖延时间会让这一切出现变数,而变数就代表着凤凰族灭亡的必然很可能会出现转机,这不是一个真正想要看着凤凰族毁灭的人会采取的方式,更何况那人是心思一向缜密、做事算无遗漏的魔界帝君,是魔界创世的神袛?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大胆的猜测:伟大的魔界帝君从来没有要将我们整个种族都铲除的意图?
我觉得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是的,希望!只要魔界帝君没有那个意图,那么他定然会留下解除封印的方法或契机,我想,我愿意穷尽我的一切乃至于那条卑微的生命来寻找它,只求凤凰谷的未来能够重见光明。
也许有些痛苦甚至于是有些悲壮,可我却感觉不到那种沉重的无奈与绝望,我第二次意识到,原来红姬并不是我存在的意义,原来在我心目中……最重要依旧是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那一个名为“凤凰谷”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我并没有刻意地攀谈交情,但我依然不可避免地逐渐融入到长老们所在的那个代表着凤凰谷高层的群体,也是在那时,我渐渐发现了千万年来族人们反抗魔界帝君的成果——万灵轮回阵。不可否认,对于一个魔法阵而言,这是一个好听并且美好的名字,然而当亲眼见过之后我才能深切并恐惧的体味到它的邪恶与可怖。我坚信着凤凰谷的未来必然存在,但我也相信这个改变凤凰谷未来的契机绝不会是那个阵法,魔界帝君想让我们反省改过,所以他的初衷绝不会是让凤凰族增加罪孽,尽管那些杀戮对魔族人而言并算不了什么。仿佛有人在我耳边不停地大笑着讽刺凤凰族的愚蠢般,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深刻地感觉到,凤凰谷的未来必将葬送在这个魔法阵上。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那个阵法必须得毁灭!当然,在尝试过所有我所能想到的毁灭方式之后,我深刻了解到了毁灭它的不可行性,但我无法放弃坚持,我固执地认为,至少得让它停止运行!
于是,我选择了向大长老求助,我认为,即使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但是在守护凤凰谷的未来这一前提下,我们的意志是一样的。然而这一切却以失败而告终,我不得不承认,我忽略了大长老那难以想象的执着,他的一意孤行让我不得不开始谋算另一个途径来达到目的,这一次,我不再小视他那份近乎于恐怖的固执,这已经严重阻碍到了我的计划,或者该说是凤凰族的未来,我想,凤凰谷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存在了……
与墨箫结盟是一个巧合,他这个人太过于摇摆不定,没有自己所坚持的立场,总是笑嘻嘻的不肯得罪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凤凰族中人缘最差的我。然而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他变了,当然,我指的不是他说话做事的方法,而是他的眼神。是的,眼神。我发现他竟然用一种饶有兴趣却置身事外的眼神打量着议事厅中的每一位长老……甚至包括我在内。
具体的情形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我只能依稀想起那一片绯红的枫树林,零落飘飞的枫叶仿佛天边绯色的云霞在破碎陨落。他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狡黠笑容,用暧昧低沉的语调述说着那一句简单却足以让我心潮澎湃的话语,他说:“壬青,你可愿与我一同……开创凤凰谷的新纪元?”
