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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真假亨特-第6部分

小说: 真假亨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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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才四十米,已经认出他来了,看见他仓惶逃走,便大喝一声,紧跟于后。只有小敏姆布伦约人站着不动,哈哈大笑地对他说:

“这只鸟跑不了多远,因为翅膀被捆起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尤迪特和狡猾的蛇。他们的手也被绑着,但是他们在看到梅尔顿时的怒气,加快了他们的步伐。狡猾的蛇很快就追上了梅尔顿,并故意跑到前面几步,然后来一个急转弯,用很大的力气对着他撞。梅尔顿被撞倒在地上,一连翻了两个跟斗。他试图站起来,狡猾的蛇已经扑到他身上,不顾双手被捆,拼命地掐住了他的喉咙。他们互相扭打,翻滚多次,直到尤迪特跑了过来。这个犹太女人正处在激动之中,她大喝一声,用握紧的拳头揍梅尔顿,一拳接一拳地揍。现在,一群吵闹的人围着梅尔顿。我担心出人命,就赶了过去。我穿过人群,看见梅尔顿躺在地上,好几个人抓住他,尤迪特正用拳头打他的脸。我把她拉开,对她喊道:

“您想干什么?把这个人交给我们男人。您变成泼妇了!”

“这个恶棍罪有应得,我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她上气不接下气,“他骗了我,把我国禁起来,要我死在矿井底下。”

她还想扑上去,我把她推开,警告大家:

“你们大家都不要再打他了,他会受到惩罚。谁不听从,就是跟我过不去。”

人们退却了。我把梅尔顿从地上扶起来,他气急败坏,像一头公牛一样大喊大叫。我让这种发怒告一段落,方法是在他嘴里塞了一堆东西。他威胁着说要憋死自己。但是,由此而引起的恐惧感,却使他很快安静下来。

狡猾的蛇虽然把梅尔顿打倒在地,并且掐住他,直到别的人参加进来为止,但是他还是放了梅尔顿。他的自豪感不允许自己参加对别人的虐待。可是,在他深沉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之火。当周围安静下来以后,他转过身,对我提出问题:“老铁手想把这个罪恶累累的白人怎么办?”

“我现在还说不准,我还要与温内图商量。”

“这是不必要的,因为阿帕奇首领对老铁手所做的决定都是赞成的。两人如一人,一人这样想,另一人也这样想。”

“狡猾的蛇何出此言?”

“想给我的白色兄弟提个建议,所以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我和他向旁边走了几步,使梅尔顿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然后,这个印第安人问:

“老铁手将告诉我,他是不是把我当做骗子?”

“骗子?我的红色兄弟的这个名字可能引起误会。不过我相信,狡猾的蛇喜欢真理,如果有人不公正地指责他,他反而感到自豪。”

“我的兄弟说得对,谢谢你对我的了解。我想通知你,我愿意与你媾和,不仅适用于我自己,也适用于我的战士。”

“你们的大首领大嘴将对此怎么说?”

“他同意。”

“我有疑虑。他与我有血亲之仇,因为我杀死了他的儿子小嘴。”

“他可以单独与老铁手了结。我与他的仇无关。当我们把队伍开往阿尔马登的时候,我们任命他为我们的首领,我们可以把我们选举的人罢免。尤马人分成许多部落。他是他的部落的首领,我是我的部落的首领。他不比我大。他命令我作战,但是我认识到,和平更好。为此,我准备以我的部落的名义,与老铁手抽和平烟斗。”

“我的红色兄弟想在一定条件下媾和。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愿望。”

“有两个愿望。我的第一个愿望是老铁手不反对我娶那尤迪特为妻。”

“我绝不反对。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第二个?”

“我想要梅尔顿!”

“我也这么想。我能够拥有这个人吗?”

“能够。按照我们的法律,老铁手可以随意处置他。我们是在红色部落的领土上,所以尤马法律适用于这儿。”

“我的红色兄弟可以得到梅尔顿。不过,我也将提出条件。”

“愿洗耳恭听。”

“我首先要求你的部落与生活在这儿的所有白人之间的和平。”

“狡猾的蛇同意。”

“然后我要求,和平扩展到所有的敏姆布伦约人,他们是我的朋友。”

“敏姆布伦约人是我们的敌人。我一声令下,我的三百名战士就会去讨平他们。如果你要求我们原谅他们,我必须在我现在的条件下再提出条件。”

“对那些条件,你还是保留为好。事情明摆着,敏姆布伦约人对你作出过决定,你对他们也作出过决定。可是,他们比你们作得早。你忘记了,温内图是他们的首领,而我是支持他的。我们没有害怕过你的三百人,况且现在,你是我的俘虏,我更不怕你们的人了。究竟是什么原因阻挡我们向北去取你们的马?”

