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下凡-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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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有个小插曲，雪莉教授手下那名原本不幸被淘汰的倒霉蛋鼓起勇气找到奥古斯丁，给了执政官一个将功赎罪的小信息，事后他就被放回去，只不过不再跟随第一次竞赛中落败的雪莉教授，而是相对更强大也就更有生命保障的紫百合实验室。
“大执政官，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下课后，敢主动上前靠近奥古斯丁的女孩只有出身优越的阿加莎。
“你说。”奥古斯丁停下脚步微笑道。
“您昨天说的莫比乌斯指环，我想我找到答案了。”阿加莎拿出一张纸条，扭转180度，然后连结在一起，如此一来，在纸条上放上一只蚂蚁，它就会走回原点，这证明原本应该切割成两个世界似乎被拧成了一个位面。当年，奥古斯丁就被教父考验过这个难题，奥古斯丁几乎第一时间就给出答案，如同阿加莎一样。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奥古斯丁伸出手摸了一下这个女孩的脑袋，转身离去。
不远处一个手中也拿有纸条的珍，永远胆怯的她张大眼睛望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同伴，身体颤抖。阿加莎与她擦肩而过，笑容诡异，充满挑衅。
珍神色黯然，今天她们在诗呢哥地面上的绘图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听课结束后就可以去简陋的图书室阅读，可惜她只是一个刚被拯救的小奴隶，根本无法浏览那些魔法书籍，即使它们再基础不过，少女中只有课堂上总是最活跃的阿加莎才能读懂它们，她只能拼命在课堂上使劲去记住霍尔老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单词，疯狂摘抄，根本顾不上那些晦涩艰难的字符象征着什么，隐喻着什么，可即使这样，她的成绩依然是这个教室中垫底的那一个，她咬着嘴唇，来到离住处并不远的空心圆走廊，在那里，她可以坐在地上，仰视那尊沉思的【圣乌尔班】，在那个时候，她能获得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宁。
“珍，怎么还不睡觉？”恰巧经过空心圆的赫拉见到抬头仰望圣乌尔班发呆的孩子，走过去关心问道。
“赫拉小姐。”珍慌张道，握紧那张小纸条和一颗珍珠，她膝盖上放有一本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笔记簿，让一个走出洛丽塔时连自己名字写不好的孩子突然学习深奥的魔法和奥术理论，太过勉强。
赫拉坐在她身边，拿起那本来不及隐藏的摘抄本，翻了一下，还给惶恐不安的珍，大骑士抬头望着那尊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的圣乌尔班，柔声道：“我小的时候，就只想要做一名骑士，能打倒帝国龙骑士的女骑士，后来有一天父亲说要我学习奥术，我不肯，因为看不懂听不懂，严厉的父亲将把我带上战场，那是我第一次踏上与帝国作战的战场，帝国骑士在大量法师的辅助下像收割麦子一样屠杀我的人民，那些魔法就像烟火一样，在撒克逊森林上空绽放，很残忍，但也很漂亮，不是吗，珍？”
珍使劲点头。
