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飘凌-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在这其间,我也拜托了埃德蒙将我的一封“家书”带回给天梦里的三个女孩,埃德蒙自是拍胸脯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七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我却清楚地感觉到自身的进步,虽有海浦科顿的言传身教,但渐渐的,我已经感觉到自身的提高达到了一个瓶颈,那并不是单纯的切磋指教便能够做出突破的情况。在学完了海浦科顿的弓后,我感觉到离别的日子已经到来。
第八天,佣兵工会内院最深处,海浦科顿的居所。
“不亏是她看中的人!竟然这么快便把我的东西掏光了,呵呵。”海浦科顿微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豫的神色。
对于这亦师亦友的老人我的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敬意,我恭敬地行了一礼,将自己的去意道来。
海浦科顿却没有一丝诧异,仿佛早已料到了一般,示意我稍等,他转身入房,不多时便已出来,他的手掌中却已经多了一件小小的东西。
手掌微动,一把修长的银色长弓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海浦科顿轻轻地抚摸着弓身,双眼中露出一抹温柔,仿佛回味着什么,良久,他将弓递入我的手里,缓缓说道:“这把弓名为‘羽’,伴随我征战半生,直到十五年前尘封至今,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令它再放光彩。”
“不必推辞。”老人阻止了我的话语,轻轻叹道,“我已经用不到它了,与其让它陪着我沉寂,不如赠与你,我相信我的眼光,能在短短的七日间达到羽弓境界的人绝对不会负了我这把以‘羽’为名的弓!”
轻抚着“羽”,几天下来对弓箭有着深刻认识的我自然清楚手中的弓正是那种极品好弓,无论是弓身弦影,每处的设计都仿如自然,却轻如羽翼,握着它,却仿佛连成一体似的,没有丝毫隔阂的感觉。
抬头望去,却霍地见到海浦科顿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眼神露出一丝奇异却又仿佛欣慰的神色,良久,却听他叹道:“没想到你真的是有缘人来,我教你怎么用它。”
在我问出疑问之前,海浦科顿先行岔开了话题,几日的相处我已相当清楚他的个性,若是他不愿说的事情再问亦是无用,我明智地没有再问,将“羽”重新折回成小小的样子,一掌可控,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却看见海浦科顿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静地等待着,良久,他忽地轻轻一叹,问道:“雪舞老弟,离开这里之后,你准备往哪里去?”
我微微一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要往哪里去?我该往哪里去?原本来落人群只是为了搞清楚“花泪”的出现及寻找克莉斯姐姐的下落线索,谁知道得到的答案却更是扑朔迷离,神秘佣兵米洛其?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在帕博耳旁响起的神秘声音又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帕博在一个月内将那些东西卖给天梦“惜珍”的老板?“惜珍”的老板跟这件事情有没有牵扯?
想起与“惜珍”老板的接触,我直接的以为他跟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才对,一个月前,嗯,帕博所说的一个月前不就是我们正往天梦赶去的时候?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一个月内?一个月前?呃,总不会那个神秘声音是冲着我来的?!
诸如此类的联想推测这几日间我从未停过,然而人海茫茫,雪舞大陆这么大,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线索。
要为莉丝报仇,但是依格、诺德曼、布里亚德他们早已不知消失到何处去了,天神殿的存在就跟法师塔一样飘缈,我又该到哪里去找?而且即便找到了又如何?虽然我相信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我同样清楚以现在的实力对上北辰,仍是送死而已。
回天梦么?莉丝的死让我无法面对岚儿,即便明知道与她无关,我仍是无法做到那般从容,想到莉丝死在天神殿的手中,岚儿光明圣剑使的身份就如同一根刺一般,让我的心无法平静。
那么我又该到哪里去?即便今天准备离开了,我仍然没有想到自己该往哪里去,海浦科顿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倒了。
“如果没有方向的话,帮我跑一趟布雷吧。”海浦科顿见到我迷茫的样子,轻轻说道。
好久没有听到的城市名字却在我的眼前化成了另一张哭泣的俏脸,在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点头答应了,耳旁继续传来海浦科顿的声音,“前些日子,我一个老友的孙女失踪了,虽然很快就找到了,据说女孩只不过是太闷了想出去走走,不过还是让他吓了一大跳,紧张得半死。他来信请我帮他找人照顾一下他的孙女。”
“呃?”我微微苦笑,说道,“但是我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待啊。”
“这个你放心,那个女孩是会到处游历的。”海浦科顿一阵奸笑,他的样子像极了意维坦的那头老狐狸,我突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可是一份大大的优差哦。”
我不屑地撇撇嘴,做小女孩的保姆有什么可优差的?而且,一个女孩子,又能跑到哪里去了?到处游历?总不会是在布雷里面到处游历吧?