“你们知道原因何在。”

“当然。此外,你并不是惟一落在我们手中的人。我已经对你说过,我们抓了四十个部署在这儿与庄园之间的尤马人。只要你们威胁我们,他们就会被杀死。”

他在沉思,我接着说:

“你会看到,我们并不要预先规定和平条件。即使有规定,你们还可以违反:你们等待从乌雷斯开来满载食物和水果的车子,这辆车被我们拖走了。”

“这就是说,我们在这儿没有吃的东西了。我们只有两天的储备粮。吃完以后,我们要么挨饿,要么离开这个野蛮的地方。”

“是的。你们比你们现在所想象的要孤立得多。我坚持我的要求,我们缔造的和平要扩展到敏姆布伦纳人。”

“如果我拒绝呢?”

“那对你非常不利。我们只要把韦勒尔抓起来,牵走你们的马,强悍的水牛就会带数百名敏姆布伦约人来,消灭你们整个的部落。你本人连同梅尔顿和韦勒尔将被交给法官,在监狱里呆上几年。”

一个自由的印第安人长期被关押!对于一个野蛮人的儿子来说,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他很快就作出决定:

“我认识到,我的兄弟是对的。敏姆布伦约人应该纳入到和平之中。老铁手还有什么条件?”

“现在没有了。其他的建议到讨论时再提。我知道,狡猾的蛇事先不和他的长老们商量,是不能抽和平烟斗的。”

“是的。他们必须被请来讨论。老铁手与我一起去见他们,还是请他们来?”

“请他们来。”

“那么,我们需要一个信使。老铁手将派谁去?”

“那个敏姆布伦约孩子。”我用手指了指小敏姆布伦约人。

“我把我的贝壳交给他,作为证据。证明我在你们这儿,他对我的战士说的全是真话。他可以告诉他们所发生的事情,并把那五个有经验的战士带来。这五个战士的名字,我念给他听,要他们不带武器,以表明他们心中没有怨恨。”

小敏姆布伦约人得到详细的指示,骑着温内图的马到尤马部落去了。我们的部队围成一个圈,把梅尔顿被打倒的地方作为中心。我自己藏在圈外,悄悄地检查梅尔顿的信袋。我先清点了一下钱数。钱比我想象的多得多,总数超过三万美元。这些钱是他的财产,还是属于韦勒尔或摩门教银库,这与我没有关系。然后,我找到了合同、购买德尔阿罗约庄园的契约,最后看的是大量的信件。我把信都读了一遍,大部分来自乌塔布,一些来自旧金山。所有信件都证明,梅尔敦是受摩门教委托,越境过来夺取大量土地的。两三封信证明,他和韦勒尔勾结,通过不正当渠道,赚大量的钱填塞自己的腰包。

有一封信的内容完全不同。信封不在,日期和发信地址都缺,不知道是何时、何地寄来的。笔迹很新,所以我猜想是最近写的,署名“亲爱的叔叔”。信的开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通知,结尾有几行引起我的注意:

