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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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所以我们才给您报信。他还说,只许您一个人前去,要不然他就绝不再露面,古掌柜如果没有他的解救,活不过一个月。”
陶勋点了点头,如果不解除禁制,古述的确很难活过一个月,刚才检查完古述的身体后陶勋甚至有点佩服对方手法的精妙,看来下手的人绝对是个武林高手,可那会是谁呢?平白遭此无妄之灾,恐怕不是简单之事。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接着问道:“你知道珠宝被扣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具体什么原因我们都不大清楚,只知道有人报官,官府就扣押下商行的货物,古掌柜受伤后我们再没到官府去过,一切都等少东家来了定夺。”
陶勋沉吟一会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服侍古掌柜养伤,他这两年操心太重,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余下的事让我处理。”
伙计担心地道:“少东家,我们还是报官吧,那些人明显是冲着您来的,您万金之躯,没必要犯险。”
“自有分寸,你只管照顾好古掌柜,不能出差池。还有,古掌柜的伤势你要严格保密,要是从你嘴里泄漏半个字,我绝不轻饶你。”
第二天一早,陶勋先到房间里探视古述,昨晚他在古述身上施了安眠术让他好好地安睡,所以此时古述仍在昏睡当中,看着他明显留下岁月痕迹的面庞,记起他当年拼死保护自己的情景心下感慨良多,越发坚定替他讨回公道的信心。
从古述房里出来,陶勋直接奔县衙,递上自己的名帖进去,很快差役将他请进后堂。
清苑知县姓范名荻字文息,三十多岁,看上去是个精明强干之人。
主宾双方见礼落座,寒喧了几句后陶勋主动道:“范大人,晚生此次不揣冒昧前来拜访,是有件事想要打扰。”
范知县笑道:“陶大人想必是为了景福商行被扣的珠宝前来吧。”
陶勋愕道:“这……的确是为了此事,请问大人如何知道的呢?”
范知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陶大人来得好快,文息也是昨晚才收到朱大人发过来的急件,朱大人信中已经将你跟景福商行的关系讲清楚了。”
“哪个朱大人?”
“太子府左中允朱公松柏大人。”
陶勋心里在咯噔一下:“怎么扯上太子府了?我前几天刚刚拒绝太子府的招揽,过了没两天商行的货物就被扣,其中会不会有关系?”
范知县继续道:“不瞒陶大人,学生是前科三甲同进士出身,蒙朱大人抬爱推荐到太子门下,前年放了清苑县正堂实任。朱大人在信反复叮嘱让我对贵商行的案子多多照拂。”
“案子?这批珠宝牵涉到什么案子?”陶勋很是一惊:商行的货物涉案?
“陶大人莫急,你听我慢慢说。”范知县收起信,解释道:“四天前,本县致仕的前山西参政傅老府上被贼人乘夜潜入盗走一批珠宝首饰,贼人离开时被他家仆人发现,傅家马上就报官。第二天一大早,本县守门的差役在衙门前捡到一封匿名信,举报说失窃的首饰就要被人混带出城,信里详细写明携带赃物之人的模样。衙门捕头根据检举信果然抓住两人,从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搜出来珠宝,其中果然便有傅家失窃的那批中的一部分,审问带货的人,招供说是景福商行押送货物进京的镖客。”
陶勋插话道:“范大人,这事有蹊跷呀。”
“不错,本官也怀疑这是有人故意布局陷害。据本县捕快调查,傅家失窃珠宝当夜,贵商行押运镖师正宿在城里顺风客栈,客栈里的人并没有看见他们外出,再说就算他们要做案一来不至于笨到挑人尚留在县城的时候,二来不至于笨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夹带赃物出城。那封检举信也有问题,从傅家珠宝失窃到检举信出现,前后只相隔不到六个时辰,什么人能够暗中这么快地破案呢?而且检举之人以匿名信的方式告发,其人却不露面,实在令人生疑。”
“请问大人,既然怀疑其中有隐情,如何处置仍拘押的鄙商行镖师呢?”
