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飘凌-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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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拉曼大人自然会做出最公正的判断!”
“必须严惩凶手!!”
“”
魁奇达拉曼微笑着举起手,说道:“我必然会做出最合适的判决,你,就放心的去吧”
希格加布里同样微笑着爽快回答道:“好。”顿了一顿,希格又继续说道:“虽然现在的我也许没资格再这么说了,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月族今日已经沦落至此,希望你多多以月族明天为重,如此,老夫去也放心了。”
“好。”
至于腓德烈,早已经没有人在意他的发言,无论是他,还是古茵帕斯一族,从此之后的荣光便由魁奇达拉曼和蒂里斯汀古茵帕斯所抒写。
处理完诸多事宜后,偌大的会议厅中只剩下达拉曼家族成员的时候,魁奇达拉曼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而他的手下已经跪了下来,脸色比适才还跪在这里的腓德烈更加的苍白。
“说,怎么回事?”魁奇达拉曼的声音是平静的,但是那跪着的达拉曼家族第一干将拉洛姆却吓得全身冷汗淋漓,身为魁奇达拉曼最心腹的手下,对于这位主人的性格他可以说是最清楚不过的一位了,虽然表面上平静,但越是平静他越感觉到恐惧。
“是,主人。”恭谨答礼,拉洛姆这才将古茵帕斯城堡中发生的一切细细说来,那仅仅逃出来的一人是拉洛姆的得力干将,但在拉洛姆见到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根本无法认出这便是他曾经的得意手下!
他的精神几乎崩溃,他的眼中除了恐惧什么也看不见,而他所受的每一处伤痕几乎离致命都只差一线,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那个人是故意的,所以他才能逃过一命,这算是示威吗?
“啪!”魁奇达拉曼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碎片划破掌心的痛楚,他看着拉洛姆,微笑着,眼神中一片冰冷,轻轻说道:“哦?呵呵,古茵帕斯家族竟然仍留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吗?莫非拉菲竟没有全部交代清楚?还是腓德烈那老家伙竟然仍留有秘密高手吗?”
“不、不是的,大人。”拉洛姆清楚此刻主人的危险,但是同样的,他更加清楚如果此刻不讲清楚的话,日后魁奇达拉曼追究起来只会更加的严厉!“是那个人类”
却没有拉洛姆想象中的惊异,魁奇达拉曼嘴角却是露出了微笑,这种微笑拉洛姆并不陌生,他在十五年前曾经见过一次,那一次,魁奇达拉曼正决定了与腓德烈联手,而这一次,竟然是因为那个人类吗?!
拉洛姆感觉到了震惊!却怎么也无法不去相信!死人是不会骗人的,用“读魂术”提取的记忆中清楚地记述着他所见到的一切,那种血腥而疯狂的杀戮,让自己都感觉到心惊!
那并不是单纯的杀戮,却又仿佛只是单纯的杀戮,那个人类少年空洞的淡紫双眼就仿佛在享受着这杀戮的血腥似的,尤其是他最后的那抹微笑,他竟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他霍地记起,那正是他的主人此刻嘴边的微笑,血腥而疯狂,而那个人,更多了一丝空白,仿佛苍茫的绝望
“果然是这样呢拉洛姆,你亲自带队,我要见这个人”魁奇达拉曼露出冰冷的微笑,轻轻吩咐道。
“是,主人那么,那位公主殿下呢?”