你问我在何处生活,我可以肯定地让你放心,我生活得很好。我在赌

场上的运气更好,而且找到了一个朋友。他鼓鼓的钱包始终对我开放。你

还记得那个富裕的军需商吗?是在圣路易斯认识的。他出生于德国,喜欢

扮演美国佬,因此把德文原名“耶格尔”改成了英文“亨特”。据我目前

获悉,他是以制鞋帮工身份越境过来的。人尽管很笨,运气却很好,通过

一次婚姻进入了纽约一家生意兴隆的商店。南北战争期间,他向军队提供

鞋子和其他军需品,赚了一大笔钱。

现在,他病魔缠身,不再工作了,致力于把巨额利息变成财产,尽管

他并不需要钱用。他的夫人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儿子。老头很吝啬,还没

有给过他的亲戚们一个芬尼,却特别溺爱孩子。为了否定自己的德国出身,

他给儿子取了个少见的名字“斯马尔”。他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无个性,

光毅力,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丝毫没有一个人所应具备的知

识,对任何人都充满信任,把所有靠他钱包过日子的吸血鬼,都视为真正

的朋友。我利用我的优势,使他大开眼界,成功地对他施加了重大影响,

促使他的的弱点得到充分发挥。

这个斯马尔·亨特对于我来说,以后可能是一块肥肉。

你问我是怎样认识他的。告诉你吧,我用的是一种极其独特的方式。

我到这儿的第一天,就在一家餐馆听到了亨特先生的名字。其他人一而再,

再而三地谈论他的事。后来,我在一次音乐会上被介绍给这位亨特先生。

我们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我们的脸形、身材,甚至声

音都很相似,难以分清彼此。我如果像他那样慢吞吞地、歪歪扭扭地走路,

即使他的至交好友也会弄混。我和他经常混淆,这给了他很大的乐趣。这

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抓住了这个机会,使他马上把他的友谊拱手送给我。

首先,在赌博时,我以他不易发觉的方式赢他的钱,需要赢多少就赢多少。

他与我完全融为一体,把我当做双胞胎兄弟,并且打算在不久的将来,

让我陪他做一次长时间旅行。他的旅游热情很高,他父亲平时吝啬得很,

对费用高昂的旅游却一点儿也不反对。他已经游遍整个美国,到过加拿大

和墨西哥,甚至在巴西和英国转了一圈。现在,又在打东方国家的主意。

我竭尽全力纵容他加大力度。用这种方式,我可以遇到我的父亲。老铁手

迫使他不得不逃亡国外,正如你知道的,到北非找个藏身所。

现在,我和斯马尔从早到晚相处在一起,形影不离。他请了两个教师

加紧学习土耳其语和阿拉伯语,阅读深闺艳史,在墙壁上描绘白女仆和黑

女奴。斯马尔颇具天才,以真正火一般的热情完善着他的旅游计划,两种

语言都大有长进。不论善意还是恶意,我都必须顺着他。还有几个月,我

们将得到老头子给的大把大把支票,乘船横渡大西洋。

我给你描述得很详细,是因为我知道你能够从鸡蛋里挑骨头,想听到

你的主意,指出我应该怎么利用这种形势,特别是利用这种真正的相似性。

快写信给我,告诉我怎么办。信不要写到这儿来,而是寄给我上次的地址,

因为我可以肯定,在这种情况下,信会落到别人手里。

你的侄子:约纳坦

由于多种原因,这封信对我来说具有重要意义。首先,里面提到了我的名字。笔者的父亲受到我的压力,逃亡国外,这只能是梅尔顿的弟弟托马斯。当时,我把他从乌因塔堡追赶到爱德华堡。他逃脱了,警察找不到他的踪影。现在,我通过这封信知道托马斯·梅尔顿在“北非”。可是究竟在哪儿?我猜想,他既不懂土耳其语,也不懂阿拉伯语。不过,在亚历山大、开罗、突尼斯和阿尔及尔,有许多英国人和美国人,他们最初都只懂英语。如果他在那儿什么地方,对我来说可能是无关紧要的,我管不到那些地方。

其次当然是斯马尔·亨特,这个人面临着很可能被他的假朋友欺骗的危险。他是德国人的儿子,我愿意提醒他。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在墨西哥北部,他在美国。何况,我也不知道他的住处,不知道他父亲现在的住址。我把这封信插进自己的口袋,打算把其他的交给法官,供审判时使用。

我刚刚把信袋封好,放回我的包中,就听到梅尔顿喊我,他嘴里的东西已被取出来了。我走到他跟前,听他想说什么。他的模样非常可恶,被打伤和抓伤的脸开始红肿。

“先生,您把那个印第安孩子派到哪儿去了?”他问,“我也必须知道,您与狡猾的蛇要干什么秘密勾当!”

“我怎么会让您沉默呢?您无论如何很快就会知道和看到,您失算了。您以为可以指望的尤马人,我将与他们媾和。”

“他们会反对。”

“他们不反对,是狡猾的蛇主动向我提出的。”

“他肯干吗?这家伙要的是自由,而您想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他的要求不只这一点。”

“是的,他要娶尤迪特为妻。他还要求什么?”

“要我把您交给他。”

“您不会这样做的,船长!”他惊慌失措,站起来高声叫喊,“想想吧,您将为此承担多大的责任。您在别的方面有一颗温柔的心,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没有?”

“因为我没有看出您有任何温柔之心。我即使对您怀有恶意,也不会不凭良心做事。把您交给他,是根本不必要的。”

“那就好!”他满意地说。

“我让你逃跑,”我接着说,“狡猾的蛇马上就要抓住机会。”

“为什么?他是您的俘虏。您真想释放他?”

“是的。”

“这不行,您绝对不能这样做,至少不能这么快,不是现在。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放他走。否则,他马上就会利用他的自由对我进行报复。”

“他有一切理由和权利这样做,而我没有任何理由和任何权利保护您。”

“那么,我宁愿没有自由,而要求您将我提交法庭,逮捕我,拖着我到处跑,这是您的罪行。但是我愿意忍受,什么也不说。”

“如果您相信这是犯罪,我宁愿释放您。”

“当着印第安人的面?”

“不,在他们之后。他的最杰出的几个战士马上就会到这儿来,与他共商大计。如果他们倾向于和平,我们就抽和平烟斗。我就释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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