我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可我知道他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暴躁过,仿佛整颗心都在为此欢呼雀跃,在狭小的胸腔中轻轻颤动,昭示着这不再是一场幻梦。
我早已不再是如同红姬那般天真纯洁的存在,所以我当然顺理成章地发现了墨箫的不对劲,我知道站在我面前说愿意与我并肩而行的老人早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至少,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灵魂。我相信,他当然有着他自己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我也猜个大概,无非就是因为进入了墨箫的身体而被困在这个凤凰谷了。他想要离开,我想要打破,自然是一拍即合。
于是,我们依旧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相处方式,暗中部署着我们的计划,只是偶尔的眼神交汇处,传来些许不一样的心悸,我想,也许我们之间,改变的不止是灵魂。
墨箫与我不一样,他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他了解到的东西比我多得多,也全面得多。我曾不止一次地询问他究竟该怎样才能毁灭那个阵法,而他也总是带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微笑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快了,不过还需要等一个人,一个必然会到来的并且可以毁灭那个阵法的人。”
我很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我的怀疑没有一刻停止过,我甚至不止一次地嘲讽墨箫痴人说梦,却只换来他别有深意的一笑。直到那一天,我从天空中落下,见到了那两个外来的闯入者,在那一刻,所有的怀疑都化作了无关紧要的尘土,在那一瞬间,仿佛有谁在我的耳边不断地叫嚣,是他,就是他!那个我所苦苦等待的契机……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不是没有道理的虚伪,至少在见识到他的力量后,我能肯定一件事,如果连他也无法毁灭那个阵法的话,那么这世上定然再没有人可以办到。
听取了墨箫的建议,我与那位修殿下做了一次交易,一个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却足以宣判凤凰谷未来走向的交易。在很多年以后,我依然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幸好遇到了他……幸好,遇到了墨箫……
毁灭魔法阵时我并没有前往,尽管事后我在墨箫的记忆里看到了那个辉煌而令人心惊的过程,事实上,我从未怀疑过他会失败,我站立在那两间竹屋外,靠着那个血红色半透明的结界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大长老死亡后,我遵守约定送他们离开,我与墨箫安静地站立在树叶的阴影中,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点点消弭于空气中,心口像是忽然变得开阔起来,连脚步也因此而轻盈了许多。我知道,我已经等到了那个契机,接下来的便只能依靠我自己的努力了。再回首时,正好对上墨箫的眼神,微微摇首,不,不是我一人,应该还得再加上他。默契地相视一笑,我们并肩举步迈向此刻已然陷入混乱与杀戮的山谷……
既定的轨迹已然偏离,凤凰谷的未来……已然存在……
卷四 第二百零六章 小九踪迹
白雪纷飞飘荡的冰原上,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短裙的女子快速地行走在雪地上,她身上的衣着单薄,却仿佛全然察觉不到寒冷般,只是自顾自地赶路;她的身姿曼妙轻盈,就像是没有重量的虚影般轻飘飘地走过,没有在深深的雪地中留下半点脚印;女子微微垂着头避开迎面而来的风雪,让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面部表情,长发上零星地覆盖上些许白雪的痕迹,更有些甚至在她披散在背后的秀发上冻结成冰,随着她的行走而零散地掉落些许冰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如果此刻周围存在着某个看过不久前的那一次魔法大赛的人,兴许能认出这名女子正是那比赛的第二名,来自于雅格魔法学校的风飒。
女子的身后十来米的地方还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两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棉斗篷。一人拉起了斗篷上的兜帽,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袍子里,只隐约可见几束银色的发丝从兜帽的下端泄出;旁边的另一人却没有戴上兜帽,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羸弱的少年,金色的发丝在冷风中飘飘荡荡,不知为何,发丝上却没有任何风雪残留的痕迹,纯粹而耀目的金色与周围银装素裹的环境交相辉映,仿佛人间界太阳的余晖流泻而下。
与风飒的狼狈疲惫迥然不同,那两人走路时的步伐姿态缓慢而优雅,甚至可以用悠闲来形容,然而他们的速度却又是极快的,始终保持在女子身后十来米的距离。奇怪的是,明明并不是一段太过于遥远的距离,然而前方默然赶路的女子却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还有着别人的存在般。
寒冷刺骨的风仿佛利刃般刮过脸颊,将细腻的皮肤割得生疼,其间夹杂着的些许冰雪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划过,留下一道道细小而浅浅的伤口,也许是因为伤口并不深,也许是因为周遭的天气太过于冰冷的缘故,这些细碎却密集的伤口都没有出现流血的痕迹,只是映衬着那副苍白得近乎于病态的面容,看起来愈加渗人可怖。
传说,冰炎族的聚居地在极北飞冰原之上。蓝调本是不信这些无稽之谈的,虽然来到魔界的日子尚浅,但已然足以让他知道魔界是一个没有四季变换、日夜交替的地方,魔界的气候总是恒定而温暖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样的魔界中竟然还存在着一个寒冷的冰原。
蓝调不自禁想到了曾经在封魔山的山顶见到的场景,那时候,他站立在宫殿的长廊上,看着眼前仿佛没有止境的一片白雪皑皑,然后,他亲眼见证了那个冰雪消融、重现生机的瞬间,望着那苍茫白雪融尽后显现出遍地妖娆鲜艳的玫瑰。那么,他是否可以这样猜测:强大到一定程度时的魔力可以适当的改变气候?