魔法，骑士剑，对任何一名出身贫贱的奴隶来说，都是比金币和自由还要遥不可及的神圣事物。
在这个唯有手持长枪才有尊严的世界，尊严这个冷门词汇，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倒是一些无病呻吟的吟游诗人喜欢拿一些虚构的故事去蒙蔽无知的贵妇。
“我父亲说，一个人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当一天结束，睡觉前问自己，如果有机会再回到早晨，我愿意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说明你的一天充满了遗憾和后悔，如果是否定，这才是充实的一天。”
赫拉轻声道，与本身就是出自贵族的昆丁夫人不一样，她喜欢珍更多一些，而不是那个聪明伶俐过了头的阿加莎。提起自己的父亲，赫拉不禁想起身穿骑士铠在撒克逊森林厮杀的岁月，她的每一天就像父亲所说，都不愿意再从头经历一次。
“赫拉小姐，您的父亲一定是一位好父亲。”珍轻声道。
“大异端安德烈听到这句话应该热泪盈眶了。”一个调侃嗓音在不远处响起，珍神经反射式站起身，拘谨不安，赫拉缓缓起身，面有怒容。
“继续坐着好了。”奥古斯丁笑道，见她们两个都没动静，就率先坐下，赫拉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珍，就拉着女孩一起坐下。
“珍，你说错了，赫拉小姐的父亲也许是一名合格的异端，却绝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奥古斯丁笑道，看了眼珍，将手中一本从兰黛城堡顺手拿来的白蔷薇公国学院派神学名著《本欧根论异端》递给少女，“来那个的时候，别坐在地上太久时间，用这个垫着。”
赫拉错愕，珍小脸通红，当然没有胆量去接过那本执政官大人的书籍，更别提把小屁股坐在《本欧根论异端》上。
“这是命令。”奥古斯丁把书抛给她，没有多余废话。
少女双手本能去接书，结果纸条和珍珠都掉落在地上，奥古斯丁捡起来，皱了皱眉头，随即释然，“赫拉小姐不明白为什么你的珍珠项链为何只剩下一颗，我知道。珍，你觉得你现在怎么做是对的，等你掌握了力量，恩，就像你成为赫拉小姐那样的大奥术家，你又会怎么做？”
珍小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串珍珠项链她小心翼翼拿回房间后就立即被一抢而空，散落一地，只剩下遗失在角落的这一颗，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第一时候就知道这个消息，就像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阿卡莎会拿着她想出来的答案去抢先告诉执政官。
“如果是阿卡莎，她一定能够条理清晰地给出我想要的完美答案。”奥古斯丁笑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政客的潜质？还是贵族的血统？”赫拉愤然道，替珍打抱不平。
“很简单，说明阿卡莎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是被秩序需要的棋子。”奥古斯丁平静道，将珍珠和纸条都还给珍，笑了笑，“说明珍是个诚实简单的孩子，这是很多人不具备的。不是富有就让人高贵，不是贫穷就让人友善。”
赫拉愣了一下，没料到冷血的他会给出这个结论。
“珍，你现在呆的地方叫诗呢哥，是圣事部秩序的总部，它诞生第一天起就是一个很肮脏的地方，以后只会越来越血腥残暴。所以我一直有个奢望，能有一两朵干净的小花，在这座城堡某个我能看到的角落开放着，在她们凋零前，都保持着单纯仁慈，好吗？”奥古斯丁望着珍温柔道，伸出手，露出一个赫拉本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干净开怀的笑容，揉着珍的小脑袋。