“我这个老友的孙女可不是一般人,追求她的男子之多可是足够组成一个国家!”海浦科顿并不在意我的不屑,继续引诱道。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心大起,嘴里仍是说道:“哦?这么厉害?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难不成是哪国的公主殿下?”
海浦科顿微微一笑,说道:“她祖父我的老友正是当年那个小商队的老板的儿子,在我父母还有赫伊师傅他们的帮助下,他们家早已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商业世家,而他更是大陆商会的现任主席。所以,虽然没有公主的头衔,但她比一般的公主更为矜贵,她的祖父一代单传,她未来的夫君可是他整个商业世家的继承人。”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他的孙女却跟他一点不像,她只爱歌舞。”海浦科顿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继续说道,“他也拿她没有办法,而那个小女孩也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快的,她便已经名扬雪舞,开始她的巡回演出。天籁之音,天魔之舞,绝世的容颜,又有如此宽厚的嫁妆,整个大陆上为她疯狂的人不知凡几。她的名字是……奈莉希丝。”
对于海浦科顿特意拉长停顿的语调,我没有任何的在意,心中波澜不兴,便是女孩那如雷贯耳的名字在我的耳旁响起,我也没有丝毫正常年轻人该有的反应。海浦科顿心里所想的,我大概猜到,虽然他不懂,我仍不愿拂了老人的好意,只是我实在是提不起假装欢喜,那不但骗过他,更瞒不过自己。
“那个顽皮的小女孩今年又准备开始她的巡回演出了,第一站便是布雷。你帮我照顾她一下吧,顺便也到处走走,当然我会向老友说明,你完全自由,什么时候愿意走便可以离开,这样如何?”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吧,反正我暂时也不知道方向。等待一会,接过海浦科顿的信,记下了他老友的地址,我起身向他告辞,旋又记起什么,望了望海浦科顿,我说道:“有一事还请老哥帮我留意一下,我要找两个人。一个是叫米洛其的佣兵,据帕博说他已经消失了,还有另外一个是一个名叫奈希的女孩,她是莉丝的姐姐。”
“好。”只有两个名字,外貌特征来历线索一样全无,海浦科顿却仍是立刻开口答应了,没有任何犹豫。微微顿了顿,他又接着道,“这便走了么?不去跟那三个小子告别么?”
微微一笑,却说不出是看透还是苦涩,我霍地明白了毒牙那时候的心态,甩了甩头,我大踏步走了出去,“离别伤感,相见不如不见;他日有缘,自有共醉之时!”
踏出门外,霍地心中一动,转身望去,黛琺正怯怯地立在庭院的中央,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袋子,愣愣地望着我。突然奔近我的身旁,女孩将袋子塞到我的手中,低低的声音响起,眨眼间竟已是消失无踪。
不过她的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黛琺”特色啊,她说的是“记得下次多带点魔兽内核给我”。
微微苦笑,打开小袋子一看,里面是三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转满了药粉,外面分别写着“止血”、“内伤”、“救命”,简单明了,果然跟她的话语一般很有女孩的独特特色,心中却自有一股暖流微微涌起。
没有再去跟埃德蒙他们道别,出了佣兵工会,我直接离开了落人群,却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身后哨塔里三道声音正低低地咒骂着我,准备等我回来的时候好好的教训我一顿,一边目送着我的离开。
来的时候怀拥佳人,走的时候却孑然一身,与女孩短暂的相处为何会有这般深的感情?我不懂。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却在我的生命中写下了重重一笔,无法忘怀,同样无法释怀。
小妖女,你欠我的你休想就这么让我把你忘记
紧了紧怀中那抹染红了的白纱,回望着已经渐渐看不到边的落人群,我轻轻一叹,转身,往布雷的方向而去。
近路这种东西我从来不敢去想,在老老实实的回到魔森面前后,顺着上次护送新月回布雷的路线一路走来,第三天的夜晚,我已经身在布提亚森林之内。
布雷近在咫尺,我却反而没有继续前进的动力了,也许是深夜的缘故吧,我无奈自嘲。
