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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而已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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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关于阮籍能为青白眼,见《晋书·阮籍传》:“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他的母亲死了,“嵇喜来吊,籍作白眼,喜不怿而退。喜弟康闻之,乃赍酒挟琴造焉,籍大悦,乃见青眼。由是礼法之士疾之若雠。”

(50)“口不臧否人物”见《晋书·阮籍传》:“籍虽不拘礼教,然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

(51)晋代常有子呼父名的例子,如《晋书·胡母辅之传》:“辅之正酣饮,谦之(辅之的儿子)门规而厉声曰:‘彦国(辅之的号),年老不得为尔!将令我尻背东壁。’辅之欢笑,呼入与共饮。”

又《王蒙传》:“王蒙,字仲祖……美姿容,尝览镜自照,称其父字曰:‘王文开生如此儿耶!’”(52)关于刘伶裸形见客的事,《世说新语·任诞》载:

“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

‘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衣,诸君何为入我中?’”刘孝标注引邓粲《晋纪》所记略同。

(53)《大人先生传》阮籍借“大人先生”之口来抒写自己胸怀的一篇文章。这里所引的三句是“大人先生”所作的歌。

(54)关于阮籍借醉辞婚的故事,《晋书·阮籍传》载:“文帝(司马昭,鲁迅误记为司马懿)初欲为武帝(司马炎)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55)颜延之(384—456)字延年,琅琊临沂(今山东临沂)

人,南朝宋诗人。《文选》卷二十三阮籍《咏怀》诗下,李善注引颜延之的话:“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遇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

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故粗明大意,略其幽旨也。”

(56)《难自然好学论》嵇康为反驳张邈(字辽叔)的《自然好学论》而作的一篇论文。

(57)管叔蔡叔是周武王的两个兄弟。《史记·管蔡世家》说:

“武王已克殷纣,平天下,封功臣昆弟。于是封叔鲜于管,封叔度于蔡,二人相纣子武庚禄父(按禄父为武庚之名),治殷遗民。封叔旦于鲁而相周,为周公。……武王既崩,成王少,周公旦专王室。管叔、蔡叔疑周公之为不利于成王,乃挟武庚以作乱。周公旦承成王命伐诛武庚,杀管叔,而放蔡叔,迁之。”嵇康的《管蔡论》为管、蔡辩解,说“管、蔡皆服教殉义,忠诚自然。……周公践政,率朝诸侯。……而管、蔡服教,不达圣权,卒遇大变,不能自通。忠于乃心,思在王室。遂乃抗言率众,欲除国患。”

(58)《与山巨源绝交书》山巨源,即“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205—283),河内怀(今河南武陟)人。他在魏元帝(曹奂)景元年间投靠司马昭,曾任选曹郎,后将去职,欲举嵇康代任,康作书拒绝,并表示和他绝交,书中自说不堪受礼法的束缚,“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后来嵇康受朋友吕安案的牵连,钟会便乘机劝司马昭把他杀了。《三国志·魏书·王粲传》注引《魏氏春秋》叙述他被杀的经过说:“大将军(司马昭)尝欲辟(征召)康。康既有绝世之言,又从子不善,避之河东,或云避世。及山涛为选曹郎,举康自代,康答书拒绝,因自说不堪流俗而非薄汤武。大将军闻而怒焉。初,康与东平吕昭子巽及巽弟安亲善。会巽淫安妻徐氏,而诬安不孝,囚之。安引康为证,康义不负心,保明其事。安亦至烈,有济世志力,钟会劝大将军因此除之,遂杀安及康。康临刑自若,援琴而鼓,既而叹曰:‘雅音于是绝矣!’时人莫不哀之。”按杀嵇康的是司马昭,鲁迅误记为司马懿。

(59)裴頠(267—300)字逸民,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人。

晋惠帝时为国子祭酒,兼右军将军,迁尚书左仆射,后为司马伦(赵王)所杀。《晋书·裴頠传》说:“頠深患时俗放荡,不尊儒术。何晏、阮籍素有高名于世,口谈浮虚,不遵礼法,尸禄耽宠,仕不事事;至王衍之徒,声誉太盛,位高势重,不以物务自婴,遂相仿效,风教陵迟,乃著《崇有》之论以释其蔽。”

(60)孙盛字安国,太原中都(今山西平遥)人。曾任桓温参军,长沙太守。著有《魏氏春秋》、《晋阳秋》等。他的《老聃非大贤论》,批评当时清谈家奉为宗主的老聃,用老聃自己的话证明他的学说的自相矛盾,不切实际,从而断定老聃并非大贤。