珍似懂非懂，却还是使劲点头。
那一刻，坚强了二十多年的赫拉竟然有种想哭的该死冲动。
第57章 马卡的肥猪
诗呢哥城堡在一种紧张有序的状态下飞速崛起，羊角被分裂开来的三支实验室为了象征生命重量的【思想点】展开疯狂竞赛，紫百合想要保持一路领先，金姆助教的蔷薇试图超越，而暂时垫底的玫瑰在近乎癫狂的雪莉教授鞭策下集体爆发，因为帝都方面有些势力故意散播秩序机构的消息，加上圣事部三大组织都撤离玛索，时不时就有不知死活的黑暗物种闯入黑天鹅湖庄园，给诗呢哥提供活体解剖的实验材料。
苦工骑士团在赫拉大骑士和副团长菲力的领导下不分昼夜地制造出一件件魔法建筑，少女奥术团则辛勤绘图，而秩序的领袖，诗呢哥的主人，奥古斯丁拼命去掌握熟悉50级＋的法术技能，有骑士加奥术的赫拉和刺客加亡灵书的昆丁夫人陪练，他的实力与日俱增，经过伊丽莎白判定，现在的奥古斯丁已经是主职业骑士8级成熟阶，魔法师9级，奥术8级，小伽马术6级，刺客6级，剩余职业没有太大的变动，赫拉和昆丁夫人听到这个结论后一阵无力，罕见的全职业贤者？
这一天，奥古斯丁站在圣乌尔班脚底，即上帝左眼魔法阵的废墟上，被两条黄金亚种吞食掉三分之一灵魂萨满的【献祭】魔法阵勉强维持平衡，帝米特依然在石碑棺材棺处于神圣冬眠状态中，奥古斯丁走到一块荒废的石碑前，依稀可见碑石里夹杂大量教徒血液的缓缓流动，轻声询问身旁的小萝莉，“圣乌尔班圣降毁掉4块石碑，矮子奥贝大萨满和犹大玛议会创造的作品各损失两块，你上次说剩下5块鲜血石碑可以成为leech一族的最佳沉睡地，那你有没有除了玛索郡马歇尔家族以外吸血鬼的谱系和领地线索？我想发出邀请，只要这些黑暗君主愿意跟一名瑟特斯家族的年轻亲王一起安息于此。”
“很难找，你们神圣帝国对leech种族太苛刻，说到底这也只能埋怨圣事部三叉戟太尽心尽职，我觉得你问我还不如去找一下马歇尔家族的伯爵，马歇尔家族的一名伯爵抵得上一般家族的半个公爵了。”伊丽莎白嘟着嘴巴无聊道，她现在就想怂恿奥古斯丁早点离开诗呢哥去阿尔法城，去洛丽塔和乌鸦集市一掷千金。
“在此之前，先找拉姆大主教谈谈教义吧。”奥古斯丁笑道。
“什么时候去乌鸦集市？”伊丽莎白坚持不懈问道。
“我们现在动身，带上小百合和你的新玩具，先去马卡大教堂那边，听说拉姆大主教很快就要去帝都赴任，我想在这位大人物离开玛索郡前让他吐出一点东西。”奥古斯丁脸色阴森。
两辆马车驶向玛索郡瓦特城，这并不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市，但瓦特有一个让玛索其余城市主教们艳羡的优良传统，坐在马卡教堂大主教位置的大人都可以进入帝都，晋升都主教，甚至有望在有生之年成为梵特兰蒂冈教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红衣大主教，瓦特因此被玛索誉为信仰之城，它拥有最虔诚的信徒，传闻拉姆大主教上任后更是如此，因为很多行为不检点的贵妇听说都乐意去向马卡教堂忏悔，大教堂获得的捐赠也直线上升。
第一辆马车坐着两位亡灵大巫，依然是宽大异常的红袍斗篷，加上一位小百合，驾驶马车的是硕果仅存的罗桐柴尔德扈从阿瑞斯，第二辆奥古斯丁亲自做马夫，坐着拘谨的昆丁夫人和傲慢的萝莉管家，似乎撒克逊女神赫拉和佛罗伦萨的骄傲波斯猫到小萨满这里都没了脾气，马车内，昆丁夫人试探性问道：“伊丽莎白小姐，我想问一下您跟金雀花王朝历史上那位蜜裴芬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蜜裴芬公主，留给世人的只有一幅挂在红枫白露宫殿走廊上的自画像，以及一具被金雀花皇帝秘密珍藏在水晶棺内的娇弱身躯。