“布提亚森林,这里没有吓人的魔兽,事实上这里连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都没有。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小生灵们。而小家伙们似乎都很喜欢音乐,在夏天的夜晚,这里常常会演奏着大自然的乐曲。那是人间的大师怎样也无法模仿出来的真正的音乐……自然之声。”欧文老头的话语仿佛犹在耳边,可惜,篝火的对面却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欧文的,达克的,亚文的,甚至凯因兹、帝特的,没有。
初春的夜晚,寂静无声,却与上次经过时不同。
那时是冬始,万物沉寂,冰雪初降,除了雪花落地的声音我听不见其它,万物陷入了沉睡。此刻,静静地闭上眼,沉入心神,体内的真气与大自然的气息低低相和着,晚风的轻语在我耳旁述说着什么,它们在欢迎我的归来。
针松,绿叶,新芽,松鼠,白兔布提亚森林各个角落里的清吟在我的耳旁奏响了春之乐章。
“无限夜空中
闪烁群星
我们的心交织
在一起
不分离
即使两人 无法牵手
只要我们
依然牢记
雪白的羽
带着梦境与迷离
向往着遥远的天际
飞翔 断翼
不曾怀疑
只要我们
依然牢记
”
耳内传来的歌声,轻轻的,没有任何的伴奏,听起来有些伤感,却自有一份不容怀疑的坚决,情不自禁地低低跟着哼着,我没有试着接近女孩的冲动,而且即便想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我的感应下,女孩在森林的那一边,离我可是有蛮远的一段距离的。
而且,萍水相逢,见了又如何?自嘲一笑,缓缓地摇了摇头,心底却又浮起莉丝的容颜,在魔森的那个早晨,醒来的时候,女孩也正唱着歌儿,淡淡的,带着点粘稠如水的悲伤,轻轻地唱着。
歌由心生,突然意识到偷听一个女孩子的心声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虽然当事人全然没有悔过的迹象,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竖起双耳,随手添着柴火,看着那忽明忽灭的篝火,在森林的另一个角落里陌生女孩的歌声透出风的轻扬传入我的耳内。
女孩并不知道有人正在“偷”听……呃,是光明正大的听……她只是轻轻地唱着,却有如天籁,清甜温婉的歌声如清溪流泉般轻轻滑过心间,淡淡的悲伤在不经意间攀上心头,女孩的心透过歌声一点不漏的传入我的心内,却轻易地撩拨起我的心情,轻轻颤动。
虽然并不在她的身旁,并没有见到亲眼见到她,但是那悲伤的身影却仿佛正在眼前晃动,我相信,女孩此刻的眼中定是盈满了泪滴,正如我早已不知不觉地湿了双眼一般。
我从听过奈莉希丝那为世人传颂追逐的歌声,但我相信即便是奈莉希丝亦比不上陌生女孩此刻的轻声低唱,那般的深情,那般的专一,那般的执著,那般的单纯。那股单纯的悲伤在风元素的依传下,点滴不露的递入心间,却轻易地撕裂开以为早已痊愈的伤口,缓缓的,轻轻的,却一刀一刀的,轻轻划开。
单纯的直接,单纯的残忍,女孩并不知道有人旁听,女孩是唱给自己,那么,有必要对自己这般残忍么?对自己这般残忍,又是为了什么?那般的悲伤,你,也是个伤心人么?残忍,是因为悲伤?因为痛楚?还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
骤然涌起的疑问勾起了好奇,莉丝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霍地站起的身子却再次缓缓坐下,心神回收,我轻轻地闭上眼,知道了又如何?连自己都无法释然又如何抚慰他人?不愿别人翻出我的伤口的我又何必去划开他人的伤痕,那不仅是对她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残忍。
收起好奇心,轻轻地抚着那染血的白纱,淡淡的轻柔,就仿佛女孩的抚摸,依莉娜遗下的轻纱,在指尖婆娑,我的心陷入了短暂的甜蜜之中,有如蜜糖,却转而苦涩,心底那道苍白倩影竟是这般清晰深刻么?
也许吧,在我不知道,也不曾察觉到的时候,女孩便已经悄悄地溜进心间,竟仿佛左手中那从不曾离去的柔软触感冰冷体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习惯了吗?即使只是短短的几天,便胜却一生。
她匆匆地来,然后,她匆匆地走,在我生命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之后,却残忍地用最刻骨铭心的方式从我的生命中消逝……让我亲眼看着她在我的怀里,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变成光儿,变成幻影,变成空气,然后,永远消失,什么也不曾留下,除了那一袭染血白纱,和我心中那再难愈合的伤痕
偎着身后的针松,缓缓地闭上眼,脑海中一幕幕回放,从坎布地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