(61)何曾(197—278)字颖考,陈国阳夏(今河南太康)人。

司马炎篡魏,他因劝进有功,拜太尉,封公爵。《晋书·何曾传》说:

“时(按当为魏高贵乡公即位初年)步兵校尉阮籍负才放诞,居丧无礼。

曾面质籍于文帝(鲁迅误记为司马懿)座曰:‘卿纵情背礼,败俗之人。

今忠贤执政,综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因言于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母丧)饮酒食肉于公座。宜摈四裔,无令驀染华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耶!’曾重引据,辞理甚切。帝虽不从,时人敬惮之。”

(62)“明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二句,见《庄子·田子方》:

“温伯雪子适齐,舍于鲁,鲁人有请见之者,温伯雪子曰:‘不可,吾闻中国之君子,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吾不欲见也。’”据唐代成玄英注:温伯,字雪子,春秋时楚国人。鲁迅误记为季札。

(63)阮籍不愿儿子效法自己的事,见《晋书·阮籍传》:

“(籍)子浑,字长成,有父风,少幕通达,不饰小节,籍谓曰:‘仲容已豫吾此流,汝不得复尔。’”又《世说新语·任诞》也载有此事。按阮咸,字仲容,阮籍兄阮熙之子。

(64)嵇康怠慢钟会,见《晋书·嵇康传》:“(康)性绝巧而好锻(打铁)。宅中有一柳树甚茂,乃激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锻。”

又说:“初,康居贫,尝与向秀共锻于大树之下,以自赡给。颍川钟会,贵公子也,精练有才辩,故往造焉。康不为之礼,而锻不辍。良久会去,康谓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会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会以此憾之。”按钟会(225—264),字士季,颍川长社(今河南长葛)人。司马昭的重要谋士,官至左徒。魏常通乡公景元三年(262)拜镇西将军,次年统兵伐蜀,蜀平后谋反,被杀。

(65)《家诫》见《嵇康集》卷十。鲁迅所举的这几条的原文是:“君子用心,所欲准行,自当量其善者,必拟议而后动。……所居长吏,但宜敬之而已尖,不当极亲密,不宜数往;往当有时。其有众人,又不当独在后,又不当宿。所以然者,长吏喜问外事,或时发举,则怨者谓人所说,无以自免也。……若会酒坐,见人争语,其形势似欲转盛,便当无何舍去之。此将斗之兆也。坐视必见曲直,傥不能不有言,有言必是在一人;其不是者方自谓为直,则谓曲我者有私于彼,便怨恶之情生矣;或便获悖辱之言。……又慎不须离楼,强劝人酒,不饮自己;若人来劝己,辄当为持之,勿稍逆也。”(据鲁迅校本)按嵇康的儿子名绍,字延祖,《晋书·嵇绍传》说他“十岁而孤”。

(66)刘勰(?—约520)字彦和,南东莞(今江苏镇江)人,南朝梁文艺理论家。著有《文心雕龙》。这里所引的两句,见于该书《才略》篇。

(67)陶潜(约372—427)又名渊明,字元亮,浔阳柴桑(今江西九江)人,晋代诗人。曾任彭泽令,因不满当时政治的黑暗和官场的虚伪,辞官归隐。著作有《陶渊明集》。梁代钟嵘在《诗品》中称他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五四”以后又常被人称为“田园诗人”。

他在《乞食》一诗中说:“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谈谐终日夕,觞至辄倾杯。……

衔戢知何谢,冥报以相贻。”又南朝宋檀道鸾《续晋阳秋》说:“江州刺史王弘造渊明,无履,弘从人脱履以给之。弘语左右为彭泽作履,左右请履度,渊明于众坐伸脚,及履至,著而不疑。”“采菊东篱下”句见他所作的《饮酒》诗第五首。

(68)陶潜的《述酒》诗,据南宋汤汉的注语,以为它是为当时最重大的政治事变——晋宋易代而作,注语中说:“晋元熙二年(420)六月,刘裕废恭帝(司马德文)为零陵王,明年,以毒酒一授张伟使酖王,伟自饮而卒;继又令兵人逾垣进药,王不肯饮,遂掩杀之。此诗所为作,故以《述酒》名篇也。诗辞尽隐语,故观者弗省。