“古茵帕斯不需要第二位公主的存在”
“谨遵您的旨意,主人。”
在希格加布里“叛乱”,古茵帕斯古堡被屠灭随着魁奇达拉曼的使者来到加布里家族城堡时,加布里家族的继承人埃尔加布里在愤怒过后便明白了父亲这般说明的原因。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埃尔加布里率领着家族的高手向这位月族新主献上了忠诚,在希格加布里和埃尔加布里父子俩人当机立断的决定下,加布里家族在这次的风波之中并没有太大的损失,甚至比起达拉曼家族损失得更少。
魁奇达拉曼对那位第二公主所初拥的那个人类能力的错误评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特别是当这个“秘密”被月十三族的精英们所不断流淌的鲜血给证明时,当日古茵帕斯城堡中所发生的一切不多久,也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当然,这“秘密”也仅仅只是十三族的高层们才清楚,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加布里家族的现任领导人埃尔加布里,当然,当事人在巨大的悬殊实力面前没有表示什么。
而另一当事者的古茵帕斯家族仅存的领导者蒂里斯汀古茵帕斯第一公主,本身便已经冠上了达拉曼的姓氏,对于她会不会为古茵帕斯的那些残族而对她的丈夫魁奇达拉曼做出为难的事情来,这几乎是不需要怀疑的。
而剩下的那位“没有丝毫力量”的第二公主歌茜蒂雅古茵帕斯,此刻却几乎是所有月族的梦魇,或者更确切点的说,应该是她身旁那个被她所“初拥”的人类,此刻已成为月族高层及月族战士心中永远的恐惧。
这种恐惧,在魁奇达拉曼手下第一干将拉洛姆达拉曼带着十三族所拼凑出的精英团惨败在他的手上的时候,没有人再敢忽视那位公主殿下的存在。
原本便已经衰落的月族更是摇摇欲坠,曾经亲王半百,公候过千,伯爵无数盛极一时的偌大月族在不断的内斗外耗下竟从当年的赫赫族群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若不是还有少数几位亲王级的实力人物撑着,恐怕月族早已被其他虎视眈眈的种族所吞并了。
然而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区别就是了,便是现在,虽然嘴上不说,但月族的几个大势力背后没有其他的势力的影子呢?古茵帕斯被灭的真正原因其他人或许不清楚,魁奇达拉曼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虽然当时在接到那位大人的命令时他仍有些疑虑,但是当那个人类的实力展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再无怀疑!腓德烈古茵帕斯定是想凭着新得到的这股实力而重振古茵帕斯当年的荣耀,甚至重现月族的显赫,但是显然,背负着月族之主名号的他所受到的监视比自己要更严密得多,从那个人类出现到现在古茵帕斯的遗族归入自己的领导实际上不过才过去短短的十天不到的时间。
曾经赫赫威名的在位已超过千年之久的古茵帕斯一族竟然就这么几乎被灭族了,在腓德烈垂下他高傲头颅的那一刻,魁奇达拉曼感觉到的竟不是胜利的喜悦,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悲哀,在他的心中涌动。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腓德烈跟他,其实很像,都善于忍,都有着振兴家族及族群的希冀,但腓德烈在希望冒出苗头的那一瞬间的狂喜注定了他在下一个瞬间毁灭的结局,而他却还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即便是这般悲哀地想着的魁奇达拉曼却发现自己仍然只能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他甚至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露出一丝不满或者同情,下一刻他便会如同腓德烈现在这般的下场。
至于“追捕”那个人类的事,呵呵,从一开始,魁奇达拉曼就不曾想过这场追捕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他要的仅仅只是现在的这么一种情景而已,新任的未来族主判断失误,以致于月族元气大伤,达拉曼一族更是首当其冲,实力大弱。
这样,月族就会重新回到当年散乱的年代,有埃尔加布里支撑着的加布里一族,还有刚向自己效忠的拉易鲁斯菲利斯,暂时平衡的局势下,其实谁都有机会推翻自己,就仿佛当年的古茵帕斯。但,唯有这样,才能保证那几位大人甚至那位殿下的目光不会过多地注意到月族这边,又或者自己这边。
至于那个人类,魁奇达拉曼的心微微一跳,看着墙上所悬挂着的那张地图微微发怔,那个人几乎是沿着直线朝着那里前进的,难道他是那里的人?魁奇达拉曼旋即暗自苦笑,无论是不是,但是,那并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掌握住的力量啊,腓烈
而在最后也是最惨烈的一次战斗的阵亡名单上,十三家族明处的实力伤亡大半,参与战斗者,子爵级别两百三十五人,死亡两百三十五人,伯爵级别五十三人,死亡五十三人,侯爵级别三人,阵亡三人,公爵级别一人,重伤归来,仅余的唯一幸存者名字为拉洛姆达拉曼,魁奇达拉曼手下第一干将。
所有人等,全部死于同一人之手,同一种死法,没有人能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面,在近三百人的月族精英围攻下,更有拉洛姆达拉曼正公爵级别的人物领头,竟然被区区一个人类用同一种手法杀死。
插入胸膛,抓出那相当于人类心脏的魔核,然后,捏碎。仅存的拉洛姆达拉曼在清醒过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不是人!”而在许久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被禁止流传的第二句话,便是“他是女神降给我族的惩罚!他是魔鬼!”
“月魔”之称随着那个人类持续着的血腥传说越来越盛,在月族族人的心中更是渐渐成为接近禁忌一样的存在,至于拉洛姆所带回来的信息,第一句早已没人怀疑他的真实性,没有人怀疑这么强大到恐怖的一个人物会是人类!