“不管怎么说傅府赃物就在他们的包裹里,在没有找到其他凶犯之前,他们是最大的嫌疑人,本官只能暂时将他们收监候审。不过你放心,亏我当时见事有蹊跷便马上将此事以快马报给朱大人知道,朱大人既然来信托我照拂于你,我定不敢有负所托,贵商行人和货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
陶勋连忙起身谢道:“晚生在此谢过大人,他日必当重谢大人保全之恩。”
范知县笑道:“亭渊不必客气,替太子办事是学生义不容辞的责任。朱大人在信中对大人赞赏有加,你年纪轻轻就被点了翰林,又得太子殿下垂青,将来前程必定不可限量,还望日后得意之时莫忘了学生。”
“范大人言重了,晚生才疏学浅,不过运气好才侥幸入翰林院,加上年纪轻又不懂事,行事乖张偏激不知好歹,哪能入太子殿下之眼。鄙商行的案子只盼大人秉公公断,于愿足矣。”
范知县听得一怔,陶勋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陶勋肯定是太子面前的新贵,却不知道他刚刚回绝了太子的招揽。
第三章 尚书亲随
回到客栈,古述已经睡醒,他看见少东家进来赶忙起床施礼,陶勋抢过去一把将他按住。
陶勋将货物被扣的原因和自己拜访知县的经过和结果讲述一遍。
古述愧道:“都怪我们没用,要劳动少东家亲自出马。”
“古大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好歹也是商行的少东家,处理这桩案子是我份内的事。”
古述叹道:“少东家教训得是,小的失言了。这次商行货物被诬涉案,搁在往常或别的商行,怕不要大大破财才能消灾,少东家只到官府走动一趟,知县大人就肯给面子妥善处理,这样的结果只怕东家也做不到吧。”
“好啦,古大叔不必捧我了,你还是说说前天袭击你的人是谁吧。”
古述神色变得凝重:“少东家,我们这回是撞上熟人了。”
“谁?”
“你还记得李七吗?就是咱们在云阳县城外遇贼的那回。”
“又是他?这恶贼倒跟我们耗上了呀。”陶勋腾地一下站起来,这是第三回被李七算计到,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冒出来。
古述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忙劝道:“少东家,你别生气,为了那个屑小恶贼,没必要。”
陶勋很快抑下怒火,坐下继续问道:“另外的四个人你可认识?”
“从没见过,他们一上来就动手,根本就不给问话的机会,李七看样子只是个指认人的小角色,从头至尾都说不上半句话。不过……那个领头的人我虽然不认识,他对我下手的手法我好象听说过。”
“是什么?”
“跟传说中的截脉断魂手很象,我中招后只觉浑身虚软无力,每条经络之中有数道寒气游走,五腑六脏内如同万蚁钻噬,又痒又痛又冷,说不出话来,可偏偏头脑里却清楚得很,后来发生的事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看得明明白白。”
“你知不知道截脉断魂手是哪个门派的武学?”
“少东家可知道阴风魔煞的名号?这个魔头二十年前在江湖很有些名气,以地灵魔功和独门秘技截脉断魂手横行于世,后来因为害人太多被正派人士追杀而不知所踪,袭击我的领头之人看年纪可能是他的传人。不过,听说被截脉断魂手制住经脉的人必须由施术之人以独门手法解除,我的却是怎么解开的?”
陶勋哈哈笑道:“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乃天助也。不必多想了,你的伤还没有全好,这两天就呆在这里好生歇息吧,商行里的事我已经委托管家协助二掌柜处理,你不用操心。”
古述担心地问道:“少东家,你不会打算按贼人的要求赴约吧?”
“我正有此打算,我倒要会会看,到底是谁敢打我景福商行的主意。”
古述大惊失色:“少东家,万万不可呀。你是堂堂进士、朝廷命官、万金之躯,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他们手段毒辣,又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你实在没必要以身犯险,要是万一有个差池,教我怎么向东家交待呢。反正现在我身上的禁制已经解开,不再受制于人,这里的事还是报官处理吧。”
陶勋心头一暖,安慰道:“古大叔,你不必担心,一则我有把握绝不会陷于贼人之手,二则贼人既然算计了我们一次便保不准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不摸清楚他们的目的则必定贻患无穷。另外,李七算计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一回我绝对不会轻饶他,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他。”
古述仍旧苦劝道:“少东家,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以有心算无心,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防备他们来袭尚且防不胜防,怎么还可以自己送上门去?这何异于送羊入虎口呀。”
“古大叔,孰羊孰虎尚且难说,我来之后你所中的截脉断魂手便被一个普通郎中治好,由此可见我是有神仙护佑的人,他们能奈我何呢?”
古述愕道:“难道我身上的禁制是个普通郎中解开的?”