……予反复详考,而后知决为零陵哀诗也。”(见《陶靖节诗注》卷三)

(69)墨子(约前468—前376)名翟,鲁国人,春秋战国时代思想家,墨家创始人。他认为“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提倡“兼爱”的学说。现存《墨子》书中有《兼爱》上中下三篇。杨子,指杨朱,战国时代思想家。他的学说的中心是“为我”,《孟子·尽心》说:“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他没有著作留传下来,后人仅能从先秦书中略知他的学说的大概。

(70)陶潜诗文中提到“死”的地方很多,如《己酉岁九月九日》中说:“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从古皆有没,念之心中焦。”又《与子俨等疏》中说:“天地赋命,生必有死;自古圣贤;谁能独免。”等等。

 小杂感(1)

蜜蜂的刺,一用即丧失了它自己的生命;犬儒(2)的刺,一用则苟延了他自己的生命。

他们就是如此不同。

约翰穆勒(3)说:专制使人们变成冷嘲。

而他竟不知道共和使人们变成沉默。

要上战场,莫如做军医;要革命,莫如走后方;要杀人,莫如做刽子手。既英雄,又稳当。

与名流学者谈,对于他之所讲,当装作偶有不懂之处。太不懂被看轻,太懂了被厌恶。偶有不懂之处,彼此最为合宜。

世间大抵只知道指挥刀所以指挥武士,而不想到也可以指挥文人。

又是演讲录,又是演讲录。

(4)但可惜都没有讲明他何以和先前大两样了;也没有讲明他演讲时,自己是否真相信自己的话。

阔的聪明人种种譬如昨日死。

(5)不阔的傻子种种实在昨日死。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

大抵如是。大抵!

他们之所谓复古,是回到他们所记得的若干年前,并非虞夏商周。

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

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

防被欺。

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每一个破衣服人走过,叭儿狗就叫起来,其实并非都是狗主人的意旨或使嗾。

叭儿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严厉。

恐怕有一天总要不准穿破布衫,否则便是共产党。

革命,反革命,不革命。

革命的被杀于反革命的。反革命的被杀于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当作革命的而被杀于反革命的,或当作反革命的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并不当作什么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反革命的。

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

人感到寂寞时,会创作;一感到干净时,即无创作,他已经一无所爱。

创作总根于爱。

杨朱无书。

创作虽说抒写自己的心,但总愿意有人看。

创作是有社会性的。

但有时只要有一个人看便满足:好友,爱人。

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

懂得此理者,懂得中国大半。

要自杀的人,也会怕大海的汪洋,怕夏天死尸的易烂。

但遇到澄静的清池,凉爽的秋夜,他往往也自杀了。

凡为当局所“诛”者皆有“罪”。

刘邦除秦苛暴,“与父老约,法三章耳。”

而后来仍有族诛,仍禁挟书,还是秦法。

(6)法三章者,话一句耳。

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九月二十四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十七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一期。

(2)犬儒原指古希腊昔匿克学派(Cynicism)的哲学家。他们过着禁欲的简陋的生活,被人讥诮为穷犬,所以又称犬儒学派。这些人主张独善其身,以为人应该绝对自由,否定一切伦理道德,以冷嘲热讽的态度看待一切。作者在一九二八年三月八日致章廷谦信中说:“犬儒=Cynic,它那‘刺’便是‘冷嘲’。”

(3)约翰穆勒(J.S.Mill,1806—1873)英国哲学家、经济学家。

(4)这里所说的“演讲录”,指当时不断编印出售的蒋介石、汪精卫、吴稚晖、戴季陶等人的演讲集。作者在写本文后第二天(九月二十五日)致台静农信中说:“现在是大卖戴季陶讲演录了,(蒋介石的也行了一时)。”他们当时在各地发表的演讲,内容和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以前的演讲很不相同:政变以前,他们不得不口是心非地拥护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改变以后,他们便显露出真实面目,竭力鼓吹反苏、反共、压迫工农。

(5)“阔的聪明人种种譬如昨日死”也是指蒋介石、汪精卫等反革命派。“如昨日死”是引用曾国藩的话:“从前种种如昨日死,从后种种如今日生。”一九二七年八月十八日广州《民国日报》就蒋(介石)汪(精卫)合流反共所发表的一篇社论中,也引用曾国藩的这句话,其中说:“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今后所应负之责任益大且难,这真要我们真诚的不妥协的非投机的同志不念既往而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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