“我就是她啊。”伊丽莎白坦白道，她正忙着清点好几捆凯撒券，因为奥古斯丁答应给他5万凯撒金币零花钱，只要有金币在手，小萨满女王的心情总会出人意料的美好。
昆丁夫人显然没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一脸茫然。伊丽莎白瞥了眼昆丁阿姨胸部那对碍眼的硕大累赘，心情糟糕许多，狠狠数着钱，不耐烦道：“我想要成为伟大的萨满女皇，就去挑战黑犸迦公羊，缪斯大陆最强大的萨满，然后输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类身体也报废，然后我就潜入金雀花小玛丽教堂地下室，打开水晶棺，用萨满至高奥义占据了‘我’的身体，这么说明，理解了吗？大胸部小智慧的昆丁阿姨？我就是你们被诅咒的蜜裴芬公主，灵魂和肉体都是。”
昆丁夫人脸颊一红，不敢反驳。
小萝莉咬牙切齿，“奥古斯丁竟然对我没性趣，太可恶了，世界上还有比我更美丽动人的萝莉吗？”
昆丁夫人一阵头疼，低头翻阅书籍，诗呢哥城堡收集了不少异端著作，让她受益匪浅。
奥古斯丁计算精准，到达马卡大教堂刚好是夜深人静的傍晚时分，这时候拉姆大主教一定在舒适宽敞的忏悔室床上听某位贵妇的忏悔，能忏悔出呻吟和尖叫，还不够虔诚吗？
马卡大教堂并不大，跟瓦特城一样，古朴庄严，让信徒一眼看上去就有崇拜心理，奥古斯丁停下马车后，三具象征超越这个时代智慧结晶的亡灵傀儡僵硬刻板地走下马车，虽然丧失人类的灵魂，但并不妨碍它们基本行为，它们的智商停留在儿童阶段，一般优秀傀儡都能尽力保持婴儿水准的智力，这就是羊角实验室和伊丽莎白大萨满的杰出功劳，最惊艳的是这些傀儡还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学习能力，这意味着它们的思维将随着实力的增长而提升。
“蜜裴芬公主”和昆丁夫人跟在持有提坦龙眼法杖的奥古斯丁身后，亡灵傀儡站在最后面，搭配奇异，呈现出一个古怪的三角形。
教堂两名骑士门卫伸出长枪，拦住这支看上去不太正常的陌生队伍。
“我想见尊敬的拉姆大主教，麻烦你通知大人，就说有来自黑天鹅湖的客人要求跟他一起探讨《教诲》。”奥古斯丁微笑道。
“太晚了，明天再来吧。”教堂骑士古板道。
“不晚，而且我可以等。”奥古斯丁不识趣道。
一名被马卡教堂和拉姆大主教培养出骑士荣誉的门卫直接伸出长枪指着奥古斯丁，沉声道：“回去！”
“我并不想亵渎马卡和冒犯拉姆大主教。”奥古斯丁一脸伪善的头疼神情。
昆丁夫人轻轻叹息，这个敢当着英格兰侯爵的面丢下一颗子爵头颅的侩子手，当他“矜持”的时候，就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
“小百合，温柔点。”奥古斯丁微笑道。
骨骸骑士轻松折断长枪，将掐住脖子，把这名中阶骑士提在空中。
“带路吧。”奥古斯丁转头望向另一名骑士，轻轻在嘴唇竖起食指，示意他安静。
双腿颤抖的骑士也许是出于骑士的光荣荣耀和身为马卡信徒的忠诚，喊了一声有敌人。奥古斯丁脸色平静，伊丽莎白骂了昆丁夫人一声废物，一巴掌狠狠拍在她丰腴的桃瓣臀部上。很快马卡教堂就灯火通明，一支装备凌乱的小型骑士团急匆匆赶出来，三四十人左右，看得奥古斯丁一脸失望，这哪是骑士团，别说托德家族的红心狮子，就是那支驻扎在雅诗庄园的200人骑士团，精神和实力都要比这些最多能算穿着骑士铠甲佩戴骑士剑的家伙要强上两个档次，马卡大教堂果然是安逸的福地啊，奥古斯丁嘴角冷笑。
“放下尊贵的马卡骑士。”奥古斯丁吩咐道。小百合松开手，那名长枪折断的骑士坠地后，捂着脖子，往后逃窜。
一名主教模样的中年高级教士站在骑士团后头喊道：“你们是谁，想要被送上断头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