传说中,他有着如银色的发,蒙着血红的淡紫的眼,如女神一般美丽高贵的外貌,以及比所有的魔族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凶残。而现在,已沦为月族口中“月魔”的某位人类正抱着他的“主人”,怔怔地发着呆。
颈边霍地传来轻柔的触感,并不是痛,事实上即便是“第一次”,呃,其实应该是他印象中的第一次,她咬上他的颈时心中微微有些许波动之外,他甚至连一丝讶意的表情都不曾表示过。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笑,苦笑,但是他发现自己竟仿佛已经遗忘了其他的表情似的,只留下这平静到冷漠的淡漠和那屠戮时心底莫名涌起快感时嘴边的微笑,仿佛讥嘲,更是狰狞。
他记得所有,记得她,记得她,记得她,记得她,记得她,记得她,记得她,记得她们的笑,也记得她们的泪,记得她们的温柔,但是,那从心底到身体各处最无法忘怀的,却是最后的背叛。
忘记是很痛苦的,从前如是,今天如是。
只不过,以前的痛苦是因为记不起,而今天的痛苦,却是因为,无法忘记。
并不是不想忘记,而是无法忘怀,她的爱,她的娇嗔,她的歌,她的舞,她的温柔低语,她的放纵疯狂,她的楚楚可怜,她的深沉眷恋,她的每个身影,她的每次哭泣,怎么能忘怀?怎么可能忘怀!
记忆中最深爱的两个人却是别人所深爱的心赋予自己的爱,而自己最在意的两个女孩却同样欺骗了自己,背叛了自己,他想哭,但是,他发现,自己流不出泪来,甚至心底已感觉不到当时那仿佛绝望的悲伤。
因为,有一种更容易令人疯狂的感情占据了他思绪的全部,那便是,恨。
一息可以杀一个人,一刻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一天便可以用尽全力爱一个人,而恨,用尽一辈子也无法洗清眼底的淡紫血红。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夜,陌生的月,陌生的人,即便从来没有开过口,但是那滔滔不绝的少女在他醒来之后,不,也许应该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便几乎一直地在他的耳边说个不停。
即便他从来不曾开口,他知道了,这里是魔界,她是月族,她的名字是歌茜蒂雅古茵帕斯,她的父亲是腓德烈古茵帕斯,月族的王,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头是照顾她长大的里恩,其余的,她所知道的,几乎更类似于吟游诗人所传唱的传说而不是真实,但是,至少,他知道了,这里也有人类的存在,不过,他们与人界的人类却不尽相同,至少,在意识信念上,恐怕所差的并不比魔界和人界之间的距离要少多少。
而歌茜蒂雅所知道的人类国度的方向,南方,下意识的,他望着南的方向走着,并不因为都是人类而感到亲近,若真的要找个理由的话,也许是茫然吧。
沉浸在无边的杀戮之中,自己眼前的淡红越来越深,特别是在屠戮的时候更是如此,那种仿佛醇酒一般的浓郁血腥让他的心都仿佛陶醉了,但是一连三天的平静让他觉得不对劲。
在最后一次将那接近三百人几乎全部杀死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三天来异样的平静让银发少年几乎忘了血腥的滋味,异样的烦躁起来,如同那心底不断撕裂的痛楚。
他无法拒绝,无论是痛苦,还是绝望,如同对那两个早已烙印在心底的女子深深的爱恋一般,无法,拒绝,因为,早在他能选择之前,这便是唯一的选项。
他继续向着南方走着,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他闻到了血的气息,他停下了脚步。
俯首在少年颈中的银发少女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同样的淡紫双眸,交相辉映的两张脸容乍一看竟是如此相似,就仿佛兄妹一般,但仔细看去却是两人,泾渭分明。
银发少年淡紫的双眸中蒙着淡淡的血色,他白皙的手却更像是凶残的凶器,隐隐散发着的血腥气息令人畏惧,银发的少女纯真天然又带些稚气的模样,虽然同样有着一双淡紫色的双眸,但是嘴角边两颗小小的獠牙却正说明她的真实身份。
他们不是兄妹!
几乎是在银发少女抬起头来的瞬间,索莉塔便已经明确了这个事实,这里是血族和人类强国赛雷特的交界处,更是“狩猎”场地的最前沿,无论是血族还是人类出现在这里都并不奇怪,但是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分明含有魔族血统的男女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他们二人身上那种仿如天生的高贵气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更不是说能简单的模仿,更何况是如同适才自己所见到的那般随意自然,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像这男女二人这般含有魔族血统的人并不多,事实上应该是很少才对,被冠以“魔族”之名的魔之皇族,他们超强的能力相对的是他们极度低下的生育能力,纯魔血统的诞生更是难上加难。
相反,仿佛补偿似的,魔族与其他种族的结合反倒是相对容易诞生出后代来,但魔族作为魔之皇族的骄傲使得他们对其他的种族几乎是同样的不屑一顾,事实上,魔人的出现绝大多数时候只不过是“意外