陶勋笑道:“不可说,不可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对方算计我们显然经过精心筹划准备,如果仅仅只为对付景福商行,在景云府下手岂不威胁更大?如果是为对付我,那么他们将我引到清苑县城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这背后肯定另有阴谋,要是我不去赴约便没机会查清对方的阴谋。”
古述仍旧苦劝不已,陶勋好言抚慰半天,最后不得不再次暗中施展安眠术令他沉沉睡去才得脱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陶勋盘坐在床上,将神识张布于在客栈内外探听周围的动静。
过了午后,听到楼下有人向店家打听古述的状况和自己是否到来的消息。他心念稍动,此人的模样立刻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但其相貌特征与伙计所描述的贼人完全不一样。
那人打听清楚给古述看病的大夫的姓名以及陶勋的房号后匆匆离开,陶勋起身下床,变化相貌,出房间远远地跟着他。
那人先来到给古述看病的大夫的药堂,向大夫旁敲侧击地打听古述的伤情。大夫倒也守信,按着陶勋的交待推说查不出病因而无法施治。
那人道谢后离开,显然没有料到被人跟踪,在县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转悠半天后在西城门旁的小茶铺里唤出一个驾驴车的下人,坐在驴车上出城而去。
陶勋耐下心追踪下去,走出半个多时辰后来到一处大户人家的院墙外。
这座大院的正门楼都是青砖砌成,显然主人的身份和身世都不低,驴车绕到后面,那人下车打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陶勋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隐去身影纵进院墙,小心地跟着那人穿过两道廊门和一道垂花门,来到后院一座小平房里。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将门口的竹帘掀起来。
只见李七点头哈腰地向来人打招呼:“王管家,您回来啦。”
王管家理也没理他径直走进去,陶勋则悄悄地站到房侧的树荫下,凝神倾听房里的动静。
王管家走进房,在左边的房间门口恭敬地道:“杜先生,我回来了。”
过了片刻,门帘掀开,一个有六尺多高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在正房中间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地道:“王管家辛苦,坐下歇歇吧。李七,你去把老杜他们三个换过来。”
李七应了一声出去,很快三个面貌凶恶的彪形大汉走进房中,冲着杜先生行过礼,在右边坐下来。
杜先生这才问道:“王管家,打探到什么消息么?”
王管家忙不迭地道:“您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你说的那个陶勋昨天晚上就住进顺风客栈,天字五号房,和那个古掌柜是隔壁。”
杜先生略略有些吃惊:“这么快?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就他一个人来的,没别人。”
旁边一人道:“这小子好大的胆子,他一个文官敢孤身骑马跑到两百多里外的清苑城来。哪个文官出门不是坐轿子,前后还有帮下人前呼后拥地瞎咋呼。”
另一人哂道:“一看就知道是个愣头青,这样也好,我们办起事来省事。”
杜先生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继续问道:“还打听到什么了?”
“我向客栈的伙计打听到,昨晚陶勋到了以后,让人请城里林杏堂的吴大夫给古掌柜瞧病,所以我又到林杏堂走了一趟,向吴大夫问了治疗情况,吴大夫说诊不出病因,束手无策。我还打听到陶勋今天一大早出门到县衙里走了一趟,至于谈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杜先生点了点头:“辛苦王管家了,等这里的事办完,杜某一定在侯爷面前为贵东说项,侯爷答应你们的事肯定会办到的。你先下去吧。”
等王管家出去后,杜先生道:“既然那个陶勋已经来了,我们就按计划开始行动。杜仁,你到客栈走一趟,将约见信送去,顺便再探探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有没有暗中带帮手。杜缔,你到衙门里打听陶勋到县衙里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虽然我施在古述身上的禁制可能让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但是也说不准那小子会不会胆小报官。你们两个一定要注意行藏,别让人发现,这件事办得圆不圆满,关键就在我们不能被人发现。杜添,你看住薛老头,别让人靠近。”
杜添不满地道:“小主人,对付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咱们何必这么麻烦?让老子去一刀把他宰了不就结了。”
杜先生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旋即压抑下来,嘴角露出冷笑:“我何尝不想这么做,可是侯爷对我们礼敬有加,我们第一次为侯爷办事就不听他的安排岂非拂了他的面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吧。”
陶勋听了一会,隐隐猜到杜氏主仆四人的来历,对他们所说的计划迷惑不解。
等四人各自离开后,陶勋快追踪杜添来到对面的房子外,从刚才杜氏主仆的谈话中判断,房中应该关着一名姓薛的老人。
陶勋放出神识探查,发现房子看上去是单间,里面实际有个小夹层。他施展穿墙术直接进到夹层,看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闭着眼、咬着牙、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显然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陶勋一眼就看出他是被截脉断魂手制住了经络要穴,看到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遭罪心里实在不忍,赶紧挥手在四壁布下隔音障,把住老人脉门检查经络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