“父亲大人,就这样放着小九在红手中不管,这样可以吗?”想着修布下的结界,现在就算是唱歌哼曲也不会被前面不远处的风飒听见,蓝调一边不急不缓地跟在风飒的身后,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
事实上,他从未担心过小九会出事。只是一想到小九是因为他才会被红抓走的,心中难免有几分浅浅的愧疚,当然,这样的感情在魔族人看来实属匪夷所思,在魔界,背叛与否也不过是利益多少的缘故,没有谁会因为曾经出卖过同伴而愧疚,更何况蓝调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小九的事情纯属意外。
“放心,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红不会在此刻将一个魔界的皇子怎么样的,况且墓与索菲已经赶去红界了。”虽然他们去红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救小九。修轻声说话,磁性而低沉的嗓音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魅惑性感,并且还带着某种出人意料的穿透力,即使在呼啸的寒风中也依然清晰可闻,就仿佛直接回荡在耳边般,让人止不住地心悸。当然,最后那一句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红界?红与小九现在在红界?!”蓝调微微蹙眉,他并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只不过任谁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前几天刚从红界经过时都不还太平静。
“咦,本殿难道没有告诉过小调儿吗?”修戏谑地轻笑,掩在斗篷下若隐若现的灿金色眼眸仿若高悬在夜幕中的星辰,折射出深邃而邪魅的流光,那是一种蓝调所熟悉的算计的光芒,让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生出一种脊背发寒的错觉。
“恕小调儿愚钝,不知父亲指的究竟是什么?”蓝调微恼地偏着头,刻意使用了过分生疏礼貌的措辞,别扭的模样让平日里冰冷肃杀的少年少了些许棱角与杀气,看起来像是无辜的小动物般颇为可爱。
“红是魔界赏金最高的悬赏犯,小调儿可知这是为何?”没有直接回答,修似笑非笑地轻声说。
修转换话题的本事向来厉害,不过蓝调倒是可以肯定这一次绝非是普通的转移话题,他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发现自己对红的了解简直可以说是少得可怜,大多都是从旁人的口中道听途说的评论,顿了顿,他试探性地反问:“因为他企图偷盗放在神殿的魔界帝君曾经使用过的武器——‘空影’?虽然最终是被小九偷走的。”
“这也算是提高他悬赏金额的原因之一吧,不过……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他的身份——红界之主。”修淡淡的说,这在魔界上层中算不上什么秘密,虽然红自己总是自称是普通并且贫困潦倒的吟游诗人。
闻言,蓝调顿时黑线,他已经开始怀疑红是否具有取名的天赋了。
“在想什么?”看着蓝调一脸不敢苟同的纠结表情,修饶有兴趣地轻声问了一句。
“父亲,您觉得红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才给自己所管辖的地带取名为‘红界’的,还是因为那一片群岛叫做红界才为自己更名为‘红’的?”微微侧首望着修,蓝调故作天真地开口,明明是单纯的疑问语气却仿佛总能让人从中听出某种若有似无的讥讽冷嘲。
“呵呵,这个么……谁知道呢?”修不自禁地摇首轻笑,话语中带着一种不易觉察的宠溺,他接着说:“不过……本殿倒是觉得前者比较可信。”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蓝调故作严肃地点点头,不怎么负责任地下着结论。
一身红色衣袍的男人风尘仆仆地步入一间华丽而古典的宫殿,衣袍的下摆飘飘荡荡,仿若红色的巨浪翻滚,看起来颇具气势,连周身的气压都仿佛因此而低了几分。
挥退了周围的守卫侍女,红随意地靠坐在王座上,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小方盒子,一想到自己终于成功捕获到了那名倔强执着的美丽少年便止不住地想要嘴角上扬。收敛起过于愉悦的心情,红那双血红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手上的盒子,尽管已经下意识地柔和了几分气势,那道目光却依旧锐利得仿若猎鹰,凭空给人一种如同被盯上的猎物一般的错觉。
轻声吟唱了一句咒文,感觉到笼罩在小盒子周围起到束缚作用的结界已然散去,红难掩得意地轻笑着说:“蓝调少爷,您现在可以出来了,也许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